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劫后余生东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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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道长目送夏红云背影消失,回头招呼文束玉继续前行。
在天机道长和文束玉走后不久,左后方河堤下面的暗处,一人悄声向另一人说道:“我说咱们上当了吧。”另一人恨声接着道:“传出去真是丢人!鼎鼎大名的黑水双冠,居然在岳
楼前被一名丧失武功的吴小子拿话唬得不敢动弹,明天不将那小子揍个半死,我司徒营誓不为人!”回到清真道观中,已是三更将尽,天机道长命道僮取得两封银子
给文束玉道:“这个老弟收下作盘川,另外,贫道想告诉老弟几句话,此去东南行,过了萍乡,有座武功山,武功山脚下,有座善化佛寺,寺里有一名法号大智的老和尚,他与今晚我们等候末至的那人为友,贫道与那人是方外至
,我们要等的那个人,四海为家,萍踪无定,谁也没法主动与其取得联络,不过,此人每年必至这座善化寺一二次,来向这位大智和尚探究佛理,你现在去,不必说出系受贫道指点,可向寺中自荐为佣,或于禅寺附近住下,如见有一名仪表
俗中年儒士前来该寺作客,十九即属斯人无疑,那时候,如何开口求医,你不妨斟酌着办,能否达到目的,一切就看你的机智和造化了。”天机道长停了一下,接着说道:“都因为老弟
间说过,只要有一线生机,将不惜为它走遍天涯,贫道见你毅力可佳,这才指你这条明路,一年之中,机会只有一二次,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忍耐和等待,而且,就是等到了,还不一定能成功,所以,贫道这样说,只能算做一项建议,值不值得这样做,仍须你老弟自己决定!”文束玉推开银封道:“
谢前辈指点
津,晚辈年纪还轻,只要新生有望,就是白等个一二年,仍比无声无息与草木同朽强得多,所以,晚辈决定明天一早就上路。银子晚辈身上还有不少,如果省吃俭用,尽够一年花费,晚辈不敢领受!”天机道长似乎深知文束玉有着一副倔强的
格,当下亦不相强,站起身来道:“那么贫道不陪了,今夜你可以就在这里歇下,祝你好运,如果健康恢复,不妨再来君山盘桓!”文束玉送出无机道长,由于心情
动,一夜未能成眠。天机道长自始至终没有盘问他的详细身世和姓名,他这样做,纯出一片恻隐之心,不计成败,不为名利,惟其如此,乃益见其至诚可贵!文束玉思忖:他若能恢复一身武功,他要报答的,而最好的报答方式,便是仿效道长这样随时随地施助于他人。
第二天一早,文束玉开始再向平江、创方面出发。
他因真气不畅,耳目自不苦往聪
,所以,出城不久,黑水双冠便跟来身后,他却始终毫无所觉。
在身后,不学书生司徒营比划着,主张马上动手,四全秀士则认为离城太近,万一惊动了无机道长可不是好玩的。
这样一直拖到已牌时分,文束玉正沿着泪罗江支埋头前行之际,身后忽然有人
声嘿嘿道:“朋友,这么热的天气何必赶得如此急?歇歇吧!”文束玉给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一看,不
呆了!
他由双冠充嘲
的神气上,知道纸老虎业已戳穿,跑既跑不了,只好定身站下。
四全秀士侧目微晒道:“这位朋友,咱们之间的距离现在是五步半,假如本侠现在以九魂第三式,左足前滑,沿三才,转五行,右足浮飞.明挑四象,暗扣六爻,出左掌‘孔雀开屏’,右拳‘白虹贯
’.你朋友预备怎样化解?咦,朋友怎么不开口呀!怎样化解?
说呀!哈哈,哈,哈,哈!”文束玉任令对方冷嘲热讽,只是不出一声,他知道真相一穿,厄运难逃,说什么也是徒然。
四全秀士笑着道:“朋友,别错了,咱们闵文亮可不像有些朋友瘸子卖解:‘能说不能行’啊。朋友,来啦!”大笑声中,身形一动,果然以刚才所说的招式一也就是文束玉曾凭以唬吓对方的一套招式挥掌飞足攻来。
文束玉仍然一动不动,或死或伤,已成定局,身为断肠箫之子,死也好,伤也好,总得硬挣些才像话!
所以,文束玉牙关一咬,准备舍命硬,没想到不学书生身形也是一动,忽然飞身将四全秀士出手拦下道:“算了,闵兄,动手动脚的,打死这小子也不算光荣,我看人家朋友脸
铁青,冷汗直
,也怪可怜的,这大概是天气有关吧?所以,小弟建议,不如帮这位朋友洗个大凉澡,倒是一件功德事。”四全秀士抚掌道:“妙极了!”说着,一个纵身向前,一把揪起文束玉衣领,扑通一声,丢人江心。
文束玉虽然也懂一点水,但因体力虚弱,再加身上衣袜俱全,简直连浮出水面的气力部没有,挣扎之下,熬气不住,咕,咕,咕,一连灌下五六口水。
不学书生看到水面上气泡一个接一个冒上来,不皱眉道:“不意这小子这样脓包连游水都不会,喂,闵兄,淹死了就没有耍的了,去拖他上来吧!”四全秀士哈哈一笑,匆匆
去外衣,涌身一跃而下,等到拖上岸来,因时间耽搁过久,文束玉已是奄奄一息。
四全秀士对急救技术显极在行,他将文束玉翻过来,伸手一阵拍,文束玉张口吐出一摊水,立又悠然醒转。
不学书生一笑道:“喂,朋友,底下你想再玩一套什么好?”文束玉缓缓闭上眼皮,低弱地道:“最好斩草除
,否则,迟早有一天你们要后悔的,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不学书生明明一笑道:“是借重你的朋友天机道长?还是以九
魂第三式?或者什么孔雀开屏、白虹贯
的高招来完成这种壮志?”四全秀士为之笑不可抑。
不学书生扭头冷声道:“假如这是将法之一,算他小子成功了,闵兄,赏他十个大嘴巴子,让他怀着希望活下去吧!”四全秀士大声附和道:“对!如果宰了他,将无异说咱怕了他,那岂不成了笑话?”于是,啦啦,噼噼,十个嘴巴打下来,文束玉
口是血,脸颊鼻肿,再度昏厥过去。
太偏西了,文束玉终于自动苏醒过来,双冠早已走得不知去向,他挣扎着爬起,拭净脸面上的淤血和污泥,望着西天一轮红
,握拳喃喃道:“太
落下去,明天又会升起来的,我相信我文束玉也必然会有那一天,司徒营、闵文亮,你们这两个贼子等着瞧就是了!”然后他开始移步向前,继续未完的艰苦行程,是的,他的身心是更疲弱了,但一股求生意志却因而益加坚强…
七夕之到了!
在武林中,这是大子断肠箫文公达将于岳
楼
割金谷宝图在同一天,文束玉来到武功山下。
经过一名樵子的指点,文束玉终于在一处山坳中找到那座善化寺。
这座善化寺看上去建筑并不怎么宏伟,但形式却甚为古老,寺前两座石狮均已残缺,寺额上那方金匾也只能看到中央一个化字的两三笔,文束玉见目的地已到,因不堪过分之动,终至引起一阵虚
,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颗心随之飘
起来,他张开双臂,想捞取一点凭藉,然后,身躯一阵摇摆,砰然一声摔倒在地。
寺门虽未关闭,但寺中一直无人出入。天黑了,寺内外便是一片静寂,在静寂中,文束玉静静地僵卧着。
这样一直维持到第二天一名灰衣老僧的出现。
这名灰衣老僧似甫自远方归来,神很疲乏,僧衣上
是
水。
当这名灰衣老僧发现寺前石阶下躺着一名破衣青年时,双目中不出一股讶异之
,他于是加快脚步,急急赶来僵卧者身旁。
老僧俯下身子,轻轻拨正僵卧者的脸孔,详细地观察了一会,接着点点头自语道:“饥,累,疾病,再加上赶路过急…可是…这孩子赶来这种地方是为了什么呢?”老僧自语着,又伸手为僵卧者把了一阵脉,然后从身上取出一只药瓶,倒出两颗药丸纳入僵卧者口中,直起身来,稍稍思索了一下,最后皱着眉头转身入寺而去。
不一会,寺中走出两名小沙弥,似乎是受了刚才那名老僧所指使,他们走下石阶将破衣青年抬起,一直抬向东厢一间云房,云房中那名灰衣老僧正在点燃一支檀香,老僧向两名沙弥比了一个手势,两名沙弥便将破衣青年放在房中那张石上。
老僧背手走过来,又朝昏中的青年端详了片刻,然后缓缓伸出手来,轻轻在青年双肩和背后拍了几下,不消多大功夫,破衣青年醒过来。
文束玉睁眼看到身前站着一名慈眉善目的僧人,挣扎着便想往起爬,老僧用手按着他的肩头道:“多躺一会儿,躺着说话也是一样。”文束玉本来就有些力不从心,这时只好依言继续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