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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赤发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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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笛仙翁卫民谊不听尤可,一听人家居然把自己一条老命看得这样微,不由怒火上升,一笑,道:“裴兄好大的口气,只怕你未必能办得到吧!”裴仲谋亦是狂笑数声道:“行不行只等手底下分晓,时候不早,多说无益。”说着,缓步就向场中行来。

酸秀才金旭东横臂一拦裴仲谋,说:“裴大哥且请稍待,姓金的昨夜还有一点未了之情,要向仙翁讨齐咧。”他拦住了裴仲谋“刷”的张开描金折扇,一摇三摆地踱出场中,扇面一转,深深施礼,向卫民谊笑道:“仙翁义胆雄心,委实令人钦佩,赌命之事,咱们且放着慢谈,姓金的昨夜承仙翁概允赐追魂十二笛招,只惜时不我待,未能尽兴领略,现下还想冒昧请教,也叫在下开开眼界如何?”卫民谊心知不能善罢,钢牙一挫,屏退郑雄风等三人,反手从袖内取出铁笛,含笑说道:“裴兄说得妙,咱们过门少些吧,金兄就请赐招!”金旭东道了声:“有请!”更不多礼,折扇一收“击鼓催舟”直奔面门。

铁笛仙翁心有成竹,神凝气定,横跨半步,让过扇头,却并不还招。

金旭东一招走空,转腕探臂,扇柄倒转,又是一招“奇兵突出”戮点“气门”重

卫民谊一声转笑,仰身半侧,两个脚跟在地面上一旋,硬生生将身子平空挪开三尺,恰巧又将这一招“奇兵突出”让过。

酸秀才不由暴怒,厉啸一声,左拿一领眼神,右手折扇突然张开,平伸而出,似截划面门,但扇出一半,倏然便转,石火电光的一顺扇面,竟用控钹手法,疾扫右臂,这一招,名叫“云封南山”正是金旭东绝技九九八十一招金箩神扇之一。

卫民谊存心要抖绝学,见他扇如电疾,令人趋避不易,连忙猛一口气,脚下倒蹂七星,晃肩丢臂,从他扇风中一穿而过,巍巍站到金旭东后侧,但却倒提铁笛,依然没有出手还招。

金旭东亦是成名脸的人物,一连三招,连人家衣服也没能沾着半片,这张老脸还向哪里放,这一招“云封南山”又被闪开,只得收扇身,跃退五尺,山羊胡子直吹,回声喝道:“仙翁一味相戏,是看不起姓金的这两下招,不配和仙翁过手吗?”卫民谊笑道:“我老头儿与金兄无仇少怨,实不愿孟出手,彼此结这莫明其妙的冤家。”金旭东闻言,一时答不上话来,本来嘛,人家正主儿全不在,旁边人倒拼上命了,金旭东和裴仲谋也不过朋友,似乎真不值得抢先出手,树这份强敌。

他心里一犹豫,尽顾得沉思,忘了说话,这一来早怒了旁边那位人双头蝎子鲍充。

鲍充见金旭东被卫民谊几句话稳住,出声不得,大怒叫道:“喂,姓金的,你干不干?不干快退下来咱们还等着呢!”金旭东听了,再也无法沉“刷”的收拢折扇,腾身前扑,扇尖暴点铁笛仙翁左“将台”,同时口里喝道:“仙翁休再示惠,尽请放开手吧,切磋武学,不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么?”卫民谊长叹一声,也不再问让,手中铁笛反“-”的格开折扇,黯然道:“那么咱们就印证印证,点到为止!”二人搭上手,全以快速身法相搏,一个扇如长河,滚滚翻翻,一个笛似游龙,穿腾跃,折扇带着劲风,铁笛挟着锐啸,正是半斤八两,眨眼已是四十招。

鲍充在旁边看看,黑脸上浮着笑意,点头道:“这才对呀,咱就最看不惯点头晃脑的,没动手先客套一大堆…。”这时候,突然没声没响的从那棵大树上唏哩哗啦滴下一滩水来,不歪不偏,刚好全淋在鲍充头上,鲍充话尚未说完,被这一阵水淋,忙不迭住口跃避,扭头向上一看,可把个双头蝎子气得哇哇叫,真是五脏冒火,七窍生烟,原来这一阵水,却是一个家伙站在树上向下撤的咧!

鲍充连呼带吐,恶声骂道:“王八蛋,免崽子,也不会找个地方,他妈的,还不给老子滚下来,呸,的好臭。”骂声未毕,树上嘻嘻一笑,悬空筋斗翻落下一个人来,柳媚只当是她安排的帮手,哪知一看这人却是三十左右年纪,五短身材,高不过四尺,一个脑袋,倒有巴斗大小,狮鼻环眼,模样儿十分可笑。

这矮子貌虽不扬,却系中原出名的侠盗,名叫“缺德鬼”方大头。

方大头一身武功,得自异传,高来高去,专门劫富济贫,只因他生诙谐,最好作人,有时作案的时候,将那富家姨太太,浑身小衣都偷个光,使人连也无法下,有时专趁那些富室妾偷人养汉的时候下手,非单劫去财物,还把一对狗男女赤条条用绳缚住,吊在梁上门前示众。

这方大头还有一桩奇怪的嗜好,就是专门收集女人的肚儿,他无论作案不作案,只要见着漂亮妞儿,必设法施展妙手空空,把人家贴身肚儿偷到手,但有一桩好处,就是决不犯,只为他这个恶作剧的嗜好,所以江湖上道他一个美号,就叫“缺德鬼”方大头。

再说方大头从树上翻筋斗飘身落地,一只手还提着头儿,涎脸向鲍充笑道:“鲍大爷,多多原谅,实在是你老人家中气太足,方才吼那穷酸的一声,吓得在下委实憋不住,这才撒了一泡屎,可千万没想到,你老多担待!”鲍充闯江湖,却是识得这缺德鬼,闻言怒道:“放…。”方大头连忙笑道:“鲍大爷明察,小的就只撒了泡,并没敢放。”这几句,逗得郑雄风和柳媚等都暂时忘了正在拼命的师叔,忍不住都“噗嗤”笑出声来。

裴仲谋突然欺身上前,厉喝道:“姓方的,咱裴某人可没有开罪阁下的地方,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故玄虚,是要挑裴某这段梁子吗?”方大头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儿,笑着一抱拳,道:“啊!裴老师,你这话叫在下哪能受得起,在下这几没有生意上手,躲在这树上打盹打了好几天了,要不是方才鲍大爷这一声吼,还不知要几时才醒呢!”裴仲谋明知他是在胡诌混说,只得放平和声音,道:“那么方兄且请回避,今儿裴某有要事待理,方兄高人犯不上淌这混水,你就请吧!”方大头也不答话,忽然“啊呀”一声,叫道:“不好,我又要出恭了,那一位有草纸借两张使使,稍等加倍奉还。”人家这是来拼命的,谁会准备了草纸,方大头抱着肚子在场子中转了两转,突然一伸手,竟将一旁傲然而立的”九尾”马步头上包头英雄巾好了下来,笑道:“高个儿,抱歉,借你这头布用用,赶明儿我买条新的陪你!”马步从一开始就是那一副怪气,要死不活的德,哪料到“缺德鬼”旁人不找,专找上他,万万不防,被方大头一把抢去头巾要拿来擦股用,倏地一声大喝,肩头微晃,探臂便向方大头肩上抓来,口里喝道:“矮子,你是找死!”缺德鬼滑溜之极,罗盘腿一晃一楞,反从马步肋下穿过,顺势在高个儿股上摸了一把,笑道:“嗯,好多,人瘦股倒肥,谁能养儿子!”马步暴跳如雷,两只手左抄右拦,东扑西抓,恨不能捉往活劈了这矮子,可惜缺德鬼方大头大脑袋直晃,人却像烂泥里的泥鳅,滑来滑去,哪里捉拿得住。

九尾杀机陡起,厉喝一声,左掌“开山导”右掌“劈牛分鬃”力贯双臂,呼的同时打出,刹时间场中狂飚顿卷,对准方大头,立下杀手。

震天价一声暴响之后,尘土飞扬,弥漫天。

风沙过后,众人睁眼一看,除了地上深深印着两个土坑之外,哪还有方大头的人影。

柳媚只当那矮子被他劈成飞灰了,岂知略停了一会,树上人影一闪,方大头又从上面飘然落地,仍是那副嘻皮笑脸的模样,手里拿着马步的英雄巾,笑道:“高个儿,怎的这么不经耍,你是真干啦!”赤发太岁裴仲谋了解缺德鬼方大头一身功力,似乎并不比马步会差了多少,如果容他们继续下去,势必要增加一个强敌,现下酸秀才金旭东虽仍在战之中,意志已是动摇,敌我消长,后果堪虑,便忙抢出拦住怒火万丈的马步,然后向方大头道:“姓方的,咱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件事到此就算拉倒,你老哥有事请便吧!”鲍充听了,嚷道:“不行,他手上还抢了人家的东西哩,叫他留下来!”方大头毗牙一笑,说:“还你就还你,被你们这一嚷嚷,我肚子也不痛了,屎也不想拉了,喏,擦股的玩意拿去吧!”他把马步的一顶英雄巾平伸过来,但马步还在气头上,哪肯伸手去接,鲍充跨前一步,臂一控,要做好人,说道:“好,你给我也是一样。”谁知鲍充手掌还没接触到英雄巾边沿,方大头“嘻”的一笑,左掌急翻,一把扣住了鲍充肘间道,同时右手闪电般迅捷,骈指点了他的“幽门”,鲍充闷哼一声,翻身栽倒。

事出突然,场中双方的人全部一怔。

方大头脸上笑容尽敛,冷冷说道:“设阱捕虎,仅中一狼,可惜可惜。”说着,回头向郑雄风三人喝道:“小娃娃们,动手呀,尽呆着干什么,存心要你那老头师叔难看是不是!”郑雄风等被他这一声断喝,如梦初觉“呛啷”进声,各各拔出剑来。

裴仲谋然大怒,戟指方大头骂道:“好呀,姓方的,你是吃了熊心的胆,竟来卧裴某人的底了,纳命来吧!”双方的人,顷刻全动了手,裴仲谋和马步都恨透了方矮子,不约而同全对缺德鬼出了手,而郑雄风、鲁氏、柳媚三支剑一围,把铁臂金刚龚彪和飞鼠李七圈在另一边,刀剑叮-,战起来。

方大头一个人再强,也不是裴仲谋和马步两位高手的敌手,但他右掌柜敌,左手抓住双头蝎子鲍充当作盾牌,专门挡着赤发太岁裴仲谋,得裴仲谋纵有通天本事,也不便把拳头向避来的朋友身上招呼。铁笛仙翁卫民谊和酸秀才金旭东转眼已过百招,一则铁笛仙翁不愿多树强敌,出手分量拿捏得恰到好处,总不使金旭东太过难堪,二则金旭东也只顾着应付情,折扇伸缩留着余地,所以,他们二人动手最早,战得最久,表面看来烈非常,实际上彼此都未全力施为,不过虚应场面,就和练习喂招没有什么两样。

这一来,苦了铁臂金刚龚彪和飞鼠李七两师徒,被柳媚等三支剑裹了个风雨不透,龚彪还能应付三两下,飞鼠李七算倒了斜霉,不到三五招,右臂上已被鲁庆长力划了半寸深一道血糟,鲜血泊泊涌出,痛得他咬牙瞪眼,尚在苦苦支撑。

柳媚见二师兄奏功,不甘寂寞,娇叱连声,又一剑扎中李七后股,李七惨嗥一声,撒身跃出圈子。

柳媚芳心大喜,叫道:“你们两个先着这家伙,待我宰了那姓李的再说!”剑头一转,腾身向飞鼠李七猛扑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场中又是一声闷哼,接着缺德鬼方大头高声嚷道:“高个儿,好杂种,眼红了不认人了吗,他是你们朋友,你要他的命?”原来马步见裴仲谋出手十分顾忌,总不敢沾道被制的双头蝎子鲍充,反被方大头凭为要挟,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把自己二人得团团转,他心中一怒,心想:反正自己和鲍充并无什么深,而这缺德鬼却是切齿仇人,恶念一生,把心一横,就在裴仲谋出拳偷攻方大头左侧,而方大头又把鲍充过去的一刹那,暗暗钢牙一挫,呼的一掌,拍在鲍充后上。

可怜鲍充身不由己,被这一拳打个正着,闷哼一声,差一些痛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