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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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结束，长辈让男方的狐群狗们帮忙送回家了。说是狐群狗一点也不过份，那群人把订婚当成结婚来玩闹，亲一个不够，要亲一双，亲了一双还不够，说是无三成礼，再说三加一还是三，那个数字不吉得，最好来个五，五加一变六更好，“六六大顺”好兆头，加一个是“lucky7”就更赞了！八，“发呀”能不亲吗？九，不用说了，“长长久长”；既然都到九了，那就加码凑个十吧?

他们像吃了大姨的口水，什么都能挤出一句吉祥话，逗得长辈笑呵呵，也跟着年轻人劝“吻”得她和孙玉好不自在，当然不自在的是她，孙玉倒很享受，但再这样刺彼此的**下去，他们是有血有的成年人，这样磨磨蹭蹭怎会没反应？直接进房也不是不可能！

直到订婚宴进行到三分之二时，依礼俗男方必须“安静”离开，还不能说再见喔，喔耶，这礼俗真好真真的太妙了！

男方走后，孙玉那群狐群狗真的很有义气地留下来协助女方亲友离开，但少了新郎，场面总算得以安静下来。

“呼。”向依依了口气。

“累了？”黎俐问。

“嗯。”依依笑。

“你们一定也累了，帮我帮了一天…”黎俐拍拍她手臂。

“说这样就见外，我们可是姊妹，有需要帮忙的义不容辞，不是吗？”

“好累好累~~”巧巧着大肚子坐下。今天巧巧最辛苦，向家订婚不收礼（依依坚持，假的还收礼觉像诈欺），所以不用收红包，却要负责招呼客人和发喜饼。黎俐对这种要维持秩序的工作很没办法的，只能当巧巧的小帮手。

黎俐赶紧帮巧巧小腿，巧巧着大肚子站这么久一定很累。

“黎俐，你要不要先送巧巧回家，我来收尾就好。”巧巧挥挥手。

“开玩笑，哪有让新娘自己收尾的？就算你礼服已经换掉，还是新娘。喔~~依依真的、真的太美了，尤其是第二套改良式旗袍，喔喔喔，身材简直到要火，我可以觉到孙玉兽大发，双眼燃烧着熊熊火，想直接把你拉进去房啦！”巧巧口无遮拦，向依依脸红了，黎俐倒有另外的想法——“你们今天像真正要订婚的夫。”依依怔怔的，懂得黎俐的暗示。

天真的巧巧早让那甜的景象蒙了理智。

“唉哟，什么像真正订婚的？他们就是啊，完全按古礼进行的订婚仪式，一项都没缺，怎能说不是？”向依依说:“巧巧，那是假的，不是真的。”她说话的同时，手指不自觉轻碰自己的双。关系是假的，那这个呢？上还悸动着，仿佛还记着他的灼热和温柔，尽管订婚只是演一场戏，但，天啊，她的心为什么会揪着？

巧巧想起来了，却觉得好可惜。

“你们明明很适合的…”向依依不带情地驳斥，不想留给自己任何胡思想的空间。

“我们不适合的，我们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如果没有那份协议，我和孙玉不可能会在一起。巧巧，这是当初已经说好的，我们的关系仅止于此，真的没其他了，刚才…也是别人闹的，没有任何意义…”这些话，她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黎俐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女人没男人那样豁达，更惨的是，哪怕是一点点觉对了，女人就会为此奉献自己的心。如果在这样的协议关系中，先上的是依依，她该怎么办？

原本快乐的气氛突然跌到最低点。

“我们收拾收拾回家吧。”向依依沙哑地说。

“嗯，巧巧休息，我们来就好。”

“好，你们都喝酒了，等会儿我开车喔~~”向依依的表情很惊惧。

“我们叫『代开』服务好不好？”一想到巧巧的驾驶技术，简直就是马路上移动的杀人武器，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想起过去的恐怖体验，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最后巧巧休息，黎俐和依依忙着收拾东西。

谁知道先离开的孙玉送长辈回家后，又回头来找依依。

他的内心充和澎湃，他要厘清自己和依依之间萌生的觉是什么——只是心的澎湃昂在听到向依依和好友的对话后，就像当头被泼了一桶冰水，热情熄灭了，取而代之是冰冷寒意。

对，他倒忘了，只是协议而已。

向依依和他是同种“理智至上”的人，他看上她这一点，所以才有了这个协议、选中她，没想到，到头来失控的却是自己。

原来一切只是自己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