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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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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韓蕊嫁進來之後,國舅府後宅就沒一刻安寧的,偏生這一位身份比較高,傅老夫人也不想打壓的太狠了,讓永寧公主臉上不好看,因此只有儘量安撫。

但韓蕊從來就不是消停的子,你安撫她,她還當你怕了她。又因為傅五郎與她至今不曾合房,傅五郎自回到蘇州之後,就連家信也不曾往回寫過,府中僕人暗底裏都嘲笑她空有虛名兒,也不知道傅五郎在蘇州府如何的左擁右抱,逍遙快活呢。

説不定五夫人沒跟着去,倒正中五爺下懷。

這話傳到韓蕊耳裏,她一想果然如此,就又鬧將了起來。在府裏看到僕人都覺得僕人是在笑話她,好幾次向下僕動手,鬧的十分難看。

原本她與傅五郎就一點夫情份都沒有,她也不計較傅五郎在外面左擁右抱,反正與已無涉,但被國舅府家僕在背地裏笑話就讓她不痛快了。

傅老夫人叫過去才説了她兩句,她就鬧起來直奔前院書房,要尋公公評理。

傅國舅的好時光到底讓這個兒媳婦破壞殆盡。

寧王回府之後果然吩咐僕從收拾行李,要去百夷。

寧王妃如今與寧王情十分淡漠,她將所有的力都撲到了曜哥兒身上,只盼着曜哥兒出息。但似乎寧王對曜哥兒並無什麼期待。她也曾暗暗傷心,只想着無論如何也要捍衞曜哥兒的世子之位,聽得寧王要去百夷,當下五雷轟頂,帶着曜哥兒忙忙來勸。

“如今邊陲無戰事,夫君去百夷做什麼?”

“長安氣悶,去百夷走走。”聽到他只是去百夷走走,而不是長居不回,似乎也沒拖家帶口的打算,寧王妃總算鬆了一口氣。方才她還當寧王要帶着全家同行呢。

寧王答完了才回過味來,立刻去瞧子,見她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似乎躲過一劫,心中微黯,卻也不無嘲諷的想到,他原本就能期望子與他生死相隨。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生死相隨?!

從上次因户部之事他被父皇下了天牢,寧王妃的反應就足夠讓他認清楚現實了。而曜哥兒聽到父母的話,也只是沉默着往寧王妃身後縮了縮,似乎想將自己藏起來。

這孩子越長大越沒了主見。小時候還有幾分聰明,這幾年被寧王妃圈在府裏讀書,又甚少與外面接觸,似乎比小時候更畏縮了,凡事只聽從寧王妃的。

寧王暗歎一聲,想他英雄一世,卻生了這麼個懦弱的兒子。不過懦弱無主見好,守成足矣。假若有天他真想要離開長安,大約也可再無掛礙了。

倒是今恰逢武小貝國子監放假,才回了家就聽到寧王要回百夷,立刻便闖了進來,人還未進來聲音就傳了進來:“父王,你要回雲南孩兒陪着你去!”上來就要將寧王抱住,待瞧清楚房裏還有寧王妃與曜哥兒,這才收斂了些,與寧王妃曜哥兒打了聲招呼,站在了旁邊。

“你不在國子監讀書,跟着我去做什麼?”寧王總算心中有了幾分暖意。

武小貝今年已經十五歲了,身高已經到了他鼻子那裏,竟然是個十分英俊逸的小郎君,模樣也與他有五六分相似,其餘四分卻是承襲了他親孃的緻,已經有人拐彎抹腳向寧王打聽過武小貝可否婚配,意攀親。

寧王總覺得他小,如今站在他面前,卻驟然間覺得這小子長大了,不過説出來的話卻跟小時候一般無賴。

“孩兒跟着父王去,給父王端茶倒水,捶腿捏肩,緩解父王旅途勞頓啊!”寧王在他額頭敲了一記,只引的武小貝“哎喲”一聲,捧着額頭後退了兩步,才道:“難道是國子監最近的功課太多,你懶的做才想跟着我去偷懶?”

“哪裏哪裏,兒子這是孝順父王呢!”武小貝死活不承認。

他是從小讀書練武,進了國子監也是認真刻苦的鑽研學問的,哪知道等到傅皓許小寶等人去參加鄉試,獨留他一個人。等許小寶從童生到秀才都考過了,摩拳擦掌也準備年少揚名,恨不得打破許大人十九歲高中榜眼的記錄,武小貝卻茫然了。

他身上有爵位,完全不必跟國子監的這幫官二代官三代一起拼命苦讀,科考入仕。

似乎旁人面前的路都是清楚的,只要沿着這條路走下去就好,他呢?

他要做什麼?

寧王到底拗不過武小貝,當父子倆就收拾包袱款款離開了長安城。

今上在宮裏聽得寧王與太子兄弟吵架,竟然賭氣離開了長安城,氣的將御案上的硯台摔了,又召太子入宮。

“到底什麼事情引的你們兄弟在眾臣面前吵架?”太子深知此事隱瞞不得,遲早要讓今上知道,便揮退眾人,雙膝一彎就跪了下來。

今上聽完了太子所敍,終於平靜了下來:“也就是説,你懷疑此事與國舅有關?”太子從小體弱,又被圈養在東宮,對於他會不會做出私設銀礦之事,今上還是很篤定的。

“皇兄與許大人以及兒臣都猜想,此事大約…與國舅有關。”他低下頭來,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想些什麼。似乎想起極小的時候,因為整天喝藥,只能待在皇后的福坤宮裏,國舅每次從宮外面來,總會給他帶些小玩意給他玩。

他身子不好,尋常外面的東西皇后也不敢讓他入口,怕不乾淨。

那時候,他覺得舅父比父皇還要好。

至少父皇關心他的時間,遠遠不比舅父多。而且舅父總將他當孩子看,哄着他極有耐心,而父皇只是讓他讀書,養好身子,別的似乎都不關心。

是什麼時候,他與國舅竟然走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

“若是查明此事與國舅有關,你待如何?”今上的聲音從御案後傳了來,沉沉的帶着難以察覺的壓迫。但太子這些年用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揣摩今上的心思。很多時候從今上的眼神乃至於聲音動作裏都能瞧出他高興或者不高興,自己應該如何應對。

他這個太子也當的戰戰兢兢,半點不得自由。

而此刻,今上的這句話卻是在他表態,是要皇權還是要外戚,而他只能保一頭。如果要保國舅,大約就與皇位無緣了。

太子將頭叩到冰涼的金磚之上,聲音裏帶着不可控制的顫抖之意:“兒臣身為儲君,豈能恂私枉法?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國舅乎?!”

“你身子不好,還跪在地上,還不快起來?”這殿裏如今再無宮人宦官,今上起身,親自過去將太子扶了起來。

他的手一伸出去,太子就握住了,緩緩起身,聲音裏尚帶着哽咽之意:“謝父皇!”抬頭與今上直視,目光裏似乎還含着點淚意。

父子兩個的目光匯,幾十年父子,只除了太子小時候不知畏懼之時還曾直視過今上之後,自懂事起,父子倆的目光還從未如今這般坦然對視過。

今上拍拍太子的肩,似乎還帶着欣之意:“朕老了,以後就要看你的了!”太子口多年雍轟然倒塌,似乎是多年謹慎剋制,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才終於讓今上相信了他。

好辛苦!

六月裏,皇后娘娘正準備着開荷花宴,寧王從雲南回來了,與之回來的還有一長串的囚車以及押車的崔泰,高正,崔五郎等人。

彼時國舅還在府裏,尚不知發生了何事。

寧王回來之後,立刻梳洗進宮,面見今上。

一個時辰之後,京中各處都接到了消息,許清嘉還在户部忙碌,聽到侍郎來報,心中終於鬆快了。想着今晚回去也可以向阿嬌報告這個好消息,忽想起傅開朗,角的笑意頓時又淡了下去。

傅温也接到消息,似乎寧王從雲南押回來了什麼了不得的囚犯,他還未想明白,寧王便帶着軍闖進了國舅府。

國舅府門上小廝原本想要通報,卻被跟着寧王的崔泰一腳給踹進了大門,高正跟在崔泰身後仰頭去瞧,但見國舅府門第高華,層層疊疊的屋宇,門前石獅子武威雄壯,就跟鄉下人進城似的,還不曾見識過這等氣象恢宏的宅子。

他喜滋滋的想,沒想到老子第一次進國舅府,就是來抄家的!

院子裏的小廝見到寧王這等氣勢,不覺心虛氣短,腿腳快的飛一般往國舅書府去報“不好了老爺,寧王帶着軍將府門堵住了!”傅温氣的面鐵青,鬚髮皆張:“黃口小兒,這是想要欺到老夫頭上來了?!”誠然,寧王的年紀早已經離了黃口小兒之齡,但傅温可算是看着他出生長大,到了如今盛權之時,所以這句話倒也説得。

寧王帶軍至中庭,國舅傅温正從書房裏大步出來,頭撞上帶兵的寧王,傅温氣極而笑:“寧王殿下好大的架勢,竟然敢帶兵將老夫的宅子圍起來,未知老夫犯了什麼罪,倒令寧王殿下做出這等架勢來?

““國舅爺休得動怒!”寧王將手中聖旨舉了起來“本王是奉父皇之令,前來請國舅爺去天牢的,等三司官員齊聚,到時候國舅爺就知道本王為何動這麼大陣勢了!”傅温心中忽有了不好的預,他是從雲南而來,難道…

就在傅温愣神的功夫,崔泰等人已經在寧王的示意下帶着軍已經闖進了後宅去了。

傅温目眥裂:“武琛,你敢?!”竟然敢帶着人往後宅闖進去,連他的顏面都不顧了!

“本王也是奉旨行事,國舅爺千萬別怪!”寧王難得好脾氣,竟然還勸了傅温一句。

想想他在長安城待的久了,這耐心也好了,若是從前在定邊軍中,何嘗有這麼好的氣?不聽號令者不是被拖下去打了軍,就是綁到轅門上去示眾,哪裏還肯温言勸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