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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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哭的莎,却突然有种嚎啕大哭的望,仿佛长久以来的泪水累积到现在,终于是该了断的时候,欠闻的泪水,就还他吧。
车停在莎住处楼下,莎抓起行李,马上开门走出。她始终是骄傲的,就算要走,她也要让闻记住她的背影,就算是再多一分遗憾,好供他将来后悔。
“我帮你拿东西上去。”闻本能也下车来。
“不必了。”莎回答得孤绝而坚持。
“不必了。离婚协议书寄给我,我会签。”她不等闻有什么回应,不想再看闻的眼,毅然决然地走向公寓大门,却在临开门前,她回过了头来。
“闻,你知道,”她微微一笑,遮不住水雾的眼眸却异常凄丽。
“别把这整件事都怪到我头上。如果我一次又一次回去找你的时候你狠下心来拒绝我,我只怕也不会认为总有一个窝在等我倦鸟知返,我们的故事也许就不一样了。”莎说完,只是定定看了闻一眼,像是要把他永远留在记忆里似的…终究返身进门。
莎的指控,也不全然没道理吧。情的悲剧往往不是一个人的错误,而是两人共同的成果,闻明白…至少他现在明白了。
他跟莎在一起,只是无止境的互相折磨,而颐颐所给他的,却是一种温暖,安心的。他一直在莎身上所要求的,长久、忠诚,却都在颐颐身上看见。
但是颐颐已经离他而去。命运的安排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既然让颐颐来弥补他心中的空,为何又让她走?
靠在他的车上,闻受到冬
光的暖意,温和的,暖暖的,这辈子闻从来没有如此刻这样的轻松心境,这样明确
觉一种卸下包袱的释放坦然。
颐颐现在在哪?他无可救葯地想起她来。
他跟颐颐已经像是完全失了联络。他相信颐颐那天找应启文来只是为了气他,颐颐不可能真的跟应启文在一起,这他可以放心,但他没想到的是,颐颐竟然做得那么绝。
电话号码全换,也搬了家,关于他爷爷传记的一切资料则由昙霓转给他,他问昙霓颐颐的去处,昙霓只是把他臭骂一顿,然后不理他。
他想起当初为了与他姐协议去追颐颐,花了那么多心思才终于让佳人倾心,也许这回他得重新再来一次?只是…
他苦笑了起来,上次不仅有昙霓帮忙,至少还知道颐颐的去处,而现在,叫他上哪去追颐颐?
从这栋玻璃围幕的气派大楼出来,颐颐丧气地在笔记本上又打了个叉。已经是今天第三个面试的工作了,当真现在工作如此难找?她不过想找个薪水低低的小小编辑啊!
走在人车鼎沸的马路上,台北的冬天总有着不该有的热络,那路树仍挂着绿叶,人们的衣物也不见得厚重,对冬季的意念,好像总比现实来得清晰。
有太多事是这样,现实比意念清晰。就好像闻,明明自从那晚医院之后颐颐再没见过他,但他的身影仍无时无刻不浮现颐颐心中,过其他思想,占据颐颐的所有。
他现在…还好吗?既使现在想起,颐颐仍是不下那股又酸又涩又苦的滋味,每每这时,颐颐就给自己一个童话般的理由决断思绪:闻跟莎过着幸福快乐的
子。
“咦?颐颐?”颐颐猛回头:“啊,三姑妈!”
“这时候怎么在马路上?没上班哪?”三姑妈背着背包,像是刚来台北。
颐颐说了实话。
“我在找工作。”
“找工作?为什么?”三姑妈花容失。
“之前不是在帮你男朋友编什么书吗?”颐颐苦笑,想起家人始终以为闻是她男朋友,虽然后来这谎言也一度成真过,但现在两人的分手却是事实。
“我跟他分手了。”
“怎么会?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三姑妈大惊失。
“因为…”颐颐模糊地说:“他喜的人不是我。”
“他这个人怎么会这样!亏他长得人模人样!”三姑妈惋惜了。长得好看的男人,总是容易让人留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