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擴軍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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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光在蚩尤山城四周青黑的山壁上反
出讓人不安的幽深光焰。一層層深邃的光好似從那些厚重的山壁裏浮出來,怎麼看怎麼像是墳墓裏飄蕩的鬼火。山風陰惻惻的掃過山城,蕩起了無數的枯枝落葉。這在以往是
本不可能出現的情形,蚩尤山城附近的山林,可是四季常綠的熱帶雨林。只能説,有一種奇異的力量滅殺了山城周邊的生機,才出現了這種情況。
原本戒備森嚴的山城城牆,如今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幾個修為低微剛剛化為人形的怪在上面探頭探腦。夏頡堂而皇之的穿過幾道城門走進了蚩尤山城,硬是沒一個
怪敢吱聲詢問他。
城內街道上,夏頡第一次來蚩尤山城的時候,都還到處湧動着來着更加南方的蠻荒之地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異族商人,但是此刻也只有不多的一些容貌陋的蠻國百姓拉着一輛輛大車行進在街道上,將一袋袋不知從何而來的糧食以及一些不甚華美的器具用品
易給路邊商鋪的老闆,換取一些不多的錢物。所有商鋪的貨架都是空蕩蕩的,很少見到以前那無數的珍奇寶物。
這就是戰爭,毀滅的戰爭。
盤庚率領蠻國軍隊,在海人和大夏的決戰中堅定的站在了海人那個陣營。在港口戰役中蠻國大軍強頂大夏傾國之軍,結果蠻國鋭死傷慘重。戰後,盤庚麾下最後僅存的五百萬戰士被夏頡一骨碌的收編為‘蠻軍’,以巫葯控制了神智,成為了夏頡忠心不二的打手。這幾乎讓蠻國積存下來的所有菁華損失殆盡,在南方蠻荒山林之中,你沒有了巫力,就沒有了
引力和凝聚力。
可想而知,手下武力受到極大挫折的盤庚,對於這一片無窮無盡的山林的掌控力已經降低到了一個極限。異族商人都不來蚩尤山城易了,篪虎族這樣的附庸部族也都敢於在沒有得到盤庚王令的情況下調動幾乎全族的軍隊,損失了幾乎全部軍隊的蚩尤山城落得如此凋敝的下場,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蚩尤山城到如今還沒受到某些大部落的攻打,也只是虎死不倒威,最後殘留的一點威風還在震懾四周的部族而已。
夏頡走到了蠻國宮殿所在的山崖邊前。這裏還算景氣,大盞大盞的獸油燈盞大白天裏還在熊熊燃燒,將偌大一片廣場燻得熱襲人。一隊隊
神抖擻的戰士身披皮甲,正在附近往來巡邏。這些戰士弱的不過四五等巫武,強的也有尋常意義上的高鼎位水準。那站在通往王宮內部的大門口的幾個巫,甚至有真鼎位八鼎以上的強大實力。
“畢竟是統治南方無數年的蚩尤後裔,就算失敗了,還能拿出這麼一股子力量來。”夏頡嘖嘖讚歎了幾句,神念掃過,已經發現了暗處隱藏的數百名強大的巫。
“唔,不錯,有了這批高鼎位的高手,在鼎位高手極其稀少的山林部落裏,還是能發揮極大作用的。以盤庚的手段,輔以這些高手,還是能震懾那些部族,讓他們不敢亂來。那,我也不能太過分了就是。”兩名比夏頡更要高了半個身體,高大強壯不似人類的壯漢披着一整套沉重的金屬鎧甲,有如兩尊鐵塔一樣‘隆隆’行來。隔着十幾步遠,他們就沉聲喝道:“幹什麼?在這裏張望,找死麼?”兩人都從背後拔出了沉重的牛角巨斧,臉上帶着嗜血的獰笑,不懷好意的將斧頭在手掌上輕輕的拍打着。鮮紅滑膩的舌頭輕輕的掃過嘴,兩人兇殘的目光在夏頡的周身關節上細細的打量着。
真鼎位九鼎的巫武!而且氣息古怪,不似純正的人類。
夏頡神識掃過這兩條長得一模一樣的壯碩漢子,心裏不由得倒了一口冷氣。真鼎位九鼎的高手,這在大夏官方也不過三十幾人。加上刑天家那一批迴復壽元重新出山的老怪物,也沒達到一百。堂堂大夏都只有這麼點真鼎位九鼎的高手,在連受重創的蠻國,還能看到兩名這樣的頂級巫武,實在是出乎夏頡的意料。尤其這兩個漢子,怎麼身上還有一種古怪的野獸氣息?
“兩位,吾是大夏猛天候,大夏新立定天軍軍尉夏頡。還請兩位通告盤庚大王一聲,就説夏頡求見。”夏頡很有禮貌的朝兩人做了一揖。
頭頂惡風傳來,兩條壯漢聽得夏頡的名字,居然是同時揮動巨斧當頭劈下。左邊那漢子大叫道:“哎喲,你就是那個哄了咱們的夏頡?”右邊那漢子怪笑道:“打死了你,我們肯定有吃。”真鼎位九鼎巫武的實力是何等可怕?輕輕一擊就能摧毀高山、就能掀起大海。他們劈下的斧頭,速度真比電光還快,夏頡措手不及之下,就連兵器和法寶都沒時間取出來,只能強行舉起雙手,朝兩柄巨斧
了上去。一道紫光自體內閃出,紫綬仙衣本能的護住了夏頡,夏頡體內真元
轉,那黑不黑、白不白處於混沌狀態的不知名真元順着經脈狂湧而出,將夏頡的手掌厚厚的裹住了一層。
一聲巨響,夏頡被砸得陷進地面數十里深。好沉重的一擊,夏頡雙手高高的舉在頭頂,半天沒辦法放下手來。他狠狠的搖動着脖子,只覺得渾身不對勁,好似自己被這一擊打得矮了幾寸,怎麼渾身的骨頭關節都這麼酸巴巴的彆扭?體內真元被打得崩潰,無數道真元有如殘兵敗將般滿身體亂竄,幸好都還認得回家的路,都在急速的回金丹,被金丹重新熔鍊後又緩緩的回到了周身經脈中。
兩隻手掌的皮膚肌全部炸開,
出了金
的骨骼。夏頡才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的骨骼居然變成了金
。按照通天道人的説法,上古先天之人的生而有玉骨冰肌,先天之人升為仙道之後,骨骼透明有如琉璃。而一旦突破了仙道,到了某種玄而又玄的與天地共生的極高境界時,骨骼就轉化為金
,體內的真元也會發生變異,和天地更加的契合。這個境界,也就僅僅在通天道人他們三人之下而已。
“呃,我居然到了這個境界麼?”夏頡呆呆的看着自己兩隻骨頭嶙峋的手掌,呆呆的説道:“那,我那變異的真元,就是所謂的鴻蒙清氣?啊,居然一直忘了詢問一下師尊,我在北方雪原到底碰到了什麼事情。怎麼我就到了這個層次裏?”到了這種境界,修道人體孱弱的最大弱點已經不成問題,隨着體內鴻蒙清氣的一步步增強,
體強度會直線上升。多寶道人能以
身硬扛翻天印的轟擊,就是這個道理。夏頡雖然是初步踏入這個境界,但是畢竟
身和真元都得到了本質上的提升,兩名真九鼎的巫武一擊沒能砸死他,也就是他如今
體格外變態的緣故。只見一道道黑白分明的氣
自手肘上殘留的血
中一縷縷的
出來,纏繞在金黃
的骨骼上,被炸開的肌膚馬上一層層的重生,這個過程就連一點兒痛楚都沒有。
“妙極!加上我土大巫的大巫之軀,我豈不是打不死的小強了麼?元神不滅,即為不死。加上我如此古怪的
身。”夏頡哈哈長笑幾聲,拍了拍正着急的在他身上亂抓撓的白,施展土遁,瞬間出了地面,右手幻化出一隻金光燦爛的丈許方圓大掌,一掌朝那兩名正踉蹌着爬起來的大漢掃去。
兩條大漢蠻力驚人,體實力全面壓制住瞭如今的夏頡,打得他沒有還手之力。但是夏頡手掌上凝聚的兩股真元也不是好消受的。兩股奇異的力量直透兩條大漢體內,衝得他們渾身經脈膨脹
裂,轟得他們五臟六腑差點沒炸開。兩條漢子就連調用他們體內的巫力抵消這道真元的法子都不知道使用,只是憑藉着強大的
身強行抵消了兩道真元,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連最基本的運用巫力的法門都不知曉,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修練到真鼎位九鼎的實力。
兩人剛剛爬起來,背後就一股狂風吹來,夏頡金巨掌狠狠的轟在了兩人的後心上。這手掌上藴藏的排山倒海的力量也就罷了,大巫們最不怕的就是蠻力轟擊。但是掌心那密密麻麻、重重疊疊的三千六百道降魔天雷同時發作,就實在是太陰損了一點。
只聽得晴天裏一道霹靂響起,無數道刺目的金電蛇憑空湧出,兩條壯漢被強勁的電
打得‘吱哇’亂叫,有如騰雲駕霧一般被大飛出去數里遠近,一頭撞到了山崖上。夏頡卻還不肯罷休,雙手連連變幻法訣,連續一百三十多道‘泰山壓頂苻’朝兩人壓了過去。他偶爾還小指一動,又是幾道降魔清雷轟下,轟得兩條漢子渾身麻痹,一道道電光在他們身上‘嗤啦啦’的
轉不定,哪裏動彈得?
眼看兩個大漢是那種只會動用身力量,一點兒巫力法訣都不知曉的
魯貨
,又被電
麻痹了神經,此刻
本動彈不得,白馬上歡呼着打起了落水狗,化為一道白光,朝兩條大漢飛撲了過去。只聽得‘嗤嗤’聲一陣亂響,無數道弧形白光
閃過處,兩條壯漢身上的鎧甲、鎧甲內的小牛皮褲頭、乃至渾身的頭髮、眉
、
、腋
等等,盡被白鋒利的爪子颳了個
光。
兩個壯漢的體極度結實,白的爪子割劃在他們的身上,只見亂糟糟的火星胡亂的閃起,卻只是偶爾見到幾條血痕,血痕卻又瞬間癒合,強大的復原能力,讓白氣得‘吱嘎’亂叫。
泰山壓頂苻使得無窮的重力壓在了兩個大漢身上。道家法訣玄妙無方,任是兩人都是真九鼎的大巫,一時半會的也掙扎不起。白得意洋洋的站在其中一人的光頭頂上,舉起了一把亂糟糟的黑,興奮的朝夏頡的比劃着。
夏頡翻了個白眼,不理會胡來的白,笑的對那兩漢子問道:“兩位,可以給我通報一聲,就説夏頡來訪麼?”兩條壯漢蜷縮在地上,相互看看赤身
體的對方,突然間嚎啕大哭起來。兩人緊緊的捂住了下身,好似被人欺負的大孩子一般嚎到:“嗚嗚嗚,你們欺辱任。嗚嗚,阿姆説了,不許我們光着身子到處跑。嗚嗚嗚,阿姆,不是我們要
下衣服的。嗚嗚!嗚嗚!”呃!白兩隻爪子一鬆,他從兩人身上刮下來的體
胡亂的飄開,白有點尷尬的跳回了夏頡的身上,兩隻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臉,很有點羞赧。他吱吱嘎嘎的嘰咕着,向夏頡抱怨説這兩個大塊頭不是好漢,不就是被自己刮光了衣服麼?怎麼就哭了起來?
夏頡急忙從手鐲裏拿出兩件自己的外袍,丟給了兩人。兩人歡呼一聲,也不哭了,擦了一把臉上的鼻涕和眼淚,用那外袍胡亂的裹住了下身,大聲笑着朝夏頡生澀的抱拳行禮道:“你是好人哩!噫?怎麼奇怪了?大王身邊的人都説你夏頡是壞人啊?怎麼今天看起來,你是好人呢?”左邊那漢子用力的點頭道:“你捱了我們兄弟一斧頭,沒被劈死,這就是好人了。”右邊那漢子笑呵呵的説道:“你給我們衣服遮蓋身體,沒有丟醜,你也是好人了。”兩人同時指着白大聲叫罵道:“就是這頭畜生,最是惡毒不過,一定是個大大的壞人。”兩人氣勢洶洶的瞪着白,白更是氣焰囂張的朝兩人指手畫腳的‘吱吱’叫罵着,三個相互瞪着眼睛,眼珠子通紅通紅的,嘴裏‘呼哧’、‘呼哧’的着
氣,眼看就要動起手來。
“好啦!”夏頡重重的舉手拍了一把白的腦袋,朝這兩兄弟叫道:“我請你們吃喝酒,每天都管飽,你們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喝多少喝多少,怎樣?跟着我走罷!酒
管飽的哩!還每天都有人陪你們打架!都是能吃你們一斧頭不死的好漢!”夏頡雖然不夠
猾,但是對付這兩個有點傻愣愣的壯漢,還是綽綽有餘的。他從兩人一見面就説的‘有
吃’,以及後面的一些言行判斷出他們的喜好,馬上就發動糖衣炮彈進攻。
兄弟倆一下子就樂了。
左邊那漢子大叫道:“吃飽?”右邊那漢子狂叫道:“酒喝夠?”兩人同時叫道:“還每天有人陪我們打架?”兄弟倆對視了一樣,興高彩烈的撲到了夏頡身前磕頭行禮道:“哎喲,你比盤庚那老傢伙來得大方,我們跟你走。阿姆説了,誰給我們
吃,誰給我們酒喝,誰養活我們,我們就跟着誰哩。”夏頡呵呵大笑,從手鐲中掏出了大塊的烤
、燻
丟給了兄弟倆。這些烤
燻
,都是為白準備的,白的食量極大,夏頡特意準備了不少,今
正好派上了用場。兄弟倆大聲歡呼,抓起
塊大口大口的啃食着,看他們吃
的瘋狂模樣,夏頡都覺得奇怪了,是不是盤庚故意
待這兩個明顯靈智都沒怎麼開化的年輕漢子?否則怎麼就幾塊燻
麼,蚩尤山城再落魄,還不能養活兩個壯漢不成?
盤庚正在王宮內耷拉着臉蛋沉思事情,他手邊放着一個酒罈,他也時不時的舉起酒罈喝上幾口酒。恰這時,一個王宮護衞氣極敗壞的跑了進來,大聲嚷嚷道:“大王,不好了,不好了,那夏頡來了。”盤庚震怒,他一把將那酒罈砸在了那護衞的頭上,砸得那護衞頭破血的倒飛了老遠,他怒聲喝道:“夏頡來了又怎麼?本王莫非還怕了他不成?嗯?夏頡,夏頡來了又怎麼樣?他叫篪虎暴龍,他還是本大王治下的山民!哼哼,大夏的天候,了不起麼?”那護衞捂住頭上的傷口,可憐兮兮的叫道:“可是,大王啊,夏頡正掏出了許多的酒
,在那裏收買猿大、猿小兩位將軍哩。大王啊,您不是説,要慢慢的圈養起他們兩個,把他們的野心折磨掉,好讓他為我們蚩尤山城所用的麼?可是如今他們都對夏頡口稱‘主人’啦!”
“啊呀!”盤庚的心臟猛的搐起來,心頭一陣劇痛,他慘呼道:“猿大、猿小他們?這,這兩個雜種畜生啊!該死的夏頡,本王,本王。”盤庚氣得癲了,跳着腳的詛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