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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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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你總是表現的那麼有自信呢,”芙利雅柔聲説,雙手攤開,原本在右手的一疊牌,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落到了左手。牌的背面都是一片黑,只是不像現代的黑卡面一樣反着反光,那個沉寂的黑,讓梵音想起來剛才從主殿走過來的那條路。黑暗,沉靜,毫無生氣。

“那麼我們開始吧,”芙利雅彷彿很愉快,雖然皮膚還是有些蒼白,但是已經比剛才好了許多“你知道,在這裏很寂寞,你能來看我…雖然只是因為預言的原因,我仍然很高興。”她將這些牌一張張的放到紅的桌布面上,黑的那一面向上,一連放了三張。

“神在我們身邊,”芙利雅停下來看着靈王道“我們遠古靈,你明白這必然要承擔什麼。”靈王沒有回答,芙利雅並不急着將牌翻開,而是繼續説着:“我以為你會比我聰明點,可惜,”芙利雅發出類似冷笑般的聲音“我們永遠都代替不了神的位置。”

“我知道,神遣必然降臨,”靈王的聲音有些嘶啞,這是梵音第一次聽見他這樣的聲音,不將視線從桌子上轉移到靈王臉上。他的臉上出了極為複雜的表情…那些不該屬於他的表情。他俊美的臉上有些茫和脆弱,這是梵音從來不曾見的,就像在看一個無助的孩子。

“不過你比我幸運點,”芙利雅的修長而略帶神經質的手指輕輕搭在第一張牌上“畢竟神手上的棋子並不多…讓我來看看你的罪過。”芙利雅的手指挑開第一張牌,梵音看着牌面上繚亂的,毫無規則可言的黑線條,疑惑的看着芙利雅。

“第一張,貪婪…毫無節制的佔有慾。”芙利雅輕聲説,梵音去看靈王,他墨綠的眼睛看着那張牌,一片安靜,默不作聲。

芙利雅輕笑起來:“在神造就我們的時候,只給了我們少的可憐的情,但是我們卻讓它們氾濫成災,最終連累了我們自己。”靈王沒有説話,只是安靜的傾聽,梵音輕輕的反握住他的手,靈王墨綠的眼睛看了梵音一眼,繼續盯着另外兩張牌。

“第二張,”芙利雅的手指挑開第二張牌“第二,謀殺…以愛為名的陰謀。”房間裏的温度瞬間降到了零點,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到靈王身上。其實殺人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罪名,梵音也殺過許多人,可是…在任何人看來,靈王永遠是乾淨的樣子,和那些鮮血沾不上任何關係,跟“謀殺”

“陰謀”這樣的詞本搭不上邊。

“我也有些吃驚了…能告訴我,是誰嗎?”芙利雅率先打破了整個房間的沉默“當然,你可以不説。”

“…月白。”靈王輕輕的念出一個人的名字,轉頭看着梵音,聲音依然輕柔“是月白,但是沒有成功。”

“…”梵音一下子不知道該將目光放在哪裏,彷彿一切秩序都混亂了起來,張了張嘴,卻沒有説出一個字。對梵音來説,靈王是最親密的情人和親人,月白是最親密的朋友,雖然這個朋友有些沉默,但對梵音來説更加合適。情人和朋友本身就不該有衝突不是嗎,雖然有的時候神會讓你從友情和愛情中選一樣,但是那樣的事情畢竟是少數。也許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一下,梵音這樣對自己説。

“你看起來有些慌亂,”靈王輕聲説,修長的手又反握住梵音的手“抱歉讓你不愉快,但是我希望你知道真相,即使那是從別人的嘴裏説出來。”他墨綠的眼睛彷彿一深潭,深不見底,那雙眼睛美麗至極,它讓歲月沉澱,讓星辰的光芒被注視的人看見,安定而仁慈。平靜千年萬年的情一旦被活,即使是神,大概也會亂了方寸。

“好了,有些話你們可以在沒人的地方説,”芙利雅柔和的聲音傳過來“説真的,這可是重罪,幸好沒成功。”靈王轉過頭注視着芙利雅:“也許還有下次機會,你知道,我們的生命太長。”芙利雅藍的眼睛看着最後一張牌:“你最好開始祈禱…還有承擔神遣的…心理準備,”她抬起頭認真的看着靈王“也許你已經猜到。”

“…是的。”靈王輕輕的説,他説話的聲音一向不響亮,但是足夠讓每個人都聽清楚“我已經知道了。”芙利雅的手指扣在那張牌上,看了一眼梵音道:“要我在這裏打開嗎?”

“沒有關係,芙利雅。”

“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芙利雅翻開最後一張黑的牌,她白皙修長的手指映襯着那令人透不過氣來的黑牌面,在屬於光明的至上神的神殿裏卻讓人格外的不過氣來。

“第三張,**…不被神祝福的忌之戀。”芙利雅藍的眼睛就像見到了不可能存在的東西一樣,死死盯着那張牌,一邊喃喃的説瀏覽器上輸入..с-n-”

“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算錯了,我再來一次…”

“好了,芙利雅,”靈王墨綠的眼睛看着有些失神的女祭司“沒有錯,你知道,你的占卜、你的預言從來都沒有錯…那是至上神給你的能力。”

“那是你瘋了嗎?”芙利雅看着靈王,藍的眼睛帶着些許茫“如果你這樣對神説的話,也許,他會原諒你也不一定…”

“芙利雅…”靈王的聲音依然平靜輕柔,就像他無數次説話的樣子。

“你沒看到我的樣子嗎?”芙利雅的聲音忽然高起來,她從椅子上坐起來,白皙的手緊緊抓着那塊紅的桌布,好像一放開它就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一樣。紅的桌布上那些褶皺奇異的扭曲,讓那些黑的牌高低起伏“弦、弦,你是在向神挑釁嗎?你沒看到我半死不活的樣子嗎?你也要變成和我一樣嗎?”她藍的眼睛有些異常的狂熱或者説神經質,那些黑的牌慢慢的變成了柔軟的黑,芙利雅有些魯的扯開桌布,那些輕盈的黑隨着氣飛旋。

這種情況…梵音有些不厚道的想,類似夫去醫院看病的時候,醫生告知他們得的晚期癌症的情況,雖然這個醫生比較遲鈍。

她銀的長長的捲髮柔順的垂在兩側,她的容貌美麗,如同所有神話中高貴的女神,她憤怒的看着靈王,後者則平靜的看着她。

房間裏十分安靜,只有剛才芙利雅大幅度的動作,引得陽光下的那些灰塵亂舞。那些由黑的牌變成的黑也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就如同它們到來的時候一樣突然,一樣寂靜無聲。

“你已經把姓給他了嗎?”芙利雅的聲音恢復到了原來的音量,藍的眼睛也平靜了下來“我以為你會聰明一點,將他的姓氏收回。”

“抱歉芙利雅,”靈王站起來,對女祭司欠了欠身“我做不到,他永遠是我的孩子,我給他至高無上的尊貴姓氏,和雖然是沒有血緣的血緣,我愛他,就像你愛那個人一樣。”

“我們不同,弦,”芙利雅輕聲説“我們從來就不一樣,戰爭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也看到,星星隕落了…”

“我看到了,”靈王打斷芙利雅的話“你知道我…從來不會逃避,我們的命運早已註定,所以避無可避。”説着他拉起梵音向房間外走去“不要跟我過,跟我們一些時間。”

“你總是説命運註定!”芙利雅向前跑了幾步,衝着靈王的背影大聲喊着“所以你才這麼有恃無恐嗎,你以為神什麼都會容忍嗎?你以為你幫他負擔了整個亞格,他就會對你格外慈悲嗎?”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芙利雅就像身體的力氣被掉一般,倚在桌子上,她的手臂從白寬大的袍子袖口裏伸出來,是詭異的蒼白。提凡斯和斯扎特互相望了一眼,默不作聲。美麗的女祭司看上去已經平靜了下來,藍的眼睛如同平靜的大海,瞬間回覆到了原來的樣子。

這座神殿很漂亮,古樸的花紋被雕刻在牆壁上,在柔和的陽光下優雅的起伏,述説着這座神殿並不淺薄的歷史。

就像所有哥特建築一樣…在東部大陸,哥特式建築似乎很免費,神殿裏寬敞而空曠,靈王拉着梵音走過東面環殿的環廊,許多房間按照放狀排列。他銀的長髮偶爾會劃過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在空中留下一條詭異的弧線。

忽然梵音騰地站住,停在一間房間門口,靈王轉身看着他,墨綠的眼睛一片沉寂,卻依然帶着梵音悉的温柔。是的,從來到這個世界,這雙綠的眼睛就充盈了整個世界,漫天遍野,鋪天蓋地,就像整個巨大的瓦貝耐拉樹海。他的呼如同樹海一樣沉寂,俊美的樣子忽然讓梵音想起了,那次離開瓦貝耐拉去找妖魔的蛋的時候的情景。

他沿着河在岸上緩緩的前行,一隻手提着油燈,銀的長髮在星光下散發着淡淡的光澤,美麗的就如同一副畫。

“如果你還沒想好怎麼説,”梵音推開旁邊的一扇門“你可以坐下來想一想,不用滿宮殿跑。”他想把手從靈王手裏出來,卻完全是無用功的努力,只好任由着靈王將自己拉進房間。

一個佈置簡單的房間,大概一直沒有人住的關係,簡單的傢俱上都蓋着柔軟的白遮塵布,緻漂亮的花瓶裏什麼也沒有,只蒙着一層薄薄的灰塵。白的窗簾在微風中輕輕的起舞,但是永遠也飛不離那些繫住它的繩子。

靈王在牀上坐下,手温柔的握住梵音的手,墨綠的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髮半靈。

“你沒什麼想説的嗎?”梵音盯着靈王,在他臉上什麼也看不到。

靈王似乎從來不會迴避別人的視線,墨綠的眼睛永遠能讓別人沉淪一樣,他輕聲説:“娃娃,我正在想。”

“想什麼?”梵音挑了挑眉。

靈王沉默了一會説:“你看起來有些生氣,可是,我正在想着,怎麼樣説話能讓你不這麼生氣。”

“你似乎什麼都不後悔,”梵音説“我開始有些同情芙利雅了,我覺得我的反應跟她比起來有些平淡了。”

“對我們來説…神必然存在,”靈王輕聲説“雖然現在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我…和芙利雅卻能覺到。”

“芙利雅説的神遣…是什麼?”靈王沉默了一會:“就像那個字面意思,娃娃,神遣必然會降臨,我想應該快了…”

“是什麼樣的懲罰?”梵音雖然説着話,但是卻一點真實都沒有,靈王對自己來説無疑是亞格大陸上最強大的存在。在無數靈的讚美詩裏,他似乎已經代替了神的位置,而亞格大陸因為靈王的存在一直平定並且繁榮。很難想象的到,一些譴責或者懲罰會發生在靈王身上。

“我不知道…”靈王低垂着眼簾柔聲回答。

“那麼來談談月白的事情吧,”梵音有些煩躁的説,他當然記得月白身上那道猙獰的疤痕,月白卻只是解釋那條傷疤只是因為在雨季的時候,瓦貝耐拉樹海結界減弱的關係。

靈王抬起頭“抱歉梵音,也許我只是太心急了而已。”他的確是真誠的表情,梵音可以覺到,但絕對不是因為要殺月白而到內疚。靈現在式(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