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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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個夢…

不，不是夢，這種似曾見過的場景，好像以前真的發生過。

她像是透過白紗幔，看着一對男女在説話，不過斷斷續續地聽不太真切，只覺得對他們有些稔，可是偏偏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嫁過去之後要聽相公的話…”

“…要是被休回來，可不能留在阮家…”

“要真被休了，娘非打死你不可…”接着又換了個場景…

“別讓那丫頭知道這個秘密…”

“你説的對，咱們養了她這麼多年，總要拿點報酬回來…”

“這個秘密絕不能説出去…”秘密？什麼秘密？他們到底在説些什麼？

“秘密…秘密…”湘裙搖晃螓首，不停地發出囈語。

是跟她有關嗎？

湘裙可以看到自己舉起顫抖的小手，試圖去撥開紗幔，想要看清那對男女的面孔，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件事很重要，可是撥開一層還有一層，最後失在一片蒼白之中。

她宛如站在茫茫白霧裏，不知前頭有什麼在等待，後面是否又有退路，一無所知的恐懼不油然而生。

“…秘密…是什麼？”陡然之間，瞿仲昂從睡中驚醒，仔細傾聽，原來是來自身釁的囈語聲，他用手肘撐起上半身，探向子。

“…秘…秘密…”湘裙動瓣地喃道。

“湘裙…醒一醒…”瞿仲昂伸手試着搖醒她，並喚着子的閨名。

不要吵…她就快想起來了…

“湘裙…湘裙…”見子始終叫不醒，瞿仲昂有些緊張，於是把搖晃的力道增大些。

驀地之間，湘裙倒了一口涼氣，掀開眼皮，直直地望着他，不過又像是穿過他看向別處，久久回不了神。

見子終於醒來，他連忙問道:“作噩夢了嗎？”過了半晌，湘裙的意識才完全回籠。

“什麼？”

“我問你作了什麼噩夢？”聞言，湘裙有些吃力地回想。

“我…忘了…”怎麼又是一醒來就不記得？到底是什麼夢？

“你一直髮出囈語，想必不是太愉快的夢…”瞿仲昂側身躺下。

“不過也只是不斷重複『秘密』這兩個字。”湘裙有些錯愕。

“秘密？什麼秘密？”

“所以我才問你是作了什麼噩夢。”他失笑地説。

她伸手着太陽。

“我想不起來了…只覺得…心裏很難過…”

“那就不要想了。”瞿仲昂緊緊地擁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