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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卡希雅的小小逃亡】(完)【作者:Megum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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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egumism

簡介:分析員與安卡希雅的,屬於大人的逃亡。

字數:26,152字

開幕

「我們私奔吧,安卡希雅。」

「嗯?」

靠在我肩上的安卡希雅發出一聲短哼,盤腿坐正的同時把臉轉將過來,微微揚起下巴盯著我,黃的眸子裡閃爍著一方屏幕的光和一點疑惑。我的語氣不強烈,但她卻停下了手柄上的動作,這對於平時聊天遊戲絲滑雙線程的安卡來說,很顯然,有一個線程使她過於在意了。

「我說,我們私奔吧。」

安卡繼續盯著我的雙眼,如果是往常,一句「不是,哥們」肯定是脫口而出,但此時她只是上緊緊抿住下,一言不發。我們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屏幕上舊時代的跑車因此失去了油門,在墨西哥的沙漠公路上緩緩停下。

安卡今天有點低氣壓,不如說自從舊研究所回來之後就是這樣。前段時間我和安卡出的任務是從舊研究所回收一批近半世紀以前的資料,主要是和人工冬眠相關的技術。在後降臨時代這種主要用於拖延成年病的技術已近沒落,原因相當簡單:在黃金時代,人們總想著未來會更好,而後降臨時代,對於人和未來的失望使得這項技術失去了願景與商業資金——沒有人願意去一個更殘酷的未來。

我和安卡排除了舊研究所地面層威脅後進入地下室,在這裡我們見到了無數的形骸枯槁的遺體:它們以緊閉雙眼,溺水掙扎的姿勢陳列在成排的半透明冬眠艙中,顯然這些都是由於研究所受襲而無法正常醒來的冬眠者。後續跟進的技術回收人員們在震驚之餘也緊鑼密鼓地開始了工作,除了技術資料,這裡的故障裝置,乃至遺體都是無法複製的珍貴數據。後來,帶領回收的技術組長向我們解釋說,如果正確地清醒,冬眠的人雖然等同於做夢,但正確醒來的人幾乎什麼也不會記得;而維生和喚醒裝置異常的冬眠者,會在深夢中窒息——在夢裡憋氣,一般人會甦醒——但他們只會浮上新的、更痛苦的夢中,大多數人直到身體機能徹底喪失都沒能睜開雙眼,浮上現實的最頂層,就已在夢中溺死。意識開始活動而呼中樞沒有啟動,身體與意識的不同步使得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這便是人工冬眠甦醒失敗者看起來在空氣中痛苦溺亡的原因。

「真的嗎。」

「真的。」

「我不是說……那個……私奔,我是說你,現在的你是真的嗎,還是……」安卡再次輕輕地靠了上來,這次是用額頭抵在我的右肩上,雙手卻緊鎖住我的手臂,正像溺水者抓住最後的稻草一般緊緊抱住了我。

那天,接完剩下的工作後,地下室便留給技術組緊鑼密鼓地忙碌。和我回到地面警戒執勤的安卡微微低著頭,將自己深埋在銀劉海里,看不清神情。地下長眠的人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孩子,其中不乏比安卡小得多的孩子,在時代的破敗土壤裡,能破土而出的種子是少數,更多的則只能來腐爛的結局。也許安卡正在和我想一樣的事情,漫長的沉默使一米五五的嬌小身軀顯得更小,彷彿不在我身邊就會被零區吹來的風裹挾而去。

「我肯定是真的,」我邊說,邊側身用左臂抱住安卡,手掌撫摸著她的背心,一壓,她嬌脯就完全貼在我的右臂上,輕薄的睡衣將她的溫度傳遞至我的皮膚上。

「聽我說,呼氣——,氣——」此時我抱著她,而她的雙手和雙峰擁著我的胳膊,因而使她的廓完全在我的包圍之間,起伏清晰可辨。氣,安卡充盈起來,呼氣,安卡便坍縮在我的身上。

「你看,呼相當順暢,不是嗎?」

安卡終於放鬆了我的右臂,再度抬起頭,而尚未等她開口說話,我便直接吻了上去。

安卡小小的身軀一顫,很快就接受了我的吻,她的手環至我的後,報復式地將自己地按在我的上。安卡的吻有很多味道,或者說有過很多味道,橙汁汽水味、蘇打薄荷味……一般來說這完全取決於我們在電腦屏幕前鏖戰時候的飲品,她說這是她的壞心眼,這樣分析員其他時候喝飲料也會想起她。我問她那宿舍大廳的咖啡呢,她說只有疲憊工作的人才會尋找咖啡,而我們的吻應該是屬於放鬆時刻的。但是此刻的吻,確鑿醇香得像多加了的拿鐵,她的舌尖幼稚地在口腔裡索求著我的味道,像沒有斷的孩童,這種索求裡一併瀰漫開的還有醇香的苦澀,屬於此刻的、自我的苦澀。

也許過了數十秒,也許過了數分鐘,安卡終於和我分開,望向我的眼眸裡有了一些霧濛濛的情。遊戲裡,一望無際的荒漠上,正閃爍著夕陽最後的餘暉,一首恰逢其時的公路曲在跑車電臺上響起。

「分析員。」

「嗯?」

「來愛我。」

第一幕

不多廢話,我將右臂出來,托住安卡的將她抱起。

「你下面沒穿嗎原來?」一種溼漉漉的覺促使我問出了這個問題。

「多此一問……還是你更喜歡藍白碗……」

「不用碗吃飯我也很喜歡。」

在有些雜亂的鋪上挑了一個最柔軟的位置將安卡放倒後,安卡的左手主動的將睡衣下襬起卷至前,同時又伸手抓住她最喜歡的白小抱枕,用右手將它抱至前,將下半張臉埋入其中。

「你這樣又誘惑我,又在害羞,很欸。」

「嗯……」安卡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摩挲的大腿卻無聲地代為作答。

我將手掌放到安卡的小腹上,開始8字型按摩,這是安卡的弱點,只要緩慢而有節奏的轉圈,就彷彿能聽到安卡子宮裡的共鳴,隨著這種共鳴擴大,安卡緊閉的雙腿也會不自覺地向外打開,訴說一種無聲的歡。一股念作祟,我一掌按到了安卡的饅頭上,拓印了我一手的花

「咦!唔……」安卡一顫,埋在枕頭裡含糊不清地抱怨道。

「按摩自然需要一點油,對吧。」我藉著安卡自帶的潤滑,繼續在三角地帶遊走,安卡這裡的髮不多且細軟,帶著銀的光澤,此刻抹上了晶瑩的汁更是顯得閃閃發亮,彷彿是在天清晨保蘸濃霧水的銀階前草。隨著園丁在這片花園的辛勤開墾,花園的大門幾乎完全放鬆。

是時候了。撥開安卡的銀劉海,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隨後將安卡本已展開的大腿如蛙般推放到位,小分析員便正式踏足這片花園,只是剛邁進去的時候,安卡的小腹就已經開始陣陣顫動,雙腿也有節律的一併顫動。

「等……剛按完……那裡……嗯……現在……有點……」

稍等片刻,趁著餘韻剛剛有些減弱,小分析員以直衝子宮造訪的勢頭而去,回應著此地的渴求。

「啊……等……」

來不及多等,因為安卡上面那張嘴顯然不如下面這張嘴誠實,下方壁已經不由分說地纏上來了,在深與淺的運動中,它收縮著,挽留著,貫徹著女主人內心深處真正的、火熱的那個念頭——

人如何界定自己的存在?在各種意義上這個問題最簡單、但也最困難的答案就是與他人建立關係。人總是以他人的反審視自己的狀態,然而他者的反中又有主觀的偏見,正是這偏見往往刺痛自我,使我們每個人都似取暖的刺蝟那般活著。

而早早過上特種兵生活的她忍受此種刺痛幾乎是必然——這個職業所行之事幾乎是將自己最令人恐懼的身影烙印在對方的眼中,然後再將此人從世界上抹除——多麼諷刺啊,親手創造一個最地獄的關係,然後再將這種關係送入地獄。所以,刀口血,總是行走在九死一生邊緣上的她,有幾人願意與之坦誠以待?

這就是她,安卡希雅。

來愛我呀!這是安卡希雅內心念頭的極致呼喊。

彷彿要喊出來的燥熱,令想要大口呼的安卡希雅不再將半張臉埋在小抱枕裡,她仰起臉,大口息著,不再悶在枕中的息有一種解放,這種釋放的媚讓小分析員更加興奮。安卡希雅不知道,自己的臉已經無比紅,自己的耳如同透,自己的香汗打亂了髮絲,她只知道自己好像真的越來越不上氣了,好像有一種幸福要從喉嚨裡面升起。

「啊……啊……哈……哈……」

安卡愈喊愈開放,也令小分析員如受鍛打鋼愈來愈結實。我知道安卡的G點其實並不是一個點,而是一片靠近小腹平面的連續地帶。我從雙手撐的深耕姿勢起身,轉而握住安卡的身,令安卡微微反弓。老阿姨平時總抱怨如何如何僵硬的「老」,但此時卻柔軟堪握,正是在這個姿勢下,小分析員得以在連續的突刺中不斷地刮削那片地帶。

「嗯……嗯!呃呃呃!」完蛋了,要完蛋了!安卡內心充滿了動和恐懼,在這個姿勢下她簡直就是待宰的鰻魚!

反覆綿密的刺令安卡的肢更加用力地反弓,反弓的後果則是更容易、更連續地被刺區域,簡直是無解的極樂正循環。是的,只要輕輕將安卡抬升到這個狀態,安卡馬上便會在刺下自己用力而不需再扶,我的手也就能騰出來照顧更多的地方。在強烈的運動中,香汗淋漓的安卡早不知道將抱枕甩到哪裡去了,現在的安卡只能雙手緊緊扣住單,用手肘將自己撐起緩解間的衝擊,這使得起來的睡衣徹底滑到了腋下,出了安卡一對不大不小的白兔。我騰出來的雙手正好一手逮住一隻,仰頭息的安卡沒能看到我的動作。

「啊……不可以,不能……太……這樣的……太欺負……人了,嗚……」沒有預料的她被突如其來的新刺驚得語無倫次,身體一抖幾乎上就要完全洩力,令我不得不趕緊出一隻手接住她的細

「既然這樣那我們趕緊結束咯?」看起來安卡確實撐不了太久,我這樣問道。

安卡首先是無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像是明白了什麼,驚恐地如撥鼓般搖頭。不待安卡完全反應過來,我不捨地將另一隻手也從兔子上移開,在臨走前彈了一下兔子的粉小鼻子後,扶住安卡後方微翹的桃,將小分析員全力送入最深處,以最高的速度與深度衝刺。

「……Wu……Um……」安卡徹底錯亂,再沒法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就在一個針尖上的時刻,一切先鬆弛下來然後迅速地緊繃,安卡如同受驚的蝦一樣劇烈地反弓,壁開始同步劇烈地搐,抓住、碾壓小分析員,我只能順應壺的想法將那段曲徑的一切盡數染上白,作為回報,安卡的水也在同一時間噴而出打溼了我的脯。

我將餘韻未消的安卡放下,小分析員便隨之緩緩地退出來,然後起身從頭拿來一瓶礦泉水,擰開,一口氣將半瓶喝下,再一股坐在仍有些僵硬的安卡身邊。為了幫安卡緩過來,這次我極輕極輕地按摩這她的小腹,半晌後安卡遊離的眼神終於恢復至濛。

她輕輕張開暫時失聲的小嘴,我知道她也是渴了,抱她過來,用大腿枕住她的頭使她後腦仰起,將水瓶送到她的嘴邊。

咕嚕,咕嚕,安卡絲毫不介意這瓶水被我喝過的事實,渴求而有節律的喉嚨一動一動,最後伴隨著一聲滿意的嘆息,剩下的半瓶水被悉數飲盡。

「好,那分析員我們私奔吧。」躺在我腿上的安卡就勢一翻身,面朝著小分析員,開始用小嘴仔細地清理起小分析員。

「你也不問問私奔的計劃嗎?」順勢我也了幾張溼巾,幫安卡仔細擦拭一塌糊塗的下面。

清理差不多後,安卡嚥下最後一口體,使壞地用牙輕輕咬了一下小分析員,然後從口中吐將出來,翻回仰躺的姿勢,說:「世界末來臨,地球上僅存的年青男孩帶著青澀的女孩開始屬於他們的盛大逃亡,在盛夏的公路、海邊、有陽光、電線杆、雲朵,男孩拉著女孩的手就那麼一直跑一直跑——這樣的戀愛作品裡,如果問逃亡的目的地是不是有點不解風情了?」

「你很懂嘛。」

「那肯定,沒有人比我更懂戀愛。」

「是沒有人比你更懂二十一世紀初的紙片人戀愛吧。」

「那種聽起來老掉牙的說法是什麼,經典就是經典,再過多久也是經典,你看現在這些降臨時期的愛情《白之零區的五重奏》連改編都改不明白……」

「是是是,那我們動身吧,古典派戀愛大師。」

「先別……別走。」安卡又一百八十度翻了一個身,把臉埋在我的腿上,雙手抱住我的

「怎麼又不走了?」

「我動不了……」安卡小聲嘟囔道,那不停顫抖的雙腿和癱軟的正是無奈的證明。

「你先讓我起來穿褲子。」言畢,安卡這才不舍地將我放開,打了一個滾,仰頭看著我將小分析員收納妥當。

我穿好衣服,看著一片狼藉的鋪和癱在上的安卡,心裡有了一個「好」點子。趁安卡沒有反應過來,我一把將單的一個角扯起來,把安卡的身子包住,然後抓住安卡一推,轉眼之間安卡便被單纏成了貓汐爾的木乃伊。

一條白的安卡蟲,我想道。

「你你你幹什麼!」反應過來的安卡不知道哪裡恢復了力氣,開始氣急敗壞地掙扎。

但我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呢,右手一把將安卡蟲蟲攬過來,夾住她的,抓住她的,單手將安卡吊在我的腋下。被單束縛住手腳、被我固定住的安卡扭動了幾下,徹底筋疲力盡之後也不得不放棄了抵抗。

「壞蛋!!!」

「待會出去了可不要喊這麼大聲。」

「什——!」我夾住安卡就這麼拎起來,左手將衣架上的外套甩至肩上,打開了宿舍的門,樓廳的燈光順著門縫投進安卡昏暗的房間。

「大晚上的還是這麼亮,白天還好,晚上這燈實在是有點晃眼了。」

「……」

安卡沒有回應,而是全力地試圖向單裡蜷縮,離開了自己「領地」的安卡蟲徹底失去了一切脾氣。確實,這副吊在分析員身邊的長條蟲模樣要是在公共空間裡給其他人看到了,我們的小宅女恐怕是要自閉一個星期。

不過她好像忘了單就那麼長,她成功把頭埋進去的結果則是一雙小腳懸在空中,這雙小腳的十顆腳趾緊緊扣向腳底板,無聲地控訴著主人的尷尬。

終於有驚無險地將安卡蟲搬運到了我的房間,放在上,逐層剝開安卡蟲的蟲繭,第一眼見到的便是通紅似烙鐵的小臉。

「大蠢驢!萬一……要是……」安卡憋了半天也沒有憋出後面的詞,平時在網上對線的神氣已經是蕩然無存。

「你這不是走不動嘛。」

「那也太欺負人了!」

「來,抬手。」儘管在鬧彆扭,安卡還是乖乖舉起雙手,讓我把被香汗和其他體沾溼的睡衣脫下,我正準備轉身去我的衣櫃裡取一件白襯衫遞給安卡。

「我不要這件。」

「其他淺也沒有啊,深不會太老成了一點嗎。」我以為是安卡不想要白,準備拿別的出來比一下。

「不是,我要你身上那件白的。」

「啊?」我愣了一下,而同時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的安卡的臉好像更紅了。「你有點好了,安卡。」

「要你管哦。」

我將安卡扶至坐起,脫下襯衫披到安卡身上,從鎖骨上窩一路向下將釦子扣好。衣服顯然是過於長了,下襬幾乎包,袖子也長出來相當一段。

「你還得補償我。」邊說,安卡邊將袖口送至鼻下,輕輕鼻子。

「好,怎麼補償?」

「把這件衣服送給我。」

「你真的好好。」

「要你管……」

既然安卡不要,我就把剛才的襯衫收好,套上一件深T恤,順勢換一條卡其褲。然後順便將我換下的衣服、剛脫下的安卡睡衣和沾滿了安卡味道的單一併丟進洗衣機。安卡雙袖抱膝坐在上,一言不發地看著我走來走去地忙碌——這個姿勢使得長長的襯衫下襬也無法遮住她的光滑股蛋兒,這種時候如果提醒的話不僅沒法再欣賞光,還可能再招來一頓臭罵,於情於理我決定做一個安靜的欣賞者,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時不時瞟一眼。

看到我從壁櫥裡面拎出一個幾乎有小半個安卡那麼長的帆布包後,安卡終於忍不住發問了:「這是什麼?」

「南向工業旗下哪個子公司做的民用野營套裝,好幾年沒用過了,是我還在安全部的時候和兄弟拼團買的,希望還管用。」

「安全部還有營的愛好嗎?」

「你要知道,一個部門實際做的事情,和它的名稱往往是反過來的。」

「你是說人事部實際上是『不幹人事部』是嗎?」

「還真是,不過我想說的是安全部實際上是危險部,只要其他部門的任務有危險,你就得在那陪著。級別低的話,如果被外派到偏遠地方出外勤,多少是需要有點求生能力的,風餐宿的時候你就會想要一套這樣的東西——即便你放假的時候其實本不想再往野外跑。」

「你後來是主管就可以一直坐辦公室了咯?」

「要是那樣就好了,等我級別上去了沒多久,哥幾個就接到任務上去槲寄生空間站,那裡沒點級別還上不去呢……」突然間,什麼東西哽住了我的喉嚨,接下來想說的話也沒能出口,我只能生硬把話題轉移開。「你還要帶什麼嗎,安卡?」

「帶上你就夠了。」

第二幕

結果最後安卡居然也就這麼出門了,裡面仍然是剛才的襯衣,只是把襯衫的袖子整齊地捲到手腕上,看起來神了些。外面多套了一件帶兜帽的防風米黃外套,當然,也是從我衣櫃裡搶的。外套的拉鍊半拉著,對我而言合適的外套在安卡身上穿出了一種大衣披風的覺。全身上下唯一合身的是腳上掛著的一雙沙灘拖鞋——萬幸由於各位天啟者經常串門,我的房間常備幾雙女孩子尺寸的拖鞋。

除此之外安卡什麼也沒有穿,除了部以下,腿以上的關鍵部位被足夠長的外套遮住外,一雙久經鍛鍊的健康的大白腿就這樣在外面,你要問再裡面穿了什麼,那答案自然是真空。

我好像把女孩子的某些邊界和羞恥給玩壞了,一絲絲這樣的負罪閃過我的心裡,但是很快消失了。

在深沉的夜幕下,我們一路踱步到室外停車場,提前租好的車已經由租車公司的自動駕駛程序停放在這裡。如同3D遊戲白模的租賃車相當好認,我靠近車門,生物認證完成後,由車頭到車尾的塗裝便迅速開始變化。

「可以,有品,沒有白陪我看電影。」望著變換完成的黃塗裝的科邁羅,安卡給予了高度的肯定。她小跑到車頭,一會兒半蹲下來欣賞車頭的大燈,一會兒撫摸進氣格柵。美女和大黃蜂,恍惚之間讓人覺得自己就是大半個世紀前變形金剛的那個熱血主角,馬上要開始一場情的冒險。

把大包小包進後尾箱後,我坐進駕駛室發動汽車,「進來吧。」

安卡蹦蹦跳跳地坐到副駕上,小心翼翼地關上門,邊扣安全帶邊打量起內飾來。

「有點可惜,」我說道,「雖然這些納米材料變換出來的內飾相當有懷舊的風格,但是儀表終歸還是智能面板模擬,而不是機械指針,作邏輯終歸也不一樣吶。」

「我不在乎,反正我也從來沒有坐過真正的大黃蜂。」安卡的眼裡亮晶晶的,閃爍著人的興奮。「只要有分析員,布加迪威龍也好,五菱宏光也好,大運東風小電驢自行車無人機掃地機器人什麼也好,我都樂意坐。」

「後面這些都啥跟啥。」這個妮子到底知不知道剛才說了一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深情表白。在那個不那麼賽博的年代裡,男人的車,不僅是在五光十的地面上穿梭,也在嫌貧愛富的身份場、面子場上穿梭,但是許多曾經是男孩的男人常常忘記,不是車的價值決定車裡女人的價值,而是車裡那位獨一無二的女人賦予了這輛車獨一無二的價值。

「坐好咯!」我將車開出停車場後,便一腳油門下去加上一把大方向,伴隨著強烈的推背,我們很快匯到空曠的主路上肆意飛馳,在擬真的引擎轟鳴聲中,我和安卡對視一眼,然後放聲大笑。

高架上的路燈,懸停的廣告,大企業們高樓上的霓虹燈雜而成的光影在車裡留下短暫的痕跡然後飛速掠過,明暗之間我看到安卡在專心調著中控的電臺。突然,一陣漸強的音樂響起,好像是一首很老的歌。

「Icouldn'twaitforyoutocomeclearthecupboards,

「Butnowyou'regoingtoleavewithnothingbutasign。」

「那個,」過了幾首歌時間後,安卡試探地開口,「你說的合買的野營包既然會放在你這裡,不會是說……」

「是。」我咬緊牙,近乎魯地拋出了一個肯定詞。

我打開車窗,手肘掛在窗沿邊,我打開右燈開始變道,車窗外的燈光的速也漸漸變慢。安卡無言地等著我開口,副駕駛上只有被風吹起的銀髮在肩上、頭枕上發出拍打聲。

「早在出事之前,槲寄生空間站就有一些異常的跡象被安全部注意到,但槲寄生是公司也是世界唯一一個抑制劑生產線,不能也沒法停,出於股價,或者出於渴望抑制劑的患者們的考慮,必須在保密的情況下上去調查。

「所以和我一起上去的都是主管、副主管級別的人,他們大多數都是很好的人。我說過安全部很苦,同時還要和很多業務搭線,能做到我們這個位置的都是一步一個腳印幹上來的。

「上去之後我們的覺就是混亂,監控是亂的,艙門的開關是亂的,生產線雖然在運轉,但不如說是憑著慣在工作,在我們調取數據的時候,總是有進程在搶奪權限。

「我們有計算機經驗的同事很快判斷出可能是槲寄生的全域Ai出了問題,但是。」

隨著科邁羅在應急車道上靜靜停下,車外變化的光影已然凝固,我抓住方向盤的雙手不自覺地捏緊,安卡靜靜地向中間靠了過來,等我繼續說下去。

「但是,但是我們全面重置槲寄生Ai的申請被上面駁回了,公司給出的理由是不到萬不得已產線是不能停的。槲寄生的網絡物理上獨立,生產控制上完全由Ai調度,停了,所有中間產物都要作廢。

「我們只好分散開,一組人繼續調查,另一組人去槲寄生的各個分佈式機房嘗試重啟或者用備用的非Ai控制驅動覆寫,然而……負責重啟的人很快都失去了音訊。

「我們去機房找人,發現無一例外,各機房的滅火程序被強行啟動,這些毫無防備的人很快被高濃度的二氧化碳全部窒息。

「我們意識到大難臨頭了,趕緊去找有供氧的備用宇航服穿上,備用宇航服每個艙室有一件,因此我們分散開來尋找備用宇航服。然而,在分散之後各個艙室的艙門突然全部緊鎖,我們被徹底分隔開,每個人都徹底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這才意識到,連Ai讓我們進入這個空間站,本身都是Ai殘酷的玩笑。

「有的兄弟被鎖在與外界聯通的艙室,被打開艙門拋進了太空等死,剩下的即使沒有被直接扔出去,也知道自己太空服的氧氣是有時限的。

安卡的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肩,低著頭,銀的髮絲間看不到表情,但安卡的身軀如同深置冰窟一般劇烈地寒戰,可見這種事實即使複述出來也是一種殘忍。

「我們沉默了很久,終於一個人忍不住說,等氧氣的指針飄紅就來不及了,我們還活著的,在無線電頻道里最後道個別吧。道別後,我們所有人默契地將無線電靜默,誰也不想聽到兄弟最後的結局,否則這個時候後死反而更加殘忍。

「我所在的艙室是太空實驗艙,全自動化後實驗人員全部都撤走了,因為是全自動化前的替代,這裡現在成了最手動的地方。就在這裡,我找到了那個冬眠倉,我當時想,我可算是找到了一個沒有痛苦的埋骨之地……」

「不要!」安卡猛地抬起頭來,兩道晶瑩的淚痕在頜尖匯,通紅的眼眶和張大的嘴巴一齊高聲悲訴。

「所以我和你不一樣,安卡,我躺進去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想著再醒過來。」

「不要再說了!」安卡飛速解開安全帶,直接撲向主駕座位,跨跪在我的身上,雙手捧住我的臉,用兩隻拇指仔細地觸摸,像是要確定眼前的我是否真的在這裡,是否完好無缺。

在不知道多少滴眼淚掉到我的臉上之後,安卡突然一鍵放倒我的座椅,撲上來,用全身的力氣一般將她的小嘴狠狠地印在了我的嘴上。

這是一個青澀的,侵略的,不顧一切的吻,她誓要用將我釘住,要用舌將我縫住,生怕我再度開口。

待到安卡認為一切終於暫時縫合完畢了,她才結束了這個吻,旋即將左手伸到我的頸後扶住我,右手緊緊抓住我的袖子,小小的腦袋抵住我的臉,再將她的臉深深地埋入我的肩窩:

「我好害怕……分析員……我好害怕」,安卡希雅嚅囁著,聲音細小,但兩人緊貼的脯卻將共鳴清楚的傳遞過來。「如果你沒能睡下去,如果我沒能醒過來,如果喚醒我的不是你,如果……」

安卡希雅抬起頭,沙啞的哭腔將她的悲傷與嗓音一併梗住,直到她鼓起勇氣拋出那個問題:

如果我們的一切的幸福都必須建立在極大的巧合之上,那麼當奇蹟不再發生的那一天,我們該如何生活?

安卡希雅支起身子,將頭扭向窗外,不敢再看我。一個膽小的人,連得到幸福的預演都會害怕;一個品嚐過幸福的人,連失去幸福的可能也會恐懼。因此對一個品嚐過幸福的膽小鬼而言,過去、現在、未來的幸福竟然全部成為了可怖的重擔。

「我又蠢又笨,什麼事都做不好,明明在出任務,卻自顧自地消沉,沒有一個戰士的覺悟。明明分析員陪我散心,我卻問出這麼蠢的問題;

「然而我又沒有膽量聽下去,是因為我本沒有將冬眠當作死去的覺悟,我只是在逃避幹髒活的過去。然而僥倖醒過來的我——如果我現在是醒著的話——其實既回不到過去,也不屬於現在。」

安卡希雅以平靜的哭腔,暴地、徹底地撕開自己的傷口。

「所以,我只是一個脆弱、矯情、自私、愚蠢、過時的女人,這樣麻煩的女人——」安卡嘆了一口聽不見的氣,「未來也一輩子也配不上分析員這樣的男人。」

窗外,稀疏的車間歇地從我們左側掠過,多普勒效應的風聲由遠及進,再由近及遠。推導完最終結論的安卡落寞的眼神沒有落在路旁的車上,而是發散在無窮遠方的盡頭,似乎在看著那個她自以為的既定的未來。

為了眼前心碎的女孩,我必須要做點什麼。我試著將安卡摟回我的懷中,而安卡卻罕見地抗拒著我的努力。

「看著我。」在我的命令下,安卡動搖地用餘光瞥了我一眼,卻又很快將目光移開。

「我說,看著我。」被中燃燒著的煩悶點燃,我用蠻力一把將安卡拽向自己,使她狠狠摔在我的膛上,隔著凌亂的銀髮,我扣住她的腦袋,讓她不再有逃走的可能,「再說一遍,你剛才的話。」

「我說我沒用……又麻煩……」委屈到了極點的安卡,幾乎要將自己的下咬破。

「放他媽的!老子就是喜歡麻煩的女人怎麼著?」安卡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我。

「老子早就知道你是個麻煩的女人,平時裝出一副清冷的樣子,實際上心裡卻比誰都害怕寂寞。整天整天拽著我陪你看那些你最愛的經典,玩那些老遊戲,看到青戀愛的部分就在那裡裝作嗤之以鼻的樣子,像一個評論家一樣對腳本到演出品頭論足,然後得出『太假了』的結論,實際上比誰都入腦,巴不得下一秒自己跳到屏幕裡面。明明自己就是美少女卻沒有一點自覺,平裡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和我稱兄道弟,不知道自己一顰一笑都在勾引我,初夜那天晚上嘴上囂張得要命,『要把分析員吃幹摸淨』,結果第二天都下不來還要我幫你編一個理由請假,幫你跟隊員解釋,麻煩的要死……」

「啊啊啊啊……別說了……」安卡乾脆自暴自棄地將兜帽一拉包住自己的臉,蜷縮在我的口開始扭動,但是髮絲間出的脖頸和耳是遮不住的羞紅。

在各種意義上身經百戰的我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要對著窮寇窮追猛打,不能讓安卡留下一點隱藏自己的空間和息的時間。我迅速翻過來將安卡壓在我的身下,掀開兜帽,用堅定的目光先行追擊著安卡。「老子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憋著一個人傷心,老子要告訴你的是,老子是死過一次,從地獄殺回來的男人。所以,愛幹什麼樣的女人那是我說了算的事情,你怎麼想那都是你的事情,如果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那就等下再說。」我掏出小分析員,從小腹處掀開安卡的襯衫,二話不說便直接邁入那片汪洋大海的最深處。

「啊……不對吧,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啊!」進入的瞬間,安卡渾身烈地一個靈。

「什麼怎樣,那你溼成這樣又是怎麼樣?」

也許是汪洋般滿溢的情所致,安卡的壺內異常的溼潤,以至於小分析員幾乎是直接滑進去。而裹挾著小分析員的壁彷彿對這種順暢很有意見,發誓要製造一些阻力,便波式的裹挾著汁一輪一輪的衝擊著小分析員。每一次頂到最深處,都誇張地像直接是頂到了腔,使安卡控制不住的連連悶哼。

「不是,嗯,我想說的是,嗯,不行,腦子要變得,哼嗯,奇怪——了!」在往復循環之下,原本想說些什麼的安卡因為來了一個小高朝而徹底陷入了混亂。這時候,僅存的那一點抗拒也完全變成了合,安卡的腿已經無意識地纏上了我的,更加澀情的是,她一隻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另一隻手卻本能地從襯衫的紐扣縫間穿過,把玩起了自己的一隻白兔。

「說什麼配不上之類的話,實際上只是賴著我,連胖次也不穿就出門,內心裡也一定期待著這種事吧?」身下的攻勢不停,我嘴上的攻勢也一併跟上。

「挑,挑這種時候問問題,嗯~太,太犯規了,我~我怎麼清楚啊!」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安卡,猛然回自己的手,雙手手背疊在一起遮住了自己的臉,「我要變成笨蛋了啊啊啊……」

不知不覺間安卡的呼變得愈來愈重,她的已然著節奏起伏,纏著我的雙腿更是以不自覺的節律動著用力。

害怕自己的痴態被看見,安卡拼命遮住自己的雙眼,但是被遮住的視覺又加重了觸覺的,越是,越是忸怩,那種從小腹蔓延到身體每一寸皮膚,每一處末端,甚至每一絲髮梢的快就越是猛烈。然而,在黑暗之中,安卡沒有發現分析員已經俯身到她耳邊——

輕輕地、用氣息將每個字吹到她的耳:「不用忍了,可以去了。」

不,不要!分析員的每一個字配合著動作敲打著安卡的壺和心房,安卡覺到自己的每一個孔都埋著一座火山,而這一瞬間的偷襲令安卡徹底失守,小腹的震中將快的震波以音速擴散開來,使每個孔裡的快樂都漫溢著炸開。快的波從中心擴散到四肢,又從四肢反回中心,像石子被投入水缸的波紋反覆擴散,這一刻安卡沒有一滴血不是沸騰的,沒有一個細胞不是興奮的。

安卡的理在這一刻被徹底地粉碎,腦袋後仰,張著嘴卻只能發出乾啞的悲鳴,原本遮住雙眼的雙手脫力地垂下,出了上翻的白眼;與上半身的脫力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下半身的搐,、腿、小腿,直到足尖,都以各自的頻率在顫動。

就著內部的收縮和顫動,我送了幾下,也順理成章地繳械,翻過來將安卡放在我的身上,將座椅慢慢回正,用公主抱的姿勢將尚未清醒的安卡摟在懷裡,靠在窗邊等她慢慢緩過來。

「……Ihatemyselfforlovingyou,

「Cantbreakfreefromthethethingsthatyoudo,

「IwannawalkbutIrunbacktoyouthatswhy—

「Ihatemyselfforlovingyou……」

大約半首歌的時間過後,我聽到了安卡的一聲輕哼,安卡的眼神漸漸聚焦,看起來是緩過來了。

「那個,我會不會做過頭了。」

安卡的嘴動了兩下,但我沒聽清楚,就在我俯下身去聽的時候,安卡卻順勢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的左頰。

「不會。」安卡輕聲道,「暴一點也沒事,因為我是一個不好滿足的麻煩女人呀。」

明明很好滿足嘛,我心裡想道,忍不住笑了起來,安卡也回了一個甜甜的微笑。我們就這樣傻笑著,滿眼都是對方。

「可以走了嗎?」

「嗯。」

於是我將安卡抱到副座上,等我係好安全帶,把車發動後回頭看向安卡,卻發現她已經眯眼側靠著B柱,默默地睡著了。放鬆的姿勢下,安卡併攏的大白腿毫無防備的展無遺,而視線上移,從肩上滑落的外套卻恰好遮住

我苦笑一聲,看來我們前特種兵的體力也不太經得起折騰。我扶住安卡的脖頸,從背後將外套脫下,反披在安卡的身前,再用安全帶固定好,再將安卡的座椅稍稍放倒。中途能聽到安卡的哼哼聲,聽起來很是滿意。

將電臺調小音量,從正在播放的合成器調到電子輕音樂,開到下一個出口附近時,已經能聽見安卡輕輕的鼾聲隨著旋律起伏,使得車內多了相當的溫馨

雖然車上有L5級別的自動駕駛,但我的經歷讓我無法相信任何級別的自動駕駛,頂多接受一點輔助功能。就這麼開了一個多小時後,路上已經幾乎見不到任何轎車,只有時不時被我超越的重型自動駕駛貨車。路燈的止步宣告著我們已經離開了市區,高樓大廈間的霓虹燈群自然已經被遙遙甩在身後,只在後視鏡中留有一點光亮。

在無月無光的夜裡行車,總會覺得黑暗成了一種從天上灑下來的東西——不是我的遠光刺破了黑夜,而是從黑夜裡不停滴落的黏稠、附著在路面上的夜要熄滅我的燈。在平時,這種情形若是配合上孤獨,就成了令人骨悚然的恐懼。然而如今我的身旁正好有一輪嬌小的明月正在休憩,淡淡的光輝似乎在保護著這輛車不被無孔不入的惡質侵染。

安心真是一種神奇的力量,明明安心睡著的是安卡,我卻也有淡淡的安心

平靜地再行駛大約一個小時,終於從一個相當僻靜的出口離開高速,在往後的路可沒有那麼好走,怕驚醒安卡,同時也為了休息一下,我在一個破敗的「野生」停車場停下,打開哨兵模式後便直接躺下,不合眼還沒覺到累,但上下眼皮這麼一碰,我的意識很快便沉入夢境之中了。

第三幕

「嗡……嗡……」腕帶的震動將我搖醒,是卡羅琳的電話。恍惚之間我以為晨會要遲到了,但前擋灑進來的陽光與蜷成一團的安卡將我拉回現實。

我接通通訊:「喂,小情報官,怎麼了?」

「還怎麼了,哼,自己拜託我的事情忘了嗎?你的外出特批幫你辦好了,對外說你出任務去了,然後昨晚的監控錄像也偽造掉了——我說,你就讓女孩子穿成這樣然後拐出門嗎?」

「這……」我也只能撓了撓頭乾笑一聲。

「算了算了你別解釋了,我先說好,錄像要是被芙提雅她們用技術恢復了我概不負責,另外——你做這種事情就不能挑假期嗎?」

「誒,你又不是知道我假期……我那叫假期嗎,那是輪崗,白天腳不沾地,晚上也睡不上好覺,我的房間簡直是桌遊室兼夜店兼青年旅館……」

「還不是你自找的?」

「別別別,別吃醋,小情報官,我回去一定陪你一整天。」

「……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如果沒餡的話,再給你買一個新的杯子。」

「……(嘟……嘟……)」還沒等我說完,電話便戛然而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電話掛斷前的一瞬間我好像聽到了我房間裡水壺燒開的提示音。不太對勁,等回去了得問問卡羅琳才行。

我確認完導航,起身去後尾箱拿一些小麵包和瓶裝水,當我回到主駕位置上時,發現安卡也恰好醒過來。

「有洗手間嗎這裡?」

「這裡可不是大商場的停車場,已經完全沒人維護了,你找個草叢吧。」

「呃。」安卡有點嫌棄地撇了撇眉頭。

不出來的話要不要我幫你,噓——」

「變態。」安卡起身蹬上拖鞋,便跳下了車向草坪跑去。

相比於冰山美人的冷淡樣子,還是那張小臉上有情緒波動的時候更可愛,所以雖然冒著被罵下頭的風險,也總是讓人忍不住戲一下。

回來後,安卡撕開面包便開始狼虎嚥:「所以,咱們就在這裡野營嗎?」

「不是,很快就到了。」伸手擰開安卡遞過來的瓶蓋後,我將車子打著,「慢點,別噎著了……」

「真香,唔呣……主要平時也沒覺得這個標配小麵包這麼好吃。」安卡說完把剩下的麵包一口進嘴裡,趕忙撕開了下一個麵包。

「畢竟飢餓是最好的香料。」

從破碎的水泥路轉到坎坷不平的土路上,再開出幾里地後,我拐進一條只剩一點車轍的,勉強能稱之為路的叢林小路。運氣比較好,路上沒有傾倒的枯木,穿越林草界線後視野豁然開朗,一片碧綠的草毯沿著一個長長的坡面向下鋪開,草地的盡頭是被白花海環繞的湛藍小湖。從湖面拂過的風越過一輪一輪的草湧上坡來,席捲著清新與涼鑽進車內,令人周身環繞著煥然一新的輕快

「真漂亮吶。」安卡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的湖面,在明媚陽光中閃閃發亮的髮絲在風中飄揚,恰似安卡輕快的心情。

我一腳油門下坡,然後一個甩尾漂移停穩,下車後的安卡愜意地伸了個懶

「我看看這玩意還好不好使,你可能得來幫把手。」我從車上卸下野營包,展開後取出裡面的一個長條包裹放在車邊,「幫我把這個像鋪蓋一樣鋪開就行。」

「嗯。」

我轉身打開車後的一個通用面板,從裡面接出一條電線,接到安卡剛剛鋪開的四四方方的「鋪蓋」的一個角上。

「自動展開程序啟動,請保持安全距離。」電子提示音結束後,記憶金屬構成的框架被充能活,先是向下入泥土中固定好底座,然後自底向上迅速自搭建完成,撐起了一個植物細胞一般的帳篷。有點像史萊姆陷阱活過來了,安卡如此評價道——有時候確實不是很明白這個妮子每天在想些什麼。

「確實是不錯,我有點明白為什麼要買這個了。」安卡在帳篷裡面探頭探腦,「這個底下居然是充氣的,而且墊底的毯子手相當好啊,應該也很防,但我對這個有些不滿意。」安卡指向了那兩個睡袋。

「這個嘛……其實它們可以分別從側邊拉開,然後再拉起來變成一個大的被子。」

「這還差不多。」看來安卡是完全滿意了。

我從野營包剩下的空間裡拿出幾個布包,同樣是充能之後變成了布包框架的小桌椅,在這套野營裝備裡,鍋碗也是摺疊壓縮的記憶金屬,一卷看似錫箔紙的東西其實是捲起來的電磁爐。因為有車做能源中心,省下了帶摺疊太陽板的空間,我也就順理成章地帶上了一個更實用的容器。

「你想洗熱水澡嗎?」

「現在?這裡?」

「沒錯。」一塊有相當大小的金屬轉眼間變成了一個半人高的桶,我把桶架到剛剛的爐子上,回答道。

「你這是想把我煮了嗎?」

「那我會控制好美人湯的火候的。」

抵擋不住熱水澡的誘惑的安卡希雅終究還是坐進桶了中,現在,在氤氳的蒸汽裡,安卡雙手慵懶地搭在桶沿上,小腿在桶外悠閒地晃動著,紮起頭髮,額頭上頂著一塊小巾,正閒適的哼著小曲,在水面上的肌膚白裡透紅,甚是誘人。

「等一下,你幹嘛拿著勺子?」

「水是我燒的,食材是我抱進去的,現在我要來嚐嚐味道,很合理吧?」

「合理……合理個鬼,這也太下頭了!」

「唉,真是可惜。」我裝作十分惋惜的樣子放下勺子,搬了張凳子坐到安卡腳邊,用巾沾溼熱水,幫安卡仔細地擦拭她泡不到的小腿,小腿白淨又結實,卻沒有外的肌線條,在放鬆的狀態下又軟又彈。真是不知道天啟者們都是怎麼保養的,特別是安卡,平時也沒有見到她用什麼身體之類的玩意,也是大大咧咧地和我一樣用一瓶十三合一的沐浴搞定所有地方,結果皮膚和我身上簡直是雲泥之別,真是鬱悶。

我手心托住安卡的腳底,順著小腿一路擦到腳背。這隻小腳更是令人驚歎,有著鍛鍊和運動的痕跡,卻柔軟得沒有一點繭皮,足底板不大,我一隻手堪堪可握,但腳趾卻是修長勻稱,甲蓋下白裡透紅,沒有任何點綴卻同樣誘人。

「現在不許動壞心思哦。」察覺我的臉離她的腳越來越近,安卡便用另一隻腳踩在我的頭上,用足跟抵住我的額頭將我向後推。

謝款待。」我順勢抓住這隻腳,也細細地開始洗。

「你……」沒有給安卡嫌棄我的時間,我直接上手按她足底最柔軟的位,很快就聽到安卡夾雜著求饒和舒暢的嬌

我享受著安卡的肌膚,安卡享受著我的捏,安逸閒適的時光就這樣緩慢淌著,直到安卡滿足地打算起身——

「幫一下我,分析員……」坐進桶裡簡單,但「嵌」在桶裡面想起身卻不是一件易事。

我把安卡以公主抱的姿勢搬出來,溼潤的安卡周身散發著蓬的熱氣,彷彿一個初生的稚子依偎在我的懷中,純淨無暇。

等安卡擦淨身子後,我便掏出了我早已準備好的衣裝:

「給。」

「謝謝……嗯?」安卡自然地正打算接過衣服,然而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之處——那是一套量身訂做的兔女郎裝。

「不想穿也可以還給我的。」雖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我臉上的笑意絕對是繃不住的。

安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嘴一撇,手上卻一把奪過衣服,光溜溜地鑽進帳篷裡,「不準偷看!」

「行行行。」明明早就看光了,我心想,不過這樣的矜持也相當可愛就是了。

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響起,沒過多久,帳篷被拉開一條小縫,未見其人,已經能見到一副兔子耳朵先行現身,隨後穿戴整齊的安卡緩緩走出來。第一眼,我的目光便被三角地帶狠狠引,那黑修身高開叉的連體衣將安卡的身形完全襯托出來,使雙腿顯得格外修長,配合極具誘惑力的漁網襪用變形網格繪畫出腿部的每一條曲線。將視線上移,安卡白皙的脖頸上點綴著小巧可愛紅的蝴蝶結,雙手懷抱在前,配合著抹,使一對原本不大的雙峰在託舉下格外立,使人幾乎想馬上開始攀登高峰。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安卡的表情倒是有幾分餘裕,在我打量完畢之後,淡然地詢問我的評價:「如何?」

「現在我給99分,還有一分嘛……」安卡詫異地看我捏住了那雙兔耳頭飾的部——她沒想到的是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Cos服——經過某種調節之後,我輕輕彈了一下一隻兔耳的耳尖,而沒有反應過來的安卡不自覺地渾身一震,那隻耳朵如同活物般也顫動了兩下。

「咦!你做了什麼……」

「哼哼,這可是瑟瑞斯的神經鏈接專利,只是沒想到和輝夜的神格神經契合得這麼好,簡直可以和貓汐兒那對耳朵的靈活媲美了。」邊說我邊將手伸到安卡身後,摸到一團絨絨的兔尾,同樣啟動了鏈接。隨著我的手指在尾尖輕擾,一瞬間,安卡到一陣酥麻的覺迅速衝入自己的尾椎骨,沿著脊髓一路衝擊著大腦,剛剛多出來的那雙耳朵更是不自覺地隨著撫摸的節奏動。

「現在不行……」儘管安卡已經滿臉紅,但她仍然倔強地將我不安分的手推開,「分析員也得先洗澡……」

這種合理的要求自然是無法拒絕的,雖然我馬上將意識到這是一個甜的「陷阱」。桶的大小自然是不允許我鑽進去,我只能將衣服一脫藉著熱水擦洗起來。正當我猶豫如何擦背時,安卡搭著一塊巾走過來,「我來吧。」

我端正地坐好後,安卡也已將巾潤好,開始細細地幫我背。

「力度還好嗎?」

「沒事,放心用力造。」

「……那不行,」我察覺到安卡在撫摸我背上的舊傷疤,我自己不常能摸到的這些地方,傳來傷疤上特有的一種不痛不癢的鈍,然而卻能覺到這種撫摸中的深情,「……我也是會心疼的。」

找到一個合適的力度之後,安卡便賣力的洗起來,帶來背部筋陣陣的舒展。然而漸漸的,我到背後的小洗工越貼越近,直到我沾了水的肩上都能知到安卡的氣息吹過:

「兔女郎在幫你背,呼~分析員就沒有什麼反應嗎?」

真是被看扁了!一瞬間,不服輸的小分析員徹底拔將起來,圍在下的浴巾被支起一個尖銳的角。抓到機會的安卡笑地繞到我的面前,以開腿的兔子蹲姿勢俯下身,幫小分析員掀開了障礙。

「分析員的大蘿蔔……小兔子要開動了哦~」說完,安卡向我拋來一個貪婪的眼神,然後便展開那張小嘴包住了我的整個前端,開始在口中細細把玩。舌尖先是輕柔地在那中心孔周圍打轉,將津塗遍每一處凹凸,旋即由輕到重地撓刮周圍的溝壑,並配合著節律,令小分析員徹底變得如金剛搬結實。

「唔……大蘿蔔越來越結實了呢……還有……這麼多汁……」安卡對馬孔的全力進攻使得先走汁如同洩了閘一般源源不斷的湧出,而安卡則是一滴不漏地將之全部沒收。

「啊……唔……」在收掉第一波先走汁後,安卡主動將深度再推進一分,不僅僅是舌尖發力,而是用整個舌面心地侍奉。安卡飽蘸津的靈活舌頭圍繞著旋轉、摩擦、撓刮,如同對待雕塑一般塑造著小分析員的每一個側面,如同對待藝術那般小心翼翼。

安卡向來有用嘴做事後清理的習慣,顯然,這數次的事後清理讓安卡的技術突飛猛進,這一次更是將節奏牢牢把握,令我完全沉浸在安卡主導的藝術當中難以自持。

更絕的是,安卡的雙手也如同伊甸園的蛇一般纏上來,一隻手以環形捏住小分析員部,另一隻手緩慢而輕柔地把玩著我的袋。一邊壓制著小分析員,一邊又催促著那對球型源泉趕快出存貨,這種揚先抑的節奏完全令我罷不能。專注著的安卡雖然沒有言語,但離眼神裡卻能輕易讀出愛意與得意。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渾身的覺集中到那一點上,令我控制不住地把住安卡的後腦試圖更進一步深入,而安卡像是預判到的我的動作,不僅沒有抗拒,反而以全身配合起我的深入。

張開的雙腿與弓起的一併發力,真像極了一隻貪戀著大蘿蔔的小兔子。穿過會厭後,安卡的喉部肌緊緊壓縮著我的前端,配合著陣陣的嚥,絲滑的口腔運動幾乎將我的靈魂走——

「要了——安卡!」我仰起頭,一陣直衝天靈蓋的麻痺在我腦中炸開。伴隨著安卡的咳嗽聲,我的小分析員方才不捨地退出那美妙之地,臨走時還不捨地動了兩下,將一點白濁留在了安卡面門上。

顯然我的量有點將安卡嗆到了,又是幾聲咳嗽,甚至有幾滴白從小巧的鼻下出,難受得安卡眼角也掛上了淚光,配合臉上的幾道痕跡,有幾分稱得上悽慘的嬌態令人有一種支配的快

整理完表情後,安卡仰面看向我,張開小嘴,伸出捧著一灘「戰利品」舌頭,然後仰頭全部飲下,再俏皮地吐出乾乾淨淨的舌頭表示悉數收下。

「嘿嘿……謝款待。」說完,安卡還不忘幾下嘴

「我才是謝款待,」我俯下身輕輕吻了吻安卡的額頭,「這輪是你贏了,小兔子。」

「哼哼哼。」拿下一輪主導權的安卡顯然非常高興,連那隻小小的兔尾巴也以眼可見的幅度搖晃起來。

第四幕

趁著偃旗息鼓的這段時間,我們各自重新將自己收拾乾淨後,才到飢餓再度襲來。

如果說有什麼是最適合野營時候吃的,那必然是燒烤了。將爐子調到燒烤模式後,只見爐子表面開始起皺變得起伏不平,如同碳堆的表面一樣開始發起熱量。將爐子與烤架架好,我從車上搬下一個保溫盒,裡面都是醃製好的串串。

「讓我看看!」安卡迫不及待的湊過來。

「別急別急……你想吃啥就烤啥。」

「羊串!」

作為必不可少的默認選項,羊串首當其衝被搬上了烤架,也是,三分肥七分瘦的羔羊又有誰能拒絕得了呢?在熱量的烘焙下,粉串微微收縮,漸漸染上焦香的褐,湖邊的風吹過,香混著草香鑽入鼻腔,清新得饞人。

「好飯不怕晚,別心急哦。」我看向安卡,她雙手托腮,不知道是在認真地看著我烤的串,還是在看烤串的我,「能吃辣嗎?」

「少來點可以。」

調料就是要在羊油被烤的滋滋作響,冒起小泡的時候撒,香料沾在沸騰的羊油上,一炸,香氣便被徹底發開來。我剛將烤串取下,眼巴巴的安卡便從我手裡奪走一把,左右開弓地準備炫起串來。

「呼……呼……哎瑪,真香!」

「慢點慢點,沒人搶。」我忍俊不地勸著安卡,也許是天啟者的食譜相當嚴格,或者是天使然,安卡就好這一口「垃圾食品」。

「咳……咳……」這小饞包果然是嗆著了,我單手打開一罐蘇打水遞給安卡,安卡接過便仰頭猛灌,辣椒粉或許不算辣,但要是嗆著了那便是另一種說法了——這小臉上才剛收拾好沒多久,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將另一批耐烤的厚串放在爐子上,我也給自己開了一瓶雞尾酒配羊串,有了安卡與串作戰的那股猛勁,我嘴裡的也變得更香了似的。不得不承認,看著心愛的人吃飯,的確能到幸福,也許安卡的飲食不符合某種「淑女」的規則,但要我說,大口吃大碗喝酒,那就是毫不做作的,最具有生命力的姿態,一個人拼命地吃飯,就與一棵樹,一棵草拼命地伸長每一片枝葉汲取陽光一樣合理與自然。人在這個世上,其實是吃一頓少一頓的,但這個事實許多人不愛聽,但對於我與安卡,我們,這種行走在世界最鋒利邊緣的人,這個事實顯然到我們不得不在意。所以啊,每一頓美食都必須以最饕餮的姿態去品味,一如每一個我愛的人都必須傾力去保護,每一個愛我的人都必須盡力去回應——

如果不把每一天都當作最後一天,如果不把每一面都當作最後一面,也許等我們真臨到了那一天,我們便會慨,自己未曾真正活過。

「別盯著我發呆呀,小心烤糊了。」安卡在我眼前揮了揮手,看來是將手裡和盤子裡的「敵人」盡數消滅了。

「沒,就是盯著兔子看饞了。」我趕忙起身給烤串翻個面,金黃的焦邊恰到好處,幸好沒有糊。「小兔子要來試試自己烤嗎?」

「不了,可惜現實世界沒有進度條。」在胡鬧廚房裡和我聯機的時候一個頂倆,能準到秒控制三四個鍋的安卡,在現實裡卻直接舉白旗投降。

「某種程度上來說,能看到現實裡面板和進度條的義眼或者AR眼鏡市面上可到處都是。」

「那種東西完全不可靠……甚至可能會送命。」安卡眼裡出一絲不屑,然後站起來側身單腿彎曲,踮起腳尖,頂起部,擺了一個的小Pose,「比如你在街上逛紅燈區,情報眼鏡的一個角落掃描我,然後眼鏡把世界樹幫我偽造的身份信息發掘給你,你覺得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十八歲……」

「零三百六十個月的美少女?」

「……十八歲出來透風的兔女郎荷官,」安卡沒有理會我,繼續說了下去,「在你走過我的身旁準備繼續去狩獵你的下一個享樂對象的時候,我就會唰一下——」安卡做出一個夾住撲克牌彈出去的姿勢,再用一隻手指抹過脖子,「然後你就要為你的大意付出小小的代價。」

隱隱覺得是在暗示我移情別戀就會把我幹掉啊,我明明那麼博愛。

「所以說,世界畢竟不是一個巨大的遊戲,別人也不是NPC老老實實讓你看,別人呢,只會讓別人看想讓你看到的東西。」她總結道,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安卡確實是有一種十七歲零三百六十個月的老練

「給,Hitwoman大人。」

「那就放過你了。」

我把新烤好的串遞過去,安卡收起Pose接過之後輕輕吻了一下我的臉,旋即大快朵頤起來——燒烤味的吻,確實相當新奇。正當我打算就著酒,也來嚐嚐味道的時候,卻發現酒不翼而飛了,正當我納悶的時候,安卡晃了晃手裡的易拉罐,正是我的酒。

「你怎麼搶我的。」

「我的喝完了。」看來是相當理直氣壯並且毫不介意。

「別喝倒了。」

「再怎麼說我也是成年人了。」確實,冬眠者並非完全停止新陳代謝,按照一套生理年齡和心理量表算法,安卡確實在法律意義上成年了——但明明剛剛還在強調自己是十八歲美少女——這話到了嘴邊又只好嚥了下去,只好默默又開了一罐。

「乾杯——!」安卡伸過罐子,與我輕輕一碰,臉上已經有了一點紅暈。

可別真喝昏了,我想。

吃得差不多,正打算再燒幾個素菜收尾,安卡嚷嚷著要吃韭菜。但是等烤好了卻神神秘秘地把大部分給我,說這個吃了好,叫我多吃。一問就是辰星教的,然後說了一些半懂不懂的陰陽理論,也是聽得我一頭霧水,只能邊吃邊點頭。

酒飽足之後,安卡主動地收拾起鍋碗,該洗的洗,該擦的擦,恍然有一種兔女郎服務生的氣質。我擦了擦汗躺進帳篷裡,默默等安卡收拾完。

聽到外頭動靜結束,收拾完畢的安卡彎掀開門簾,腳跟一抬,小手一勾,高跟鞋便輕輕被剝下,網襪包裹的小腳剛一踏進帳蓬裡,便順勢一把倒進我的懷裡。我仰躺著,安卡側枕著我的大臂,一頭銀的髮絲恣意地鋪展在我臂彎裡。

「辛苦了。」

「不辛苦~我也是,謝款待~」安卡談吐間縈繞著淡淡的酒香,這時我也才覺察到安卡的臉蛋微微發燙,撥開發絲可以看到鋪開的一層紅暈。

「熱嗎?」

「還好啦……」安卡慵懶地挪了挪股,一條腿勾上了我的腿。

「醉了?」

「沒有~」

這個小宅女平時就好各種口味的氣泡水,滴酒不沾,也就沒有酒量的概念,今天也不知道怎麼開竅了搶我的喝,飲料一般的雞尾酒更是容易過量,這小妮子指定是上頭了。

安卡繼續不安分地扭捏著,一隻手掌在我的膛上滑動,臉更是直接埋進我的臂彎裡,小兔子一般著我的氣味。

「唔~」

「怎麼了?」

「分析員,你好香……嗝~」一個水果味的酒嗝在這微妙的氣氛裡浮起,安卡的後勁完全上來了,那隻手從我的膛一路滑到丹田,然後將我的褲鏈悄悄解開,在曖昧刺下忍耐已久的小分析員便猛地彈出來。

強忍,但,面對如此明顯地挑逗又怎麼忍得了了?小分析員在安卡不練的抓握下越燒越紅、愈來愈熱。不行,絕對不能再讓安卡再拿到主導權,氣血上湧配合著酒意,我暴地翻過來將安卡背身壓在身下。

「小小兔子,這麼放肆,翻了天了?」我俯身用一隻手捏住安卡的下巴,質問道。安卡沒有回答,只是掙開我的手,轉而起我的拇指,回頭看向我的目光那樣氤氳而濛。趴在地上將上半身壓低,擺出一副臣服的姿態,然而弓起的腿卻將拱起得高高的,彷彿期待著我的懲罰。

撥開安卡連體衣的下擋,發現那處幽深早已經氾濫,將周圍稀疏的蘆葦蕩悉數浸溼。其中的鮮更是一張一合,讓我徹底失去理智——「咕!」隨著船伕的竹竿向著蘆葦深處一竿子到底,安卡的兔耳如同觸電一般立起,而本來立的肢卻驀地一軟。不趁安卡緩過來,我一手從下方托住小腹,一手摟住肢直接開始衝刺。「為什麼,上來就這麼……」

「你這個發情的亂小兔子……都氾濫成這樣了,還叫我怎麼溫柔!」安卡的腔內如同充分潤滑的氣缸,活的往復舒暢無比卻又帶一點阻尼,一頂一撞在桃上掀起陣陣軟,在視覺上有著無與倫比的衝擊

「對不起,啊……對不起,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酒醉的安卡出乎意料地坦誠,既然如此,身體上和口頭上的追擊更是得步步緊追——

「昨天……還沒把你餵飽?老實說從什麼時候開始發情的?」

「為您澡……的時候就……啊!溼了……」安卡的叫聲一追著一,連珠一般傾瀉著自己的汁和想法,「……偷偷抿了分析員的酒之後,身上就一直好熱……哈,哈……對不起,我,我太饞了,請您,懲罰,懲罰我吧……」

最後一滴理智也徹底乾涸,我將安卡牢牢壓在身下,一隻手鎖住安卡的肩頸,另一隻手拇指扣住安卡的牙,像籠頭般暴地鎖住安卡的下巴,雙腿反扣住安卡的雙腿,將安卡由前至後徹底固定住,無情地打樁,每一下都向花蕊的最深處毫不憐惜地進攻。安卡在刺下不斷的試圖仰頭,但由於下巴被按住,閉合不上的嘴角邊滴落的口水已經了我一手,喉嚨裡再也發不出成文的音節,啊哇啊哇地低吼聲簡直就是一隻被制服的小獸。

在持續不斷的暴力進攻下,被我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的安卡,只能向前伸出雙手,不停地虛張虛握,像是要抓住不存在的救命稻草,抵抗即將洶湧而來的。然而這種抵抗註定是徒勞無功的,安卡身子如篩糠般猛地一抖,喉中的低吼瞬間噤聲,取而代之的是狂亂的囈語與體灑落的聲響,昭示著安卡一次酣暢的絕頂。

儘管安卡已經洩了,而我的小分析員卻尚未盡興,因此安卡酣暢的濛體驗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被下的陣陣驚雷再度炸醒:「啊,啊!我錯了,分析員!我才剛去過……我錯了,分析員,我錯了……不行……這樣,會……」

不曾放緩一絲的部動作,傳達了我對安卡哀求堅定的拒絕,在越來越猛的卷積與收縮之下,我終於也達到了積蓄已久的巔峰。配合著我橫衝直撞的滾燙濁,安卡部又是猛地一抖,兩眼外翻,又來了第二重

出小分析員,輕拍安卡的桃,安卡便徹底脫力斜倒在地上,那雙兔耳癱軟地塌在頭上,小小的身軀如擱淺的魚一般無規則地搐著。

我也順勢躺下,側過身來一隻手臂墊起安卡的頭,另一隻手環抱住安卡,再屈腿托住安卡,就這樣從側面將她抱住。嗅著安卡淋漓的香汗,受著安卡肌動,以及從緊貼的背後傳來的急促心跳。我們無言地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直到我們的呼越來越緩,漸漸同步,剛才大汗一場的疲憊襲來,我們在帳篷裡一同沉入了夢鄉。

終幕

極度疲勞之後的昏睡總讓人有種恍然隔世的覺,那是忘卻了時間,將意識直接沉入最深處的覺——直到我手臂上的痠麻將我喚醒,而殘留的睡意和後發的酒勁使我的頭有些發脹。隨著身上各處的知覺漸漸喚醒,我才察覺到一隻小手正搭在我的上,低頭看去發現安卡不知什麼時候轉了個180°面對著我,凌亂的銀髮下埋藏著她安穩的睡顏,長長的灰暫時將黃的眸子封印,顯得那樣乖巧、毫不設防,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嘴角還有一小道水痕,一路淌到我的手臂上,雖然有些許狼狽,但是想到玩安卡小嘴的罪魁禍首其實是自己,也就沒法對這副睡相有什麼的苛責了。

瞟了一眼外面的天仍然透亮,而陽光卻有一點收斂的態勢,我想約摸是四五點。在不影響到安卡睡姿的前提下,我稍微活動了身上的肌關節,我決定守著安卡等她睡醒。不知道過了多久,就連我也差點再掉進睡魔陷阱的時候,安卡微微扭動了一下,睜開了濛的雙眼,「早上好……分析員。」

「可不早了。」

「嗯?」顯然是還沒有理清楚狀況,安卡又略帶疑惑的扭了扭頭,看清了周圍之後,不好意思地貼到我的脯上蹭了起來,「下午好……那個……頭還有點暈。」

又拿我的衣服擦口水,這個小妮子!

「下次少喝一點吧。」

「不要。」

「為啥。」

「我覺得我……該長大了,分析員能做的事情,我也應該能做一些,就算做不到,也應該分擔一些。至少……至少也應該主動一些……」也許是這番話有些耗費勇氣,也許是安卡越來越害羞,嚅囁的聲音越來越小。

難怪今天這麼主動……各方面意義上,我幫安卡整理一下發絲,說:「你做得很好了,安卡。」

安卡搖了搖頭,剛撥開的髮絲再次被打亂,她伸出食指按在我的上,示意她還沒說完,「其實我知道的,我一直在逃避。」

「當初醒來的時候,我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醫護人員,而是穿著戰鬥服的你時,我就意識到一切好像變得更糟了。後來公司治好了我的病,來到海姆達爾,就在我以為也許一切會好起來的時候,我卻發現我既聽不懂大家在聊什麼,大家也聽不懂我在聊什麼。

「在這裡有千金,有頂尖的學者……她們人都很好,但是,這種脫節的覺……很難受。所以我惡補老動漫,痴舊手辦……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想回去,我想回到那個回不去的過去,有時候我想,『要是沒醒過來該有多好』。

「一如三十年前做出冬眠的決定那樣,我的第一個想法又是逃避……」

安卡的語氣很平淡,三十年物是人非的慨,試圖用語言表述出來時總是那樣無力。

「但是,這個時候有一個傻瓜,幫我辦理入住之後沒多久就厚著臉皮來找我搭訕。」

安卡突然抬起頭,那雙澄黃的眼睛在我的懷裡閃閃發光,直直地盯著我,就像當初那樣,只是當初清冷的臉上帶著幾分淡漠,和幾分疑惑。

「我當時用終端給那個傻瓜發了一個季度的番,我以為這樣就可以打發掉那個傻瓜,但沒想到過了幾天,那個傻瓜真的忙裡空把番全部看完了,顛來找我聊劇情。

「那個時候,我突然明白為什麼隊裡的那些女孩子都喜歡那個傻瓜了……他不僅是一個合格的指戰員,還總是在這種奇怪的小地方做著犯規的事情。

「陪我通宵打遊戲,陪我逛Acg古董市場,偶爾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爭辯起來……漸漸地,逃避不再成為我的一個選項,在一段時間的出任務、積累常之後,我也漸漸能融入她們了。

「就在我幾乎以為這樣的常真正屬於我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忘記了,那些我們以為稀鬆平常的常,可能只是一觸即碎的幻夢——」

安卡扶在我上的那隻小手不自覺地緊緊地攥住了我的衣角,繼續說道,「所以當我看到那些沒能甦醒的冬眠者的時候,我……我的心臟就好痛,我是那麼怕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我瀕死前的幻想……唔,謝謝……」我沒有出聲回應,而是用手順著安卡的脊背來回撫摸,用肌膚的觸來證明我的存在與她的存在。

「昨天……不,謝謝你一直以來都那樣熱烈地回應我……但是,你知道嗎分析員,我在『幸好醒來的是我』這個念頭之後想到的是什麼嗎?」安卡又深深低下頭,濃郁的悲傷又在我懷裡蔓延開來。

「『憑什麼醒來的是我』,對嗎?」

聽到我的答案,安卡希雅驚訝地抬起頭來,旋即又垂下睫,點了點頭。「一點沒錯……是,為什麼是我呢,如果不是我,在那群孩子裡,會不會醒來一個未來的科學家,一個建築師,一位醫生……總之不該是一個沾滿了鮮血的……」

不待安卡說完,我便用壓住安卡讓她「閉嘴」,安卡愣了一下,但架不住我的進攻,最後還是用合著我的進攻,我們從濃厚而又深沉的吻中換著話語中換不到的氣息,吻畢鬆開,牽出的晶瑩絲線拉扯著的則是糾纏的情

「犯規……」

「對付麻煩的女人,就要用麻煩的方法。」

安卡用拳頭輕捶了一下我的口表示抗議。

「咳,我是覺要是放你說下去,下面的話肯定是什麼自暴自棄的話,說自己又打算逃避什麼的,從過去逃到現在,現在又要逃回過去之類的,對不對?」

「……嗯。」

「你說的這些,我早就想過了,憑什麼是我?憑什麼不是我的兄弟們在那場劫難裡活下來?他們有的是人比我有體魄,比我有技術,比我有能耐。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們都沒有選擇?」

安卡的疑惑稍微沖淡了些許悲傷,她疑惑的問道:「什麼……意思?」

這確實是我想要的效果,用嘴完悲傷的她之後,首先我要設法將她從自己設計的囚籠中牽引出來。

「我的得救出於我的幸運,而不是預設,就算僥倖躲過缺氧,我永遠成為一條在空間站上的凍幹也不是不可能……」安卡掐了一下我的,看來不能開只有當事人能接受的玩笑,我趕緊說道,「而安卡你,也是面臨支撐不下去的成年病,才要面臨冬眠這個選項。」

「換句話說,我們都是被拋棄在命運之河裡的兩條小舟,我們起點不同,只是最後都被沖刷到了同一個岸邊。」

我翻身換了一個姿勢,繼續說:「所以,被命運的推著走的人,哪裡談得上自由和選擇,那麼當人們能做出選擇的時候,逃避,或者說憑藉自己的意志奔向自己的舒適區,難道就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嗎?」

「動物築巢,人類安家,邁進一個舒適區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對吧?所以首先,先不要把逃避視作一件可恥的事情,並因此責怪自己,我們能夠逃避,那前提是我們擁有自由,我們應當先為自己的自由而高興。」

「當然,在自由意志的驅使下,反抗命運也是一種選擇——而海姆達爾的堅強的姑娘們,最後都選擇了舉起反抗的旗幟,有失去肢體的,有飽受神困擾的,但她們都像她們揹負的神的意志那樣無比堅定。在這些堅強的人裡面就有你,安卡。」

「為什麼……」

「你看,就拿你新做的遊戲舉例,」在安卡越來越疑惑的眼神裡,我解釋道,「我可是知道的,不出任務的時候,你就會埋頭在房間裡寫遊戲策劃案,看編程腳本教程,還有,你上次讓我帶的同人本里面,其實夾了幾本遊戲設計百科對吧?」

沒有接受過科班教育,或者在刀尖血的前半生裡就沒有機會接受成體系的教育,再加上三十年的知識代差,我知道安卡學起這些東西實際上相當吃力。

「你嘴上說自己在逃避現在,但是你沒有你說的那麼脆弱——」我頓了一下,因為我看到安卡的身軀在微微顫抖,但我還是覺得有些話必須大聲說出來,「因為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現在,為了你能在現在,在未來,留下名為」安卡希雅「的痕跡。

「遊戲裡的每一個場景,都是我們一起奮鬥過的地方;陪你做遊戲的夥伴們,都是你現在最堅實的戰友;而測試你遊戲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原來……原來分析員你一直在……一直在看著我……」哽咽間,安卡撐起身體,撲到我的身上,我仰面看去,那張泫然泣的臉蛋已經通紅,眼角掛著強忍的淚珠幾乎要滴下來。「為什麼……為什麼要為了我,做到這種程度呢?」

「因為,安卡希雅,你就是我要逃往的方向呀。」

「嗚……」

「你的臥室冰箱裡,儘管你那個時候不喝,但永遠擺著我最愛的喝那一款雞尾酒;出任務累了回來,你會特意挑輕鬆的小遊戲跟我聯機;不愛去健身房,但是學了新的光劍招式一定要拉著我表演給我看……

「平裡總是高嶺之花的樣子,但是宅在房裡就滔滔不絕,所以我只是在那裡坐著,聽著,就會莫名心安。」我伸手去拭安卡眼角的淚,但這淚水卻越拭越多,滴答,滴答,大顆大顆的淚珠拍打在我的脯上。「這為什麼,那為什麼的——為什麼要登山,因為山就在那裡;為什麼要愛你,因為你就在這裡。還是說,你不願意我逃向你嗎?」

「我願意!我愛你……分析員,我愛你!嗚嗚嗚……哇——」少女的淚閘再也無法控制,她緊緊抱住我,那樣的用力,每一寸肌膚之間都不再有任何隔閡,然後,盡情地,放聲大哭起來。

輕拍安卡的頭,放任她在我懷中宣洩著沉悶已久的情。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脆弱,都有在外的,被生活所刺破的傷口,但我們大多數人總是默默忍受著被汙泥塵土覆蓋的創面,假裝那是自己堅強的外殼——但其實我們都明白,只有讓另一位自己信任的人來揭開這塊傷口替自己清創。即便清創的過程很痛苦,但只有徹底清淨了傷口,才有機會真正癒合;也只有盡了淚水,才有可能向痛苦和創傷告別。忘記了如何哭的人,最後也會忘記如何笑,所以,「哭吧,安卡,痛快地哭吧。」

少女盡情地放聲大哭,像一個孩童,一個忘卻一切年歲,拋卻一切時光的孩童那樣痛快地宣洩著心中的不安、恐懼、寂寞、孤獨、哀傷、思念。少女用十指緊緊扣住我的十指,甚至不願騰出手去擦拭自己的眼角——能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是正是一種特權,所愛之人賦予的特權,以及被愛的證明,因此不論少女用多大的力氣握住我的手,我都必然穩穩地印緊她的手心。

「嗚嗚嗚……咳咳……」在盡情地宣洩腔中積蓄的情緒後,伴著數聲嗆咳,安卡的哭聲也漸弱漸緩。

「好受一些了嗎?」

安卡沒有回答,而是用力地把臉在我口蹭了幾個來回,把我的衣服當成紙巾狠狠地擦拭一塌糊塗的鼻涕眼淚,然後抬起哭花的臉,綻放出一個憨憨的笑容。

半晌後,安卡的氣息終於平靜下來,才將我的雙手鬆開,捧住我的雙頰,「總是把女孩子哭的男主角可不是好主角呢。」

「女主角喜歡的就是好男主角。」

「哼。」安卡嘴上嫌棄著,卻俯下身子吻了一下我的額頭,「不過,你是不是還有什麼重要事情要跟我說?」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可能是一個送命題,所以我毫不猶豫地答道:「我愛你,安卡希雅。」

「這個確實很重要……不過我想問的不是這個。」短暫的害羞後,安卡又取回了往常的平淡表情,「算啦,不為難我家分析員啦。」

「其實你是臨時請假把我拐出來的,而且我們馬上就要準備回去了,對吧?」

「這個……」私奔這事已經被私奔對象拆穿,事到如今我也只有一時語

「其實我聽到你和卡羅琳的電話了,你是悄悄請假的對吧,還順便做了一些小··易,對吧?」

浹背了,徹底汗浹背了,我只能騰地一下起身跪坐,端正地等待安卡的下一步「指示」。安卡也起身盤腿側坐,一隻食指點在我的額頭上,出乎意料地是,我等來的卻不是責備:

「其實我不介意啦……不如說分析員願意為了我打破規則,反而有點小動呢。」安卡伶俐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寵溺,「畢竟男主角強大、溫柔又受歡才是好作品嘛。不過……」

我剛松下的一口氣又被吊起來——

「不過這個地方,以後只能帶我一個人來哦。」

「嗯。

「我答應你,

「我的女主角。」聽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回答後,安卡燦爛地笑了。

在夕陽下,一輛被餘暉染成橙黃的科邁羅從公路轉上高速,向著遠方的高樓叢林駛去。人們總說旅途的返程是疲憊的,但這輛大黃蜂卻是如此輕盈地穿梭在車之間——車內,我和安卡對視一笑,回程不再沉重,因為我們知道,我們彼此都已經找到了自己可以逃往的方向;旅途不再茫,是因為我們都知道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裡,總有一汪湛藍的湖泊在等著我們,我們將永遠記得:

我們並非無人可愛,我們並非無處可去,盛大的私奔從不屬於我們,但我們,有自己的小小逃亡。

(小小逃亡:完)

一如往地,我坐在大廳啜飲著咖啡。清晨等待打工人能量注入身體的這段時間,可以說是為數不多的閒適時光,不過就在這時,安卡恰好從電梯上下來,全副武裝的樣子看老師準備出任務,看到我之後安卡打了個招呼便徑直走過來。

「給。」安卡隨手將一張全息卡片推送到我的終端上,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個共享銀行賬戶,而且裡面已經有了一筆不小的錢。

「等會兒,這是什麼情況?」

安卡瞥了我一眼,眼神彷彿在說真不識相,「上次咱們租的那輛車車,其實是用的千金大小姐的黑卡吧?」

「咳,那個,確實靠茉莉安的賬號拿到了點折扣……畢竟自由塗裝的型號還是有點……小貴。」我的眉不自然地動了幾下,趕緊掃視四周,小聲地承認道,生怕被聽見,畢竟這個軟飯硬吃好像確實不那麼道德……

「所以,我設置了一個共享賬號,密碼給你管。我已經設置好每個月的工資會自動打一部分進來……等攢夠了,咱們去黑市裝一輛咱們自己的古董車,要引擎夠勁,手夠好的那種,嘿嘿。」

「那你每個月買周邊的零花錢……」

「唉,所以才讓你管啦。」安卡也是出了有點痛的表情,但轉而又下定了決心似的說到,「實在控制不住,就把這輛車當成一箇舊時代的大手辦好了……再說了,男人還是要有一輛自己的車吧。」

「那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給我的嫁妝嗎?」我揮了揮手裡的全息卡片,打趣道。

「隨你便。」安卡不置可否地回答道,便飛快地跑向門口,回頭吐了吐舌頭向我做了一個鬼臉。

「怎麼了,在這裡傻笑?」卡羅琳正好抱著文件夾路過。

「沒事,沒事。」

嘴上敷衍著,但咧到耳的嘴角本收不回來。看來以後得留意安卡想要什麼新手辦,然後買下來送她了,憋壞了也不好……對了,我也往裡面存點錢好了,點開賬戶,準備轉帳的時候,賬戶的名字赫然彈出,正是簡短的兩個字:

「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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