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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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輕輕了親吻了他的額頭，牀上的孩子張開了和夜一樣黑的眼睛，看着靈王。

“父君…”靈王點了點頭“怎麼晚上沒吃飯？”

“我不餓。”

“怎麼了，娃娃好象有心事？”

“靈從來不會寂寞嗎？”梵音問“為什麼這麼問？”靈王讓人將梵音的晚飯拿進房間。

“我只是想知道。”

“娃娃會到寂寞嗎？”靈王問。

梵音道:“偶爾…”

“我的梵音，在靈語中沒有寂寞這個詞，這是屬於人類世界的東西。瓦貝耐拉樹海的葉子凋落了五百次，生長了五百次，對我們來説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如果靈懂得了寂寞，那就是他懂得愛情的時候。”梵音對靈王的回答有些驚訝，於是眨了眨眼睛道:“那麼父君會寂寞嗎？”

“現在不會，因為有娃娃在身邊。”靈王笑了笑，將梵音抱起來，坐在桌子旁邊。

“等娃娃以後也有了喜歡的人，也許就會懂得寂寞了，現在乖乖吃飯吧。”梵音拿起銀勺，慢慢的吃了晚飯，還吃了一盤草莓，靈王的氣息包圍在身邊，有種莫名的心安。

到了睡覺的時間，靈王並沒有和梵音一起上牀，而是輕輕的彈起了豎琴，靈的豎琴要比現代的矮上十公分，大概八十公分高，五十公分寬。

梵音沒有聽過比靈王彈的更好的了，在動聽的琴聲中，靈王輕輕唱起了詩歌。

靈的詩歌當然和現代的免費歌曲不同，靈王唱的是一首讚美至上神的古代詩歌。

都説靈的音樂對人類的耳朵有着致命的引力，也許是梵音有着人類的血統，所以對那個低沉的聲音着了。

靈王的聲音在豎琴下顯得有些淡淡的憂傷，但是憂傷的背面又充滿着無限的生機，能讓人輕易的陶醉。

自從那個晚上，梵音就上了靈的音樂，每天晚上纏着靈王學豎琴。也許又是那一部分人類血統作祟，學起豎琴來困難而艱難，幸好靈王那超人的耐心和高超的教學方案。學了十年以後，月白終於説，有點像靈的音樂了。梵音氣的吐血。

在梵音八歲，月白十一歲的時候，兩人的身高差距開始不斷擴大，終於在月白十六歲的時候，梵音放棄了身高超過月白的想法。而兩個人的成績，在這十年中從來也沒有改變，月白一直保持第一名，梵音則是永遠的最後一名。

大概因為自己以前是中國人的關係，梵音對自己黑的長髮和黑的眼睛很滿意。

開始長大的梵音身體要比一般的靈還要纖細，一直覺得是父君讓自己小時候捱餓的關係。

黑的眼睛和頭髮讓梵音成為靈族中的異類。沒有人告訴過梵音關於親生父親的事情，也沒有人提起過他的母親，如果不是有小時候的記憶，梵音真的會認為靈王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十幾年對靈來説並不算什麼，靈要到一百歲才能算是成年，正式繼承家族的姓氏。不過靈王的姓氏真的可以被自己用嗎？梵音疑惑的這樣想着。

瓦貝耐拉的樹海就像是綠的海洋，站在最高的樹頂上，大風颳過，整個瓦貝耐拉就像一個海洋一樣起伏。

“父君看到過海嗎？”梵音的身邊站着靈王。

靈王的聲音優美而安靜:“看到過。”

“什麼時候？”梵音轉過頭，黑的長髮隨着瓦貝耐拉的風起伏，劃出誘惑的線條。

靈王道:“最早的一批靈在遠東的海洋中醒來，我就是其中之一。”

“那麼那些除了你之外的靈呢？”靈王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憂鬱:“有些靈死了，或者靈魂呆在神殿永遠不想甦醒，也有的成了暗靈，很多都失去了聯繫。”

“…”些而選擇沉眠呢？靈不是該對自然萬物充滿着熱愛，受神寵愛的種族嗎？

不明白…

梵音輕盈的身體輕輕一動，就着縱橫錯的枝椏下了樹，不用想也知道，靈王早就在樹下等他了。靈現在式(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