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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天大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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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很寬敞,房間佈置的簡單而大氣,除了桌椅牀以及一些傢俱必備的用品外別無他物。

四面大開的窗户對着那座連着瀑布的綠樹高山,清風拂來吹動着屋內四角垂掛的竹鈴叮噹作響,如絲如縷的輕柔話語隨着風在屋內旋轉了幾番又飄向了窗外隱匿在高山綠水中。

冉竹隨意給自己倒了杯桌上的茶,入口無味覺,純粹是象徵自己説累了的動作。

“真沒想到那天救你的人就是他。”聽完冉竹敍述和蕭離的相遇,穎冰陽最先恍然大悟。

因為就在冉竹被沁玉娘在莫尊景被毀竹屋刺殺的那晚,她後蕭離而到,是她告訴沁玉孃的沁玉下落從而趕走她也是有一份順手而之的功勞的。

莫尊景心頭無味繁雜,更多酸澀暖意夾雜在心間。

竹林被毀後他一直瞞着沒告訴冉竹,後來想到她已經恢復記憶只怕是就算知道了也無所謂一個不屬於她的住處,所以時間久了也就忘了。

但卻沒想到,她不僅在某個雪夜回去了,還差點遭了刺殺…

冉竹點點頭,抬眸望向自進門便沉默不語的莫尊景,縱使心中有諸多疑問,但她自己心底已經隱約有了個答案。

但目前為止最重要的穎冰陽他們是怎麼一回事?

“好了,説説你們吧。”冉竹放下杯子,收回目光看向穎冰陽,但見她氣血比一月前見到的還要紅潤幾分,看來這裏的山水真是養人啊。

穎冰陽聞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在腦海裏組織了下語言道:“我…其實説起來很倒黴了,一進密鬼林就被豺狼族人給抓了。後來他們搜到我身上有蕭風給的信物,所以才未受半點皮之苦,但我也不能出去。好在,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説到最後一句,素來堅強的穎冰陽也紅了眼眶。

冉竹伸手輕拍了拍穎冰陽光滑的手背,心中亦是一陣唏噓,隨後不解問道:“你好端端的跑來這裏做甚?”此話一出,屋中更寂,一絲輕不可聞的咳嗽聲從莫尊景口中發出,引得穎冰陽眼底慌亂一閃而過,她抬頭笑笑道:“麗柔説扶餘國的陰陽師能通生死,任何常人不能去的地方他都能去,但陰陽師來了密鬼林,所以我就尋來了。”説完不自然的低下頭,竟是看都不敢看冉竹一眼。

她穎冰陽不是不會説謊,若是真的玩起來,只怕是能把對方的家產都能誑的一乾二淨,但對着眼前一月多不見的好友,她的謊還帶着讓對方愧疚的心裏,她自己差點先兜不住。

聞言,冉竹果然一臉愧疚,連帶着口氣都是滿滿的動與心疼:“要説聰明機靈計謀多端你是我見過的第一人,多怪我,讓你失了心智差點被麗柔害死。等我回去,定然不饒她。”冉竹説到最後已是一臉寒霜,她最初是覺得麗柔可憐,赤體呈兵,女子清白聲譽不保,可她竟然敢動穎冰陽,她冷冉竹聖女二字也不是聽着好玩的。

回頭想想,幸虧穎冰陽福大命大,看來這裏的人對蕭家的人極為尊崇,於此也説明蕭風和蕭離的關係匪淺。

冉竹自顧想着,並未注意到穎冰陽發白的臉,秦彪和疏影以及莫尊景靜靜聽着,對於冉竹的狠話並未有多少觸動。

那個麗柔,待他們回去後,就算冉竹不動手,他們也會讓她必死無疑!

“你一路過來一定累了,你先休息會。豺狼族後山有種野果子味道十分鮮美,我去摘給你吃。”穎冰陽展了笑顏道,提起那果子眼眸晶亮,看來她十分喜歡。

雖然冉竹不餓也無味覺,但見穎冰陽分明是自己想吃又不好意思走,於是含笑點頭送她離去。

“後山山勢陡峭,我陪你去,也能早去早回。”秦彪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話落人已經尾隨着穎冰陽消失在門口。

“我…”莫尊景無奈盯了眼飛快離去搶他話頭的秦彪,口中正思量着身之策。

“你想出去嗎?”冉竹以手支頭,眨眨眼問道。

想到路上對冉竹與蕭離關係的那絲絲質疑,莫尊景心裏覺得對冉竹十分有愧,如今事情解開,剛埋的真相已經埋起來,剛瞭解的事情已然瞭解,他覺得自己呆在這裏很是尷尬,而且他找“逃走”的穎冰陽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

莫尊景點點頭,星目對上冉竹含笑的雙眸,心沒來由一蕩。

“那你告訴我,蕭離他從皇宮暗衞名冊上失蹤後是否就來到了宰相府?”冉竹淡淡問道,雙眸卻滿含期待。

未等莫尊景開口,一旁的疏影驚訝的嗓門就嚷了起來:“真是神了,你怎麼知道?小風這人平話語不多,怎個就是悶,不過我更喜歡他今天的樣子…”看到莫尊景越來越沉的臉,疏影的話漸漸低了下去,他伸手一掐大腿,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聲:疏影你真是蠢死了,怎麼忘了蕭離是殺害莫尊景父親的兇手。

雖然自莫求雙被蕭離當場斬首於皇宮正門的消息傳到莫尊景耳朵裏,他從未説過一句話,只是更加狠厲的催着士兵尋找宣墨和冉竹的下落。

但他知道,不能為莫求雙收屍,莫尊景心底已經將自己烙上不孝子三字,同時也痛恨着莫求雙篡國。

只是疏影不知道的是,莫尊景自從冉竹口中得知張從喜臨死時將莫求雙這些年所作所為的目的皆是為了尋求龍血草給他治病與報太后當年對還在孃親體內的他下瓊花毒導致娘亡子病之大仇。

在莫尊景眼中為擴張權勢不惜諂媚於德太妃的父親已然在他心中烙上了悲涼,無奈與對朝廷權勢的一種的厭惡。

然而他也深深明白,莫求雙走的是一條不歸路。自從他與太后公然相對開始,不,是太后給他的兒子與子下毒開始,這樣的結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莫尊景心中嘆息了聲,一股無法言喻的濃重倦意襲上心頭,他目光落向正安靜的看着自己的兩人,他們眼底的擔心與不安就如一道鎮靜劑般令他湧的心底平緩了許多。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你如今更擔心的是他將我們都引來他的地盤,居心何在。別忘了,他奪了我們的家。”莫尊景靜靜的望着冉竹,説出的話冷靜而淡漠。

他的話就如一盆冷水將冉竹從頭到尾澆的透心涼,被穎冰陽的完好的存在所帶來的喜悦動也以沖刷了幾分。

莫尊景見冉竹低頭沉思,心知話以點到,便默默退了出去,關上門折身往後山方向走去。

“真是奇怪。”冉竹偏着頭自言自語了一聲。

正考慮着要不要追上莫尊景步伐的疏影聽冉竹忽然冒出了一句,不由疑惑問了一聲。

“素錦帶的手札上明明説蕭朝是先被豺狼族人所摧毀,然後宣朝先祖皇帝揭竿而起收復江山,並也因為豺狼族的原因順手收服了扶餘國。可如今蕭離不僅是扶餘國的陰陽師,看樣子還是豺狼族人的首領,你説不奇怪嗎?難道是手札有誤?”冉竹越説越覺得茫,雖然她如今關心的應該是莫尊景剛才説的,可對於那個讓她心底莫名覺得沒有惡意的蕭離來説,她此刻全身心都掛在了蕭離錯綜複雜的身份上。

“呃…”疏影摸了摸下巴,對於冉竹這一堆的彎彎繞繞也是糊塗了,他將目光移向門外,半晌道:“肚子都餓了,那傢伙怎麼還不送飯菜來?”

“…”冉竹無語的瞪了眼疏影。

坐椅子久了,冉竹不免覺得有些乏累,見四下無人便起了身活動了下身子往後窗户走去,邊走邊換了一個與疏影,也只能與疏影聊的話題:“這身子不困不餓倒是不錯,只是動不動就乏累的很,真是教人無奈。”然後下一刻,她的心臟猛然停止,雙眸陡然瞪大的望着窗户前一株自斜坡上橫生出的百年老樹,就在那一隻臂膀伸向窗户的樹幹上,有一雙透着水盈盈的目光正盯着她。

來人見自己被發現,同樣也是楞了下,隨後只見樹枝輕晃了下,一道七彩身影便衝冉竹而來。

冉竹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叫了聲疏影,彼時那道七彩身影已經輕鬆鑽進窗户站在了她的面前,一雙杏子眼正咕嚕嚕的盯着她看。

“你是誰?為何躲在樹裏偷聽我們講話?”冉竹橫眉冷對道,心口急促起伏,難道她是蕭離派監視他們的人?

眼前的女子一張鵝蛋臉,膚若凝脂,眸若繁星漫天,頭頂着各,對襟布衣,七分短褲上無不是繡着五顏六的布條,隨着她雙手輕輕擺動,全身布條都顫顫飄了起來,若換在往冉竹一定會覺得驚豔,此刻她全神戒備的盯着這位不速之客。

而疏影卻不知為何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冉竹心中疑惑時眼角瞥過去,但見他雙眸緊閉,恍若睡着般。

“你不用看了,我剛才進來時已經將他昏了。”女子聳聳肩道,隨後晃了晃手中餘下的銀針,面得意。

“你是想單獨和我見面?”冉竹試探的問了一句。

女子大大的杏子眼眨巴眨巴的看向冉竹,隨後目光落向冉竹臉上的白紗,眼底出詭計的笑容““我是想…”她故意拖長三字,腳步不着痕跡的往冉竹挪動了幾分,在冉竹全然傾聽她接下去要説的話的時候,右手猛然一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扯下冉竹的面龐。

“你…”冉竹驚呼道,心底立即竄起絲絲火氣。這女子實在太古怪了,雖然她覺不到這女子的惡意,但一進來就扯下她的絲巾未免太過分了。

“咦,還真的是和這畫紙裏的女人長一個樣子啊。”女子下面説的話和左手掌心裏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張畫紙瞬時滅了冉竹心頭的火氣。

畫紙赤的呈現在她的面前,畫中許多身着鎧甲手持長矛利劍的士兵正齊齊圍攏在一位倒在地上的女子身旁,該女子赤身體,面若膠凝,那一鼻一眼…

冉竹只覺得腦袋裏萬道轟雷閃過,眼前一黑,雙膝便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