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現象】(31-45)【作者:西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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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耳
字數:34,925字
第三十一章:老狐狸小白兔
昨晚,俞忌言的最後一句話,幾乎炙熱到燒上了許姿的整個耳:「我就是想讓許律師體會一次,喜歡上自己最討厭的人,是什麼覺。」
而關於「告白」的賭約,老狐狸似乎動了真格,竟開出了極其誘人的條件:如果一年內,他輸了,就同意離婚。
許姿覺得俞忌言這個人,不僅城府深還很瘋,就像一個定要站在高處,什麼都要贏的瘋子,體不夠,連心也要。
她第一次從網上找來了他過往的訪談,翻了好幾篇,最後,目光鎖在了某個A類財經雜誌的問題上。
雜誌記者:「你是一個勝負很強的人嗎?」
俞忌言:「當然。」
雜誌記者:「只針對做生意,還是私下也是?」
俞忌言:「都是。」
雜誌記者:「如果最高分數是10,你給自己打多少?」
俞忌言:「我可能還更變態一點。」
雖然文字內容裡,撰稿人寫道,「俞忌言挑挑眉稍,玩笑的說道」。但她不認為這是玩笑,足以令人發怵——
隔。
恆盈中心。
許姿不想在家中與俞忌言有獨處的機會,所以約他在午休的時間見一面。
俞忌言同意了,給了她15分鐘。
亞匯最裡層的辦公室。
成州的5月中,已經熱了起來,百葉窗全拉下,寬敞的室內是無光的陰涼。許姿推門進來後,沒見到俞忌言,往會客區走了幾步,才看到他正在打高爾夫。
是室內模擬的高爾夫投影設備。
為了舒展筋骨,俞忌言脫了西服,筆的黑襯衫,袖子捲到了胳膊上,手臂白皙但肌緊實,尤其是揮杆時,線條更分明清晰。
也怪,許姿的目光竟落到了他的部,站在投影的光影裡,他的似乎顯得更緊翹。
俞忌言默默收回杆,順著她的視線看了幾眼,「許律師,要是喜歡,下次讓你摸摸。」
許姿撇頭清了清嗓子,緩解尷尬,又立刻把話題扯開,「俞老闆真忙啊,時間卡得有零有整的。」
俞忌言沒急回應,而是撐著球杆,微微斜頭掃視著的女人。白綢緞襯衫配了條緊身半裙,腳上穿了雙顯得腳踝更細的尖頭高跟,明明哪哪都遮上了,但就是格外,他的的確確起了惡的念頭。
不過,他沒行動,而是放下球杆,擰開了一瓶礦泉水,說,「我這段時間都在家,是許律師非要約我的工作時間。」
「我……」
許姿剛想反駁,卻被俞忌言打斷,目光鎖在了她絕美的長腿上:「當然,如果許律師是以子的身份在工作時間約我,我也會留出更長的時間。」
「下!」
受到了話中的輕佻之意,許姿罵去。就算他們什麼都做過了,但被這麼盯著,還是很不舒服。
等俞忌言喝完水,她將手中的合同遞到了他身前:「關於你的賭約,還有我們後面房事的時間,我都擬進了合同裡,如果沒有問題,請簽字,按手印。」
俞忌言接過合同,但還是在看她。
許姿沒觸碰他的眼神,面冷淡的機械背誦條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四百九十條當事人採用合同書形式訂立合同的,自當事人均簽名、蓋章或者按指印時合同成立。」
辦公室光線過暗,俞忌言看字有些難受。
他先走去了窗邊,拉開了一扇百葉窗簾。中午的陽光很烈,刺得許姿眯緊了眼,再緩緩睜開時,她見俞忌言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充裕的光線裹住了俞忌言大半個身子,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看得出他有在認真審閱合同。忽然,他津津有味的笑了幾聲,然後翹起腿,寬闊的背往真皮上一靠,手指夾著紙張:
「一週一次,一次40分鐘?」
不知這有什麼好笑的,許姿不悅的皺眉,「怎麼了?不合理嗎?40分鐘還不夠嗎?」
俞忌言沒吭聲,只輕聲笑。
許姿被煩了,「那件事無非就那麼幾個動作,來來回回,時間久了也沒意思啊。」
俞忌言又盯了她一會,然後將合同放在了大理石茶几上,抬起眼看向她,「嗯,許律師要是OK,我也OK,我一會簽好字,按好手印,讓聞爾拿給你。」
就是怕他這種老巨猾的人會耍詐,所以許姿才想籤合同來保護自己。不過,他一點疑議都沒有,反而更讓她恐慌。
「不信我?」俞忌言動了動眉稍,「要不要給許律師再蓋個公章?」
「不用。」許姿搖頭。
辦公室裡驟然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俞忌言起身,站在同許姿只有一步之遙的位置,她下意識後退了半步,她還真沒這麼怕過一個人。
俞忌言手伸向了她的衣領,饒有趣味的將散落的襯衫綢帶,輕輕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不過,許律師能同意賭約,很有魄力,我欣賞。」
那雙指骨分明的手,明明很溫柔,但許姿想到的全是這雙手做的穢事,她用力的扇下去,緊盯他,「雖然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敢和我賭,但是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離婚的機會,況且,」她笑得傲慢,「我一定穩贏。」
俞忌言將雙手收回背後,笑著點點頭,神自若,依舊捉摸不透。
事已經說完,許姿準備回自己的樓層,不過,剛走到門口時,那隻高大的身軀緊跟了上來,從牆上的影子裡,她看到一隻手臂朝自己伸了過來。
她緊張得心抖,本能的急了:「俞忌言,一週一次不是指的今天,而且我不在辦公室裡做。」
可俞忌言的手卻只是落在了門把上,淡著聲說,「許律師,我去樓下的料店,要一起嗎?」
從恐慌變尷尬,許姿只想迅速撤離,「不去。」
第三十二章:粉蒼蘭
週一下午的會,許姿開了4個小時。
不過全程會議室裡都是笑聲,因為上午,她收到了朱少爺的合同,心情特別好,讓費駿特意準備了豐富的下午茶。
會後,幾個小律師回工位八卦,都說,許律最近一定是和樓上的俞總生活和諧,容光煥發的。
許姿帶靳佳雲回了辦公室。
從南非回來後,靳佳雲休息了幾天才復工,狀態調整了回來。她將一隻白禮物袋往桌上一擱。
煮完咖啡的許姿,託著杯子,瞅著桌上美的袋子問,「這什麼?」
「禮物。」
「禮物?為什麼送我禮物?」
許姿滿臉問號,慢悠悠的喝了口咖啡等答案。不料,靳佳雲的回答讓她嗆了口狠的。
靳佳雲:「買了顆南非鑽石送你,恭喜我們許大律師終於破處,正式擁有了生活。」
許姿扯了幾張紙,擦拭著角噴出的咖啡。
靳佳雲就是老愛聊這種事,指著天花板問:「我就只想知道,我們俞老闆的活好不好?」
這種話題還是太赤,許姿容易害羞:「我又沒有做過,沒對比,我怎麼知道什麼叫好。」
靳佳雲捏著桌上的綠植的葉子,點點頭,「也是。」
許姿也有好奇的事,走到對面,踢了踢她的鞋跟,一臉壞笑:「你在南非做了什麼,能讓朱少爺那麼快就簽了合同?」
事隔一週多,靳佳雲想起來,還是發著冷笑,「為什麼籤合同我不知道,但我可算是見到了有錢人變態。」
許姿倚在桌邊,追問:「多變態?」
靳佳雲懶懶的癱在椅子上,說:「每天早上五點半起來,陪他去跑步,下午又要陪他游泳,這些都算了,」她突然彈起來,「去野外營,你懂嗎?可能隨時有猛獸撲過來的那種營,你能懂嗎?」
越說越動。
許姿光聽著就害怕:「那,你們是住在一個帳篷裡嗎?」
不知道怎麼,冒出了這個問題。
靳佳雲並沒多想,疲憊的點點頭:「嗯,不然呢,讓我一個人住,我可能會死。」
許姿抿著蔫壞的笑,又踢了踢她的鞋跟,「Betty姐,你不是把你畢生絕技都用出去了吧?如果是這樣,我真得送你套房。」
「是啊,」靳佳雲仰起身子,眯著眼湊到她眼前,「我和他當著帳篷裡其他三個人的面,情了一宿,換了八個姿勢。」
「……」
許姿沒勁的坐回了椅子上。
轉眼,靳佳雲託著下巴,細細琢磨起一些事,「姿姿啊,有點,我一直沒搞明白。」
許姿在Mac上輸著資料,「你說。」
靳佳雲說:「朱賢宇雖說是在內地打遺產案,但像他這種大人物,在內地能選的大律師太多了,為什麼要選我們呢?」
見許姿白了自己一眼,靳佳雲立刻握住她的手,「寶貝,我沒別的意思,我單純想說……」
「你想說,是不是俞忌言牽的線,是嗎?」許姿搶過話。
靳佳雲點頭:「嗯。」
這邏輯很荒唐,許姿冷著臉,「我找不到任何一個理由,俞忌言要幫我掙錢。」
靳佳雲剛想出聲,被許姿壓回去,「別說他喜歡我這種鬼話。」她心情好,連打字的手指都翹了起來,「一年過得很快,明年5月13,我就可以和這隻老狐狸徹底說拜拜了。
打完最後一個字,她是笑著合上了電腦。
瞧她一副馬上就能獲得自由的開心樣,靳佳雲提醒道,「女人啊,很容易因生情的,尤其是你這種連手都沒牽過的純情女,別到時候輸了。」
許姿本不以為然,雙手迭在桌上,朝她動了動眉稍,字字篤定的說:「絕對不會。」
門突然被人用身體撞開,是費駿,他拎著幾隻沉甸甸的名牌袋,滿頭汗。
許姿和靳佳雲同時站了起來。
許姿指著費駿手中的袋子問,「這是什麼?」
一路從樓下跑來,費駿口乾舌燥,邊氣邊說:「朱少爺送的禮物,我都快嚇死了。」
許姿驚愕皺眉,「朱少爺?」
靳佳雲過去幫費駿的忙,將袋子放到了地上。
是四隻名牌包裝袋,兩隻愛馬仕和兩隻香奈兒,都是包。
靳佳雲嚇傻了,這輩子都沒摸過愛馬仕。
這時,許姿接到了朱賢宇的電話。
朱賢宇像是在空曠的高爾夫球場:「許老闆,禮物應該收到了吧?這次真不好意思,讓你的員工辛苦了。禮物你們分了一下,希望你們喜歡。」
許姿盯著那堆燒錢的名牌,都快啞了口,「謝謝朱少爺,但你的禮物過於隆重了,我實在不好意思。」
朱賢宇笑道:「很少見到這麼能吃苦的女生,我為我過去的挑剔到抱歉,禮物當作是我的歉意。」
太陽漸漸西沉,辦公室裡染著落餘暉。
靳佳雲蹲在地上,都不敢碰愛馬仕,突然她覺得自己很沒出息,一週的積怨全沒了,眼中帶笑,「朱少爺真大方,我覺得我可以再去一趟南非。」
費駿又從外面抱著一束花走了進來,「對了,Jenny姐,這花是送你的。」
許姿驚訝的接過花束,是一大束粉的小蒼蘭,蜿蜒的綠枝上是粉的花朵,花瓣閃著淡淡的珠光。
不過沒有卡片,沒有署名。
靳佳雲撐腿而起,慨的攬著許姿,「俞老闆這回是真做了功課啊,還知道挑你最喜歡的粉蒼蘭。」
第三十三章:週五見
粉蒼蘭沒署名,許姿並不能肯定是俞忌言送的,她也不想貿然問,如果被他否了,多少顯得有些自作多情。
悅庭府。
許姿抱著花束上了樓。一個人在家呆習慣了,進門嗅到一絲煙火氣時,還真有些不習慣。她抬眼看了看牆上的鐘,才7點半,俞忌言竟然已經到了家。
這樣板房頭一回有了「家」的覺。
許姿走去廚房,腳步又緩又輕。
廚房是開放式的,和餐桌用一片棕的隔牆隔開,頗有設計。她站在餐桌旁,就能看到灶臺邊的身影。男人穿著件寬鬆的灰針織衫,看著並不像是第一次下廚,動作嫻暢,正往鍋裡倒入了些紅酒,是牛排的香氣。
結婚一年多,許姿從沒見過俞忌言生活化的一面。這一面的他,少了平令人厭惡的強勢,散發出來的舒服鬆弛,竟莫名有些引人。
如果不是俞忌言回了眸,許姿還在看他。飄走的意識突然回攏,她立刻躲避掉了對視的目光,沒打招呼,往臥室走。
俞忌言叫住了她:「抱歉,我忘了買牛排,用了許律師冰箱裡的,不介意吧?」
許姿冷著聲說:「不介意,隨意。」
她腳步剛朝前挪一步,身後又傳來他的聲音,「許律師,吃晚飯了嗎?我可以再煎一塊。」
就像真在邀請自己共進晚餐。
本想拒絕,不過的確肚子也餓了,許姿點了點頭,「可以。」
她算是對這隻老狐狸有了一知半解。知道越躲他,他越得意,所以她要淡定從容。況且之前被欺負了那麼多次,撈頓晚餐也不為過。
廚房裡,俞忌言取了一塊冷凍的牛排,在碗裡醃製。他是個做任何事都嚴謹有條理的人,白大理石的檯面上,餐具擺放整齊,也沒有亂濺的調料汁。
許姿想將蒼蘭裝進花瓶裡,手剛打開木櫃。身後是紙和擦手的聲音,還有俞忌言似有似無的笑:「許律師,喜歡我送的花嗎?」
竟然真是這隻老狐狸送的。
許姿轉過身,眉頭微皺:「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蒼蘭?」
「許律師喜歡蒼蘭嗎?」俞忌言像毫不知情,將紙巾扔進垃圾桶裡後,抬眼看向她,「我只是覺得它很漂亮而已。」
許姿應不上話。
跟著,俞忌言的笑意變了味:「看來,我們有了默契。」
就是隔著一段距離,許姿也受到了不舒服的攻擊。她沒答,轉過身,泰然自若的從櫃子裡取出一隻陶瓷花瓶,去一旁剪枝,花。
俞忌言沒再說話,回身後,繼續煎牛排。
粉的小蒼蘭放入陶瓷花瓶裡後,是文藝的小清新。許姿撥了撥花瓣,說:「俞老闆果然是勝負極強的人啊,這麼快就開始行動了?」
俞忌言手扶著鍋,臂膀一晃動,針織衫就帖服上寬闊的背脊上,暢的線條和清晰的骨骼,斯文裡帶著些。
他還沒吱聲,許姿就先搶佔了上風,「但可惜,沒用,我不會輸的。」
這句話像空氣一樣飄走,俞忌言本起不了波瀾。
五六分鐘後,他將牛排夾到盤裡,端著兩隻瓷盤,放在了餐桌上。餐桌是他從意大利入手的,棕的現代極簡風。
他平靜的看向許姿,「要我幫你切好嗎?」
許姿就想故意「使喚」這隻老狐狸,眉眼很傲:「好啊,切均勻點。」
她往椅子上懶懶的靠去,看著對面替自己切牛排的男人,不為所動。
俞忌言順著牛的紋理,慢條斯理的切著,沒有半點敷衍。切好後,他將盤子推到了許姿手邊,「吃吧。」
當真被老狐狸「伺候」了,許姿還有點不習慣,覺怪怪的,就像牛排裡也有他的溫度。她叉起一塊,送入嘴裡,細嚼慢嚥起來。
口的確很好,質地韌,飽滿多汁,比自己做得好吃太多。不過,她並不想讓他太得意,手肘隨意的撐在桌上,輕哼,「也就還行吧。」
忽然,俞忌言拉開椅子,站了起來。
許姿的刀叉在瓷盤裡輕抖了一下。果然,沒一會,餐桌上倒映著那隻悉的身影。
俞忌言連人帶椅子,轉了個面,讓她對著自己,雙臂撐在木椅上,圈緊了人。
他目光灼灼:「是嗎?讓我嚐嚐。」
眼前的男人,攻擊愈發強烈,許姿被罩得很死,呼變躁。不過她這次並不弱勢,而是順了他的話,拿起叉子,用力叉起一塊,進他嘴裡。
俞忌言咬住叉子,雙眼盯著她,像是故意放慢速度,牙齒將牛從叉子上慢慢咬下,然後入口中,咀嚼起來。他身軀俯得低,炙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上,眼裡蘊著的斑斑笑意,令人發麻。
許姿心底還是慌了,見他嚥後,嘗試推開他的手臂,「吃完了,就……」
是猝不及防的吻,太火熱。
俞忌言手肘曲在椅子上,身子往下又俯了一截,覆上了她紅潤的薄。他好像不懂得什麼叫循序漸進,每次都是猛烈的啃噬,橫衝直撞的撬開她的齒貝,強勢的去勾她的軟舌。
許姿不想要,她使勁推著他的肩,但推一次,他身子就壓得更低,這吻太兇狠了,她脖頸困難的仰起,就算本不想合,但也敵不過他的力氣,還是同他纏在了一起。
「嗚嗚嗚……」
俞忌言越吻越兇,見許姿嗚咽到身子都在晃,差點跌下椅子,他單臂迅速繞到她的細後,撈緊了她。她不想吻了,好想停,這老狐狸真要把自己掉,吻到她嘴都發酸。
直到吻夠了,俞忌言才鬆開人,但沒離開,還盯著眼下那張暈紅的臉看,櫻桃小口邊還有剛剛纏綿擁吻拉著絲的水。他很喜歡,是情慾後離的。
許姿扯過幾張紙,用力地擦著嘴角,「俞老闆,你接吻的技術,」就想狠狠的嗆死他,「和那件事一樣,真一般。」
又往槍口上撞了一次。
俞忌言不但沒被怒,還抬起手,替她理了理凌亂的髮絲,滾熱的氣息掃過她的額頭和眉間:「許律師,我會再接再厲的,」而後,拇指又過她的秀的鼻樑,「我們,週五見。」
第三十四章:追求者
自從拿下了朱賢宇的案子,許姿的律師事務所突然順風順水起來,跟著接了好幾單。她特別驕傲的給爺爺打去電話,「炫耀」最近的成果。可許老只笑著哼道:看來這些子,忌言教得不錯。
好像所有人都認為,她嫁給了值得託付終身的人,但唯獨只有她清楚,和自己同處一室的人,本質有多惡劣。
這兩天,事務所忙得不可開。
許姿意外接到了一通電話,致電的是兩年前追求過自己的「暴發戶」江淮平,想委託自己替他打一宗土地糾紛案,她本不想和他再有糾纏,但當他說出報酬時,她心動了。
她笑自己,自從開始自己承擔高額的租金後,她成為了一個「見錢眼開」的人。
在自己悉的環境裡比較有安全,於是,許姿約江淮平週五上午在辦公室見,他同意了。
江淮平家裡是拆遷大戶,早年拿著拆遷款做了投資,人這運氣一來,錢止不住的進袋。雖聽起來是個土鱉暴發戶,但人卻長得還有幾分帥氣,白白淨淨,斯斯文文,講話也慢條斯理。
他算是眾多追求裡,許姿最不厭煩的一個。
大概聊了一個小時左右,許姿大概捋清了江淮平的案子。
最後,她肯定的說:「放心,能打。」
但江淮平在意的點不一樣:「你結婚了?」
許姿愣了愣,而後點頭,卻發現他一直在看自己的手指,像是在找尋戒指。她動了動手指,解釋:「剛洗手,把戒指取了。」
江淮平遺憾的「哦」了聲。
為了避免尷尬,許姿以一會有會議為由,帶他下了樓。
近六月的成州,風都變熱了,人稍微在陽光底下動一動,就會出汗。
許姿的皮膚生得雪白又薄,一曬,臉上就顯紅,連血絲都清晰。她禮貌的將江淮平送到了寶馬前,可能是想到了豐厚的報酬,臉頰上一直掛笑。
按下車鑰匙,江淮平暫時沒上車,還有兩句話想和說:「許律師,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為什麼當時你沒有答應我。」
太突然了,許姿一時接不上話。
但江淮平確實是個風趣幽默的人,「哦,估計還是因為我土,我是個暴發戶,哎。」
明顯是句玩笑。
許姿笑著搖頭,「不是,絕對不是。」
那片充裕的樹蔭下,倆人竟輕鬆敘舊起來。
「我,舅媽出軌了?」
大廈後頭的陰涼小道里,費駿和俞忌言一起出現。茂密的綠樹裡是刺耳的知了聲。費駿往前湊了幾步,總覺那人有些眼,忽然捂嘴大驚,「這不是江老闆嘛。」
俞忌言收住腳步,手背在西服後,冷聲問:「江老闆是誰?」
費駿嘴皮就是快,跟不過腦一樣:「哦,之前舅媽的一個追求者,追了大半年,成天車接車送。人溫柔又有禮貌,還風趣……」
能誇的詞都快用盡了,他才想起「正主」舅舅在旁邊。他攬著俞忌言的肩膀,一本正經的瞎編,「但舅舅你走的風格不一樣,雖然有點小眾,沒有溫柔男那麼吃香,但勝在獨特。」
他自認為,這話是圓上了。
俞忌言只將那隻礙事的手臂推下肩,徑直朝前走去。走出小道時,他故意停下腳步,目光不開挪一寸。直到,許姿有所應的回眸,他才笑了笑,然後走進了大廈。
恆盈,24層。
回到了涼快的辦公室,許姿往沙發上一癱,昨晚看資料看到半夜,此時飯也不想吃,疲憊到只想補覺。她拉下窗簾,從櫃子裡搬出了夏涼被和枕頭,脫了束縛的高跟鞋,直接倒頭便睡。
不過,一想到江淮平這單絕對穩贏,她嘴角就沒收住過笑意。
簾子拉下後,屋裡陰涼到催眠。
許姿側躺著,不知睡了多久,半睡半醒間,她糊糊聽到,辦公室裡出現了門被推開,又合上,且反鎖的輕微動靜。
「費駿?還是佳佳啊,我不吃飯,我想睡覺。」
她都懶得翻身,閉著眼,隨意咕噥兩句,反正能隨意出入自己辦公室的也就這倆人。
身後走來的人,沒有吱聲,但腳步不像是球鞋和高跟鞋的聲音,是皮鞋,每步渾厚有力。
腳步並不是正常的靠攏,是近。
許姿猛地睜眼,盯著窗簾上的影子輪廓。當她猜到是誰時,被子已經被那隻悉的男人手掀開,整個人被橫著抱起來。
再抬眼的對視,是火熱的。
「你在做什麼?」她一半真怒,一半起氣。
這大美人睡得頭髮全亂了,睡眼惺忪,像只被中途叫醒的糊貓咪。俞忌言低眉看了兩眼,然後將她往辦公桌那頭帶:「我晚上10點的飛機飛澳洲。」
走到辦公桌前,他將許姿仿若軟弱無骨的身子放到了桌上,修長有力的雙臂撐在兩側,圈緊眼前人,「這周的40分鐘,在這裡完成。」
許姿……
第三十五章:自己擼大(微H)
CBD寸土寸金,高樓離得近,格子間裡的人影映得清晰。
俞忌言按下遙控器,窗簾徐徐落下,單手撐在桌沿邊。許姿再次聲明,有點兇:「我再說一次,我不在辦公室做。」
「那怎麼辦呢?」俞忌言背脊壓下,目光剛好能夠平視著她,「還是說,下週兩次?」
真像一個好說話的人。
許姿同意了,「行,加到下週。」
見易達成,她準備跳下辦公桌,但又被俞忌言推了回去。她開始煩躁,「已經如你意了啊,這麼大一老闆,不該耍無賴吧。」
俞忌言眼裡只有這雙修長白皙的腿,肌膚白得發透,水水潤潤,光是一雙腿,就足以撐得上是尤物,漂亮到是能讓男人看硬的程度。
這侵略的目光太灼人,許姿踢了他一腳,「讓開,我要下去。」
俞忌言一掌握住了那隻攻擊自己的腳踝,細得死了。他笑了笑,「許律師,我剛剛是疑問句,不是肯定句,我有更改的空間。」
許姿懵住。
他知道自己不是這老狐狸的對手,但被鑽了空隙碾壓的覺,真想扇他一巴掌。
幾乎腦子還處於混沌的狀態,許姿的手就被俞忌言扯走,按到了他的西服褲帶上,她嚇得失語,看著他單手解開了釦子。
她開始使勁掙扎,蹙眉諷刺:「在辦公室亂搞,跟隨地發情的公狗有什麼區別。」
俞忌言沉默的輕笑,就是最帶壓迫的回應。而後,他看了看桌上的時鐘,開了腔,「許律師下午2點15分有一個會,現在是12點45分,我們得抓緊時間啊。」
許姿……
屋子裡的空調明明開到了25度,但辦公桌的區域,卻熱氣蒸騰,快要攀過屋外。
呲。
俞忌言強迫許姿扯住了拉鍊,然後順著裡面的黑內褲一起扒下。西服褲滑到了腳邊的皮鞋上,堆成了褶。內褲繃在大腿上,大的陰莖直上翹,還沒硬,尺寸就駭人。
男人這個部位要是長得夠出,就更會引以為傲。
許姿光是剛剛低頭那幾秒,就被這物嚇到。唯一兩次近距離接觸都是夜晚,但此時屋裡光線算是敞亮,她心驚到無法言喻。
見這隻手一直沒動,俞忌言語氣壓兇了一些,「許律師,又過去十分鐘了。」
倒計時真是要了命。
真像有種爭分奪秒的慌張,許姿沒眼看,撇頭閉著眼,細眉擰得很死,手敷衍的動著。
俞忌言冷眼盯著她的手,「許律師,要是繼續用這種態度,恐怕會議要延後啊。」
許姿痛苦死了,「這不是在嘛,還要怎樣。」
俞忌言聲音始終平靜,但眼裡蘊著闇火:「睜開眼,看著,像上次一樣,把它擼到你想要的尺寸。」
是強勢的命令。
見握在自己陰莖上的手還沒動,俞忌言用餘光撇了撇桌上的電子鐘,是一記無聲的壓迫。許姿很焦躁,但介於真鬥不過他,稍微認真了點。
不過一會,掌心一片火熱,噁心得她想鬆手,但還是包著皮上下套著,目光一直看向別處:「這樣行嗎?」
俞忌言去找她的視線,命令:「看著我。」
許姿扭過頭,「你哪那麼多要求呢。」
說完又想撇開頭,但被俞忌言及時一掌捏住下巴,掰正。她一煩,五指都用了勁。他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掐斷了,對你沒好處。」
許姿最後還是服從了,也閉了嘴,想趕緊讓這40分鐘迅速過去。掌心裡莖身上的皮,被她的五指撐開又收縮,筋絡跳顫明顯。
沒幾分鐘,她已經覺到這玩意比剛剛大了一圈。可能是出於好奇,她低下了眼,可視物裡的異物太可怕,不僅了好幾圈,澤也更猩紅。
許姿一時心中竟在費解,這張算斯文的臉下,怎麼可以長出一這麼兇悍的玩意。
俞忌言見她看得起勁,便玩味撥開她垂落在前的髮絲,「很喜歡?」
許姿立刻瞥眼朝窗戶看去,閉緊。
為了律師的嚴肅,她從不做美甲,只塗了一層薄薄的護甲油,細柔的指尖繞著自己的陰莖,上下滑,是一股死人而不自知的勁。
俞忌言喉嚨和眼神都瞬間鉗緊,幾陣噴薄而出,小腹肌一繃,呼聲加重。
反覆重複了數十次動作,許姿的手發了酸,想結束,於是下意識加快了手裡的速度,得手心一片鹹腥的粘膩。
俞忌言低下頭,看到自己那已經脹到極致的陰莖,圓的龜頭上是沾著的亮澤水光。他抬起眼,問,「大小夠不夠?」
許姿幾乎是搶答:「夠了。」
俞忌言悶哼一聲後,挪開她的手,將她整個人又往桌上一推,讓她前面留出了一些空間,腿都快被他擺成了M字。
一極兇狠的器就這樣對著自己,火熱的氣息包裹住許姿,她心裡開始敲鼓,但裙子已經被他的手臂推到了大腿,「你要幹什麼?」
俞忌言摸了摸她半紅暈的臉頰,發出輕笑,「許律師,怎麼替我擼糊了?」他眸裡的光忽然暗下,兇厲了許多,「當然是,幹你。」
第三十六章:拍(微H)
許姿整個身子被推上桌時,後面壘起的文件,全被撞到了地上,而那本《財經週刊》剛好摔在了俞忌言的視線裡。
他瞧了兩眼,嘴角是得意的淺笑:「許律師,在研究我?」
知道他看到了那本雜誌,許姿沒理,因為沒脫高跟鞋,雙腿屈立在桌上的狹窄空間裡很難受。
隨後,俞忌言將那礙事的短裙往她間一推,強行扒下內褲。她微微垂眸,眼睜睜看著他將自己的內褲從腳踝扒下,拎在手中打量:「我不喜歡這個款式,下次我送許律師一套。」
許姿面部發了燙。
俞忌言將內褲扔到了桌上,挪回來的雙手,重新捏住了她的小腿肚,用力往兩側打開,纖細的雙腿就這樣大幅度的張開。
許姿羞得扭頭,甚至想抓起文件袋遮住底下。
眼底美人的私處毫無遮擋的暴在外,陰不算濃密,陰戶微微張開,粉透著些許水光。只是,她沒意識到,剛剛擼著那巨物時,其實已經溼了。
俞忌言起桌上的溼紙巾,認真的擦拭著十指,還饒有興致的盯向那沾著水的口,「我們許律師,真是哪哪都漂亮啊。」
被他這麼一挑逗,許姿整張臉更紅更燙了,可越是害羞緊張,底下的口張合得更情氾濫,一小會的功夫,細縫裡又擠出了一絲絲水。
哪能經得起一雙好的灼目如此緊盯呢,她撇開眼小聲怒嚷,「你是要看40分鐘嗎。」
話音剛落,伴隨著男人的低笑,一隻乾淨修長的手指緩緩進了她的身體裡,指尖有點涼,入在溫熱的裡,不使她身子打了個顫。
初夜那晚,全程都沒開燈,而此時,光線充裕,倆人的私處都清晰的映在彼此的眼底。
或許是因為是白天,也沒有任何遮擋物,許姿要比上一次羞澀更多。見她沒喊疼,俞忌言換了兩指,併攏,重新入了小裡,在中的熱道里翻轉。
還沒幾下,她五官瞬間皺成了一團,使勁咬著手指,咬到發了白,在極致的遏制呻。可這點彆扭勁,又刺到了俞忌言,他加重了力度,指節屈在裡不停地扣動,竟掏出了噗呲的水聲,幾股密集的水直湧,都滴到了他的掌心。
「嗯嗯、嗯啊啊……」
許姿終究還是叫出了聲。本受不住這種力度,手指顫巍巍從口裡晃出,還拉著細細長長的口粘絲。俞忌言迅速起一張紙,替她擦了擦嘴邊殘留的香津,「許律師,就這麼饞嗎?」
這隻老狐狸又變態又騷。
她即使再煩,可渾身上下哪有力氣鬥,身下的兩手指還在自己裡瘋狂搗,陰的都翻開了。而後,俞忌言的大拇指卡著自己的陰蒂,不停地的。
「咿咿、咿……」
許姿仰起頸部,這幅咿呀亂叫的樣子,又豔又。
聲聲呻,讓俞忌言的陰莖又硬了一圈。他沒停,手指在裡猛力送,拇指撥開皮,使勁按著凸得發腫的陰蒂,強烈的快直衝她的腦門,兩條腿隨時都會散架,小腿肚都在搐。直到,裡的水再也堵不住的噴瀉出來,澆到了他的手腕。
僅僅只是手指入,許姿就跟高過了一次,疲憊得全身軟癱。可一切並沒有結束,俞忌言重重的呼了一聲,然後整個手掌拍向了她全是水的口。
「幹嘛,又要幹嘛……」
那隻並不細膩的手掌剛覆上來時,許姿全身都麻了一遍。俞忌言沒吭聲,只是呼聲更重了,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用掌心最下面連著骨頭的位置著陰,有規律的打著轉。
沒被他這麼過,灌在許姿身體裡的覺很奇怪,一會有些難捱的想哭,一會又舒服瘋了。
突然,俞忌言抬起手掌,對著那黏著細絲的漂亮小,不停地的拍打起來。這會更讓她瘋掉,直晃,她只能抓住旁邊那本厚厚的法律書籍當支撐點。
他壓著灼灼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許姿的臉,手速忽然變快,噗呲的水聲好響,越拍越重,越拍越快。隨著她靡的喊叫,粉的口都被他拍到微腫,白漿直,濺到了桌上和他的手上。
「俞忌言……你瘋了嗎……快停……停……」
再這樣拍下去,許姿像搖搖墜的娃娃,真快要掉到桌下了。俞忌言停了下來,又扯起一張溼紙巾,擦乾淨了手中粘膩的白。
她滿額的細汗,像得到重生後,舒暢的呼著。
接著,俞忌言拿起桌上的避孕套,撕開,在戴套前,他半抬眼,淡著聲命令:「自己把襯衫解開。」
許姿本不想當他面做這種的事,但又一次看到他朝電子鐘示意,她只能忍著氣,極其不情願的解襯衫。
俞忌言將避孕套套進腫脹的陰莖後,扶住她的膝蓋,眼眸很緊。眼底這張明豔的臉,染著高般的紅暈,離又風情,連解釦子都變得更,甚至情。
解開了最後一粒,許姿剛準備脫下,額前又覆來了一股熱。
「不用脫,就這樣。」
俞忌言不喜歡全脫,喜歡讓襯衫半敞在她身上,著薄到透出的蕾絲衣,這樣,他反而覺得更,只要想想一會時,這對子在白襯衫裡劇烈晃動的畫面,他全身來了狠勁。
他一把按住許姿的側,將她整個人朝桌沿邊挪了挪,讓她的下體更貼近自己。
當真要再次和他做愛的時候,許姿害怕了,因為,一旦做起來的他,很兇,毫不溫柔。
她雙手撐向俞忌言的口,竟想和老狐狸提要求,「俞忌言,你這次能不能……」
「什麼?」
「輕一點做。」
只見,俞忌言親了親膝蓋骨,又笑了笑,倒像是裝模作樣的溫柔了一把,可眼神跟著放兇厲,搖了搖頭:「不能,壞人只幹壞事。」
第叄十七章:辦公桌(H)
「也是,想你也不會。」
許姿不悅的仰起身子,也顧不上此時的姿勢是不是羞恥,「快點做吧。」
俞忌言伸手繞到她背後,將雜七雜八的書籍、資料全都推去了一旁,然後將她放倒在桌上,兩條細直的腿架進他的手臂裡,再按住她線,把人身往前一扯,扶著腫脹猩紅的陰莖,緩緩進了敞開的縫裡。
「嗚……」
許姿低聲嗚咽。雖比起初夜要舒服了一些,但一抵進來還是疼。見她眉頭蹙得緊,俞忌言暫時沒用太大的力,只淺淺的著。
在充裕的光線裡,一切視物都清晰。
只見那長的陰莖入又拔出,只剛進去了一半,就顯得小小的口正備受欺負,粉的瓣一會縮起,一會又被強行撐開。
之前他上來就做得兇,許姿並沒能好好的受過慢慢的覺,這種速度和力度,她能接受,眉頭漸漸舒展開。
俞忌言緩緩頂著,笑了笑:「原來許律師,喜歡這樣?」
本不想說話,但許姿竟被伺候得有點舒服,本能應去:「……嗯。」
俞忌言身子往下一俯,雙臂撐在她的雙側,用拳頭抵著桌子,稍微放重了的深度,「可是這樣的話,許律師沒法高啊。」
嘭啪,一堆夾著資料的文件夾和幾隻筆,全被震到了辦公桌下,地面上瞬間一片狼籍。
老狐狸突然一記重撞,許姿臉頰瞬間泛起暈。再跟著,她下身是一陣被撞碎的致命快,左手用抓向桌沿,指骨都發了白。
在有限的範圍和力氣裡,她竟然還晃著手臂朝俞忌言扇去一巴掌,「你能不能順一次我的意。」
但真使不上力,就跟貓輕輕一撓而過。
俞忌言見才剛開始,她鼻樑上就冒出了細細的汗,他用拇指輕柔撫去,「除了這件事,其他事我都可以考慮。」
「考慮?」許姿哼氣,「得了吧,你什麼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嗎?江湖上的老油條,從不做虧本生意,誰能比你呢。」
下面的速度一慢下來,她有了嗆人了力氣。
俞忌言笑著挑挑眉,「行,那我誠懇點。事後,你可以隨意提要求,我必做。」
許姿忽愣,想信一次,「真假?」
「嗯。」
她動了報復的念,「行。」
隨後,俞忌言將襯衫袖捲到了手肘處,餘光瞟了一眼電子鐘,「剛剛是許律師你開起的話題,費了整整十分鐘。」
許姿啞了口。
俞忌言的雙掌覆上了她到出水的,由輕至重的捏了捏,然後往前一頂,刺的律動起來:「剛剛那十分鐘,不算在我們的40分鐘裡。」
「嗯嗯、啊啊……」
的力度比剛剛兇了許多,許姿已經抓不住桌沿,只能去抓他的雙臂。她就做過一次,本經不起折騰,被硬的得發酸。
兇猛的柱狠狠拉著裡最深處的瓣,龜頭每一下都刺到最深,小包裹著這熱物,像張著口在使勁,被霸道的頂,擠壓出了咕嘰的靡水聲。
許姿的面部發了燙,被巨物撞到小腹繃緊,蕾絲罩下都是靡的碎汗,口很乾,只想喝水。
俞忌言已經完全進入狀態,硬的在裡越越硬,他悶著聲,狠狠深頂。
「啊、啊啊、輕點……」
許姿太瘦了,上半身像沒幾斤,薄瘦如紙,被俞忌言這樣霸道兇悍的刺頂,她身子都被撞歪,又是幾筆掉落至地的聲響。
俞忌言不會聽,反而得越來越來勁,「忍著點。」
怎麼忍啊,許姿蹙眉亂扭,雙眼霧濛濛,手抓哪都打滑,只能下意識摟住他的脖頸。他一用力,她的五指也跟著用力,指尖摳得他脖疼。
俞忌言底下沒鬆懈的頂,雙手伸進了她的襯衫裡,將罩扣解開,但沒完全脫下,就讓那對雪白圓的子在蕾絲面料裡晃動。
半遮半掩,最人。
屋子裡明明開著空調,但桌邊卻熱得發慌。
俞忌言的大身火熱死了,襯衫被汗水沁透,貼服在膛上,印出了脯肌的厚度和線條。
突然,他更高頻的起來。
桌上沒掉落的雜物都跟著震出了微微的弧度。
「啊啊啊、嗯嗯……」
許姿意識混沌不已,那些想要遏制的情慾呻,只能順著嗓子喊出來才能舒坦,「別這麼快……俞忌言……你是要戳到我胃裡嘛……」
俞忌言雙手拴住她的薄肩,背脊繃緊,碩大的龜頭在滾熱的裡橫衝直撞,出了水聲,帶出來好幾股泛著光澤的,絲絲順著他的大腿下。
「許律師,放心,戳不到胃裡的。」
這哪是哄人,明明只能讓她更發怵。
俞忌言直起了身,抓住她的小腿肚,幾下規律的頂撞後,是情慾膨脹到顱頂的劇烈猛,安靜的屋子裡,只有體合的啪啪撞擊聲。
咚咚。
外面有人敲門。
「許律?在嗎?」
是女人聲音,是另一個助理Mandy。
許姿很緊張,額頭出了虛汗,她想喊停,但俞忌言並沒有同意,依舊不顧旁人的進行著「要事」。
敲門聲停了。
許姿的心暫且落了下來。
門旁有塊通透的玻璃,雖然百葉窗全部合上,但始終有縫隙,如果真有人扒著窗往裡看,是能看到辦公桌上,此時正做著穢之事的人影。
屋中與屋外是兩種場景。
在混沌不堪的意識與視線裡,許姿都沒知到桌角的手機在震,被身前男人搗的動靜,裹得透不過氣。
可俞忌言卻一伸手,划動,接通了。
直到電話裡出了聲,許姿才從嗡鳴的霧裡清醒。
Mandy:「Jenny姐,你在哪?」
許姿真要瘋了,她緊張到在發抖,困難的嚥。俞忌言還是放慢了的速度,給了她應答的空間:「在……外面……吃飯……」
吐,慌亂。
Mandy:「下午開會的PPT我改好了,一會你上來,我拿給你看?」
字音一落,俞忌言突然部加速聳動起來,許姿被撞到差點叫出聲,但及時捂住嘴,遏制住了。她努力調整了呼:「好……一會說……」
電話終於掛斷。
許姿瞪起眼,「你給我等著。」
威脅卻成了情趣。
俞忌言將陰莖從熱裡拔出,成絲狀從莖身下垂落,粉的口糊滿了淋漓的,好像還有點紅腫。
他將人從桌上抱下來。
許姿站姿顫顫巍巍,一雙快筋的腳,再多走兩步,腳面都能從高跟鞋裡滑出。她看向電子鐘,欣喜四十分鐘過去了。
但她還是算計不過這隻老狐狸,整個身子被俞忌言翻過了過去,軟軟的背被他一掌按下,光的部情的對著他。
許姿亂掙扎:「俞忌言,你要言而有信啊。」
她看不到俞忌言的表情,但從他的笑裡,知到了他強勢和些許狐狸般的狡黠,「可是,我還沒讓許律師舒服夠啊。」
第叄十八章:沙發(H)
立在桌上的電子鐘已經走到了1點半。
許姿很慌張,因為一會不僅Mandy會再來,費駿通常也會提前15分鐘和自己Re會議程。但背後的男人,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頂得肆意至極。
桌子太寬,她抓不住任何一角,只能費力的撐在桌沿邊,身子被撞得歪歪扭扭。
俞忌言拴住身下的細,朝那豆花般白的股扇去,「抬起來點。」
踩著5釐米的細高跟,許姿哪還有抬的力氣,她撒著氣的小軟音從嗓子裡抖出,「俞忌言,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打過我的股。」
俞忌言低下眼,被她的可愛逗笑,卡在手腕上的金屬手錶沒取下,以至於手掌抵在她上時,更有壓迫。
他像是在哄小孩:「別怕,沒扇壞。」
算是徹底見識到了老狐狸的壞和騷。
許姿沒功夫搭理,餘光只往電子鐘上瞟,可像是被道灼熱的目光觸上,那隻結實的手臂伸向前,將電子鐘一掌拍下。
耳畔的聲音明顯是在不悅她的分心:「許律師做事,都這麼不認真嗎。」
許姿也氣:「跟你這種詐陰險的人籤合同,算我蠢……」
俞忌言忽然加速,往裡撞得蠻橫無理,最後幾個字卡回了她的喉嚨間。他抓起她一隻懸垂的胳膊,起背脊,往前聳動,使力太重,皮怕打聲,一聲厲過一聲。
近2點的午後,陽光充裕到擠入簾間,全灑在桌角,映在許姿身上,似雪的肌膚,還燦然生光。垂落在肩下的一頭長髮,凌亂的貼在脖間,配著她此時離情慾的模樣,有些許風月。
俞忌言放下她的胳膊,架起了她一條腿,動作一氣呵成,往內加快了,快而深,幾十次的撞後,軟爛淋漓一片。
意識逐漸朦朧的許姿,已經在意不了此時自己的姿勢,到底被他得多羞恥,只知道,老狐狸把自己的便宜都佔光了。
「唔……太快了……好累……我好累……」
許姿骨頭都做軟了,都帶上了哭腔,無力的止不住往下陷,細高跟在地板上咯吱摩擦。
俞忌言得極深,盈光裡,那進拔出的猩紅硬物,視覺上顯得更兇悍。他倒還真聽了話,慢慢放下了許姿的腿,她軟癱成水的趴在桌上,顧不上部是以何種情的姿勢對著他。
他緩緩出陰莖,被撐開的縫,小口還開合著,裡面擠出了像又像白漿一樣的。他就是壞,見剛要完,又扶著龜頭朝口抵了抵,熱道一,縫口又噴出了一小股白,絲絲粘粘的順著她的部向了大腿。
趴在桌子上的許姿,呼聲漸漸平緩,以為一切結束了,但又被俞忌言抱了起來,暈頭轉向的一起同天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
沙發像個矮胖的低矮圓墩,小到就能窩一個人。
這是許姿最喜歡的國外品,還是設計師的限量款,她跪坐在俞忌言的身上,眉頭皺著,想推開他:「不行,這個面料很難洗的。」
俞忌言側頜低眉,看了一眼,「髒了,再給你買一個。」
「不……其他不好看……」
許姿在他膛裡胡亂扭,頭髮絲不慎勾住了他的襯衫扣,扯得頭皮發疼,「啊、快幫我啊。」
俞忌言扯出來時,動作輕柔得過分,她甚至都沒有任何痛,彷彿和方才幹那兇猛事的男人,擁有兩幅靈魂。
許姿收回目光,不想再經歷一次敲門事件:「你還要做什麼?」
黑襯衫敞著,俞忌言硬實的肌上掛著汗珠,渾身火熱,連稍沉的呼都具有壓迫:「抱著我。」
「嗯?」
「不想摔下去,就聽話。」
可能是真怕摔,許姿立刻環抱住了他脖頸,抹了一手粘膩的汗,「咦,髒死了。」
俞忌言低哼:「許律師的水了我一腿,我也沒嫌棄。」
真賤啊,許姿不想再理人。
只是一會,許姿下面又被滾熱的滿,但從下而上的頂入,次次都到最深處,才兩下叄,她就受不住了,覺小腹裡真有巨物在穿入,繃出了青筋,貼在他的脖頸間,糊糊的呻。
細細嬌嬌的呻到能把都魂扯出來,俞忌言更來了勁。他十指嵌進股裡,還掰出了一條縫,猛烈的起來。
兩隻水融的赤人影,被沙發的彈力震起又落下。
這讓俞忌言的更順了,都不用太大動,就能整沒入撞進熱裡。
但這對許姿來說,像脫了水的魚,連嗚咽都使不上力,乾面熱。摟緊他汗溼的脖肩,悶在他頸窩裡,泣聲很急。
離近2點,回工位的人越來越多。
即使在辦公室的最裡角,許姿也能受到面撲來的緊迫與恐慌。可這老狐狸竟還有閒情的咬住了自己的,她著往後仰,手掌心抵在他的肩骨上。
「你別……別咬……咬疼我了……」
許姿就鬧不明白了,這老氓怎麼這麼喜歡自己的。俞忌言牙齒咬在那隻粉的頭上,他就是喜歡她的,豐腴到像是油畫裡勾勒出的美人。
身下的狠狠往上頂,口已經完全被撐開,咬著發脹的,吐張合。軟綿的打著他的腿,啪啪響,還夾混著噗嘰的水聲。
每一種聲音都比剛剛更靡。
俞忌言拴住許姿的,將人往身子裡一攬,讓她抱緊點,她照做。晃動的子貼在他溼熱寬闊的膛,擠壓的觸磨得人發癢,底下是衝刺般的兇頂。
她指尖摳進他的脖裡,身子不受控的顛顫。
「啊啊啊、啊啊啊……」
陣陣快包裹住全身,又衝破喉嚨,讓她遏制不住的呻,音節都變了調。
瘋狂聳動了數十次後,俞忌言咬緊牙,用力悶聲,然後終於了出來。
百葉窗縫隙外有走動的人影,有的是去茶水間,有的是去打印,有的純閒聊。
屋內也徹底恢復了平靜。
俞忌言將疲憊的許姿輕放在了沙發上,拎起桌上的蕾絲內褲,扶著她的腳踝,替她穿上,然後單膝跪在地上,替到穿好了高跟鞋,有耐心的繫上綁帶。
事後的他,出奇的體貼溫柔。
體會過他的惡劣,許姿並不會被矇蔽。不知為何,她竟朝他的手踹去,細跟把他的手背刮出了長長的紅印,破了些皮,出了血。
她嚇到站起來,本想去拿創可貼道個歉,但立刻收住腳步,手背到身後,微微仰起下巴,「活該,誰讓你那麼對我。」
俞忌言只看了一眼手背,一個大男人不在意這點皮傷。他了張紙巾,隨意擦了擦冒出來的血珠,然後撿起地上狼藉的雜物,重新歸位後,理了理西服,往外走。
許姿側過眸眼,盯著那隻拍拍股走人的瀟灑背影,輕輕哼哧:「難怪有人說,渣男就是拔什麼無情。」
可能是拔後面的字難以啟齒,她羞得扭過了頭,淡定的望向窗外。
忽然,渾厚的皮鞋聲,像折了回來。
直到身旁的光被黑影壓下,許姿驚覺回身,「你要幹嘛……」
話音沒落,她就被俞忌言拽進了懷裡,一手攬著她的,一手撫著她的後腦,在笑,「原來許律師,想要一個事後擁抱啊。」
他微微縮回脖子,盯著那張暈未退的動人臉龐,「我以為,你不喜歡我抱你。」
第叄十九章:午後,夢
VIP會議室,投屏鑲嵌在玻璃窗邊,捲簾拉下,屋中只有PPT滾動的光影。
許姿站在屏幕前談著下週的工作,說兩句就扯一下衣領,因為剛在照鏡子時,才發現老狐狸竟在自己脖間留下了齒印。
幾個小律師還是發現了異樣。
直到一直思緒遊離在外的許姿,忽然說錯了重要的安排:「那下週還是Vala去香港見朱少爺……」
「Jenny姐,這是Betty的案子啊。」費駿提醒。
許姿神慌亂的更正:「哦,是,我說錯了,是Betty。」
20分鐘後散了會。
照例,幾個人等老闆出去後,轉動辦公椅,圍成一圈,地面是滾輪滑動的噪音。
各個身子壓得低,做賊心虛的八卦者。
「你們看到了嗎?許律脖子上被咬了。」
「我午睡前看到俞老闆進去的,2點我去打印的時候,看到他出來,」小律師在數時間,「差不多快兩個小時了,絕對是和我們許律偷偷刺。」
「真牛啊,大中午在辦公室裡搞。」
幾個女律師偷笑「咦」了幾聲。
一個小律師扣上會議本慨,「我們許律真是命好啊,出生好,長得好,嫁得還好。這有的人啊,真是出生在羅馬的公主,什麼好事都落在她身上。」
啪,是文件夾磕在桌上的金屬聲。
是許姿的小助理Mandy,剛從政法學院畢業的學生,戴著一副銀邊眼鏡,打扮上有些硬裝成,她似乎有點不悅,「說完了嗎?說完趕緊回工位工作。」
Mandy出去了。
幾個女律師向來都不喜歡她,被教育,只覺得好笑,「她誰啊她,一個小助理,跟著老闆,還真把自己當老闆了。」
最裡角的辦公室裡,仿若中午從未發生過任何汙事,窗簾全部拉上,通透至極,還有雪松油的淡淡松脂味。
許姿在書櫃前取書。
費駿靠在桌角划著Pad。
剛進來的Mandy薛以曼,資歷不太夠,就只能做做瑣碎的雜活,見桌上有些凌亂,便整理起來。將資料迭好後,她的視線被垃圾簍裡的異物引去,假裝撿筆,蹲下身,發現簍子裡真是避孕套。
費駿抓到了她的舉動,拿Pad的筆嚴肅敲了敲桌角:
「別多管閒事。」
薛以曼站好,只是心思不在工作上,她看向了書櫃前身段玲瓏的身影,發呆般琢磨起事來——
在會議上「走神」,還是許姿頭一回。
走神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陷進了俞忌言的擁抱裡。讓她不想起了16歲時,某個閒情逸致的夏午後。
那是暑假,她在爺爺的茶園裡,和靳佳雲一同坐在湖邊木屋的樓梯上,舉目遠眺,看著夏風吹拂著藍的湖面,蕩起微微的漣漪。
也蕩起了她的心。
少女總是懷,滿心嬌思。
靳佳雲掰動著手中的山茶花,盈著淺笑問,「姿姿啊,你喜歡男生怎麼抱你啊。」
從未被男生抱過的許姿,還紅了臉。
她戴著珍珠髮卡,那會臉還有些圓,是漂亮的膠原蛋白,明眸善睞,秀氣的小下巴磕在膝蓋上,描述腦海裡的幻想:「我上次偷偷看了一本漫畫,我看到男主角是那樣抱的,我好喜歡。」
「哪樣啊?」靳佳雲不明白。
「哎呀,就是那樣啊,」許姿乾脆站起來給她演示,「一隻手箍著我的後腦勺,一隻手摟著我的,最好還要抱緊點。」
說著說著,她還「嘻」聲而笑,太嬌純。
靳佳雲拿山茶花朝她扔去,「發,發騷,男朋友都沒有,誰抱你啊。」
「韋思任啊,」許姿揚起小腦袋,臉頰上的笑容被陽光輕拂,「我這麼漂亮,怎麼能隨便被人抱啊,我只允許他抱我。」
少女的心事,像青蘋果般,聞味清香,啃一口又酸澀。
歲月靜劃。
許姿終究只是做了一個單相思的夢,同韋思任連手也沒有牽過。她也沒想過,第一次用最情動的方式,擁抱自己的人,是俞忌言。
那年夏湖邊的光影,像鑽進了週六下午許姿的午夢裡。
書房很靜,她睡得很沉。
湖面閃爍澄澈,水光如細碎的鑽石,湖水很清很清,清到能見到湖底的沙石。有蟲鳴聲伏在淺草間,風輕輕一掃,像淺拂動。
她躺在湖畔的草地裡,穿白一條純白的連衣裙。但夢裡,她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男人,他趴在自己身上。在模糊的夢影裡,她辨識出了悶聲氣的男人的樣貌,英眉鼻,輪廓立體深刻,是俞忌言。
風一吹,湖水朝岸邊一刮,高低不平的草灘上掛上了清亮的水珠。
男人壓著女人,身子烈的起伏。
可夢裡,主動的不是俞忌言,是她。
她抱緊他寬闊的背,他刺的律動著,背上的線條緊緊繃住,汗珠瑩亮。她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連連嬌:
「舒服……好舒服……我還想要……」
「……再深一點點……兇一點不要緊……」
像是她從未有過的一面。
而這些意亂情的情穢語,從夢境裡喊了出來,成了她的夢話。
像是被一道刺耳的開門聲叫醒,許姿著氣,半坐了起來,睡裙被捲到了大腿上,好像有什麼黏膩的體沾在了雪白的腿上。
她才意識到,自己被一場荒唐的夢溼了。
門邊是男人極輕的低笑,應該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夢境:「我希望,許律師夢裡的男人,是我。」
許姿慌得不著邊際,面微帶紅。
俞忌言應該是剛從澳洲回來,門外是他的行李箱。見到額頭、脖間都是溼汗的許姿,他只笑了笑,換了別的事說:「許律師可能睡著了,沒接到家裡人的電話,你父母說,明天一起去你爺爺的茶園。」
思緒本不在這,許姿愣了許久,揪著沙發邊的軟布,沒意識的點頭:「好。」
第四十章:瘋子
結婚後,因為俞忌言經常不在成州,所以幾乎沒有同家人一起出遊的機會。上次溫泉是第一次,今天茶園是第二次。
俞母去了國外度假,所以出行的只有許家人。
謝如頤特意不讓許知棠開車,讓俞忌言來接。許姿知道媽媽的小心思,從上車開始,謝如頤的目光就一直盯著前面,得許姿很不自在。
謝如頤很喜歡俞忌言,跟他講起話來,總眼眉帶笑:「忌言啊,下半年還忙嗎?」
俞忌言和長輩說話,像換了個模樣,溫和有禮:「等6月中以後,我就常在成州了。」
「好好,不忙就好,」謝如頤笑道:「你就是太忙了,一個人在外面,也沒人照顧你,難得回趟家吧,我們姿姿又從小嬌生慣養,什麼也不會做,哪懂得照顧老公啊。」
許姿就是鬧不明白,媽媽怎麼可以如此胳膊肘向外拐。還有最後那兩個字,聽得她腦袋疼。她都懶得接話,臉扭向窗外。
奔馳平穩的行駛在前往郊區的公路上,已經看能看到起伏的小山丘。
俞忌言左手撐著方向盤,一條筆直的公路,開起來很輕鬆。他右手打開扶手盒,取出裡面的草莓味酸菌飲料,抵在左手掌心,上管後,推了推許姿的胳膊。
她回過頭,都忘記自己剛剛拿了一瓶飲料上車,她接過後,縮在一旁嘬了起來。
這可把後面的兩位長輩看舒心了。
謝如頤如此嚴肅的人,都有了心情開玩笑,「都當別人老婆了,後面就要當媽媽了,還在這裡喝這些小孩子的飲料。」
一提到生孩子,許姿本能反,「媽,我沒說……」
「放心,後面我和姿姿會有計劃的。」
俞忌言淡聲過話,壓住了她和媽媽的嗆話。
行,算他厲害。許姿白了一眼,又扭過頭,飲料瓶都被氣到要捏爛。
許家早年是以茶葉發家,所以許老許岸山有一座茶園,現在成了他的養老地。碧空如洗,纖雲不染,綿延的綠梯幽幽靜靜,戴著斗笠的村民,正彎勞作。
許岸山這兩年身體不太好,進出都要拄柺杖,也請了護工照顧。他老早就站在了別墅門口等,看到孫女和孫女婿時,笑得合不攏嘴。
在長輩面前,許姿還是很配合的挽著俞忌言,臉上掛著笑。至少在許老眼裡,他們很恩愛。
忽然,許姿的鞋跟好像踩到了一絲帶物,絆住了腳,可剛彎想去撥開,卻看到身邊的男人,已經蹲下,扶著自己的腳踝,不嫌髒的替扯著鞋跟下的絲帶。
她心裡諷笑,不拿影帝,真虧了這爐火純青的演技。
這時,許岸山已經走到了許姿身前,將柺杖朝地上撐穩,笑得慈祥:「當初我一眼就挑中忌言做我孫女婿,姿姿啊,爺爺的眼光是不是不錯?」
見絲帶已經扯出,許姿踢了俞忌言一腳,不過力氣很輕,刮到他手背的痛跟雨一樣。
她眼眉往上一挑,應:「還行吧。」
許岸山一掌落向俞忌言的肩,「姿姿從小就被我慣得太厲害,一身嬌脾氣。我允許你治治她,爺爺給你撐。」
「爺爺,」許姿把俞忌言往後面一推,挽上許岸山就開始撒嬌,「我是你孫女,他是個外人,你要向著我,你要給我撐啊。」
許岸山戳了戳她的額頭,一哼:「你在家裡肯定沒少欺負忌言吧?他那麼本分老實。」
「我,我欺負他?」許姿急到差點語無倫次,「我能欺負到他這隻……」
有些惡劣的實情,也不適合說給長輩聽。
許姿悄然回頭,見俞忌言還站在原地,臉上浮著笑。反正在她眼裡,這個笑,不善不真,是狡黠的得意。
因為出發的時間比較早,所以到茶園時,才上午11點。別墅的保姆還在準備午餐,許岸山說天氣好,讓許姿帶俞忌言去茶園走走。
他們好像從來沒有在這樣閒情逸致的環境裡,並肩走過,還一起聽著脆耳的鳥聲,散著心。
平私下的俞忌言穿得很簡單,寬鬆的白T恤,在淺棕的休閒褲裡,個頭大概有1米88,頭身比例還很好,一雙腿筆直修長。
這隻老狐狸唯一讓許姿不反的地方,就是他的品味,完全沒有生意場上那些老闆的油膩樣,斯文清。
俞忌言雙手在褲袋裡,短T下出的胳膊,在陽光下,肌膚比一般男人都白皙細膩。他悠哉的沿著茶園小道走著,「許律師,別看久了,小心喜歡上我。」
還好,他一開口,就能立刻扯出許姿的思緒。
還是那般惹人厭。
許姿沒理人,看了看手錶,說,「已經走了15分鐘了,差不多了,回去吧,我就說我肚子疼。」
俞忌言沒聽,下頜抬向前面,目光所及的地方,出了些許盈光的湖水,「許律師再堅持堅持,快到那片小湖了。」
許姿驚愕的回身,「你怎麼知道那裡有湖啊?」
俞忌言只悄悄側頜,「之前來這裡見過幾次許老,他告訴我這邊有湖,去過一次,是漂亮的。」
這門親事是爺爺作的主,所以許老自然對俞忌言偏愛有加。許姿此前聽父母說過,頭一年,他和爺爺就走近,對茶園有所瞭解也合理。
只是,那片小湖,是她少女時期的「秘密基地」,她只帶去過一個男生,就是韋思任。
這片小湖隱匿在茶園最偏僻的角落,微風一吹,玲瓏剔透的湖面泛起漣漪,淺草與闊葉,翠綠滴,有幾分像油畫裡的仙境。
10年過去,一點也沒變。
俞忌言踏過草地,在石凳上坐下,望了一眼不願靠近自己的許姿:「過來坐會。」
許姿就是覺得同他欣賞這樣的景,純屬費。她側過身,朝著湖水的方向,靜靜站著,想到一個問題:「你不打算去找你的白月光了嗎?」
俞忌言搖了搖頭:「不找了。」
許姿一驚,看向他:「為什麼?」
沉默了些許,俞忌言才對上她的目光,「前段時間,聽說她結婚了。」
許姿忽愣,像是聽到了什麼「噩耗」,下意識接出了一句荒唐的話:「她怎麼就、這麼結婚了呢?」
「嗯,」俞忌言只點點頭,「結婚了。」
像一條路被堵死,著急找尋另一條路,許姿不覺間,朝石凳走近了些,「那你就沒有其他喜歡的人了嗎?」
俞忌言搖頭:「沒有。」
「你一個大老闆,肯定有很多貼你的女人啊。」
「有,可我都不喜歡。」
……
見她就差焦頭爛額了,俞忌言不慌不急的說:「許律師,你不是對合約勝券在握嗎?放輕鬆點,一年很快就過去了。」
許姿又被噎了回狠的,可能就是煩自己老被他壓制,她撒氣般的指著湖水說,「你這種老狐狸,老氓,怎麼不跳下去呢。」
一句不過腦的話,沒想到被俞忌言當了真,「許律師,要讓我跳湖嗎?」
「是啊,我讓你跳,你跳嗎?」
許姿只是耍點大小姐脾氣,胡言亂語罷了。沒想到,俞忌言真脫起了衣服。
她嚇到了,「你幹嘛啊?」
T恤已經掀到了肌上,俞忌言側頭,望向她,「上次我答應過你,你要求我做一件事,我必做。」
許姿一面覺得他瘋了,一面又賭他絕對不敢跳。心中突然橫生一股較勁的玩心,眼眉輕動:「好啊,你跳。」
湖水其實不太深,小時候,她常在湖裡游泳,所以還是把握了分寸。
俞忌言半刻鐘都沒猶豫,迅速脫去了T恤、褲子和鞋子,摘下手錶,然後走到了湖邊,縱身一躍,撲通一聲,跳進了湖水裡。
許姿趕緊跑了湖邊,沒想過他這次竟沒有耍詐,真聽話的跳了進去。
她也不敢玩太過,衝湖裡喊,「俞忌言,好了好了,你趕緊上來吧。」
可是,湖面平靜得不像話,就像剛剛入水的人,徹底消失在了湖底。
「俞忌言……」
「俞忌言……」
見沒人應,許姿著急了起來,不停地喊,「你別拿這種事玩我啊,趕緊出來。」
依舊,毫無動靜。
第四十一章:生悶氣
湖水平如鏡。
不管許姿怎麼喊,始終沒有人聲。湖畔邊的陽光刺穿了雲塊,熱得她都快脫了妝。她是會游泳,但真要下水去救人時,還是害怕。
很幸運,旁邊剛好有采茶的村民路過。
揹著揹簍的村民,拿巾擦了把臉上的熱汗,認出了許姿:「大小姐,出什麼事了嗎?」
此時任何一個男人,都能成為許姿眼裡的救星,很慌,「嗯,我、那個、我的……」
突然間,她不知道該怎麼叫俞忌言。
村民放下揹簍,「誰?怎麼了?」
許姿絕對不會說出那兩個噁心的字,指著湖水說,「我剛剛看到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掉下去了。」
村民大驚,「自殺?」
「嗯?嗯,也許吧,」許姿不能再費時間,向村民尋求幫助,「你能幫我撈一下他嗎?我不想茶園裡死人。」
村民點頭後,二話沒說,直接跳進了湖裡,這裡的村民大多都通水,直接潛進水底尋人,很快就撈起了赤著身子的俞忌言。
許姿和村民合力,將俞忌言抬到了草地上。
淺草像皺了的綠緞般掃在他壯的身上,全身只穿了一條黑底褲,遇水後,面料很軟,最鼓的那塊輪廓特別清晰。
村民都沒眼看。
許姿從石凳邊抓起衣物,蓋住了俞忌言的重要部位。他像真失去了意識,嘴角虛白。
村民被陽光刺到皺緊眉頭,「得趕緊讓他醒過來。」
許姿驚了:「啊?真溺水了?」
直到這秒,她都以為是老狐狸的惡作劇。
「嗯。」村民按壓著他的口。
許姿朝俞忌言的臉扇去,本是試著拍醒他,但使力有點重,臉上是火紅的五指印。她真不想因為自己一句話鬧出了人命,著急的問村民,「那你能幫他做人工呼嗎?」
村民停下手中的按壓,「我沒給人做過人工呼……」
許姿回憶著電視裡的急救場景,「好像是捏著鼻子,口對口。」
救人要緊,村民見按壓了半晌沒用,他俯下身,捏住俞忌言的鼻子,朝那瓣失了血的湊去。
明明是在救人,但許姿卻像在看戲。
「咳咳咳……」
村民的剛覆下去,俞忌言突然醒了。幾聲猛力的咳嗽,嗆進去的湖水從嘴角吐了出來。
兩個人大男人近距離的目光對視,讓村民尷尬得立刻鬆開手,拿起簍子:
「大小姐,他沒事了,那我先走了。」
許姿愣著應,「哦、好。」
正是午,火燒般的陽光把草地都曬融了。
許姿衝著小道站,沒瞅俞忌言,他將T恤套好後,站了起來。到底是溺了水,站起來時,他整個身子骨都是軟的。
見他沒死,能呼了,許姿凌厲了起來。
「穿好了嗎?」
「嗯。」
「走吧。」
這次,許姿似乎真氣著了。倒不是在意這隻老狐狸的死活,是純屬覺得他腦子有病,既瘋又變態。
俞忌言跟在她身後,默不出聲。剛剛沒巾擦身子,所以衣服、褲子都溼了,還好頭頂的陽光夠烈,沒走兩步,就曬乾了一半。
曲折的小道,綠廕庇,闊葉影子折在光影裡,柔軟的輕晃。
恰好是採茶村民的午休時間,茶園一片寧靜。
俞忌言沒著急追過去,始終和許姿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可倆人的情緒似乎毫不相同。
她在生悶氣。
而他在欣賞風景。
許老的別墅建在茶園後,從外面看像座古老的英式田園城堡,外牆上爬著蔓藤,繞著粉白的薔薇。
他們前後腳進的門。
正在和許岸山愉悅聊天的謝如頤,看到許姿好像在鬧脾氣,又看到俞忌言的頭髮和衣服是溼的,她慌張的起身:「怎麼了這是?」
許姿在樓梯邊停下,回眼一瞪,「俞老闆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了吧,想要跳湖自盡。」
講話尖銳得很。
俞忌言沒出聲,只用微笑安撫了幾個長輩。
以前,謝如頤見不得女兒對俞忌言這樣無禮,次次都要拉到一旁教育一番。但這次,她沒生氣,反而覺得是夫間的小樂趣。
她喊了聲家中的保姆:「陶姨,拿套新的衣服給姑爺。」
陶姨應後,上了樓。
謝如頤拍了拍許姿的:
「帶忌言去你的房間,幫他把衣服換了,然後下來吃飯。」
許姿來了大小姐脾氣,「他四肢健全,我為什麼要伺候他?」
她沒理任何人,上了樓。
這下讓子強勢的謝如頤差點來火,還好,俞忌言及時安撫住了她,「剛剛是我惹到她了,我去道歉。」
二樓靠盡頭的臥房是許姿的。
她走過去時,陶姨剛出來,陶姨說姑爺的衣服放在了上,然後下樓去忙活了。
還沒推開門,許姿受到了身後悉的壓迫。
剛剛待人溫和的男人,此時「原形畢」。
俞忌言手臂一伸,直接覆住了門把上的手,聲音落在她的側額,「老婆,幫我換衣服。」
明明是好聽的嗓音,低沉又有磁,但入到許姿的耳裡,就是反。她擰開門,面無表情的撈起上嶄新的衣物,再拉開浴室的木門,全扔到了凳子上,「你最好別再惹我。」
合上臥室門後,俞忌言走到她身前,盯著她那張氣到鼓起的臉蛋,笑了笑,「生氣,是因為怕我死嗎?」
許姿回頭就給了他一個白眼。
俞忌言笑笑,聽話的去了浴室。
二樓的陽臺是天的,地上的一角堆滿了編織花盆,粉的玫瑰、海棠簇在一起,被家中的阿姨打理得嬌豔滴。
換了乾淨衣物的俞忌言,手裡拿著塊乾巾,擦拭著頭髮,抬眼間,看到陽臺裡的窈窕背影,烏黑的長髮披向背心,綠的絲綢裙角微微蕩起,被密陽輕籠,輪廓微虛。
他走進陽臺裡,在藤椅上坐下。
許姿雙手挽在前,撇了他一眼,姿態擺高:「俞老闆還真是勝負心極強啊,沒想到為了一個對你沒什麼意義的合約,拿命博。」
她又諷刺笑道:「我怎麼就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聽話的人呢?」
音落,她又扭過頭,望著樓下的院子,口還悶著氣。
窗欞上的鳥撲落又飛走。
忽然,許姿的像是被兩隻手指輕輕戳了戳,得她有點癢,一癢就更煩,「你幹嘛啊。」
可在轉過視線的那刻,她的眉頭漸漸舒展開。
俞忌言的頭髮還未乾,溼漉的劉海垂在額間,少了平的強勢和銳利,眉眼柔和平靜,他伸著手,像個索要糖果的小孩。
許姿快被到沒耐心:「你要幹嘛?」
俞忌言指了指自己的頭髮,喉結輕輕滾落,「幫我擦頭髮。」
本是很反老氓的得寸進尺,但許姿突然想撒把氣,迅速扯起他手裡的巾,將他的腦袋一把包住,把他的臉當桌子,狠狠抹,使勁。
浴巾的顆粒摩擦在肌膚上,有些發疼,不過俞忌言一直忍著,直到,他呼不暢時,才一把扣住許姿的手腕,她被迫停下了發洩。
他撥開巾,盯著她,只輕聲問去:「還氣嗎?」
許姿的手僵在他的五指間,想嗆的話全卡在喉嚨裡。
她發現這隻老狐狸,的確能治自己。無論怎麼罵他,打他,他從不還嘴,更不還手。可她很清楚,他並不是一副好脾氣的人。
不能讓他佔上風,總歸得說點什麼,許姿在掙脫之前,又撂了狠話:「一年而已,我忍得了。」
這狠話像是雨。
等許姿走到房間裡後,俞忌言慢悠悠的擦著頭髮,目光斜睨過去:「可是,剛剛許律師明明很緊張我的死活啊。」
這老狐狸一把年紀了,還會腦補。許姿收回腳步,笑眼盈盈,還語氣誇張的接上了他的話,「是啊,天啊,我好怕你死啊,我好怕我成為寡婦啊,我真怕找不到第二個你這樣的好男人了。」
笑容倏忽沉下,變臉如翻書。
俞忌言不計較她的故意為之,等她走後,他也準備下樓。
這時,手機在桌上震。
是朱賢宇的來電。
那頭,朱賢宇聽上去心情特別不錯:「Willy,你為了許老闆,未免也太大手筆了吧,不過,遊艇我很喜歡。」
俞忌言只簡單回應:「嗯,喜歡就好。」
掛斷電話後,俞忌言拉開門,往樓下走,剛走到一半,在木梯間停住。
樓下是愉悅的聊天聲。
女人的聲音又嬌又悅耳,「爺爺,不是他幫我的,真是我自己談下的客戶,你都不知道,為了朱少爺這單,我和佳佳有多辛苦,我都瘦了4斤呢。」
許岸山說:「瘦了4斤?難道不是你吃那些草吃瘦的嘛,又不是小兔子。」
「反正就是我自己做成的,你要誇我。」
「好好好,爺爺誇誇你。我們姿姿長本事了,還學會做大生意了,以後公司會越做越大。」
……
樓梯間,俞忌言還是沒走下去,微微側身,視線落在許岸山和許姿身上,看到他們在笑,他也輕輕笑了。
第四十二章:我很想你
一頓愉悅的午飯過後。
許姿陪父母去樓上休息。
俞忌言則陪許老去茶園散散步。
烈壓向了山頭,高山上的茶園,一眼望不到邊,走在小道里,能聽見採茶人的說笑聲。
俞忌言扶著許岸山慢慢往前走,溫度稍微降下來了一些,這會走走,舒服多了。
柺杖往地上一撐,許岸山慨:「那個朱賢宇出了名的難搞,他們朱家最近因為遺產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他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姿姿。」
俞忌言明白許老的話中意,不過沒作答,低下頭,沉默住。
許岸山太瞭解他的個,笑笑,「你和朱賢宇是同學,你應該沒少動用人情幫姿姿吧。」
緩了一聲,俞忌言才說:「也還好,不費力。」
可能是天氣好,外加難得一家團聚,許岸山臉上一直帶笑,在他這個頤養天年的歲數,只求事事安寧。
走了兩步,他拍拍俞忌言的肩膀,說:「上次也是,我一氣之下讓她把事務所關了,你就說要替她付租金。其實,你就是故意的,一來,你可以替她保下夢想,二來,你知道她好強,知道她會逆著你來,然後好好做給你看,是不是?」
許老的目光停留在俞忌言的臉上,但俞忌言卻望向遠處的湖山,眼波平靜。
許岸撐著柺杖繼續往前走,笑著嘆了聲氣:「不會好好說話的孩子啊,是沒有糖吃的。」
不過一會,又到了湖邊。
許岸山通常散步只走到這裡,他折回了腳步。俞忌言卻一直盯著湖岸發呆,伏在樹枝間的鳥,躍到湖面,濺起漣漪,晃動的水波,扯出了他的回憶。
那,酷暑難耐。
溺水的他被一個男生,從湖水裡撈到岸邊,他睜不開眼,呼困難,可就是死死揪著那張被沁到字跡模糊的信紙。
男生蹲在他身邊,笑聲諷刺,還扇了扇他的臉:「跟個啞巴一樣,話都不敢說,成天只敢偷窺,算什麼男人。」
而後,男生扯出他手中的信紙,末尾落筆的名字還看得清,只見男生無禮的笑出了聲,「出生得多晦氣,爸媽才給你取這種名字。」
最後,又拿著信紙扇向了他的臉:「人家一個大小姐,怎麼會喜歡你這種村裡的土包子。」
回憶,像是有10年之久。
俞忌言遊離在外的思緒,被許岸山的喊聲扯回。他攙扶著許老回了別墅,想在外面菸,於是,他讓陶姨將許老接進了屋。
走到木欄邊的槐樹下,俞忌言點了菸,垂眸發呆,看著泥土裡的蟲蟻,慢慢爬到青藤裡,手指煙裡的煙霧,輕繞進眼底。
似乎,想起事並不美好。
對面的保姆房外,家中的兩個阿姨在洗手,湊在一起說著什麼。
何姨瞅著樹下菸的男人就是眼:「你看姑爺像不像那個之前經常過來喂貓的男生?第一次見他,我就覺得像。」
徐姨皺起眉頭打量:「不像吧,那個男生哪有我們姑爺這麼神,那個男生我見過兩次,瘦得呀,我都心疼。」
「我還是覺得像,」何姨邊擦手邊琢磨:「那個男生不是老來逗小姐的貓嘛,有次被我撞見了,結果我看到他手上、脖子上全是被打的血印,我怕是家暴啊,問他要不要幫忙,他頭都沒回,就跑了。」
她們還聊著。
完煙的俞忌言往別墅走,剛好面碰到她們,雖只是家裡的傭人,他還是禮貌的打了招呼,然後走進了屋裡。
徐姨扯住何姨,「本不像,那個男生肯定就是附近的村民,哪裡有我們出生名門的姑爺這麼英俊瀟灑。」
「也是。」何姨也沒再說了。
下午4點多,客廳裡沒有人,靜悄悄的。
不過廚房裡倒是有些動靜,俞忌言側目,餘光剛好瞟到了許姿,她好像在切菜,不練,切一下,嚇得手縮回去一次。
嘭。
廚房的木門被帶關上。
許姿剛回頭,又被悉又炙熱的氣息裹住,還有點淡淡的菸草香。俞忌言雙臂撐在水池兩側,將她人圈緊。
「這裡是廚房,你別亂發情。」她握著菜刀警告。
「許律師,放輕鬆點,」俞忌言出她手裡的菜刀,放到案板上,然後側頭,將她的髮絲挽到耳後,「今天是本週的最後一天。」
這明晃晃的提醒。
許姿也沒躲,但講話並不好聽,「男人一週不做這種事會死是嗎?」
俞忌言一直凝視著她的側臉,眼神深得彷彿陷了進去,避開了她帶刺的問題,柔下聲的說:「一週沒見,我很想你。」
許姿驚怔。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直白的表達情意,而不是強勢的問自己。人的本能反應不會撒謊,這也是她第一次,沒有反。
第四十三章:還想要?(微H)
廚臺正對著一扇木窗,西沉的陽光柔和了許多。俞忌言看著案板上,切得歪七扭八的菜,問,「許律師,你這是?」
許姿:「做飯啊,給我爺爺煲湯。」
她好像對自己的廚藝還滿意。
蘿蔔切得一塊厚一塊薄,蓮藕一塊大一塊小,俞忌言有些看不下去:「讓開。」
「嗯?」
俞忌言把許姿輕輕推到一邊,然後拿起刀,將案板上的食材重新加工一次。他刀工很好,切得薄厚均勻。
窗外枝葉茂密,影子晃在俞忌言身上,棉質的白T上是道道細紋。他眼眉平靜,處在這樣與世無爭的環境裡,是難得的溫和。
他捕捉到了盯著自己的目光,只不過沒回頭,邊將切好的食材倒進鍋裡邊說,「之前他們說我右臉很好看,嗯,看來沒騙人。」
許姿立刻收回目光:「一把年紀了,真不要臉。」
俞忌言倒入清水後,將鍋蓋上,看向她,眉骨壓低,「怎麼?在許律師這裡,31歲很老嗎?」
見湯已經煲上了,許姿想去院子裡呆呆,拍了拍裙身,「當然,都奔4了。你趕緊找個女人,把孩子生了吧,」又斜睨了他一眼,表情很嫌棄,「不然,再過幾年,那個方面的質量,會變差。」
悄靜的屋裡,高跟鞋底聲很清脆,聲音剛在木門邊收住時,卻忽然劃出了劇烈的拖拉聲。
「啊……」
猝不及防,許姿被俞忌言抱到了廚臺的一角,後面就是窗戶,外面正對著一條通幽的小徑,她很怕會有家裡的阿姨經過。
那雙灼灼的目光盯透了自己,她想說點軟話逃命,「行,剛剛呢,算是我說錯話了。你不老,30歲是男人最好的年紀,還有你特別厲害,哪哪都厲害。」
她稍微摸了摸他的雙臂,「俞老闆,大人有大量。」
俞忌言搖著頭,「可許律師老說我是小人,我這人氣量很小,斤斤計較,還睚眥必報。」
手指僵住,許姿又一次被壓制,只能忍著氣。
譁。
許姿見俞忌言將窗簾拉上了一半,有了不好的預,剛想抬起右腳踹過去,卻被他一手準扣住,壓了下去。
一股煩意推到了她口:「你怎麼知道我要出右腿?」
俞忌言撐在桌沿邊,背彎下,目光剛好能平視著她,「因為許律師好像很喜歡右,喜歡用右手扇我,喜歡用右腳踩我,也喜歡,」他膛稍稍往前一伏,咬字很輕,「咬自己的右手指,叫。」
啪。
臉上落下了一隻右手的五指印,清晰火紅。
就是聽不得這下話,許姿本能就動了手。俞忌言摸著被扇疼的臉頰說:「我這張臉,今天真是被許律師你扇腫了。」
她低眉,想起來了,剛剛在湖邊救他的時候,狂扇了他好幾巴掌。
俞忌言壓下眉額,盯著那條淺綠的裙子看了兩眼,然後從小腿往上卷。
這可是廚房,外面的阿姨隨時都能進來,見裙子都推到了小腹上,許姿嚇傻了,使勁掰開他的手,「俞忌言……不能在這裡做……」
俞忌言停下動作,抬眸:「許律師明天一早8點要見客戶,想必今天晚上也會找理由溜掉吧。」
許姿啞口無言,這的確是她的計劃。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她的雙腿被俞忌言抬到了桌面上,被迫打開,私處又以極其羞恥的角度對著他。她又講了幾句軟話:「下週……放到下週……」
「自己扯著裙子。」俞忌言本沒聽。
「俞忌言,我在跟你商量啊……」
「扯好。」
他一強勢,她就不敢出聲。
見沒動靜,俞忌言指了指後面的門,「陶姨她們在保姆房裡休息,應該一會就要來幹活了。」
哪次能鬥不過呢,許姿扯還是聽話住了裙子。
俞忌言像是不滿意,將裙子又捲了幾層,直至出了衣,飽滿的藏在透明的白蕾絲裡,跟著她的呼,一起一伏。他兩下解開了衣釦,半罩杯輕薄的衣就這樣垂在身前,被解放出來,雪白透光。
俞忌言邊扯溼紙巾邊笑,「許律師扇我臉,那我也得扇回來。」
許姿害怕極了,眼一瞪:「你敢扇,你試試。」
將指節擦乾淨後,俞忌言回過頭,喉結滾了滾,張開五指,輕輕朝扇了扇,又大又軟,次次都忍不住捏幾把。
第一次被扇,許姿呼輕顫,又很氣:「你們男人真是變態,只知道欺負女孩子。」
俞忌言鬆開手,「許律師也可以欺負我啊,多變態都可以。」
是老狐狸原形畢後的壞笑。
一來阻止不了這老狐狸停手,二來也怕家裡的阿姨會進來,許姿索扭開脖頸,「你快點。」
俞忌言假模假樣的慨:「我真是失敗啊,還沒能讓許律師饞我一次。」
許姿閉緊嘴巴。
跟著,那隻繃緊力量的手直接住了子,型漂亮又大,從俞忌言的指縫間溢出,冰涼的指尖將白得火熱,得她仰起脖子,忍不住的哼聲。
「你怎麼那麼喜歡我的啊。」在情中,許姿還是脫口而出了。
俞忌言聽笑了,下頜湊近,氣息覆在她的間:「因為,太漂亮了。」
被舒服的捏著,許姿似乎沒聽清他的話。
俞忌言攤開掌心,朝被紅的子上拍上去,從輕至重,豐腴的似柔波一樣晃盪,被粉紫的夕陽覆籠上,像幅油畫,又騷又純。
漂亮到他喉嚨發緊。
拍擊聲越來越響,子顫得太快,許姿顧不上羞不羞恥,脖子一直後仰,長髮垂到了窗沿邊,臉泛起紅,平坦光潔的小腹像在發抖。
俞忌言一隻手拴住她的,吻掉了她小腹上的細汗,另一隻手還在拍,越拍越快,拇指時不時還按壓住腫立的粉頭。
「嗯額、嗯……」許姿疼哭了,眼尾有淚痕,身子裡又癢又麻,她不想要了,「俞忌言,別、別我了……」
俞忌言低眉看了看她夾緊的雙腿,「怎麼?溼了?」
這種事被揭穿,許姿臉迅速燒起來。是,早在剛剛被拍了幾下後,她就覺到內褲溼了一點,大腿上都是黏膩。
屋外夕陽越來越昏柔。
俞忌言沒扒下內褲,兩隻手指挑開蕾絲面料,從側縫裡穿進去,粉的口熱熱的,溼溼的,他併攏手指,從窄縫裡緩緩了進去。
手指雖沒有他的器大,但許姿還是覺到了疼痛,不過疼痛了幾秒後,是被小滿的滿足。她很不想承認自己被他得舒服,的確不想讓他停。
她咿呀的低,小臉亂扭。
俞忌言輕輕扯出快被她吃進去的髮絲,底下的手指搗得又深又狠,「許律師就是饞我了。」
老氓太不要臉。
「我沒有……」許姿真是急得想扇人,咬著反駁,「我沒有饞你……是你強迫我的……」
話音一落,俞忌言將手指從裡出。
那種剛剛得滿滿當當突然又徹底空掉的覺,讓許姿難受得很,像是被本能呼喚,她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腕。
俞忌言手腕上的細小手,嘴角勾出笑,眉眼一挑,「許律師,還想要?」
似乎從來沒有如此丟臉過,許姿僵在廚臺上,沒回應,可她遲遲沒下來,就是回答。
俞忌言又扯開內褲,重新將手指了進去,盯著那張高般紅暈的臉龐,聲音壓得極柔,「想要就說出來,不丟臉的。」
第四十四章:本能,No異常
砂鍋冒著蒸騰的熱氣,有了些排骨香氣。
廚房裡,動靜不小。
一陣陣的快直衝許姿的腦門,底下是被滿後的舒服滿足,她本抗拒不了,咬著,嗚嗚咽咽,連同細長的脖頸都紅了,嫣紅透白。
汁水順著被撐開的縫到了俞忌言的掌心,他壞啊,故意搗一下,停一下。就知道,她會下意識去抓自己的手腕,是在示意,別停。
他很喜歡這種征服。
怕她一會要噴,俞忌言還是將內褲往下扒了一些,口已經一片軟爛淋漓,陰上沾著亮晶晶的水,看得他下頜繃緊,器腫脹得將褲子頂出了弧度,有點硬得發疼。
許姿雙腿在發顫,高跟鞋的細跟幾次要從檯面滑落。她一面覺得這老狐狸太變態,不是辦公室,就是廚房,但一面的確被他伺候得舒。
手指在裡曲起,俞忌言加快了速度,搗得飛快,出了噗嘰的水聲,靡死了。他雙眼一直抬著,就喜歡看那對雪白的子晃來晃去的樣子,騷得他手指在裡面更來勁。
外面好像傳來了陶姨和何姨的說笑聲。
許姿太害怕了,糊的叫著,「俞忌言……停……有人來了……」
俞忌言手指用力摳動,「別管,投入點。」
許姿嚥了幾下,本發不出聲,只能配合他的動作,顫著,扭著,細細的泣。投入其中,幾十下猛烈的搗後,她腦子裡冒出了幾道白光,隨著他手指的拔出,一波水嘩的到了內褲和檯面上。
身體裡高迭起,了幾口氣後,許姿聽到笑聲越來越近,她嚇得趕緊跳來廚臺,穿起內褲,繡花拳一樣的捶向俞忌言,「就是你要在這裡,都沒時間擦,好髒。」
當俞忌言扶住她胳膊的時候,陶姨剛好推開門,看到了他們的「恩愛」,何姨探著頭,捂著笑:「小姐,姑爺,不好意思,打擾了。」
隨後,門又被帶關上。
俞忌言扯下一片新巾,擰開熱水,打溼。許姿看著他,心裡竟然對他有了奇怪的肯定。覺得這31歲的老狐狸是厲害的,手指不比真做時差。
他擰乾巾後,回頭恰好撞見她嚥的動作,笑了笑:「許律師,是饞我了嗎?」
許姿沒理人,剛想走,但腿打軟,俞忌言及時扶住了她,讓她原地站好。然後掀開她的裙子,又脫了她的內褲,拿著溫熱的巾,一點點替她擦拭著口、大腿的黏稠水。
她沒抗拒,低下眉,靜靜地看著單膝跪在地上的男人,身影居然出奇的溫柔。
一番刺後,他們出了廚房。
俞忌言代陶姨和何姨進去看著湯,跟在他身後的許姿,忽然,一把將他推到了牆角。
這個連貫的動作,有些像壁咚。
俞忌言低眼,瞅著按著自己雙臂,東張西望的女人,他皺起眉:「沒想到,許律師還有這麼Man的一面。」
許姿瞬間收回手,確定四周沒人後,她步入正題:「俞忌言,我希望你不要誤會。」
俞忌言笑了笑,「誤會什麼?」
許姿雙手縮在前,吐的解釋:「就是、我剛剛那些行為,不代表、我對你有意思。」
見他沉默,眼神也很平靜,她著急了點:「就是,我那些、叫喊啊、都是因為身體的本能反應,就像你掐我一下,我也會叫一樣,你懂吧。」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拖了半晌,俞忌言才應出一個字:「嗯。」
「真的不是什麼,我饞你啊,對你有意思啊,」許姿想讓他明白個透徹,「只是一種身體的條件反,不是什麼異常現象,你懂吧。」
「嗯。」俞忌言點頭。
他這種敷衍的反應,許姿拿不準,一直跟在他股後面,時不時扯扯他的袖子:「你真懂?」
俞忌言很有耐心:「嗯,我懂。」
「那就好。」
「哎喲,我們姿姿粘老公粘得這麼緊啊,我只剛把忌言帶走一會,這人剛一回來,又粘上他了啊。」
許岸山從書房休息了半個鐘頭,拄著柺杖慢慢走了出來,看著這對小夫,喜笑顏開。
俞忌言和許姿配合的笑笑。
許岸山讓陶姨從書房拿東西,像是大師算的卦,他特別動:「看我都老糊塗了,我差點就忘了這件事。」
這時,謝如頤和許知棠也下了樓,「爸,什麼事啊,這麼開心。」
許岸山:「剛好,快過來。」
許岸山望了一眼俞忌言,「忌言啊,你知道那個香港的周大師吧,我之前給你介紹過,我這幾十年生意,他沒少幫我預測準過。」
做生意的人,特別信風水和八字。
俞忌言點頭:「嗯,記得。」
許岸山:「我這不是見姿姿肚子一直太安靜了嘛,我著急啊,沒忍住,找他算了算,看看家裡什麼時候可以添個人。」
許姿臉倏忽耷拉下來。
許知棠興奮起來了:「爸,這個周大師怎麼說,什麼時候呢?我什麼時候能做外公?」
許岸山慢慢撐開卦紙,嗓門都拉高了:「別急,我都記下來了,他說,後年家中能添小孩。」
「後年?」許知棠數著數,「也就是說,明年我們姿姿就能懷上,後年生個虎寶寶。不錯不錯,虎,夠威風。」
瞬間,家中的長輩圍成一圈,興高采烈的聊著「添丁」的話題,甚至還取起了名字。俞忌言偶爾也附和幾句,只有許姿,腦子嗡嗡作響,一句都不想答。
大夥陪許老用完晚餐後,已是夜裡8點多,準備回市區。許姿拉著爺爺依依不捨,抱了抱,撒撒嬌,最後是被謝如頤拉開,安排她去陪俞忌言取車。
奔馳停在茶園大門旁。
腳踩在地面,是細碎的沙石聲。俞忌言把陶姨給的食材放進後備箱裡。許姿站在旁邊看了兩眼:「我們又不做飯,拿這些土雞、牛回去,不都費了嗎?」
他合上後備箱,笑了笑:「後半年我都在成州,沒那麼忙了,我做。」
許姿不信:「這些你也會?」
俞忌言點頭:「嗯,會。」
「爆炒雞,小炒牛,這些你都會?」她喜歡吃辣,口味重。
俞忌言攥著車鑰匙,點頭:「嗯,會。」
門邊的路燈很幽暗,起不到照明的作用,車燈是唯一最通亮的光源。
兩隻人影拉長。
許姿站在車外等爸爸媽媽。
俞忌言也沒上車,想起剛剛大師的卦,他望著夜空,假裝慨:「那個周大師是準的,上次幫我算過地皮開發的事,讓我狠賺了一筆。」
知道這老狐狸本意不在此。
許姿已經知了他的套路,往他身邊靠近了點,「周大師說我後年會生孩子,也許說的是我和我第二個老公。」
本想耍一記威風,結果,整個人被俞忌言從背後,扯進懷裡,高跟鞋在石頭地裡站不穩,差點摔倒。他低啞的聲音覆在頭頂,得她頭皮微微發麻,「我要是再壞點,我能讓大師的話提前一年實現。」
許姿呼一緊,睜大了眼,是真受到了驚嚇——
老狐狸這句「提前一年實現」,比噩夢還可怕,恐嚇程度太高,讓許姿從昨晚到現在,都沒緩過來。她這人,向來人作,但膽子巨小,尤其是對愛這件事還不太懂,所以在見完客戶後,她叫來了靳佳雲。
恆盈,24層的辦公室。
靳佳雲聽完整件事後,卻抓錯了重點:「俞老闆真牛啊,你們總共就沒做幾次,要麼就辦公室,要麼就廚房。」她轉著筆,笑,「讓我想想,你們下次在哪呢?車震?會議室?營?」
「靳佳雲。」許姿冷聲打住。
「OkOk,我說重點,」靳佳雲清咳幾聲,「你說的這種情況呢,也不是沒有概率,但是一般來說,戴避孕套是不會懷孕的,除非,」
「除非什麼?」
靳佳雲皺著五官,「我覺得沒有除非,因為俞老闆好歹是個大老闆,不會為了贏,為了搞出一個孩子,去扎破避孕套吧。」
許姿低著頭,有點擔心。可能是因為她並不信任老狐狸的人品,說了那麼嚇唬人的話,害怕他言出必行。
咚、咚。
會議室的門被扣響。
許姿叫了聲「進來」後,費駿推開了門,不過身後還跟了一個人,是俞忌言。他很喜歡棕,不過棕西服也的確稱他人,筆俊氣。
「幹嘛呀?」
這幾個月到底是比從前親密了許多,許姿不覺中,對俞忌言的講話態度,自然到甚至是隨意。
靳佳雲轉開了椅子,在看戲。
俞忌言腳步在地毯邊停下,雙手習慣的背在身後:「朱少爺晚一點到成州,說想請我們吃晚餐,然後去酒吧坐坐,你有空嗎。」
是自己的大客戶,許姿當然樂意,點點頭,「嗯,好。」
俞忌言又看向靳佳雲,「靳律師,朱少爺點名讓你去。」
「我?」靳佳雲驚訝的指著自己,「不好吧,你們一個是同學,一個是夫,我一個乙方,去了幹嘛。」
許姿給靳佳雲使眼,她接受到了,無奈的回道,「行,我去也行,我陪姿姿。」
俞忌言:「嗯,那好,不打擾了。」
出去前,他看了一眼費駿,費駿和身後的兩位女士憨笑揮揮手,「對了,還有我,我也去。」
她們並不在意。
走出會議室後。
通透的走廊裡,地毯很軟,費駿跟在俞忌言身後,俞忌言背脊拔,他邊走邊說,「東西準備好了嗎?」
怕在公司過度親近不好,費駿放下了手,湊在他肩邊,說:「舅舅,我做事,你放心。」
俞忌言:「嗯。」
「不過呢?」費駿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胳膊,「也要看舅舅你的手氣,加油啊。」
第四十五章:願賭服輸
晚上7點。
朱賢宇在大使館區請幾位吃了一頓法餐。歐洲大使館這邊的餐廳在成州都屬於高檔消費,幾乎一比一還原歐洲街道,漫、愜意又風情。
對於許姿和俞忌言來說,這是常生活。所以,只有靳佳雲在認真享受美食。
朱賢宇擦了擦嘴角,問去:「靳律師,好像很喜歡FoieGras,要不要再來一份?」
靳佳雲察覺自己失禮了,放下刀叉,搖頭:「謝謝,不用了。」
許姿戳了戳她的,笑她沒出息。
俞忌言和朱賢宇坐在一排。
俞忌言坐得筆直,趁對面兩個女人在補妝時,輕咳了聲,食指在指骨上彈動,朱賢宇收到訊息,笑著叫了一聲靳佳雲。
朱賢宇:「靳律師不是平時很喜歡去酒吧嗎?成州你,要不要叫點朋友過來一起玩?人多熱鬧。」他拍了拍俞忌言:「我和俞總,沒什麼朋友。」
俞忌言臉一暗,明顯壓著不悅。
許姿差點笑出聲,口紅都塗歪了,拿紙擦了擦後,視線從鏡子邊挪開,悄悄瞅著他。心想,誰會和這種明的老狐狸做朋友,也就只能是更的朱少爺了。
靳佳雲扣下粉餅盒,支支吾吾:「我的朋友呢,也就是許律的朋友,都是一群小姐妹。」
朱賢宇這人,很會講場面話:「那一定都和你們一樣漂亮。我喜歡美女,方便的話,可以叫出來一起玩,隨便喝,多貴都行。」
靳佳雲望了望許姿,得到許姿的同意後,她開始在微信群裡瘋狂喊人——
酒吧是玩咖靳佳雲選的,一家叫Gas的海邊天Bar,藍夜配上天台裡的Jazz音樂,慵懶人。
本來許姿以為兩個律師小姐妹會怕生,沒想到一聽是大名鼎鼎的朱少爺,比上庭還積極,妝容齊全,一個肩膀全,一個後背沒幾片布,衣不蔽體。
靳佳雲端著雞尾酒,湊在許姿耳後說:「看把她倆騷得啊,跟沒見過男人一樣。」
「見是見過,」許姿嘬了口管:「但沒見過這麼有錢的,這一迭人民幣擺你面前,你不愛?」
靳佳雲盯向外表俊逸臨風的朱賢宇,但一想起南非那幾天,徒生反:「但這人民幣比屎還難吃,誰愛吃誰去吃。」
許姿偷笑。
「朱少爺,聽說你喜歡去很刺的地方旅遊?」
「是啊,之前看你老去南非啊,南美啊,哇,好厲害。」
許姿這兩位小姐妹,一位叫Julie,一位叫Niki。此時都快成了專訪記者,圍著朱賢宇問個不停。
不僅她們盯得緊,鄰桌的目光也投得火辣。
天台裡的Jazz氤氳繚繞,情調離。
在等費駿的期間,許姿去了洗手間,6月天的夜,熱了起來,沒一會,她臉上就出了汗,於是,她在洗手檯裡撲粉補妝。
很巧,俞忌言也從洗手間出來。
許姿蓋上粉餅盒,攥在手心裡,眼往身邊的男人瞅去,像是逮到機會,就想故意扎他兩句:「看來俞老闆的魅力很一般啊,附近幾桌的美女都只看朱少爺。」
俞忌言擦了擦手後,抬起左手,無名指上的鉑金婚戒很晃眼。許姿也抬起右手,翹起無名指,戒指亮得太刻意:「我也戴了,但剛剛旁邊有三個男人都看我。佳佳真會挑地,這裡的質量,是不錯的。」
她對著方鏡,了頭髮,長髮甩向薄瘦的肩後,這張鵝蛋臉又明豔又嬌媚,「看來明年離婚後,我還是很有市場的。」她哼著氣,斜睨了他一眼,「再找的話,我一定要找個年輕氣盛的。」
就是要刺死他。
目光只在她身上短暫停留,俞忌言沒什麼情緒的應了聲「嗯」後,便走回了沙發。
沙發邊熱鬧了起來。
加班完趕來的費駿,一下就讓場子熱了起來,把Julie和Niki逗得直髮笑。年輕人確實有活力,聊得話題一個比一個新,顯得一旁的俞忌言和朱賢宇,更像是兩個格格不入的「老男人」。
說得好聽叫沉穩,不好聽叫無趣。
隔著一人的距離,費駿聽到了清咳聲,他打了個響指,大家注意力立刻集中起來,都弓著背,聽他安排:「光喝酒光聊天也沒勁,玩個遊戲吧,最簡單的,數七都會吧,輸了的抓鬮懲罰。」
那幾個玩咖自然都會。費駿向其他三位解釋了一遍,朱賢宇和俞忌言都回應了「OK」,只剩許姿低著頭,嘴裡像在數著數。
費駿:「舅媽,還要我再說一次嗎?」
「不用,」許姿好面子,直起,「這麼簡單,我又不是傻子。」
遊戲開始。
考驗的就是反應能力,這對於俞忌言和朱賢宇這種,對數字極其的人來說,這遊戲玩得極具碾壓,就沒輸過。
三輪下來,許姿就卡了兩次,面子丟沒了。
願賭服輸,她抓鬮,鬮是費駿準備的,小紙條放在了一個盒子裡。第一次,她抓到的問題是,談過幾次戀愛,她硬著頭皮答,2次。
靳佳雲自然不會拆破,但Julie和Niki皺起眉頭,小聲互問,Jenny什麼時候談的。
俞忌言只掃視了一圈大家的表情,然後默默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面平靜,繼續遊戲。
第二輪,許姿抓到的鬮是,初夜是什麼時候。這個問題讓她退縮了,在糾結是否要說假話的時候。費駿提醒她:「舅媽,要說實話。」
幾個人,都盯向了這對夫。
不知是酒上頭,還是緊張,許姿臉上暈著紅。俞忌言見海風吹亂了她的髮絲,他伸手撥了撥。他指尖的溫柔對她來說,卻是壓迫。
玻璃酒杯上都是手心裡的虛汗,她盯著桌角,聲低又快速的答:「澳門。」
Jazz正好到高部分,有些吵。
費駿沒聽清:「什麼?」
許姿將酒杯用力放回桌上,「我說完了,你沒聽清是你的事。」
不過,也沒人刁難她。
許姿知道老狐狸聽清了,也知道他定很得意。
俞忌言的確聽清了,嘴角勾起弧度,身子往沙發後一靠,望著覆進酒吧彩光影的倩影,替她扯了扯快滑下去的肩帶。
許姿煩得反手扇了他兩下,但被他一掌包住,掌心是熾熱,還用拇指親暱的撫著她的肌膚。眼前是一群人的笑聲,可她腦袋嗡鳴一片,似乎正做著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又玩了兩輪。
費駿拉著俞忌言去了洗手間。見他這位舅舅一直沒輸,他抬手看了一眼表,急了:「舅舅,都快11點了,你再不輸,局就散了。」
俞忌言擦完手後,對著鏡子,理了理西服:「你選的這遊戲太簡單,我的腦子本不讓我輸。」
費駿呆住:「那你是在暗諷舅媽很蠢嗎?」
俞忌言抬抬眉稍:「我沒說。」
費駿壓下氣焰,扯著他的西服袖:「舅舅,我知道你很聰明,但是這個時候,不是炫耀的時候,你故意輸一下,這事就成了。」
琢磨了會,俞忌言點點頭:「嗯。」
走出去時,費駿又拍拍他的背:「還有,就20張字條,光那個懲罰我就寫了十張,到的概率很高,你加油。」
俞忌言又理了理被扯皺的袖子,往出走:「嗯。」
Bar越到深夜人越多。
從舒緩的Jazz換到了節奏強的電子音樂,對面那頭的年輕男女自動圍成一圈,造出了一個小舞池,拿著酒杯,扭著身子,沉浸、放肆。
這頭的幾個人還在繼續遊戲。
這輪從靳佳雲開始:「1。」
「2。」
……
「5。」
「6。」
剛好到俞忌言,他冷靜接上:「7。」
開局就喊7,輸得太刻意。
她們幾個不可思議,一旁的朱賢宇翹著腿,抱著膝蓋,扭頭髮出哼哧的笑。
許姿猜到這老狐狸肯定有陰謀。
費駿特別配合,把盒子往前一推:「舅舅,。」
俞忌言把手伸進盒子裡,隨便了一張,遞給費駿,費駿打開後,講話都有氣無力:「問題是,今天晚上要做什麼。」
這是他寫得最純潔的一個問題。
大家也都覺得非常無趣。
不過,俞忌言卻看向許姿,輕輕一笑:「晚上這件事,得和許律一起做。」
剛喝了一口酒,許姿著實被嗆到,臉燒得慌。俞忌言了幾張紙,細心的替她擦著角、頸上的酒水。
那頭的小姐妹抱在一起,不停地的咦來咦去。
Niki:「Jenny,你是帶老公出來餵狗糧的嗎?明知道我跟Julie沒生活,」又指著靳佳雲,「Betty剛和體校的狗分手,你就是故意的,結了婚真是了不起哦,夜夜都能風。」
聽到這,朱賢宇眼角輕輕動,挪去了目光。
俞忌言還俯著頭,剛擦完許姿脖上最後幾滴酒水,他一抬,便觸上了她的視線,不過她顯得很不悅。
音樂聲很噪。
Julie抬高了嗓門:「各位,明天下午我要開庭,玩最後一局,咱們就散啊。」
費駿為自己舅舅這爛手氣發愁。
這輪從Julie開始:「1。」
「2。」
……
「5。」
「6。」
剛好又到俞忌言,他再次很刻意的接:「7。」
Julie不理解這荒誕的認輸行為:「謝謝俞老闆,提前放我們回家。」
這回,費駿側過身動了點手腳,把那幾張都放到了最上面,遞給俞忌言。
其實,大家都看出了貓膩,只是不說破。
俞忌言繼續演,像不知情一樣,出了一張,遞給費駿,拆開後,要不是才見了鬼。他演技也卓越,「舅舅到的是,選一個人,隨便問自己一個問題,尺度不限。」
許姿忽然蹙眉,不知他到底要幹什麼。
俞忌言當然指向了費駿。
就像一套完美的程,費駿扯扯嗓子,問:「舅舅,在和舅媽結婚以前,是不是處男。」他還特意補充了一句:「說謊,遭雷劈啊。」
問題倒是勁爆的,鎖住了大家的興趣。
到這裡,靳佳雲算是摸明白了,悠哉的抿著酒,跟看戲一樣,看著這對小夫。
許姿很慌,但又止不住有好奇心。
俞忌言手肘撐在膝蓋上,弓著背,沒猶豫的點頭,「是。」
只見那邊的Julie驚到抱住了靳佳雲,「英俊、多金,還是處男,我們姿姿真是命好絕了。」
許姿驚到啞口,一時分辨不出老狐狸話裡的真假。她拿包想溜,但剛好看到靳佳雲朝自己挑了挑眉,身子壓過Julie,說:「我的姿姿大寶貝,擇不如撞啊,我怕下次俞老闆沒時間了。」
許姿不願意:「等我驗證後,再說。」
靳佳雲握住她的手腕,然後笑著看向俞忌言:「俞老闆,真的嗎?你第一次真給了我們姿姿啊?」
俞忌言點頭:「嗯。」
靳佳雲:「你別為了姿姿多愛你一點,就騙人哦。」
俞忌言眼眉異常嚴肅:「我不騙人。」
這時,朱賢宇也出來搭腔作證,拍了拍好朋友的肩:「許老闆,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他真一次戀愛都沒談過,也從不亂來,圈子裡出了名的潔身自好。」
許姿只覺得悶氣短,熱出了一頭汗。
俞忌言輕柔的攬上了她的肩,往自己懷裡扯近了一些,問:「靳律師,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其實,是因為……」
在靳佳雲準備解釋時,場面忽然失控。
連旁邊跳舞的男女,都開始舉杯起鬨。
沙發這一角,是兩隻親密相擁的人影。
主動的是許姿,是願賭服輸,也是懶得再僵持,她箍住了俞忌言修長的脖頸,仰起臉,吻了上去。她的吻技很生疏,不知道什麼叫法式舌吻,只生硬的在他上輾轉碾磨。直到,他撬開了自己的齒,一切變得更纏綿,悱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