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這是何等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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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黃金週,包房也不會有緊張的情況發生。現在,所有人都在等着聖誕的到來。聖誕節終於還是姍姍來了,因為05年聖誕跟06年農曆新年好象只隔了一個月。
而深圳是個動人口為主的城市,許多人都開始陸續回家準備過年了,不過回家過年的多半是體力勞動人民。
甚至絲毫影響不到夜總會的生意,聖誕的氣氛反而把夜總會帶的很火,即使平時不出來消遣的人們,也會量力在這一天盡情happy一下的,而夜總會最蕭條的時候是農曆新年,中國年的氣氛在家裏,很少有人來場子裏玩。
去年就沒有回家過年,今年格外想回去看看,但是彷彿又不太可能了,如果這個時候回去,可能失去的不僅僅是這份工作,有可能連麗姐也不會再等我回來了。
場子裏就是這樣,如果你離開的太久,即使大家都歡你回來,你也找不到那種
覺了,並且,客户或許都已經把你忘記了。聖誕期間訂房的名單裏沒有麗姐,不知道她會跟誰一起度過這個聖誕呢?
12月24平安夜,所有員工都要來佈置場子,公關部沒有做強行要求,公關部的男男女女都很懶的。
反正聖誕兩天不用去學車,我打算去幫幫手,畢竟或許我真的要走了。晚上8點左右,大概就是一般晚餐結束的時間前後,場子基本已經沸騰起來,演藝廳台下的人們都高舉着雙手瘋狂地揮舞着。今明兩天都有明星來助陣,雖然都是我不太悉的夜場大腕,但是從氣氛就可以看出他們的人氣。
這一夜註定是徹夜狂歡。入場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尤其是解酒藥,小弟酒量一直就不行,每次都是捨命陪君子。今天我怎麼也要拿下兩場,掙足了好走人嘛,今天來的客人都是來砸錢的。
向來聖誕節這2天包房的女客人比平時多得多,應該説是女人才喜歡過節吧。男公關部的小夥子們早就等紅了雙眼,恨不能避着客人挑自己。因為包房嚴格上並沒有規定時間,只是有個最低消費的標準。
但是實際上在高峯這樣的情況下,公關部是下了硬規定的,必須在11點之前所有場子翻一遍,這也是考驗公關們的
作能力,所以一般不會安排新手進去的。
即使有必要,也是在有房間裏已經有一個老手在場的情況下,而我,很幸運的被劃在老手一列,這得謝偉哥,我是他手下最老的兵了。
而且昨天一整條的中華不是白給的啊。今天,我幾乎見到了公關部的所有人,那個壯觀啊…怎麼着也應該有2,300多號男男女女熙熙攘攘擠在一起等待分配,什麼哥什麼姐的忙的是不亦樂乎,明珠有50多個包房,如果有20個左右包房是女賓。
那麼至少能安排40多個男公關,看來今天拿下兩場是沒多大問題的了,一條中華煙不能虧着給出去啊。
大廳的氣氛越來越high了,一撥一撥的公關們進進出出各個包房,熱鬧非凡。我估計的沒錯,今天女客明顯比往常多。
不一會,包房外面等待分配的公關越來越少,我和幾個小弟也跟着偉哥進了一間包房,裏面坐着4位40左右的女人。
作為偉哥的主打,加上自身條件還不錯,我很快就被留下了,這幾個富婆似乎很大方,一下子又留下了3個小弟,看來是想一陪一呢。
照樣是老一套,點歌的點歌,倒酒的倒酒,吃東西的吃東西,等着有人提議玩骰子,然後又是我裝做不會玩骰子,開是7嘴8舌地教我,每個人臉上都像花兒一樣,可我心裏卻透着噁心。
甚至有些心不在焉。我想麗姐了,第一次出街是跟麗姐,第一次坐枱還是跟麗姐。有人説,當一個人開始活在回憶裏的時候,已經開始變老了,這一年裏,我經歷了太多,見識了不少,開始厭惡這個社會。開始深刻的認識到,現時的中國是歷史最骯髒最混亂的中國。
有人説我不專業,我承認,或許這一年來我一直都是在敷衍,一直沒把自己投入到這個角,因為我害怕一旦投入,我會失去自我。
我也曾經是一個驕傲的孩子,驕傲甚至蠻橫地看這個世界,自以為是地憧憬自己美好的未來。當一切都變成回憶的時候,我對這個世界絕望了,像一個失去羽翼的天使,在墜落中墮落。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整個城市在燦爛的霓虹燈下格外妖嬈離,你會發現有這樣一類男人。
他們有着緻的面容,雄
的身材,他們多半有着不幸的童年,又或是經歷着一場愛情,年紀輕輕拎着沉重的行李箱行走天下。社會是殘忍和複雜的。
而夜總會卻是社會的濃縮,縮小了社會的真善美,卻無限放大了社會的醜陋及骯髒,沒有人能做到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人是會隨着環境而變化的,這是人的天。於是。
他們變化着,逐漸褪去年少的幼稚和清純,最後,或多或少的墮落了,他們的墮落分為兩種,一種是隨着巨大虛榮的膨脹,背叛了自己。還有一種就是無止境的空虛變得無奈,失了自己。只有跟麗姐在一起,我才能體味到自己內斂,木訥的一面,那樣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我討厭麻木不仁,我恨所有丟給我錢就盡情欺我的老女人,我噁心自己伸着舌頭
軾那骯髒的肌膚的面孔。
而我現在,卻仍然在逢場作戲,玩着自己的青
。我多麼渴望回到本來的自我,那怕只有一小會兒。平安夜,如我所望,我掙到了2000多塊錢小費。
夜裏2點了,城市依然在喧囂當中,我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出了這個我不想再多呆一分鐘的夜總會。回住處的路上,我聽到了v3的警示音,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有20多個未接電話,還有3條未讀信息。
打開收件箱,3條信息讓我徹底愣住了。阿澤,看樣子你今天很忙吧,平安夜快樂。阿澤,我一個人過平安夜,有點想你,下班我來接你好嗎?阿澤,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格外想你,能陪陪我嗎?
我還住在銀座,我能等來你嗎?我本不敢相信這是麗姐發給我的信息,為什麼她突然變得像個小孩子,一個人躲起來不停得打着明知道我聽不到的電話,還發來撒嬌一樣的信息。
我完全不能相信我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我只能愣在那裏,不知所措,等我清醒過來,趕忙攔下一輛出租車,不知道麗姐現在有沒有睡覺呢,一個人的平安夜,放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過呢,雖然我這人不那麼看重節,尤其是西方的節
。
但是看着別人熱鬧,自己卻鬱鬱寡歡,那滋味我也受不了。上車後不停向司機大哥喊快點快點,興許坐地鐵還快一點呢,只是現在已經凌晨快3點了。車上我的心情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我不知道等下怎麼面對麗姐。
她那個樣子讓我覺得異常恐怖。大約3點的時候,我到了東方銀座,這裏是五星級的酒店,我不明白麗姐為什麼一直住在這裏面,即使從第一次來這裏算起,也應該有半年時間了吧,這是多麼大的開銷啊。
到那個時候我都還不瞭解,在五星酒店一住半年的事對他們怎樣的有錢人其實也算家常便飯。
我邊往酒店裏走,邊盤算着等下怎麼面對或許對我來説極其突然的事件。這段路程顯得是這樣短暫,很快我就尋摸着到了她住的房間外,敲門?
敲吧,管她3721的,咚咚咚,門開了,麗姐拖着一襲淡米的蠶絲睡衣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呆了,這是何等的風韻,睡衣薄到可以看見一切,朦朧中讓人充滿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