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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誅諾滅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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牀上的人終於力竭昏了過去,那些震驚世人的秘密落在宣墨耳畔,砸在心坎間猶如被血腥沾染的戰場,令他渾身冰涼如墜無邊深淵。

“皇上,莫尊景身上的毒不是別人下的正是當今太后你的母親。自他出生開始就被下了毒…”

“皇上,莫求雙這些年所作所為無不是為了拯救他的兒子,當年他曾跟先皇懇求龍血草被拒絕後這才不得不走上不歸路…”

“宣墨,尊景是對我有幾次救命之恩的人,於我身份而言,他已是宣朝功不可沒的人。於我私人而言,他是我極為重要的朋友。他的恩情,便是我拿命償還幾次也是不夠的…”

“宣墨,德太妃令你傷心,你還願意為了一具屍體停了半天戰爭。尊景他是個活生生的人啊,而且是被太后所害。你不會放任不管的,對不對?”

“墨,昨昏睡中聽到有人輕訴願意陪我共長眠,我知,小竹此生的夫君是叫宣墨的人…““墨,對不起,讓你為難了…”自始自終,宣墨未曾説過隻言片語,他不是不想説,而是看到冉竹強撐着力氣説話,縱使心中驚濤駭,諸多疑問也在她説完前壓了下來。

可,他還沒來得及説話,冉竹就鬆開了他的袖子,昏了過去。

為了莫尊景,為了向宣墨表達自己的愧疚,她耗盡了心力…

自張太醫走後,屋中只剩他一人坐在牀邊,忽然到有些寂寞。

一隻骨節分明的玉骨大手輕撫上她削瘦的臉頰,本深邃無盡的目光了此刻滿盛糾結與寵溺。

半晌,屋中響起一聲輕嘆,若有若無,如風似細雨:“既然是夫,為何又説對不起。其實我何嘗不知你是在利用我的缺點來答應你的事。罷了,是我宣家欠他莫家的。”朝廷官員也好,世間百姓也好,都誇他心腸慈善,天上神仙轉世。

殊不知,帝皇最不能有的就是善良,對敵人是,對自己人亦是。

他不知道該謝德太妃對他照顧太周到,還是先父便未留下一堆兄弟姐妹和他爭奪皇位,讓自己順風順水的安然長大。

似乎除了當初孃親死令他變得沉默外他的生活裏並無太大坎坷,而如今孃親安然在世,他曾一度在佛堂裏謝上蒼…

眼眸翻轉,想到冉竹答應獨孤子諾寶藏的事情,眉間浮起揮之不去的愁意:難道真的要讓宣朝毀在我手中嗎…

他只是這般想着,在腦海裏慢慢籌劃着,卻未有一絲怪罪冉竹的意思。

萬佛寺的住持説過,天地之間盡皆凡人,凡人者盡皆重親人,疏路人。

冉竹為了莫尊景,堵上了他的龍血草和關係着江山命脈的寶藏。

而他為了冉竹,將這一切推向了邊緣。

冉竹瘋了,他,何嘗不是瘋了…

寶玉自脖子裏緩緩拿出,戴在了冉竹白皙的脖頸上,隨着她的呼一顫一顫動着。

屋中落下一聲輕響,宣墨卻是連眼皮子抬都沒抬,直至對方將一封燙着三道火印的鎏金信封遞到了他微垂着的腦袋下。

三道火印?是有多麼十萬火急的大事?

宣墨挑挑眉,親自拆開了信封,上面只有寥寥幾字:“龍血草出,一線裂,萬民哀,宣朝滅,殺了莫尊景。”宣墨看到最後,俊眉已然緊皺,難道龍血草才是宣朝江山命脈的源嗎?

我大宣朝何時竟被這些見都沒見過的東西給束縛住了?

斂下煩躁思緒,宣墨的目光停留在筆跡上,本該婉約秀麗的筆跡因為這些字的彎彎扭扭而破壞殆盡,可以看得出寫字的人當時有多慌亂,害怕,匆忙…

雖然他們分別十幾年剛剛相見又分離,但太后的筆跡宣墨永遠記得。

難道太后被莫求雙軟了?怎麼也沒見雲霆飛或者木河送密信來?

“秦彪,保護好她,止任何人進來。”宣墨合上信起身離牀往外走去。

“皇上…”剛才送信的人正是秦彪,見宣墨臉不對,心中擔憂口中便叫了出來,可卻又不知該説什麼。

“朕心中有數。”宣墨腳步頓了下,低沉道,隨後推門走了出去。

他回了對面自己的房中,將所有奏摺翻遍了都沒有看到木河或者雲霆飛送來的密信,最新的一封是半個月前説到莫求雙集結了大批人馬駐紮在城外以及發現了前朝的一些餘黨外,便沒了其他。

宣朝已經建立百年,即便有前朝的餘黨出現也不足為懼,是以宣墨並未放在心上,當時只是書信讓木河警醒着點。

手中信紙再次打開,宣墨平下繁亂思緒,細細看去,這一次,他皺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可眼底卻幾分落寞傷懷,嘴角扯起淡淡苦笑:“母后,你這又是何苦。”信紙從手中滑落,在空中打了幾個圈落到了下方的桌上,歪歪扭扭的筆跡乍一看確實教人無限揣測,可若細心一點看去就會發現,歪扭的樣子竟然十分一致,協調,像是刻意而成…

宣墨不在看信紙,反身走向書房,從劍架子上出一把劍,寒光冷冽照出他陰沉如墨的臉。

莫尊景,我們是該好好算一筆賬了。

南蠻邊緣一處茂密的草原上,美華貴的帳篷裏,砰的響起一聲長鞭揮空的厲響。

“姐姐…”千葉害怕的瑟縮在沁玉懷裏,驚恐的看着一臉憤怒的水千代。

沁玉輕拍了拍千葉的後背,以作安撫,眼睛卻看着中間半跪着的人,他的目光裏是冷冷的鄙夷。

一個將親生母親利用殆盡,就連死後也不放過的人不僅是沁玉鄙夷,整個南蠻在知道德太妃是獨孤子諾母親事情後,眾人無比冷嘲熱諷。

“我南蠻雖未沒有像大宣朝將禮義忠孝遍及到每個人身上,但這孝是打孃胎裏就開始知道的。獨孤子諾,你今天丟盡了我的臉。你還有什麼話好説?”水千代怒罵道,握着長鞭的手甚而都能聽到清晰的骨節咯吱聲響。

獨孤子諾只是靜靜聽着,臉上未有半分愧疚神,待水千代罵完了,他才抬頭,嘴角掛着平招牌似的笑容:“丟臉?幾萬好郎兒的命和首領您的臉面比,誰更重要?”水千代噎住,一張絕容顏一青一白一紅…

“世人都説我獨孤子諾能夠穩住扶餘國,靠的都是女人,一個是白靜,一個是她。水千代可有想過,成大事者,必須絕情斷愛,方能一展心中宏圖偉業。”

“而你,當初對宣墨拒絕你的愛意懷恨在心才發動戰爭,事後想起你那失蹤多年的父親和宣朝定下的和平盟約又想打退堂鼓。而白靜,只是許了你一個心中最渴望貪婪的**,你就又輕易揮動幾十萬大軍來與宣墨對抗。水千代,你一舉一動一思一想,盡被這個叫宣墨的人控制。你,不及水鷹萬分之一。”獨孤子諾從地上優雅的起身,撣了撣膝蓋上白衣沾染的灰土,笑的那般雲淡風輕,又那般目空一切。

他這張笑臉曾倒了萬千少女,而得益最大的就是得到了白靜。

但如今也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還不知被宣墨他們扔到了哪做荒山野林裏餵了野狗。

這宏圖霸業,最後還得他一個人來完成。不過,他很快要得到了寶藏,也不再需要任何人了…

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辦事方法想着宣墨的做法,殊不知,白靜正冰冷的躺在宣朝軍營的停屍房裏等他來帶她離開…

“獨孤子諾你…”被戳中心事的水千代惱怒成羞,尤其是提到了她心底的痛,她的父親已經很多年沒見到了。

長鞭揮起,帶着狠辣嗜血的姿勢劈向獨孤子諾,卻在接近他身體的時候,被他單手輕鬆接住。

“你武功竟然這麼高。”水千代駭然,平裏獨孤子諾總是表現出一副弱質纖纖武功淺顯的樣子,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看清獨孤子諾的面目。

沁玉將千葉推到屏風後,身子已然擋在了水千代身前,一臉戒備的看着獨孤子諾。

“我話還沒説完,你這麼急着要殺我幹什麼。”獨孤子諾諷笑道,目光從沁玉臉上移開:“你這場戰爭莫説贏不了,就算贏了,也得不到宣墨的心。他一代帝皇,難道還要忍辱偷生被一個蠻橫沒腦的女人強上了不成?所以,水千代,這場仗,你怎麼打都是輸。”

“你胡説。獨孤子諾你是不想合作了是吧,竟敢咒我輸。”水千代怒道,握着鞭子的手卻在隱隱發抖。

“獨孤子諾,你要再口出污語,小心我對你不客氣。”沁玉冷聲喝道。

“哦,我差點忘了你了。你放着好好的聖使不當,做一個在水千代身邊連利用價值都沒有的人,對她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你莫不是説就陪在她身邊就滿足了?殊不知這種愛情最為愚蠢。”獨孤子諾今話有些多,平多旁人漠不關心的他卻都戳中了二人心中的痛。

“那是我的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再對蠻兒不敬,我看你南蠻也不必待了。”沁玉冷聲道,對於獨孤子諾的話不為所動,不是沒動搖過,只是不捨得離開…

“哼,今話説開了,我自然不會再待在這裏。”獨孤子諾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笑看的人骨悚然:“他再見,必然教你們大吃一驚。”白衣翻飛,未等水千代和沁玉反應過來追出去,那身影已經飄飛了出去消失在前往南方的方向。

他好像是去飛龍山的方向…沁玉看到那消失的背影,眼底滿含擔憂,雙手不覺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