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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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的惑了，黎明就要到来，而我仍迟迟没有动手，巫婆的计策失败了，而我也失败了。

那尾人鱼在深海中悲凉的呼唤着她近千百年来不断轮回的凄凉命运，为什么就不能一次不同呢？

我想是因为吧！

当东方的曙光升起，我也将消失在他的生命里，这一次我仍是尾人鱼，化为水泡已是不变的命运！

荆泰生何安琪惘的望着方群智。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把她找出来，更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苦着脸，在酒吧上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却是不发一语。

即使如此，她仍非常高兴有机会与他独处，就算他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她也心意足了，毕竟他终于注意到她了，不是吗？

“安琪，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他低语，因喝酒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对安琪来说有如魔咒。

“你说。”方群智深一口气，眼中赫然闪出凶光:“我想…报复荆泰生和韩拓！他们欺骗了我，我不能就样放过他们！”何安琪顿时哑口无言。

什么时候开始方群智变成一个这样的男人？他的宽大、理智和善良呢？

何安琪心生警惕，她怀疑地打量群智，同时小心翼翼的开口:“泰生已经是你的未婚了，你为什么…”

“朱婚？哈！”他嗤之以鼻:“未婚又如何？结了婚都可以戴绿帽子更何况只是订婚？她一直把我当傻瓜，我这么多年来死心蹋地的对待她，她竟然还背着我上别的男人！”她仍不死心:“可是他们没怎么样啊！韩拓也和我订婚了，只要我看牢他，他们不会有机会的。”

“啊！我忘了！”他自嘲:“韩拓是你的未婚夫，你怎么可能帮我…”他说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转身走。

“群智。”她连忙唤道:“你先别走，我们…我们慢慢商量。”方群智的眼中闪着信任的讯号:“你？你不会骗我吧？说不定我把计划告诉你，你会出卖我，去向韩拓说。”

“不会的！我不会这样的，你可以信任我。”她连忙拉住他。

他犹豫一下方重新坐了下来:“你千万不能骗我…否则我就开除你！”何安琪安抚地朝他微笑:“不会的，我绝不会像荆泰生那样对你。”群智黯然的盯着酒杯，仿佛心中正在天人战，半晌过后，他的眼神转为憎恨，安琪欣喜的看着，终于相信自己多年来的牺牲有了代价。

华香梅走进韩奇风独居的小鲍寓，里面凌得惨不忍睹，她不皱了皱眉头，她的丈夫虽然不是什么酷清洁的人，可是他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如此脏的人。

她的心里顿时闪过千百个念头，他生病了？喝醉了？或者是他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了？

她顿时有些惊慌:“奇风？你在吗？奇风？”她走进公寓的房间里，打开门，只看到一大团棉被堆在上…还会动！

难道他真的生病了？

她走向前轻轻拉着被子:“奇风？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躲在被子里？”棉被里的韩奇风拉着棉被，执意不肯出去:“我得了天花，你别理我。”

“鬼话！”从他郁闷的声音中，她知道了一项令她快乐的事实:她的丈夫正在生她的气，而且吃醋，这种觉许多年以来都不曾有过。

她觉得快乐，却又同时觉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嫁给他的时候，他是个貌不惊人却又出奇幽默的医生，她并不特别他，只是当时只身来台的她身无分文，又无一技之长，结婚是她唯一的选择。

所以当时韩奇风是她在不得已中最好的选择，婚后她继续上大学，而他也过着他悬壶济世的生涯。

那样平淡的生活过了好多年之后，她才知道，其实她的丈夫是个很害羞的男人，他表达情的方式是恶作剧，像个小男孩一样渴望引起别人的注意。

于是她开始扮演严肃而不苟言笑的律师子，在他太过火的时候担任制止者的角，没想到这一扮便是四十年。

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轰轰烈烈、惊逃诏地的恋，只有多年来细细培养出不变的夫之。队的温柔体贴全藏在他那恶作剧的笑容底下，只有她才看得到他绵长的。

她是他的，这么多年以来，她虽然不说，却也以为他会了解她的心意，现在才明白其实他并不知道，否则不会为了她的一句气话而独自住在外面乏人照料。

“奇风，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她干脆坐在畔:“你一直怀疑我和远达之间有什么吧？你一直以为他是我的老情人，可是你从来没问过我，老是一个人瞎猜！”棉被下的韩奇风动一下，似乎表示他正在听，而且正在找一个更方便听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