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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內奸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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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盆嬌暖黃雛菊頓時失了彩,白靜靜靜站在窗前,一雙鳳目極是不悦。

金香姑姑領着那人進來,又悄無聲息的退下。

“你膽子大了,竟然敢來我這裏。”白靜將手伸向雛菊,卻是將最近的一朵狠狠摘了下來,晃得整株雛菊瑟瑟搖晃。

地上跪着的人,亦是跟着顫抖,惶恐話語裏帶着一絲堅定:“皇后,奴婢聽您差遣完成了您代的一切事情。奴婢的哥哥如今到底在哪?”

“你慌什麼,都説了你哥哥身體還未復原。再説我還沒找到機會跟皇上説起你哥哥當年並未死的事情,你們現在不宜相見。”白靜不耐煩道,目光從來人清秀的臉上掠過往門外看去,心裏泛起了幾分緊張。

“皇后,奴婢不圖哥哥還能回到皇上身邊當差,做暗衞雖然榮耀可時刻處在危險當中。一旦見到哥哥,奴婢會帶着哥哥遠離皇宮去到無人知曉的地方,絕不會給皇后添一絲麻煩。皇后您覺得可好?”來人哀求道,説完在地上咚咚的嗑了兩個頭,抬頭期冀的看着白靜。

“説這話為時尚早,雖然你讓蒼夜誤報實情,我可沒見到皇上對冷冉竹有任何動作,這次你失敗了,還有臉跟我提見你哥哥。”白靜輕聲呵斥道,心裏計算着皇上回殿用午間膳食的時間。

“皇后只是讓奴婢達成讓蒼夜哥哥將您邀請蟬進宮一事在皇上面前稟報是冷姐姐這一任務。皇上不懲罰她,皇后不能怪罪到奴婢身上。”地上女子倔強回道,突然目光一緊,話語裏打着顫:“難道是哥哥出了什麼事情?”説完睚眥裂的瞪着白靜。

白靜斜睨了她一眼,信步走到一個櫥櫃前,從一堆書籍裏出一封信,一個彈指將信封扔向了她。

女子目希冀,顫抖着手將信封打開,仔仔細細看完,貪戀目光從紙上久久不願離開。

驟然,耳邊響起一聲似鬼魅般的言語:“我跟你説過玄鎮瘟疫時皇上遭遇暗殺,許多人護駕身亡。我見他還有口氣在好心救活他。其實是他自己説有愧皇上有愧你,一直不肯見你。其實你之前提的意見也好。這樣你在幫我做一件事情,我就放你和你哥哥離去。”説完直起身,白靜低眸看着女子頭頂的婢女髮髻,淡淡道:“六年了,該結束了。”

“你是要我殺了冷姐姐?”女子渾身顫抖,目驚愕恐懼,幾個字從打顫的牙齒裏破碎吐出。

“如果要你這麼做,你會做嗎?”白靜輕呵一笑,看的女子心底直覺一股寒意從膝蓋上竄起。

她是親眼看着蟬在那塊寶玉下自燃而亡,火光下白靜也是這樣的笑,帶着詭異修羅的笑,令人深深恐懼。

那晚她躲在海棠軒的繁密綠竹後,抱着膝蓋瑟瑟抖了一夜。

“最近我都沒看到蒼夜影子了,我懷疑他跟皇上説的話可能被人發現問題了。你去打探打探,如果是真的,殺了他。”女子瞪大雙眸難以置信的看着白靜,只覺眼前閃過一道黑影,懷裏落進了一個東西。

低頭一看,是一個小小白紙包。

腦袋裏只有一個念頭呆呆響起:她,是要我殺了蒼夜哥哥…

腦海裏閃過許多小時候“皇后想多了,蒼夜哥哥是暗衞,經常會離開皇宮幫皇上辦事。想必現在應該在宮外…”女子急急説道,目光裏滿是慌亂。

“你錯了,蒼夜當晚就失蹤了。我猜他是被關起來了,我也曾查探過刑部大牢,本沒有此人。如今只有一個地方,可啊地方機關重重不懂裏面地形的人進去十分危險。否則,你以為殺人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會用得着你?”白靜冷冷嗤笑道,似是説起殺人十分快意。

她慢慢俯身,看着眼前那張蒼白無血的臉,目光落到她正哆嗦的白,聲音極輕極輕:“我知道你從小就跟着你哥哥浥輕塵在暗衞府玩耍,很是清楚那裏地形。這丹頂鶴毒你也是清楚的,蒼夜的事情務必不要讓我再失望。想想你的哥哥,丹青!”

“皇后,他不會出去的。求求你,饒了蒼夜哥哥好不好。奴婢在這宮裏除了冷姐姐就是蒼夜哥哥一個親人了。求求你…”丹青身子弓成一團,拽住白靜裙角,苦苦哀求,淚水早已模糊了她雙眼。

“哼,你説冷冉竹是你的親人,那麼你一次次害她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呢?你知道我的個,我是絕不會允許我大婚失蹤一事有半點端倪被皇上看出的。”白靜冷冷瞥了一眼丹青,心中冷笑鄙夷,繼續道:“再説了只是讓你去查探查探,如果真如你所説,大家自然相安無事。但是,你膽敢和蒼夜合謀騙我,我絕對會讓你們死的很難看,還有你那可憐的哥哥。”

“皇后…”丹青抬頭低低叫道,眸中早已一片死意。

“快去辦吧。還有,下次未經我允許不許來見我!再有下次,我讓你一年都見不到你哥哥的書信。”伴隨着丹青手中裙角大力離開,白靜陰狠的話語如一把尖刀刺進了丹青的口裏。

丹青趔趄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出門,抬頭望着漫天的瓢潑大雨,絕望的閉上眼慢慢走進了雨中。

鳳儀殿外海生正撐着傘低頭走路,他是來跟皇后稟報皇上今在御書房用膳的事情,腦子裏正想着冉竹事情,不想與前面的人差點撞了個滿懷。

海生氣不打一出來,抬高傘怒罵道:”哪個不睜眼的撞到老奴身上…丹青?”看着眼前早已淋成了落湯雞的人,大雨下她頭髮凌亂,面愴然。海生詫異看着,怒氣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

丹青茫然抬頭,待看清來人是誰,眸光裏慌亂無比,嘴上卻笑道:“是大總管啊,奴婢該死撞到您了。”

“我説你怎麼站在這裏?冉竹一人躺在房間裏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海生説道,口氣裏不無抱怨,目光盯在丹青臉上探究着。

“您去看過姐姐了?”丹青問道,一開口雨水都湧進了嘴裏,鹹澀的味道一如她此刻心情,忽然心裏緊張起來繼續問道:“皇上可有去?”

“你快回去吧,這傘給你。冉竹醒了身邊不能沒有人照顧。

“海生不動聲説道,並未回答丹青的話。

他將手中傘到丹青手中,雙手抱着頭跑進了丹青身後的鳳儀殿大門裏。

丹青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竹骨傘,垂然落下,任自己暴在大雨下往玉蘭軒方向走去。

漫天瓢潑大雨遍及了每一個角落,將整個長安城都籠罩在一層煙霧濛的如畫境界裏。

“這雨下的可真大。”竹屋外疏影的聲音響起,説完低頭看着窩在竹藤躺椅裏的絕男子,閉目抿,似是正在睡。

“是啊,真大。”藤椅另一側包子的附和聲緊接響起。

包子無奈的看了一眼疏影,自莫尊景從宮裏回來後除了換套衣服便一言不發的躺在躺椅裏,而他們兩這一來一回的對話起碼不下數十遍…

藤椅裏的人自顧沉睡,視若罔聞,有雨絲輕輕落在他素白長衣上,轉瞬消失不見。

包子見狀,轉身回屋想取薄被給莫尊景蓋上。

“喂,莫尊景你夠了。説句話行不行?”疏影對着藤椅踹了一腳,氣餒道。

莫尊景幽幽睜開了眼,閒閒道:“那十四口人藏身地你可查出來了?”

“沒有。”疏影撓了撓頭,鬱悶道,八尺男兒頓時矮了許多。

“注意皇上人馬,不要被跟蹤了。”莫尊景開口,有些不悦:“冉竹養父母在何處領養她的地方你查出來了?

本凌厲的目光望着院子裏花草被大雨砸的七零八落,目光染起幾分疼惜。

“沒。”聲音弱了下來,剛才踹椅子的囂張氣焰早已消失無蹤。

莫尊景閉上了眼,似是一點再談下去的**都沒有。

“我説你,我只是負責治你的病,你把這些事情給我辦,得我都沒時間去別的地方尋找天芒七巧花。”疏影抱怨道,想起上次他給冉竹送治療指傷的藥膏,害的他趕到林裏眼睜睜的看着花朵枯萎落下…

“我記得當初好像是你主動要求攬這些活的,我想想身邊也沒什麼可信的人,只好給你了。如今我倒是有些後悔了。”莫尊景閒閒道,説話一點不客氣。

“這麼説,我是你唯一信任的人了?”疏影將頭探到莫尊景略有些發白的臉上,滿眼動欣喜。

“不然,你以為呢?”莫尊景偏頭回望,嘴角勾起一絲淡笑,慵懶絕面容看的疏影有些楞了,那抹笑,在他眼中開出了花。

“那你發生事了,從宮裏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也不説話。”疏影按捺住心底的一抹盪漾,用手支撐着下巴,蹲下來憂心問道。

“沒什麼,一夜未睡有些累了。”莫尊景淡淡回道,在眼中破碎目光出之前急急合上。

他在她耳邊細語一夜,均是關於宣墨的點點滴滴,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記住宣墨的那麼多事情,自然這都要拜他那父親所賜。

是的,只是有些累了。

一陣風捲着雨花飄進竹屋屋檐下,疏影嚴肅話語低低傳進了他的耳朵裏:“昨夜你那老頭子從府裏調派了十來個高手去了宮裏,我跟了過去,卻發現他們都埋伏在玉蘭軒附近。昨晚你在玉蘭軒幹嘛了?”莫尊景眼皮動了動,面淡淡並未作答。身子卻往裏縮了縮,隨即身上覆上一層軟物,隔斷了冷意。

“公子,秋雨涼,莫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