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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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又睡了一觉醒来后，却发现我已不在娘的身边了，四周围着一群比我大，但跟我一样瘦弱的孩子，还有一个男人，那男人就是…”

“十方秀士。”二夫人替她说出来。

水漾儿颔首。

“师父救了我，收我为徒，第一件事，他先让我吃——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得的，接着他刻意要我和师兄、师姐们轮说出各自的遭遇，好让我明白，这世间，身世悲惨的并不只我一个人；譬如三师兄，他爹娘先后自杀，就只为了让独子吃他们的，继续活下去…”二夫人握着水漾儿的手猛然一紧。

“还有五师姐和八师兄，他们都是易子而食的牺牲者，是师父用两只野兔和两只山，分别换回他们的命…”她惨然一笑，“野兔、山…”语气是深深的嘲讽。

“在当时，人命，真的不值钱啊！”二夫人完全的不知如何回应才好，只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水漾儿瞄了一下被二夫人紧握的手，不知为何，她突然振作起来了。

“最后，师父说了，想惦记着凄惨的过去，自怨自艾过一生，或者努力去追求幸福的未来，全在我一念之间，但千万别忘了，我娘是为了救我而死的…”

“所以，你就想通了？”二夫人小心翼翼地问。

“不，没有那么快。”水漾儿失笑，眼神是悲伤的、是叹的，可也是幸福溢的。

“我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师父无时不刻的提点，方才慢慢想通，逐渐明了我娘对我的的，最后娘也是为了救我而死的，师父说，娘一定是希望我能够活下去过幸福的子，所以，起码为了我娘的期望，我要快快乐乐的活着，这样，娘在九泉之下，也会很高兴没白救我了。”稍稍一顿，她又说:“我想，蔺公子的娘也应该是一样的，如果她还活着，尽管蔺谷主痛恨儿子，但蔺公子的亲娘也一定会跟我娘一样，深深着亲生的儿子，只可惜蔺公子无法体会到这一点，幸好有二夫人在，代替他的亲娘，给予蔺公子最深挚的…”

“我…我姐姐是体弱不住怀孕生产的辛苦，而我，却是天生就无法生育，所以…”二夫人细声解释。

“在我内心底，羽儿就是我亲生的，从姐姐把他给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我唯一的宝贝儿子了！”

“那么，总有一天，蔺公子会了解的，不必希罕亲爹的父，拥有二夫人的母，他就应该足了！”水漾儿信心十足的微笑。

“就跟我一样。”二夫人含泪注视她片刻，猝然双臂一张环住她，怜惜的、疼的、的。

“你师父是个伟大的男人，而你，也是个坚强又惹人的孩子！”

“我也要谢谢二夫人，”水漾儿也紧紧地回抱她，眼眸亮——果然，二夫人的怀抱就像娘的怀抱那么温暖呢！

“谢谢二夫人替我师父报仇了！”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动的相互拥抱不放，久久、久久…

不远处，蔺殇羽寂然静立片刻后，悄悄回身，默默的循原路回去，光透过树梢枝，斑斑点点地洒落在他身上，愈来愈温暖…

一夕之间，月影门、擎天帮和千叶庄尽数被歼灭，包括总坛和各地分坛，“清扫”得一干二净，不留半点痕迹，彻底从江湖上除名，这是二、三十年来，江湖上最为轰动的大事，只知是夺魂谷下的手，至于为何，就没有人清楚了…

除了三鬼帮。

一得知月影门联手狙杀夺魂公子的任务失败，古媚即刻下令三鬼帮各地帮众以最快的速度躲藏起来，就像一群惊慌的耗子叽叽喳喳的逃回耗子里似的。

果然，数后便听闻月影门、千叶庄和擎天帮灭亡的消息，古媚一方面暗自庆幸不已——幸亏及时逃，另一方面也愤怒不已——月影门搞砸了，致使他们不得不集体躲藏起来，这么一来，连出门都不敢了，还妄想称霸什么武林？

去称霸茅房吧！

“可恶！可恶！真正可恶！”虽然是万不得已时的藏匿处，可也算是相当舒适了，但终究比不上原来的三鬼帮总坛，更何况，像耗子一样躲起来，面子都丢光了，威风也扫尽了，又如何继续掌握住那些早已归顺三鬼帮的“走狗帮”迟早会一个个叛离，届时，又得从头再来过了。

一想到这，古媚就怒不可抑，一边咒骂不停，一边来回踱步。

抗蛇、黄畸癞和五狐相互对看，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不敢吭出来，唯恐惹得古媚更火大。

“对了！”古媚忽地煞住脚步，表情十分兴奋。

“不是抓住沈康的儿了？”

“可…可是，”筱筱居士呐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