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催眠蘭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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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風初起,搖落滿院葉。
馨容殿內,德太妃一身華貴服裝端坐其上,半斂着眼皮子側首看着杯子裏茶葉漂浮。
婢女跪在地上,將盛着雪頂尖茶杯的端盤高舉過頭頂,只見她滿頭大汗,兩隻纖纖手臂正細細顫抖。想來這個姿勢保持了不短時辰。
殿中海生手持拂塵,低頭俯身,等待德太妃發話,四周婢女太監面惶惶然,大氣也不敢出。
似是看夠了,德太妃轉了轉脖子,開口便是盛怒:“皇上從小經那一事後脾一直不穩定,常有癔症,你從小隨伺身旁比誰都清楚。怎麼會容着他去胡鬧?”海生一聽連忙跪了下來,頭垂的低低的,一臉愧
。
自水千代説出六年前他們相遇在玄鎮後,皇上每一下朝便悶在御書房裏查找當年他出外行程,不眠不休,整個人足足瘦了一圈。
海生只恨那一年他得了重病未能親自跟出去,本想尋找當年伺候皇上出宮的隨行太監婢女以及侍衞,這一查才發現死的死,失蹤的失蹤,生死簿上盡皆寫着葬身於邊一次匪徒搶劫
戰中。
海生心底猶疑彷徨時更是泛起了幾分沉重,萬分無奈下只好硬着頭皮來找德太妃,德太妃從小救過皇上一命,她的話皇上還是聽得進去的。
“老奴懇求太妃移駕御書房,皇上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恐怕…”
“碧螺,去,將皇上喜歡吃的玉蘭糕端過來一起送過去,自皇上大婚後哀家也有些子沒看到他了。
“德太妃斂了火氣,沉聲吩咐道。眉眼間均是慈母思兒的慈祥,聽得海生不由暗呼一口氣,額頭上早已沁出汗珠。
御書房內,蒼夜旁邊一拔黑衣男子,正跪在地上,一臉肅
:“皇上,六年前浥輕塵是您的貼身暗衞,當年您微服私訪邊
一帶,只帶了浥輕塵一人。後在那裏遭遇匪徒搶劫,浥輕塵不幸身亡,之後便是蒼夜替代他隨伺您身邊。”
“朕要聽的不是這些,蕭風你堂堂暗衞總管,讓你查了這麼些天還是這些無用東西?”宣墨大手一揮御案上奏摺盡數被他揮落地上,緊皺眉下的黑
瞳仁裏滿是血絲,戾氣駭人,兩邊顴骨突起,嘴
四周均
出青碴鬍子。
他冷冷看着簫風,只覺腦袋腫脹難受的很。自蒼夜告訴他暗衞中有一個叫浥輕塵的男子曾貼身保護過他,他忽然開始有些相信了冷冉竹的話。
為了不暴皇上身份,他去年出遊時也曾將蒼夜的名字挪為己用告訴了別人。
前兩,水千代告訴他,六年前洛陽城外玄鎮突發一起瘟疫,當時他正在那裏,而她治好了那場瘟疫,並還許諾過她
她入宮的話語。是故她這次來就是為了讓自己來兑現當年的諾言。
她也告訴他,六年前瘟疫初治後,他遭遇過一次伏擊身邊侍衞死傷大半,右口被歹徒刺傷過,亦是她救了他一命。
“輕塵,兩年前你遭遇暗襲,是我救了你。若説你不認識我,那你告訴我,你的左前是否有一寸長的劍傷留下的疤痕?”一柔軟焦急聲音忽的闖入宣墨的腦海裏。
他忽然記起,半年前他去接白靜,冷冉竹也説過和水千代類似的話。
可他為何一點關於冷冉竹的印象都沒有,腦海裏除了邊與水千代曾打鬥過一次外,便再無
集。剩下的全都是和白靜相處的點點滴滴。
腦海裏固有的記憶與他人所説故事忽然不相同,這令宣墨第一次覺得荒唐又茫。
他該繼續相信自己一直所知道的,還是相信水千代和冷冉竹的話?
宣墨從左側拉開一個屜,一個四方盒子
了出來。他將它拿起,打開,一疊疊信封赫然映入眼簾,他深深看了幾眼後,砰的將盒子關上,疲憊的閉上了眼。
這些書信皆是他和白靜這兩年的來往,字裏行間均透着二人的濃濃情意…
冷冉竹又和那假的浥輕塵雙雙失蹤,六年前更是出了兩個行程微服,最為嚴重的是白靜和寶玉至今下落不明,歹人一旦尋得寶玉里暗藏的寶藏,那麼大宣朝百年基業將很可能葬送在他手裏。
宣墨想到此只覺心力瘁,如似在一張漁網中拼命掙扎而不得解
。
“屬下已經派人去玄鎮調查六年前瘟疫一事,還有當年隨伺皇上出巡的史官尚還健在,屬下也已派人去他老家。想來過不了多久,事情就會真相大白。屬下懇請皇上保重龍體,以江山社稷為重!”蕭風説到動處不由雙手抱拳,提高了嗓音,忠誠可表。
忽然門外高傳一聲:德太妃駕到。終於打破了御書房內壓抑沉悶的氣氛。
宣墨睜開眼衝蕭風和蒼夜略頷首,在大門打開之前二人立馬消失在了御書房內。
“母后,您怎麼來了?”宣墨起身,嘴上掛着笑意問道,一掃先前陰霾。
目光隨後落到了碧螺手中端着的玉蘭糕上,眉眼間一絲陰鬱轉瞬即逝,可嘴角笑意卻越發的擴大起來。
“母后辛苦了,玉蘭糕朕倒是好久沒嚐到了。”説完拿起糕點就放進了嘴裏,一副甚是享受的神情。
德太妃雙眸微微一動,見宣墨滿臉高興,心中不覺放了心,只覺自己剛才是看花了眼。
宣墨淡淡掃了一眼海生,海生脖子一縮急忙低下了頭,隨後揮手示意眾人下去,獨留德太妃與他二人。
“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玉蘭糕,每次吃了都能睡上一會。原以為你如今是一國之君,再用不着此物,卻沒想到今還是用上了。”德太妃心疼説道,看着宣墨將玉蘭糕盡數吃下,本要責怪的話忽的説不出口。
“母后,讓孩兒靠着母后歇會便好。
“宣墨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眼前德太妃的臉漸漸模糊,他低低嘆息一聲隨後閉上了眼。
小橋水屋竹,竹鈴風響送香,本是人間仙境,奈何卻因為一女子一天的閉門不出而讓這竹屋的主人也沒了心情賞花
月。
冉竹躲在牀角,雙手抱着曲起的膝蓋,她將頭深深埋在其中,一如當被關在水牢裏的情形。
她的腳邊到處都是凌亂的紙張,每一張上面都畫着一模一樣的花樣——曼陀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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