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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類特工遇上魅魔殺手】(3-4)【作者:舊城殘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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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舊城殘風

字數:30,305字

第三章:營救/邀約

漸暗,大門頂部的探照燈隨之亮起,兩道炫目的光柱打在地面,錯巡視著門前的空地。忽然,一道黑影從光柱中一閃而過。

「誰!?」門口的兩名衛兵條件反般的端起手中的槍械,二人互換了個眼,留在原地的衛兵神緊繃的盯著向前探查的隊友,然而就在燈光從隊友身上離開的一瞬,他的背影竟憑空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之中,來不及多想,衛兵的手顫抖著從出對講機就要按下警報。

咔——從衛兵扭曲的脖子上發出的詭異脆響迴響在空地上,未能按下警報的身體如爛泥般癱在地上,出了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的零。利落的從屍體上搜出一張卡片,零如同打開自己家門一樣輕車路的找到了大門上難以分辨的凹槽,卡片一刷,鐵壁般的門板便張開大口,將零的身影再次沒進黑暗之中。

被陰暗的長廊和刺鼻的消毒水味勾出的無數零曾拼命忘記的畫面讓他不到一陣反胃,憑著記憶零一路摸到一扇安全門前,掃了眼腕上的終端,五分鐘的倒計時僅剩10秒,零閃身躲進陰暗的一隅,靜靜的等待著錶盤上的數字歸零。

3……2……1……隨著倒計時歸零,刺耳的警報聲如約而至,零將終端上的時計又調至30分鐘,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30分鐘啊,多少有點強人所難了吧。」

但計劃畢竟是計劃,30分鐘的營救時間便是莉莉與可可為自己觸發警報所提出的條件,似乎是接到了『歸隊詳細彙報情況』這樣的指令,二人不但不會隨自己進入研究所,甚至30分鐘後便會直接離開。「算了,也不是沒有猜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畢竟這行總會有這樣那樣奇怪的指令,零聳了聳肩,期望著按照自己規劃的路線外面的二人在觸發警報後能全身而退。

惱人的警報仍在繼續著,一小隊衛兵匆忙的從零面前經過,所幸沒有人注意到零所處的陰暗角落,隨身攜帶的電子干擾設備也能有效避免被偵查設施所探測。被門卡解鎖的安全門緩緩打開,剛一進門,眼前的景象就讓零不到有什麼堵在了口——

那是零噩夢中無數次出現過的場景,櫛比在通道兩側由材料圍阻而成的隔間構成了一個又一個圈檻,只不過被囚其中的不是圈養的家畜,而是本應被收容照料的孩子們,用單向玻璃製成的觀察窗和窗框上標註的代號簡直就像是在強調他們作為小白鼠的身份,透過窗子,零看到房間中抱膝蜷縮在角落的孩子,本該是天真爛漫年齡的他此刻卻出了對世界絕望般麻木的神情。

零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些被孩子們,可每向前一步他雙手的關節都因憤怒被攥緊的咔咔作響,但他知道自己救不了他們,且不談會費營救艾拉的寶貴時間,就算真的把他們救了出來,又怎麼讓他們避開外圍的士兵逃出生天呢?反正他們也看不到走廊裡的自己,那乾脆就當做自己也沒注意到他們就好,安心前進救出艾拉就好。

「身份權限驗證通過——正在解除限制。」電子音響起的瞬間零便在心中暗罵自己的多管閒事,明明就那樣離開就可以,現在不僅暴了自己的動向,更多了照顧孩子這樣的麻煩事。

零又看了眼終端,30分鐘的時限已經過去五分鐘,可自己卻連艾拉的位置都沒有摸清,這樣下去別說救人,搞不好連自己也要搭進去。

「大哥哥,是你救了我們嗎?」原本在思忖著下一步行動的零被稚的聲音引了注意,低下頭卻意外的發現被放出來的孩子們不但沒有四散而逃,反而老老實實的跟在眼前稍顯年長的少年身後。

「嘛,算是吧。」零回頭看了一眼,從懷裡掏出門卡遞給了眼前的孩子,「衛兵應該還在警報的區域巡查,帶著他們從那邊的門離開,記得離警報越遠越好。」

少年接過卡片,疑惑的皺起眉頭看向轉身準備繼續深入的零,「大哥哥你呢?」

「我?」零像是沒預料到這問題一樣愣了下,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還有其他要救的人。」

少年卻像是被零提醒而想起什麼一樣,試探著對零說:「大哥哥你是想找一個銀頭髮的姐姐嗎?」

「嗯?」零如同觸電似的回過身,一手抓住少年的肩膀追問道:「你知道她在哪嗎?」

「今……今天早上。」零焦急的語氣讓少年怯怯的退了一步,「今天早上我們被帶出去記錄數據的時候看到兩個守衛說要把那個姐姐帶去測試區……」

「啊……抱歉,嚇到你了吧?」看著少年有些驚懼的表情,零連忙鬆開手後退一步,儘量保持平穩的語氣對他說:「謝謝你的消息,那你的夥伴們就給你照顧,可以吧?」

「嗯!我會保護好大家的!」少年衝著零認真的點了點頭,目送著零逐漸遠去的背影。「好了,大家千萬別出聲!我們按大哥哥說的路線逃出這裡!」回過頭,少年壓低聲音對身邊的其他孩子說道。

測試區麼……也就是說那群傢伙已經開始動手了麼……儘管得知艾拉的位置稍稍減輕了零對時間的擔憂,可她偏偏是在整個研究所最危險的位置,零隻能儘量不去想象艾拉此刻會被做些什麼,拼命的扯開步子向前奔去。

——「管理員……先生?」

「誒?」然而還沒跑出多遠,突然響起的那再悉不過的稱呼讓零錯愕的停下了腳步,循著聲音向不遠處望去,正攙扶著牆壁吃力的朝自己走來的嬌小身影正是零一路上心心念唸的魅魔少女。

當零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衝上前去將險些倒在地上的少女穩穩的接在了懷裡,零先是被懷中艾拉幾乎失去溫度的軀體嚇了一跳,眼前的少女早已失去往古靈怪的活潑模樣,虛弱的樣子讓零不聯想到冬裡稍經觸碰就會消失不見的雪花,而當他察覺到少女纖臂被管留下的暗紅血痕時,懊惱和悲傷更是如同重錘般砸在口讓他不上氣,只能顫抖著輕撫少女的銀髮,期冀著能為她分擔些許痛楚。

「管理員先生……」艾拉用夢囈般微弱的聲音輕喚著零,「不要出那麼悲傷的表情……咳咳……多虧了你引開了衛兵,我才能逃到這裡……」少女費力的乾咳著,聲音越來越小。

「別再說話了,來,還有站起來的力氣嗎?我揹你離開這裡。」零將懷裡的少女扶穩在一旁,然後轉身背對著她說道。

「管理員先生能再蹲下一點嗎……這個高度有點夠不到……」

耳邊傳來艾拉略帶委屈的抱怨聲,零默默的將手伸向間,輕聲應和著:「啊……這就——」

「!!」半蹲著的零猛地轉回身子,凌厲的刀光順著他的手臂在空中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少女卻在刀刃即將劃過自己脖頸時如同貓科動物般輕盈地向後一躍,迅捷的避開了致命的一擊,而零卻完全不給她拉開距離的機會,短刀在手中轉了一圈便一個箭步跟了上去。

「管理員先生為什麼要對我做這麼過分的事情呢?」少女扮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向零問道,可那靈巧規避短刀揮砍的身姿已經充分證明了剛剛那虛弱的狀態只是演技。

「且不說假扮成他人這種無聊的把戲,就是用氣偷襲的手段也是那傢伙玩剩下的啊。」零用輕蔑的語氣嘲諷著眼前的『艾拉』,手上的動作卻愈發狠辣,一步步將她入死角。

「哼,這次沒地方躲了吧?」終於,零將少女在狹長的通道中的退無可退,一手提起短刀將刀尖直指少女的咽喉,「說,你是什麼人?艾拉現在在哪裡?」

「哦呀?明明有控制濃度的,結果還是被發現了,該說不愧是管理員先生麼?」面對零的刀刃,『艾拉』不但毫無懼意,甚至像是惡作劇暴的孩子一樣衝零吐了吐舌頭。

「我沒時間陪你閒聊,回答我的問題!」零向前近一步厲聲喝道,少女光潔的皮膚在刀尖的戳刺下凹陷下去,彷彿下一秒就會將那脆弱的玉頸扎個對穿。

「不過呢。」少女仍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衝零神秘的笑了笑:「就算管理員先生再怎麼控制氣息,剛剛那樣劇烈的運動之下也難免會加大呼的幅度吧?」

「你說什……嗚?!」鋪天蓋地的眩暈讓零立刻的理解了少女話語的含義,握著刀的手不住的顫抖起來,正當他打算順勢將刀尖刺穿少女的喉嚨時,眼前的人影卻忽然化作一團霧氣面穿過了自己。

「哼哼,還是大意了呀,管理員先生~」少女爬伏在零的背上,如同戀人般用光滑的臉頰在零的頸間磨蹭著,「好啊,管理員先生的味道❤」

「你這傢伙……」零想要掀開背上的少女,可四肢卻如同填滿了柳絮般軟綿綿的用不上力,連手中的短刀都滑落下去,背上兩團布丁般柔滑的觸讓惹人生厭的快逐漸替代理智,下腹逐漸湧起的暖意讓零的雙腿不住的打顫,被慾火延燒的股間也不可避免的觸發了最為原始的生理反應……

見零的反抗逐漸微弱,少女便更加放心的從背後環抱住他,白皙的柔夷伸進領口,在零的靡的撫著,又悄悄提起美腿,惡作劇一般的隔著褲子頂起毫無防備的玉袋。

「我啊……並不是在假扮艾拉呦~」少女嘴角微微翹起,如同在炫耀自己的秘密一樣向零講述起自己:「克隆體,這樣說的話管理員先生會比較好理解吧?」

「什麼?你……額啊!」

「不可以打斷女孩子講話哦~」『艾拉』的膝蓋猛地用力,將零沒說完的話憋了回去,接著又自顧自的開口說道:「所以啊,有關本體的所有記憶都以知識的形式繼承給了我,這其中就包括了管理員先生的事情呢~比如說——」少女出明媚的笑容,從零腋下探過的手臂忽然向下滑去,柔軟的手心隔著褲子一把將零高聳陽物的雁首包入其中,旋轉著摩挲起來。

「嗚……哈啊啊啊——」褲子糙布料在馬眼處的刮再加上依稀能體會到少女掌心的柔讓強烈的快毫無徵兆的在零的腦中綻放,緊咬的牙關瞬間滑脫,洩出混雜著驚訝的呻聲。

「噗——」少女被零滑稽的樣子逗的咯咯的笑了起來,「果然呢,就連管理員先生的弱點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呢,哈哈哈~」

過了一會,少女終於像是笑夠了似的長長的舒了口氣:「嘛,本來以為管理員先生會更難對付一點的,不過現在看來你是沒辦法去試驗區救人啦,畢竟——」少女的臉頰綻出一抹貪婪的笑容,「管理員先生馬上就要成為我的晚餐了嘛,安心吧,我會好好利用小艾的記憶,舒舒服服的送管理員先生昇天的哦❤」

「試驗區……對吧?」

察覺到零身上驟然湧起的殺意,『艾拉』甚至還沒來得及到恐懼,身體便本能的將與零的距離拉到最大,空氣中的氣也瞬間被放大到了可以瞬間毀人理智的致命濃度,但這些與零而言終究只是徒勞的掙扎,屏住氣息,向一旁側過身體,零穩穩的接住從夾克裡側落下的手槍,直接跳過了瞄準的過程便朝著『艾拉』的位置連開數槍。

能躲開!還在移動中的『艾拉』憑藉著魅魔的優異準的判斷出子彈的彈道。竟然還預判了我下一步的位置麼?但身為人類也就僅此而已了,這幾槍空了的話,想必管理員先生下一秒就會被空氣中的氣變成廢人吧?少女嘴角一挑,動人的微笑中既有遊刃有餘的自信,又有對零最後反抗的同情與嘲

嘭——伴隨著詭異的金屬破裂聲,飛來的子彈突然在少女身前不足十米的位置憑空碎裂,轉而釋放出一堵濃重的煙幕。突如其來的變數讓『艾拉』頓時陷入了混亂,失去視野的她慌亂的緊盯著煙幕,好像那樣就可以看到煙幕另一端一樣。而零則是利落的將地上短刀踢起橫架在身前,短暫的閉上了雙眼,當他再次睜眼時,視野中的一切剎那間變得有如平靜清澈的水面般通透明朗,這其中便包括煙牆另一端的,名為『艾拉』的偽物的身影。

這是零在這座研究所裡被賦予的詛咒,在那次實驗之後,零的五開始不受控制的暴走,午夜的風聲在他的耳中會演變成刺耳的雜音,從雙眼強行灌入腦中的信息海洋讓他頭痛裂,哪怕只是走在路上,各式各樣的氣味放大再雜在一起不可言喻的異臭也會讓他作嘔不止……

地獄般的折磨彷彿無休無止,不斷摧殘著零的身心,然而就在零近乎陷入崩潰的某一天,命運卻忽然由此發生了轉折——他驚訝的發現四周的聲音逐漸變得條理清晰,眼前的景物也能夠跟隨自己的意志提供有效的信息,甚至當他集中神時,依靠著五所收集的信息便能在腦中『預演』即將發生的未來,而從『艾拉』跳離自己的那一刻開始,一切便已經進入了既定的軌道。

衝出煙幕的零宛如一隻漆黑的獵鷹朝著『艾拉』奔襲而去,可當『艾拉』真正看清那獵鷹的面容時,渾身的血幾乎要在那瞬間凍結了——

青年原本端正的臉龐此刻青筋暴起,彷彿下一秒血便會衝破血管爆裂而出,佈滿血絲的雙眼幾乎要撐破眼眶,如果非要用什麼來形容此刻的零的話,恐怕沒有比靈異怪談中青面獠牙的惡鬼更加合適的詞彙了。被恐懼所籠罩的『艾拉』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被零手中的鋼刃撕裂動脈,便噴濺著鮮血如同破布袋一般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咳哈……哈啊……哈啊……」完成了致命一擊的零卻瞬間失去了剛剛的從容,如同剛剛經歷長跑一般背靠在牆上,大口的氣,久違的運作能力所帶來的疲憊讓他的視野如同電壓不足的燈泡般忽明忽暗,但終端上已經過半的時點已經不允許他在這裡駐足息了。

「得去……救她……」

零踉踉蹌蹌的身影逐漸遠去,可當走廊中的霧氣消散後,本已倒在血泊之中的少女卻仍站在原地,默默的望向零離開的方向。

「真是危險呢,如果不是用幻像稍稍惑了下管理員先生,剛剛那一擊應該真的會死的吧?」少女面無表情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自己,輕輕拍了拍手,那具『屍體』便化作灰燼消散而去。

「嘛,下次再一起玩吧?管理員先生❤」少女的粉舌誘惑的掃過嘴角,嬌小的身影漸漸透明隱去,只剩下一陣空靈的餘音。

結果,通往試驗區的一路卻異常的順利,順利到零開始覺得自己是被故意放行進來的一樣,而場區開的大門則是直接了當的驗證了他的猜想。於是,在闊別十幾年之久後的今天,零再次來到了這塊擾亂他人生軌跡的空地。

試驗區寬闊的場地一如從前一樣擺滿了盈滿淡綠體的培養罐,而自己此行的目的,銀髮的魅魔少女彷彿等待被人喚醒的睡美人一樣,正靜靜的沉眠在位於場地正中的罐中。看著少女口鼻處不時浮起的氣泡,零緊鎖的眉頭總算稍稍放緩了些,舉起手槍,對準罐體便要扣下扳機。

「不對!」零忽然察覺到什麼,如同要將自己摔出去一樣用力向右手邊翻滾過去。

轟——幾乎是同一時間,沉重的巨響落在零原本的位置,揚起濃重的煙塵,駭人的破壞力不讓零到膽寒,若不是剛剛自己察覺到頭頂氣微妙的扭曲,恐怕已經被那一擊砸成泥了吧?

煙塵散去,襲擊者的面目逐漸明朗,零定睛一看,卻發現那竟是一個連生物都不是的,形態詭異扭曲的人偶。銀白的軀體散發著金屬的光澤,從外表看去像極了一團由水銀凝聚而成的雕像,此刻它還維持著攻擊時的姿態,渾身如同反張的弓箭一般,將融化又凝聚成錐形的手腳作為落點,片刻的靜止過後,人偶忽然如同溶解了一樣化作一灘體,又從中迅速匯聚成人型,靜靜的立在剛剛攻擊砸毀的地面上。

「有趣。」蒼老的聲音從屋頂的廣播傳出,「看來在外面這些年你還真是有了不小的成長啊,0013。」

「嘖。」零像是被戳到痛處似的砸了咂嘴,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上方觀察臺玻璃後的人影,「真敢說啊,老不死的東西。」

「哈哈哈,火氣還是那麼大呢。」面對零的辱罵,那聲音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反而向零問道:「不過,你會來這裡還真是出乎了我的預料,明明是人類卻要來救魅魔,看來對方一定開了相當可觀的價錢啊。」

「啊,沒錯,是我無法拒絕的條件。」零冷笑著回答道,「所以你要是想死的痛快點就老老實實的把她給我。」

「一開口就是這麼嚇人的話麼?很可惜我只是個喜歡做實驗的糟老頭子,對打打殺殺的沒有興趣,那隻魅魔的數據我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想帶走就請便吧。」老人頓了頓,訕笑著繼續說:「話是這麼說,這也要看你能不能把那個人偶幹掉才行。」

老人話音剛落,原本待機在一旁的金屬人偶便伴隨著詭異的嘶鳴重新運轉起來,氣勢洶洶的近零。

「好了,你到底有多少能耐,就讓我好好看看吧。」觀察臺上的人影關閉了廣播,悠閒地坐在了座位上。

銀白的人偶僵硬的向前踏出一步……兩步……突然,雙手化作閃爍著寒芒的刀刃如同一道閃光奔襲而來,零不慌不忙的躲向一側,對著人偶的頭部和軀幹連連扣下扳機,子彈飛出,可被擊中的人偶身上僅僅是蕩起幾圈波紋,隨後在半空中以極其詭異的姿態轉了個直角,再次朝零襲來,零眉頭一皺,出短刀便著人偶揮砍過去。

鐺——鋒刃相之處,火花四散飛起,被震的發麻的手臂讓零不由得驚訝於眼前人偶的怪力。然而下個瞬間,從手中短刀傳來的一聲微弱的脆響更是讓零如墮冰窟——

短刀的刃口先是崩落幾塊碎片,緊接著裂痕一路延伸到刀背,零連忙將手腕一轉,用即將斷裂的短刀偏斜過人偶的雙刃,順勢從人偶身側閃身跳開,可人偶的身體卻猛然鑽出數如同長槍般的錐刺,徑直扎向移動中的零。

「糟了!」毫無徵兆的一擊讓零倒一口冷氣,只得應急般的將短刀護在口。砰——本就傷痕累累的短刀當即支離破碎,而零也被餘下的力道推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零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這一次人偶沒有像先前一樣緊咬不放,而是開始收束剛剛形變的部分,重新擺好架勢的零仔細打量起眼前的怪物,「能夠任意變形但是卻不能持續出擊……嗎?等等,那是?」

儘管只是在人偶恢復形態的過程中閃過了一瞬,但藏在其口處某樣發光的球體依舊被零的視線捕捉。轉眼間人偶已經重新運轉起來,零啐出口中的血沫,從懷中出特製的霰彈槍代替短刀。「嘁,賭一把吧。」

槍火飛散,附魔的霰彈如同暴雨般轟擊在人偶的口,在魔力的加持下人偶的步伐明顯慢了許多,霰彈在近距離的巨大威力更是直接從人偶身上剝離了幾片碎塊。

「行得通!」與預測分毫不差的畫面讓零的眉頭舒展開來,藉著人偶緩速的空檔躲過一擊,重新填裝彈藥後便對著剛剛的創口又是一槍,隨著幾塊金屬脫落,剛剛瞥見的發光球體再次暴在零的視野。

「結束了。」另一隻手拔出間的手槍,短暫的瞄準後,零輕描淡寫的扣下了扳機。

砰——

然而就在子彈命中前的一瞬,人偶的身體彷彿觸發了應反應一般將全部的金屬匯聚成一面盾牌彈飛了子彈,同一時間,背後傳來的一陣鈍痛中斷了零的思考——

「什……怎麼會?!」零吃力的回過頭,卻發現剛剛人偶被霰彈擊落的部分不知何時竟凝結成了一柄刀刃,在自己毫無防備的背後落下一斬。而當零再次轉回頭時,人偶剛剛匯聚的盾牌如同鐵拳一般面打來。

視野中的一切都開始旋轉起來,又伴隨著一聲悶響和幾乎要將身體撕碎的鈍痛戛然而止,被擊飛到牆壁上的零滾落在地面上,強烈的衝擊如同重錘般在他的意識上砸出一道裂痕,喉嚨湧上的甜腥體和如不斷閃爍著雪花的雙眼讓零連四肢的所在都無法知,只得憑著本能跪伏在地上,用力搖晃著腦袋來平息耳中嗡嗡的雜音。

「哼,是我的預期太高了麼?」觀察臺上的老人失望的合上了手中的筆記本,輕蔑的哼了哼鼻子,「算了,本來也就只是勉強打倒克隆體的程度。」

拉回零的意識的,是終端計時歸零的提示音。零吃力的跪坐起來,按停了不斷閃爍紅光的終端。「這下徹底玩脫了啊。」不遠處人偶已經重新恢復了形體,而自己背上的傷口仍在涓涓的淌著鮮血,渾身的力量也隨著失血而不斷失。

目光不自覺的望向了仍在培養罐中沉睡著的少女,零苦笑著嘆了口氣,「抱歉了,好像沒法帶你出去了,不過……咳咳……」零調集最後的餘力,強撐著站了起來,「就當是為了在女孩子前的面子,還請讓我再掙扎一下吧?」

「嘛,雖然我也沒有什麼底牌就是了。」零搖晃幾下,總算穩住了身子,但他只是握緊手中的兩把槍,靜靜的盯著再次衝向自己的人偶。

銳利的雙刃從不同的方向對著自己的要害襲來,後撤一步,躲開頸邊的平斬,側身半步,避過左的突刺,同時抬起右手對著人偶轟出一束霰彈。金屬崩落,四散的碎屑重新凝聚成型,從各種死角與本體的斬擊連攜成致命的合擊,零如同機械般準的以最小的動作規避著人偶的攻擊,又在兩次攻擊的間隙在相同的位置補上一發霰彈。

「噗。」眼部的血管像是不堪重負般留下了最後的哀鳴,溫熱的體從眼角下將零的視野染成一片赤紅,而這一瞬的失明帶來的便是致命的破綻——

「哈啊……棋差一招……嗎?」刺向眉間的一擊已然避無可避,零最後看了一眼少女的身影,不甘的嘟囔道:「嘁……還有不少話想問那傢伙來著……」

「休想得逞!」就在刀刃刺穿零額頭前的瞬間,淡黃的身影如颱風般狂暴的入人偶與零之間,零的耳中傳入一聲鈍響,便看見原本刺向自己眉間的刀刃被攔折斷,正從半空落下。

「可可?」儘管獸化幾乎掩蓋了少女本來的面目,但零還是清晰的分辨出了剛剛的聲音。少女雙爪鉗制著人偶的斷臂,身後的狐尾忽然繃緊收束,如同離弦的箭矢般從零擊穿的破口中準的貫穿了人偶的核心。

被擊碎核心的人偶發出一陣怪異的嘶鳴,便逐漸失去了形狀,如同體般在地面化作一灘銀白的水窪。

得救了?意識到這一點時,早已繃緊到極限的神經像是沙漠中發現水源的旅人般死死抓住這片刻的休憩,零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向後仰去——

意料之外的,接自己身體的不是冰冷的地板,而是某樣柔軟溫暖的物體。零疑惑的睜開眼睛,面容俏麗的紅髮少女正俯視著自己:「要睡覺的話,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好吧?」

「零哥哥,你沒事吧?」確認了人偶徹底靜默的可可解除了獸化,小跑過來關切的問道。

「問題不大。」零強擠出一個笑臉,又疑惑的望向本應離開的莉莉:「可是,你們怎麼會?」

「先別說話,我幫你止血。」莉莉話音剛落,零便到背後傳來一陣如同浸泡在溫水中一般的暖意,傷口的疼痛也逐漸得到了緩解。

「把這裡的孩子放出去,你還真是有雅興啊。」儘管說著讓零不要開口,莉莉卻一邊施術一邊挖苦起零,「那群小鬼在外面撞上了守衛,我和可可實在看不下去就稍稍幫了一下,結果領頭的那個一知道我們和你是一起的就死纏爛打著非要讓我們來幫你。這下好了,回去怕是要被狠批一頓。」

「啊哈哈……那還真是抱歉啊……」零尷尬的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頭望向觀察臺,可原本坐在那裡看戲的人影卻早已不見蹤跡。

「怎麼了嗎?」莉莉順著零的視線向上望去,看到頭頂的觀察臺後似乎明白了什麼,試探著問道:「碰到人了?」

「算是吧。」零無奈的嘆了口氣,在莉莉的攙扶下站穩身子,「比起那個,先把艾拉從那裡放出來吧」一邊說著,零踉蹌著走到培養罐旁邊,掏出手槍朝著罐底連開幾槍,經受不住體壓力的罐子瞬間碎開,零一把接住落下的艾拉,脫掉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零出神的看著少女恬靜的睡顏,奇妙的安心口湧起,彷彿此刻被救出的不是懷裡的艾拉而是自己一樣。

「我說,就算小艾真的很可愛,你還要這樣抱著她看多久?」身後的莉莉有些不耐煩的拍了拍零的肩膀,零這才回過神來,如同在安放易碎品一樣小心的將艾拉放在了可可的背上。

「艾拉就給你們了,沒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又最後看了艾拉一眼,零轉身準備離開。

噠——零隻聽見身後響起類似響指的脆響,便瞬間失去了意識。

「要說其他的事,確實還是有的。」莉莉垂下手臂,看著倒在地上的零出一抹動人的笑容:「畢竟隊長的另一個命令是,把『拾荒者』的特工零一起帶回~」

——好不容易結合成功了,結果是個失敗品麼?

有什麼聲音?

——算了,收集完數據就處理掉吧。

處理……

——本來也不該對殘次品有所期待的。

……我不是殘次品!

……

我不想死……

「不要!」如同陷入泥沼般的絕望讓零猛地睜開雙眼,像條擱淺的魚一樣拼命的進空氣,而幾乎被冷汗浸透的襯衣彷彿在提醒著他那是個何等恐怖的夢境。

可當零終於抬起頭時,進入視野的卻是一位容貌嬌豔的女,及的櫻長髮映襯著珍珠般白皙光滑的皮膚,傲人的雙峰更是將成的美凸顯的淋漓盡致,女子淡粉的雙眸彎成了一對小小的月牙,向自己投來溫柔的目光,而嘴角那柔和的笑意和周圍醉人的芬芳幾乎要讓零淪陷在這如同渾身浸泡在溫泉中一般的安心中。

「醒了嗎?怎麼,難道是做了噩夢麼?」女子緩緩開口,綿軟慵懶的聲音彷彿有著別樣的魔力,僅僅是聽著她的話語,零便覺得自己的意識彷彿被罩上了一層薄紗,理智也逐漸被微醺般輕飄飄的舒適所侵蝕。

然而當零嘗試活動身體時,卻發現自己被牢牢的綁在了一張椅子上,如夢初醒的零這才想起昏前記憶最後的片段——

「所以,是你讓莉莉把我帶到這的?」理清情況的零眼神重新恢復了清明,開口對眼前的女子問道。

女子有些意外的睜大了雙眼,轉而化作讚賞的笑意:「該說不愧是特工麼?這麼快就清醒過來並理解情況了呢。嗯,沒錯,我就是艾拉所在暗殺小隊的隊長,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能稱呼我為我伊蒂斯。」

「那麼,伊蒂斯小姐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才把我綁在這裡呢?」聽完女子的自我介紹,零平淡的詢問道。

「啊啊,關於這點還希望零先生能夠原諒。」伊蒂斯雙手合在前,出真心到抱歉的神情:「畢竟我已經聽說了您出的能力,所以將您捆住也僅僅是為了保證能更好的和您進行談判,當然,如果您能保證恢復自由後不做出攻擊的舉動,我隨時願意為您鬆綁~」

「哈哈哈,原來你們魅魔是將這種把別人捆成粽子的手段叫做談判啊,真是不錯的笑話。」零冷笑著嘲諷道:「說吧,你所謂談判的內容是什麼呢?」

沒有在意零的譏諷,伊蒂斯臉上依舊帶著那副鄰家姐姐般溫柔的笑容,淡粉的眸子直視著零的雙眼,緩緩開口道:

「我希望,零先生您能加入我的暗殺小隊,成為我們的一員。」

第四章:再會

窗外傳進幾聲清脆的鳥鳴,零轉了轉有些痠痛的脖子,又因背上仍在隱隱作痛的傷口不得不放棄了進一步的活動,低下頭,身旁的少女依舊沉沉的睡著,之前醫師模樣的魅魔告訴自己艾拉是因被注入了抑制魔力動的藥物而陷入了休眠,等到藥效消退便會醒來,少女恬靜的睡顏讓零不想要伸手觸碰那在陽光下折著光芒的銀髮,可探出的手最終卻停在了半空。

「我這是……在做什麼呢?」零低聲質問自己,為什麼要為了一個魅魔做到這個地步呢?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

早些時候——

「我希望,零先生您能加入我的暗殺小隊,成為我們的一員。」

儘管是比玩笑更加滑稽的內容,可零卻完全無法從伊蒂斯的臉上讀出絲毫玩笑的意味,也就是說,她是認真的。

不由自主的正了正身子,零眯起眼睛,「你這是什麼意思?」

「抱歉,我的話可能讓您誤會了。」伊蒂斯像是想緩和氣氛似的笑了笑,繼續說:「並不是想要零先生服從我,我所追求的是與您的合作,也就是,幫助我的小隊找到這次擄走艾拉的主謀。」

「可我沒有理由和你們合作,更何況我從來沒沒有幫助亞人對抗人類的興趣。」面對伊蒂斯的請求,零冷淡的回答道。

「沒有興趣……麼?哼哼……」伊蒂斯一副預料之中的模樣,優雅的將腿翹起,又開口問道:「零先生,您覺得研究所的人在知道了自己的實驗品被您放走後,會任由自己的把柄竄在城市中麼?您又確定他們不會惱羞成怒的對您本人甚至是您所在的組織發起報復嗎?」

「嘁……」對方顯然已經對事情有所瞭解,零心中不免有些動搖,又為自己的衝動而到一陣懊惱,但仍故作鎮定的回答道:「那些孩子既然是我救的,之後我自然會保護他們,至於我們組織的事情,也就不勞你費心了。」

「哦呀,該說不愧是零先生嗎,這份氣魄實在是讓人佩服。」伊蒂斯頓了頓,「既然零先生不願意合作,我自然也不會強求,不過請容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您為什麼要去救艾拉呢?我實在是想不通箇中緣由。」

「嘖。」伊蒂斯那副明知故問的表情讓零不咂了咂舌,片刻的沉默過後,零長長的嘆了口氣:「沒人說過你的格很惡劣麼?」

「啊啦,明明和我相處過的孩子們都覺得我像姐姐一樣溫柔體貼呢~」伊蒂斯站起身來,緩緩繞到零的身後,用輕柔的動作解開零背上的繩結。「那麼,我可以當做零先生已經是我小隊的一員了嗎?」

「話說在前面,你小隊成員的死活我可不會管。」零活動著被勒的有些發麻的手腕,沒好氣的答道,「還有,我需要幾天時間把這次的事做些善後處理,在那之前不要打擾我。」

「當然沒問題,等您覺得方便行動的時候……嗯,我想想,我會安排艾拉與你接應的~」站在門口的伊蒂斯側過臉投給零一個營業式的笑容:「那麼,期待與您合作愉快。順帶一提,艾拉就在隔壁的房間,那麼,我就不多做打擾了。」

「……嗯……」

「?」耳邊細弱的呢喃將零從沉思中拉回現實,低下頭,艾拉細長秀美的睫微微顫動,緩緩張開了眼睛——

「管理員……先生?」艾拉用仍有些模糊的視線在房間裡掃過一圈,而眼前逐漸清晰的面容讓她的臉上不自覺蒙上一絲疑惑。

「終於醒了啊,睡的夠久的,身體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將心頭的遲疑拋諸腦後,零淡然一笑,打趣似的對少女說道。

「稍微……有點用不上力氣,可是為什麼……」艾拉秀氣的眉又輕輕皺起,努力從記憶中挖出有關現狀的蛛絲馬跡,片刻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稍稍睜大了雙眼:「那個時候我應該已經被那群人帶走了……可現在這裡是……我的房間?」

古靈怪的少女因困惑而努力思考的可愛模樣讓零不嘴角微微揚起,但還是努力忍著笑安撫道:「不用那麼慌張也可以的,你好好躺著,中間發生了什麼我慢慢講給你。」

短暫的猶豫後,艾拉順從的點了點頭,放鬆身體重新躺好,靜靜的聽零將幾天的經過娓娓道來。

當漫長的敘述終於接近尾聲時,牆上鐘錶的分針已經轉過了大半個圓圈。「總而言之就是我目前出於一些原因要暫時加入你的小隊了,雖然這麼說有點奇怪,不過未來的一段時間還是祝我們合作愉快吧。」零輕輕嘆了口氣,小聲嘀咕道:「不過我還真是沒想到自己會有跟魅魔合作的一天啊……」

「那……」沉默了一小會,艾拉緩緩開口:「管理員先生的組織那邊要怎麼辦呢?說起來私自來救我這件事你也沒和他們說吧?」

「啊,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我那邊倒還沒把人身自由限制到這個程度,等事情完了我會和他們說的。」零撓了撓頭笑著回答。嘴上這麼說著,但零心裡其實早就沒了底,雖說老大平時不會限制他們的自由活動,但那也僅限於無關組織立場的活動,而自己現在做的事……想到這裡,零不又大大的嘆了口氣。

「管理員先生在想什麼呢?」艾拉從被子裡探出手輕輕的戳了戳正發呆的零的手臂。

「嗯?」回過神來的零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走神而已。」一邊說著,零隨手從桌上的果籃拿起水果刀和一個蘋果,三下五除二的削好皮遞給艾拉:「吃點東西吧,之前睡了那麼久應該會餓的吧?」

「是有一點……」艾拉似乎有些難為情的樣子,但還是點了點頭,緩緩從上支起身子。

「你就那樣躺著吧,我來餵你。」零將手輕輕搭在艾拉的肩上示意她躺好,用小刀切下一塊蘋果送到艾拉嘴邊。

艾拉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朝零莞爾一笑:「想不到管理員先生也有體貼的時候嘛,那我就收下你的好意嘍~」

一臉幸福的嚼著蘋果的少女,不斷切下合適大小蘋果塊的青年,頗有節奏的聲響代替言語迴盪在安靜的房間中,不知過了多久,艾拉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已經可以了,零才放下手中的刀和蘋果,又出一張紙巾幫她擦了擦嘴角,不知為何,這些平裡自己都懶得為自己做的事情,現在做起來卻是這樣讓人舒心,零這樣想著,又暗暗懷疑起自己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真想不到還能像現在這樣和管理員先生獨處,那個時候我還以為自己會死掉呢。」似乎是回憶起不悅的記憶,艾拉心有餘悸似的嘀咕著,又忽然抬起頭看向零,「所以不管怎麼說,謝謝你能來救我,管理員先生~」

看著艾拉冷不防的向自己投來的如花笑靨,零頓時覺得心跳彷彿漏跳了幾拍,側過臉支吾著應付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而且就算沒有我,莉莉和可可也會去救你的。」

啪——額頭突然被什麼彈了一下,抬起頭,零卻發現艾拉正嘟著嘴一臉不滿的看著自己:「在這種事情上過分謙虛是不會受女孩子喜歡的哦!而且……」少女的表情柔和下來,用風鈴般輕盈的聲音繼續說道:「儘管有些模糊,但管理員先生為我戰鬥的模樣我有印象哦,所以毫無疑問,我是因為管理員先生而得救的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哈啊……既然你都說道這個份上了,那就按這樣算吧。」零無奈的嘆了口氣,卻又注意到艾拉似乎在觀察著什麼似的盯著自己:「話說你在看什麼?」

「管理員先生,可以把身子轉到後面一下嗎?」而艾拉則是出了一副確認想法的模樣,對零如是說道。

「可以倒是可以。」儘管有些摸不到頭腦,但零還是老老實實的轉過身。然而下一秒,自己的衣服突然從身後被掀起,一股涼意瞬間從背後湧上脖頸。「喂喂,你突然做什麼啊?」零想轉過身子,卻被艾拉從身後抵住。

「唉,我就知道。」身後傳來艾拉有些不快的抱怨聲,緊接著,零到之前背上留下的傷口傳來一陣和莉莉為自己止血時相似的暖意。

「只止血卻不治療傷口,這樣丟三落四的治療手段估計也只有莉莉姐做得出來了吧。」身後的艾拉長長的嘆了口氣。「還有管理員先生你,受了傷怎麼一聲不吭的,要不是我察覺你的坐姿有點不對的話你難道要一直拖到傷口自己長好嗎?」

「嘛……也不是多嚴重的傷,都習慣了。」微妙的氛圍讓零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身體也放鬆下來,受著艾拉的治癒魔法帶來的如同被羽的陣陣刺癢。

「……笨蛋。」身後艾拉的聲音輕的如同拂過的微風。

「怎麼了嘛,為什麼罵我啊。」被罵的原因零自然心知肚明,但他還是不服輸似的反駁了一句。

「要是傷口再深一些的話管理員先生就已經沒命了。」艾拉神情複雜的將手掌輕輕撫上零背上正不斷癒合的傷痕,「為了救一個本不瞭解的,甚至還差點殺死自己的魅魔拼命到這個程度,不是笨蛋還能是什麼。」

「這和你是不是魅魔又沒有關係,我只是憑著自己的想法行動,想要去救在圖書館偶然遇到的,相處了幾個月的,又在我虛弱的時候照顧我為我做飯,而且現在還在幫我治傷的女孩子而已。」零微微抬起頭,像是在回憶著什麼,「況且,你自己也說了是差點殺死我吧?雖然這可能是我的一廂情願,但那個時候你完全有條件也有理由取走我的命,而我現在卻還能在這裡活著和你說話,唯一的原因就是——你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殺我。」

「竟然把魅魔想的這麼善良,像管理員先生這樣的笨蛋,估計只有被我吃幹抹淨的時候才會醒悟吧……」艾拉放棄似的嘆著氣,將零的衣服拉下:「傷口,治好了哦。」

「……啊……嗯,謝謝。」將險些說出口的『不也好的嗎』生生嚥了回去,零試探著活動起身體,原本不斷鈍痛著的後背此刻已然全無異樣,轉過身時卻發現艾拉雙眼微閉,呼也變得急促起來,零忽然想起之前的醫師告訴自己艾拉受到了魔力抑制藥物的作用,不由得一陣慌亂,連忙扶住身形搖晃著的艾拉:「沒事吧?稍微堅持下,我去把醫生叫來!」

正當零準備起身時,艾拉卻伸出手拉住了自己的袖子:「沒關係的,只是稍微有點……」

「有點?」艾拉愈發微弱的聲音讓零彷彿落入冰窟般脊背發寒,又開始懊惱起自己為什麼沒有想起現在的她虛弱的不該使用魔法。

可就在零俯下身子想從下面看清艾拉的狀態時,原本拉著自己袖子的手卻突然攀上的衣領,將自己一把拽了過去。

「嗚?!」下一秒,面而來的香氣和上彈軟的觸瞬間奪走了零的思考,大腦在淡粉的甜香中陷入了宕機。就在思考中斷的空隙,少女靈巧的小舌早已趁虛而入,繞過零的牙關溫柔的侵犯起毫無防備的口腔,又轉而與自己的舌頭纏挑逗,當零終於回過神時,自己已然完全沉浸在著夢幻般的吻技之中,再無抵抗掙扎之意。

良久,艾拉終於意猶未盡的放開了幾近失神的零,之間晶瑩剔透的銀絲彷彿在印證著剛剛綿長而又熱烈的吻。零費力的將險些失去焦點的視線重新對準艾拉,而艾拉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帶著天真而又無辜的笑意欣賞著自己狼狽的模樣,可剛剛蹂躪過自己的粉舌卻又如同挑釁般誘惑的掠過邊的水跡:「只是稍微有點想欺負管理員先生呢❤」

「我說你……」看到少女安然無恙的安心與莫名的疲憊一齊湧上,零長長的舒了口氣,「剛剛你差點把我嚇死了!」

「嘛,強行使用魔法確實會有點頭暈啦,不過剛剛從管理員先生那裡稍微走了一點氣所以已經沒問題了~就當做是醫療費的預支吧?」艾拉壞笑著,拿起紙巾幫零擦去了嘴角的涎

「等會?預支?還有後續嗎?」

「嗯?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艾拉調皮的笑了笑:「且不說剛剛已經手下留情了,就算管理員先生的蘋果勉強填飽了肚子,可是作為魅魔我可是整整幾天沒有進食了哦,嘛,不過不用擔心,我不會趁著管理員先生虛弱的時候欺負你啦,不過等到管理員先生身體恢復的時候……哼哼~」艾拉說著,水藍的眸子瞬間變成鮮紅,閃爍著捕食者般貪婪的光芒。

「喂喂……」似曾相識的表情讓零不到冷汗直,「不要帶著一副想吃人的表情說那種話啊,很恐怖的!」

「誒?這樣嗎~雖然要說的話其實跟吃掉管理員先生差不多啦。」然而那樣的神也僅僅在艾拉的臉上一閃而過,下個瞬間卻又像是得不到心愛玩具的孩子般故意拖長著聲調說道:「難道管理員先生不願意嗎?那樣的話我就只好拜託莉莉姐幫我找其他人勉強充飢啦~」

「你……」

「怎麼了?突然出像是吃了芥末一樣的表情,我只是不想強迫管理員先生做不願意的事情而已嘛。」

「你絕對是故意那麼說的吧。」

「啊啦,誰知道呢~」艾拉俏皮的眨了眨眼,「所以呢?管理員先生對我找些點心充飢這件事究竟想說什麼呢?」

「……我也……沒說……不願意……」零神複雜的,幾乎一字一頓的擠出一句話,這種近乎是把自己送給魅魔當食物的話說起來遠比他想的更加羞恥,尤其是當眼前的少女始終帶著那副遊刃有餘的笑容的時候。

「誒?不願意什麼?管理員先生的話有點難懂呢~」

「我說你……」零頓時覺得氣血上湧,剛剛的冷汗此刻幾乎要被滾燙的額頭蒸發,「差不多可以了吧……這算哪門子懲罰遊戲啊!?」

「嗯?我還以為管理員先生其實很樂在其中呢。」艾拉像是小惡魔般笑眯眯的對零繼續說:「不過放心吧,既然管理員先生已經答應了,我也會遵守約定乖乖等到管理員先生身體恢復的,所以對管理員先生來說這也是相當公平的易呢~」

「哦這樣啊,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話說你究竟是哪裡來的商業鬼才啊?」零出一副無言以對的樣子,無意中瞥見牆上的時鐘,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站了起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處理些事情再回來看你。」

「誒?這就要走了嗎?」艾拉愣了下,幸災樂禍似的咯咯笑了起來:「不過也是呢,畢竟管理員先生做的事情怎麼想都會惹上一大堆麻煩吧~」

「你以為是因為誰啊!?」零沒好氣的回答道,正當他想要轉過頭再白艾拉一眼時,視野中卻正正好好闖入了少女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寂寞神,零糾結著杵在原地,思考著還要不要再說些什麼,可抬起頭時,艾拉的目光早已投向了窗外的藍天……

「那我先走了,很快回來。」終於還是沒能想出該說些什麼的零留下這樣一句話,像是要逃離逐漸變得壓抑的氣氛似的推門離開了房間。

窗外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艾拉倚在枕頭上雙眼微閉,想起剛剛零那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嘴角又不自覺的勾勒出一抹笑意。

「真是笨蛋呢,管理員先生。」

大概是魅魔們都已知曉了自己與她們的合作關係,零在離開這棟被當做基地的廢樓時並未引起太多注意,反倒是從某些房間傳出的男人的夾雜著快樂的呻聲讓零一陣脊背發涼,不由得加快腳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行了,接下來該辦正事了。要是老大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好了……嘛,也不可能吧?」將眼前廢樓的座標填進終端,零自言自語著消失在了暗區的巷道之間。

「艾拉,醒著嗎?」柔和的聲音伴著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正無所事事的翻看著詩集的艾拉。

將書頁輕輕摺好,艾拉合上詩集:「是隊長嗎?我在的哦。」

咔噠一聲,身形婀娜的女子款款走進房間,站在門口環視了一圈,笑眯眯的對艾拉說:「還在想會不會打攪到你們,結果他走的比我預想的要早呢。」

「打攪什麼的……」艾拉有些難為情的別過臉將手中的書放回桌上,像是要轉移話題似的問道:「隊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安心啦,只是單純來探望下病號~」伊蒂斯一邊說著,一邊坐在艾拉的邊,「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嗯……好像還是有點用不上力氣?」艾拉說著,試著將力量注入從醒來開始就一直髮麻的手臂,但最終還是沒能做到同往常那樣靈巧的動作。

「畢竟是專門抑制魔力動的藥物,對以魔力維持活動的生物自然是致命的毒藥。」伊蒂斯微笑著摸了摸艾拉的頭:「等下我去叫莉莉她們給你帶份晚飯,有一人份的氣應該足夠身體恢復了。」

「……那個……」

「怎麼了?」伊蒂斯回過頭,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言又止的艾拉,「難道說還有其他症狀嗎?」

「不是的……只是……」艾拉張了張嘴,猶豫再三終於還是開了口:「倒也不用麻煩大家特意替我去做這些啦,我再過一陣子應該可以自己恢復的。」

像是在理解艾拉話中的含義似的沉默了片刻,伊蒂斯旋即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無奈的笑了笑:「這種事可不像是平時的你會做出來的呢。」

「人也是……會變的嘛?」艾拉心虛似的放低了聲音,抬起頭卻發現伊蒂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頓時有些羞惱的抗議道:「隊長你用那種慈祥的眼神看著我是什麼意思嘛?」

「嘛,嘆女兒長大了~之類的?」伊蒂斯咯咯的笑著,打趣似的回答道。「畢竟之前的你看向人類的目光總是帶著很深的疏離呢。」

「那種事……現在也是一樣的!」艾拉耳微微泛紅,一邊用手著被子一邊小聲繼續說道:「只不過……那個人稍微有點不一樣,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說到最後,連艾拉自己都聽不清到底說了些什麼。

「嗯……既然是艾拉自己的選擇,我自然不會干涉啦。」伊蒂斯輕輕拉住了陷入混亂的艾拉的手,柔聲說道:「只是,以後大概還會發生更多比這次還要更加兇險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我希望你能優先保護好自己。」伊蒂斯輕輕嘆了口氣,出些許愧疚的神:「說到底這次是我的疏忽,竟然在自己的領地讓下屬被拐走……莉亞知道了一定會生氣吧。」

「不是那樣的!」艾拉搖了搖頭,「要說的話也該是我一直被隊長保護的太好了,才會連這種程度的警覺都沒有。」

「總覺得……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了呢?」伊蒂斯有些困擾的樣子,「不管怎麼說,艾拉你現在平安無事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的事就先放在一邊吧,所以也不要糾結這次的事情究竟是誰的責任了,好嗎?」

看到因自己的話而糾結的艾拉點了點頭,伊蒂斯這才放心似的出笑容:「那我先走啦,艾拉你好好休息,之後和那位特工先生的接還要拜託你呢,哼哼~」

「誒?我嗎?隊長你又在欺負人了!」

「幫助下屬實現心願的事怎麼能叫欺負人呢~」站在門口的伊蒂斯微笑著擺了擺手,「我先回咖啡館那邊,如果有事的話直接聯絡我就好,比如想要偷吃些點心之類的~」

「才不會偷吃啦!」

儘管已經治好了傷口,但幾天積攢的疲憊還是讓零到一陣眼皮發沉,當然,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零深一口氣,敲了敲老大房間的門。

「進來。」中年男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零剛推開門,便險些被濃重的煙味嗆得咳嗽。

「老大你倒是少點,這東西對身體不好。」零伸手扇散煙氣,隨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眼前靠在椅子上一邊菸一邊擺著平板的男人便是『拾荒者』的領導者,儘管從同伴那裡聽到過他的本名叫諾瓦,但打零加入拾荒者開始便一直管他叫老大,據說諾瓦曾是軍隊裡某個銳小隊的隊長,但在後來因受不了政客們為達目的利用軍隊所使用的下作手段便帶著幾名親信退出了軍隊,而後作為僱傭兵活躍於暗區,憑著自身出的能力沒過多久便打響了名號,並建立了名為拾荒者的傭兵組織。十幾年前從研究所逃出的零便是在暗區的街頭被諾瓦收留,成為了拾荒者的一員。

「對身體不好的東西多了,不差這一樣。」雖然嘴上這樣說,諾瓦卻還是掐滅了手上的半香菸,又忽然將手中的平板遞給了零,「你乾的?」

接過平板,上面是市裡孤兒院遭遇恐怖襲擊的新聞,大概是為敷衍媒體出動軍隊原因所找的藉口吧?零將平板放回諾瓦的桌上,無言的點了點頭。

沒有過多的反應,諾瓦雙手抱起拄在桌上,語調平淡的問道:「找我也是為了這件事吧?說吧,發生了什麼。」

有意將與艾拉之間發生的事情隱瞞起來,零改編出了在收集研究所情報時偶遇想要救助同伴的魅魔,並被對方提出合作的故事。

而聽完了故事的諾瓦依舊沒有做出過多反應,沉默了一陣後,用沙啞的嗓音問道:「所以,你是打算接受那群魅魔提出的合作請求?」

零再次點了點頭,但又連忙補充道:「不過我只是以我個人的名義去和她們合作,如果有必要的話,在我與她們一同行動的時間裡,我會主動退出拾荒者。」不因自己的事情而拖累他人,這是零從一開始就決定好的,主動去追查研究所,就相當於在與政府勢力為敵,即便沒有與伊蒂斯合作,自己也會在做出這個決定時選擇與拾荒者劃清界限。

諾瓦複雜的目光注視著零,用頗具壓迫的聲音問道:「你應該明白自己的行動意味著什麼吧?去對抗那個研究所,就等同於在與它背後的政府勢力對抗,之後你會遭受怎樣的處理連我也不清楚,但毫無疑問的是,如果大意的話,你會死,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其實沒太想好……雖然我是想這麼說的。」零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直視著諾瓦的雙眼回答道:「不過有些賬早晚是要算的,尤其是看到那些混蛋在那之後還在繼續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的時候。」事實上,艾拉的出現也僅僅是提前了零行動的時間而已,早在零開始作為特工執行委託之時,他便不斷地收集著與研究所相關的情報,遲遲沒有動手也只是因為一個人的力量著實有限,而現在伊蒂斯的出現,與其說自己有著她們所需要的情報,不如說是她們為自己提供了必要的力量。

「哼。」諾瓦從始至終緊繃的表情似乎終於有了一絲變化,短暫的沉默後開口說道:「僱傭兵組織是不能有明確的政治立場的,所以對於你的行動拾荒者不僅不會進行任何援助,而且會撇清與你的關係,換句話說,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拾荒者的一員了。」

「我明白了,我接受。」零低下頭,淡然的接受了預料之中的結果。

「但是。」而諾瓦卻出乎零意料的接上了轉折,從屜中拿出了另外一件與自己的終端一模一樣的物品遞了過來:「作為諾瓦個人,我會在必要時為你提供有限的幫助,把你手上的終端換成這個吧,通過它你可以與我進行直接通訊,相應的它並不在組織的通訊頻道內,至於剩下的功能都和之前的一模一樣,拷貝完數據後就離開這裡吧。」

「老大?」零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諾瓦,而諾瓦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這也算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多保重。」

當零終於回到家時,夜幕已然噬了夕陽最後的餘暉,將城市覆上一片漆黑。

「今天姑且先休息下,明天再去看她吧?」可正當零身心俱疲的站在臥室門前時,卻本能的察覺到一絲異常——

這股香味是?不對!

然而為時已晚,幾乎在零想要逃離的同一時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的酥軟無力,零被迫半跪下去,而臥室的門如同在嘲笑遲鈍的自己一樣從內側被打開,零費力的抬起頭,可眼前的人影卻讓他訝異的瞪大了雙眼。

「艾拉?不對……你是……怎麼會?!」眼前的人的確是自己所知的少女,可她卻像是要刻意表現身份似的將原本順滑飄逸的披肩發剪成了僅到脖頸的短髮。

身著睡衣般薄紗的少女蹲在零的面前,歪著頭,帶著不快的神情開口問道:「我說啊,明明人家怕你搞混特意剪短了頭髮,可大哥哥你卻還是先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啊。」一邊說著,少女一邊伸出手指挑起零的下巴,「吶,我和她相比真的那麼不值一提嗎?」

「你不是……已經。」零奮力掙扎,可自己被氣侵蝕的身體已經隨著時間推移變得連手指都無法活動,只得不斷地保持著跪地的姿勢微微顫抖。

「順帶一提,我給自己取了新名字哦,艾妮,怎麼樣,是個不錯的名字吧?」少女一臉得意的說著,像是在炫耀新玩具的孩子一般。

那種事情誰在意啊?零在心中暗自想著,不斷地嘗試著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儘管此時零的四肢已經逐漸失去了知覺。

「哼哼,別白費力氣啦,現在的你是不可能逃掉的~」似乎是察覺了零的掙扎,少女歡快的笑了起來:「不過還真是奇怪呢,房間裡氣的濃度,本來應該可以瞬間廢掉一個普通人,即使是得到治療也會變成只會發情的笨蛋,可大哥哥你卻還能保持理智。」

「你究竟……想做什麼?」零斷斷續續的說道,正如少女所言,氣的侵蝕遠不止體上的麻痺,即便他已經有意控制呼的頻率和幅度,混入身體的香甜氣體也還是讓他覺得頭腦發昏,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動搖著,能清晰聽見的也僅剩下少女的聲音……

「做什麼……嗎?」少女惡的笑了:「那還用問嗎?當然是好好回報一下大哥哥之前對我做的事情呀❤」一邊說著,少女打了個清脆的響指,零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主動躺在了上,而少女則是『咔噠』一聲反鎖了臥室的門,然後一步步的向零靠去。

如同砧板魚的零隻得眼睜睜的看著少女如同小貓一般鑽進懷裡,像是戀人般親暱的在耳邊輕語道:「還記得嗎?那個時候,大哥哥用刀子狠狠的劃開了人家的喉嚨呢~」一邊說著,少女一邊用被沾溼的手指在零的脖子上輕輕劃過,引得零的身體一陣顫抖。「不過呢,人家不會做那麼殘忍的事情啦,相反,我會對大哥哥做非常非常舒服的事情哦,舒服到可以讓你徹底忘記『艾拉』這個名字,怎麼樣,很吧❤」

……你個……頭……」儘管已經意識模糊,但零還是口齒不清的用短短的幾個字作為反擊。

「嘛,我倒是很想看看大哥哥能逞強多長時間呢」艾妮魅惑的笑著,將零的衣物一件件的褪下,又忽然站起身來,在零疑惑的目光下緩緩將白的足懸在半空,「原本是想著用溫柔的方法陪大哥哥玩的,不過對於大哥哥這種不聽話的壞孩子來說,這樣暴的手段更適合你呢,你說對吧!」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少女潔白的玉足毫無徵兆的砸向了零早已高高立的股間,在催氣體的作用下,零的病態的漲大起來,如同嬰兒手臂一般細,而少女的玉足完全無法將其覆蓋,索如同要踩滅菸頭一樣毫不留情的狠狠碾壓起來。

「嘎啊?!」如同溺水者被拖回陸地一般,原本意識朦朧的零頓時又被幾乎要燒斷神經的快拉回了現實,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能重新撿回理智,相反,更清晰的意識也讓少女足底滑冰涼的觸更加清晰的從灌入腦中,酥麻的快從下體順著脊髓一路擴散到全身上下,又重新在小腹累積,升溫……

「怎麼了,大哥哥?難道你是被人這樣暴的踩踏也會發情的人嗎?原來剛剛的話只是嘴上逞強而已?其實你是那種只要對方是女孩子就可以發情的,最下無恥的人嗎?」一邊嘲著零,少女不斷地加重著腳上的力道,彷彿即使將踩壞也不在乎一樣,又用腳跟研磨陰囊,腳趾毫無規律的刺著龜頭和裡筋,而失去行動能力的零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不斷地在少女腳下含糊不清的呻著,在少女暴而又準的足技和被氣放大數倍的之下,零很快便悶哼著達到了極限,然而就在噴發前的一瞬間,少女卻毫不猶豫的停下了腳上的動作——

「咕?嗚嗚啊啊啊——!」劇烈的落差讓零如墮深淵,無法行動的軀體讓瀕臨極限前的寸止和如同附骨之疽般蠶食著零所剩無幾的理智,不斷髮出陣陣痛苦的哀嚎。

而少女則是如同看戲般欣賞著零悲慘的模樣,待到慘叫聲逐漸平息時,又重新將小腳落在上,給予最低程度的刺,用羽般輕柔的聲音對零說道:「現在說出『我永遠是艾妮大人的奴隸』,我就大發慈悲的允許你盡情的出來哦❤」

或許是因為過度的快,零大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艾妮像是想起什麼一樣俏皮一笑:「啊啦抱歉抱歉,忘記將氣的濃度調回能讓大哥哥說話的程度了,是我的疏忽呢~」說著,又是一聲清脆的響指,零瞬間到聲帶又重新歸於自己的控制,而不是隻能發出不成字節的嚎叫。

「好啦好啦,快說出來吧?『我永遠是艾妮大人的奴隸』」少女一臉期待的觀察著零的反應,彷彿是在拆開生禮物的孩子一般。

而零則是藉著這寶貴的休息時間用力將肺裡的濁氣吐出,然後不帶情的看向艾妮——

「你還是自己當自己的奴隸去吧。」

如同被觸碰了逆鱗一般,少女看向零的目光頓時失去了情,如同注視著將死之人一般,「這樣啊,原本還想著等大哥哥徹底忘記她之後養來做寵物的,現在看來,沒必要了呢。」

一對蝠翼在少女的背後緩緩舒展開來,細長的尻尾從兩腿之間伸出,如同遊蛇般輕快的抖動幾下,而小腹上心形的紋也妖豔的閃爍著淡粉的光芒,伴隨著少女紅瞳張開,屋內的氣濃度陡然上升,甜美的氣味濃稠的如同蜂一般,暴的從零的口鼻灌入,劇烈的催效果下,零隻覺得暴漲的慾火幾乎要燒穿骨骼,融化意識,想變得舒服,想要出來,想要被眼前的少女蹂躪……乾渴的聲音從零腦海中的四面八方響起,摧殘著他最後的理智。

「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小似乎有些奢侈了呢。」艾妮冷冷的俯視著零,身後的尾巴悄然從零的大腿一路纏繞向上,一圈又一圈的環繞住,同時心形的末端伴隨著一陣溼潤粘稠的水聲如同活物的口器般大張著,將絲絲熱氣吹打在不斷開合著的馬眼處,「乾脆一口氣用尾巴榨至盡頭吧?」

砰——

毫無徵兆的一聲悶響從窗外傳來,緊接著,臥室的窗子應聲破裂,無數碎片飛散落下,蕭瑟的夜風從支離破碎的窗框呼嘯而入,儘管意識已然模糊,但零還是循著聲音的源頭朝窗外望去——

那是與眼前少女別無二致的面容,淡銀的長髮隨風搖曳,在清冷的月光下熠熠生輝,無聲的慍怒如火焰般在猩紅的雙眸中靜靜燃燒,少女直視著另一個自己,用接近冰點的聲音質問——

「你在,對我的管理員先生做什麼?」

間章討厭晴空的少女

風和麗,碧空如洗,暗區某棟廢棄公寓裡,銀髮的魅魔少女捧著詩集靠坐在上,今天是艾拉難得一遇的假期,可本該愉快的享受假期的她此刻卻悶悶不樂的望向了窗外掛著暖陽的湛藍晴空。

艾拉不喜歡晴天,尤其是看著陽光下與家人,同伴一起歡笑著的人們時,原本被深深埋藏的孤獨便會如扭曲病態的藤蔓般肆意蔓延,將自己死死捆住,逐漸從世界剝離,拖入無底的黑暗之中。

而每每到了這個時候,那些她不願回想的過去便不合時宜的如同自動放映的膠捲一樣擅自投映在腦海之中——

在她的記憶中,沒有被喚做父親的男人出現過。

和大多數單親家庭的孩子一樣,艾拉早早的便開始幫母親處理起家裡的事務,在艾拉的印象中,母親是個溫柔的人,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其他身邊的人,母親的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的笑容,但母親卻始終被奇怪的病所困擾著,有時,母親會突然虛弱起來,面紅,渾身如發燒般滾燙,但無論怎樣的退燒藥都無法幫她降下溫度,可當艾拉想要請假照顧母親時,她卻總是裝出沒事的樣子,用一如往常的溫柔笑容和略帶沙啞的,彷彿在壓抑著什麼的聲音讓艾拉不必擔心自己,然後強撐起身體將她送出家門,可讓艾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當自己帶著積存了一天的忐忑心情回到家時,母親卻真的一改病態,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微笑著接回家的自己。而當艾拉提出自己的疑惑時,母親卻總是若無其事的敷衍過去,有那麼幾次艾拉帶著母親去醫院想要了解這怪病的緣由,但得到的答覆也只是因為受涼引起的尋常冒,久而久之,艾拉也變得不那麼擔心母親的老病,將這一切當做了常的一部分,時間也就這樣毫無波瀾的穩步向前。

但這樣的生活卻在艾拉初中時的某個下午發生了轉折,那一天,詭異的飢餓讓艾拉早早的醒了過來,可吃下的一整袋切片面包不僅沒帶來任何飽腹,反而讓艾拉到一陣反胃,抱著僅僅是冒的僥倖心理和不希望被母親擔心的逞強,艾拉沒有將自己的異常告訴母親便如同往常一樣上學了。

在睡眠不足和愈發嚴重的飢餓的雙重摧殘下,艾拉渾渾噩噩的度過了整個上午,課堂上老師講的內容甚至未曾鑽進過自己的耳中。下課後,艾拉整理好收齊的作業,一邊拿起一邊費力的站起身子,將同學們的作業給老師,這是身為課代表的艾拉每天要完成的任務,可今天手中的作業卻變得格外沉重,剛剛站起身的艾拉腳下一軟,手中的作業險些散落在地上。

「身體不舒服嗎?我來幫你拿吧?」抬起頭,後桌的男生已經走到身邊,拿走了自己手中大半的作業本,儘管餘下的量對現在的自己也算不上輕鬆,但至少不會像剛剛那樣連走路都成問題。

艾拉無奈的點點頭:「那就拜託你了。」

時間臨近上課,回到教室的路上已經看不到其他學生,走在艾拉身旁的男生忽然開口問道:「我說啊……艾拉你難道在身上噴了香水嗎?」

艾拉抬起略帶恍惚的雙眸,向男生投去不解的目光:「香水?沒有啊……你聞到什麼了嗎?」

被艾拉這樣一問,男生又想要反覆確認似的用力嗅了幾下,然後再次出確信的神情:「對啊,從剛才開始艾拉你的身上就一直有很好聞的味道……」

「是……這樣嗎?大概是洗衣的味道吧?」艾拉敷衍著回答道,事實上,就在男生剛剛靠近時,反倒是自己從他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濃厚的香味,身體中的本能告訴自己,那是能滿足自己現今飢餓的美食,但與之相對的,搖搖墜的理卻在警告著自己那是絕對不能觸碰的東西。

「誒?艾拉?你怎麼了?」見艾拉突然停下腳步,男生有些擔心的靠近過來。

「……過來……」意識模糊的艾拉費力的將斷斷續續的詞彙拼湊成話語,然而並沒有被眼前的男生所聽清。

「你說什麼?」

男生與自己的距離愈發靠近,艾拉只覺得天旋地轉,腦海中彷彿有一個充滿誘惑的聲音在告訴自己只需要將眼前的男人撲倒,之後順其自然的將身體給本能就能簡單的解決問題。

艾拉飢渴的,身體卻在理智的驅使下緩緩的後退了一步,「不要……過來……」用盡全力將這聲音傳達出去,艾拉的意識也隨之中斷,像是失去了支撐般跪倒在地上。

然而讓男生停下的並不是艾拉的話語,而是眼前女孩那原本順滑光亮的黑髮,正以不自然的速度變幻為銀白……

「誒……怎麼……回事?」突如其來的異變所帶來的恐懼讓男生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頭也不回的逃走了……伴隨著男生的離開,艾拉腦中的聲音也逐漸消失,奪回了身體控制權的艾拉重新睜開雙眼,可下一刻所看到的東西卻讓她不由得僵在了原地——

「這是……什麼?」通過地上瓷磚的反,艾拉親眼見識了那頭讓男生驚恐無比的「怪物」——如蛛絲般慘白的銀髮和鮮血般猩紅的眸子,過於詭異的景象讓艾拉開始懷疑瓷磚映照的真的是自己嗎?然而下一秒,那銀髮和紅瞳竟在自己的注視下迅速變回了它們原本的顏,瓷磚反的景象又變回了原本的自己,訝異的神仍停在注視著自己映像的艾拉的臉上,直至上課的鈴聲將她拽回現實,艾拉才失魂落魄的逃回了教室,上課的老師用眼神示意她回到座位,那在尋常不過的舉動讓艾拉不又開始期待起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可當艾拉的視線和後桌的男生對上時,對方眼中那顯而易見的驚恐卻無情的告知著她,剛剛的『怪物』並非自己的臆想,而自己正是那『怪物』的正身。也許是出於恐懼,男生並沒有將這一切告訴其他人,當然他同樣沒有再與艾拉說過一句話。

放學後,艾拉步履蹣跚的走在路上,強撐了一天的她被飢餓和疲憊折磨的幾近昏厥,離的目光本能般的在街道上來往的無數男身上游走著,一些她從未接觸過的,卻又深深刻在基因中的知識不斷在腦海中湧現,只需要運用其中的萬分之一,便可不留痕跡的美餐一頓——

意識又是一陣朦朧,有什麼東西的陰影攔在了身前,來不及躲閃的艾拉面撞了上去,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緊隨而來的便是中年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喂喂,小妹妹,走路看著點啊?」

「……抱歉……您沒事吧?」晃了晃嗡嗡作響的腦袋,艾拉連忙向眼前的男人道歉,雙手也因為視野過於模糊而胡亂的向前伸出,最終被一雙油膩肥厚的大手抓住。

「哼?不錯的貨呢。」男人在用猥瑣的神情打量著眼前的少女,小聲嘀咕著,又抬起頭環顧四周,最終將視線停在了不遠處一個無人的小巷。

「小妹妹,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幫幫你?」男人蹲下身子,貪婪的嗅著艾拉身邊瀰漫著的香氣。

「我……沒事的……」從男人身上不斷飄出的誘人氣味如同氾濫的河水般沖刷著艾拉最後的理智,艾拉掙扎著,可那纖細的手臂卻被男人強硬的拉住,幾次失敗後,原本就虛弱不堪的艾拉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只得搖晃著立在原地。

「可是叔叔我看你可不像沒事的樣子哦,叔叔我可沒法看著你這樣可愛的小姑娘出這麼難受的樣子還放手不管啊。這樣吧,讓叔叔帶你去那邊檢查一下身體吧?嘿嘿……」說著,男人半強迫的將搖搖晃晃的艾拉拖進了無人的小巷內……

當男人終於把艾拉拖進陰暗的巷子中後,卻發現女孩已經失去了意識。

「什麼啊……這是嚇得昏過去了嗎?」男人試探著擺著癱在地上的艾拉的手臂和臉蛋,確認了她真的沒有反應後開始笑著解開了自己的褲帶:「不過正好……要是讓她掙扎起來反而麻煩。」

離開了內褲的束縛,男人醜惡的便像是想要炫耀自己一般直的立了起來,從剛才開始,艾拉身上莫名的香氣便讓他覺得體內燥熱異常,腦中不由自主的放映出女孩被自己壓在身下不住嬌的模樣,看著少女略帶痛苦的睡顏,男人的嗜心頓時覺醒。

「趁著這小妮子老實的時候,得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一遍啊……」說著,男人扶起少女的臉,可正當他準備脫下艾拉的短裙時,少女緊閉的雙眼卻忽然睜開,如玫瑰般鮮紅的雙瞳直直的望向眼前的男人。

這妮子怎麼回事?!剛才她的眼睛是這個顏嗎?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男人心頭一驚,那對猩紅的眸子更是在他的心底隱隱喚起一絲恐懼,然而已然蟲上腦的他哪裡還顧得上這些,把心一橫便開始撕扯起艾拉的校服。

面對男人暴的動作,艾拉不僅沒有一絲驚慌,反而朝男人出了蕾般嬌豔的媚笑,男人的身體如同被子彈擊中般僵了片刻,隨後便癱軟著倒了下去,而艾拉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殘的微笑,彷彿掠食者在注視著任人宰割的獵物一般,隨後緩緩合上了雙眼——

「嗯……嗯?!」男人用力眨了眨眼睛,周圍的一切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違和,他又低下頭看向身旁的艾拉,少女身體微微顫抖著,水藍的眸子此刻正滿是驚懼的盯著自己,「你想……做什麼?」

男人用力的嗅了嗅從少女身上飄來的催人情慾的芳香,而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徹底發了他因疑慮而被壓抑的獸慾。

「放心,會讓你舒服起來的。」男人笑著,用力撕扯起艾拉身上的校服,脆弱的衣物哪裡得起男人野獸般的蠻力,伴隨著幾聲布料斷裂的聲響,艾拉襯衣的紐扣被盡數扯掉,出淡粉的文和若隱若現的,仍在發育中如桃般飽滿水潤的美,香豔的景象讓男人不嚥了咽口水,急不可耐的將一隻手用力探入艾拉襯衣的開口,隔著文肆意享受起那布丁般彈軟的觸,同時另一隻手繞到艾拉後頸,強行將艾拉的臉頰湊近過來,先是如欣賞樂曲般聆聽著少女伴隨著自己手上的動作而漏出的嬌,又忽然張嘴蓋住艾拉半張的小口,將舌頭猛地探入少女溼潤溫暖的口腔——

「唔……咕……」艾拉微弱的掙扎在男人的身下顯得如此無力,幾乎沒有費力,男人便將艾拉的反抗壓制回去,伸進艾拉的口中的舌頭像是要搜刮她的口水一般上下舐著。在品嚐到艾拉帶著水果清甜的唾和比身上散發的更加強烈的香氣後,男人更是像一個發情的雄獸般變本加厲起來,他順勢將艾拉壓倒在地上,原本墊在艾拉後頸的手則乾脆伸進了制服的裙底,擱著內褲釦起那脆弱的秘縫……

「嗯……哈啊……」艾拉苦悶的息猶如男人獸慾的助燃劑,品嚐夠了艾拉口中的甘甜後,他開始進一步的實施自己的獸行——抬起艾拉的臉頰,然後用手強行張開她的小口,笑著將自己那膨脹的幾乎要爆開的陽物硬生生的進了艾拉的口中……

「咕!?嗚嗚……」口中被徹底滿的艾拉幾近窒息,兩隻小手痛苦的揮動著,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麼,卻被男人用兩腿死死的壓在了地面上,艾拉口內溫熱的包容讓男人不發出一身舒的呻,短暫的停頓後,不顧少女喉間短促的哀鳴,他用兩隻手扶住艾拉的兩額,緩緩地起來……

……

同一時間,艾拉家中,母親正焦急的在門口等待,距離放學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本應早早到家的艾拉此刻卻遲遲不見人影,不祥的預在心中隱隱升起,於是她一邊尋覓著艾拉的氣息,一邊沿著她平放學的路線開始找尋起艾拉的蹤跡。

……

「好……好!!啊啊啊了啊!!!給我接下吧你這小母狗!!!」男人像是發瘋了一樣在無人的小巷中低吼著,幾乎是從剛剛將進艾拉的口中開始,那溫暖溼潤的觸和異常柔軟的小舌便帶來了驚人的舒適,男人並不是第一次對這個年齡的女生做出這種事,但是這樣的快他卻是第一次體會到,對他而言,入艾拉口中那一瞬間所帶來的快甚至比他以往入其他女孩小中的緊緻更加強烈,即使隱約的覺不對,從脊髓滲透進全身的烈快也已經不允許他停下自己的動作,現在他只是像野獸一般遵循自己的慾望,重複著最原始的動作,終於,在最後一次也是最深的入後,男人將狠狠的抵在了艾拉的喉嚨,則像是高壓水槍一般開始噴出男人慾望的結晶,一股有一股濃厚的幾乎結塊的灌進了艾拉的喉嚨……

不知道在第幾次噴後,男人的終於失去了氣勢,在艾拉的口中逐漸軟了下來,而男人則是大口的氣:「哈啊……哈啊……這小妮子的嘴裡真是……見了鬼了……上次的這麼是什麼時候來著……嘻嘻……」

「誒?」就在男人想要拔出稍作休息時,一股異樣的快卻從自己的下體傳來,原本任由自己蹂躪的腔此刻竟如同活物般絞住,妖豔的活動起來,溫暖的口腔壁和柔軟的小舌正不斷地律動著,貼近喉嚨處的更是一張一合的刺著龜頭,反覆逗著剛剛宣洩過慾望的……

「啊……額啊……」即使在艾拉的口中沒有動作時,所帶來的快也足夠讓男人立刻繳槍,而現在那魔的小口卻開始妖豔的按摩起入其中的,僅僅幾秒鐘的時間,男人便被半強制的再次興奮起來,原本軟下去的再次變得堅

「怎麼……回事?!」就在立起的瞬間,艾拉的喉嚨頓時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力,口腔內更是不斷地用力身,彷彿要強行將榨出一般,至於那靈活的小舌,則像是想要將整個清潔乾淨一樣不規則的起來,在艾拉口中烈的夾擊之下,男人險些在起的瞬間就被秒殺,但比這快更加可怕的則是眼前少女身上所發生變化。當男人再次看向艾拉時,那一頭柔順的黑髮卻不知何時變成了白,少女此刻正用挑釁似的眼神仰望著自己,同時口中更加賣力的侍奉著,不知怎的,那華麗而又妖豔的美麗卻讓男人本能的到恐懼,而就在他試圖拔出時,艾拉卻伸出雙手抱住了他早已痠軟的部,同時猛地用力,直接將送進了喉嚨的最深處。

「啊!?額啊啊啊!!」突如其來的劇烈刺讓男人的身體頓時失去了力氣,兩腿一軟便癱坐在了地上,艾拉順勢將臉埋進了男人的股間,雙手悄悄從下方捏起男人的睪丸,突如其來的刺瞬間突破了讓男人的防線,控制不住的噴薄而出,伴隨著男人的脈動,艾拉像是在擠般有節奏的擠捏睪丸,似乎要將蘊藏其中的美味壓榨乾淨,而僅僅含住的小嘴則一邊進行著嚥一邊繼續刺中的

在艾拉的壓榨之下,男人只覺得頭昏眼花,彷彿成了一管,將自己的一切一股腦的貢獻給身下的少女,他想停下,可卻發現自己早已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陽具如同壞掉的水龍頭般毫無節制的噴著,在幾乎要將腦髓融化的強烈快之下,男人連對自身被掏空所到恐懼都不被允許,只得在快樂的漩渦之中連同靈魂一同被榨殆盡。

*********

憑藉著魅魔特有的嗅覺,艾拉的母親跟隨著艾拉的氣味一路追尋著,然而就像是為了印證她的擔憂似的,那氣味最後停留在了一個無人小巷的巷口——

艾拉的母親薇爾莉亞,是魅魔的族群中極少數與人類戀愛並締結關係的個體。

且不說愛上食物這種聽起來就十分愚蠢的行為,愛這種情對於魅魔而言本身便是不可觸碰的忌之物,它會將人類的倫理道德強加在魅魔身上,而這所帶來的的後果對魅魔而言無疑是致命的。

但薇爾莉亞仍然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一個人類男,並與他產下子嗣,也就是艾拉,艾拉出生後不久她的父親便被一直追尋薇爾莉亞蹤跡的獵魔人抓住並死在了拷問中,當時的艾拉身為人類與魅魔混血卻從出生開始便不曾表現過魅魔的特,無法將女兒帶入魅魔社會的薇爾莉亞只好帶著年幼的艾拉搬到新的城市以人類的身份生活。

而後的子裡,薇爾莉亞一直保持著最小程度的進食,並通過干擾捕食對象的記憶來保證自己的身份不被暴,同時為了確保艾拉更好的以人類的身份生活,她也不曾把艾拉的身世向女兒透分毫。

但很顯然,薇爾莉亞一直以來的規劃終究還是出了差錯,而且是無法挽回的失誤——

小巷深處,艾拉癱坐在地上,驚恐的盯著身旁那具乾癟的屍體。隱約的記憶殘片告訴她是自己奪走了眼前的生命,背後多出的蝠翼和兩腿間細長的尾巴提醒著她自己並非人類,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艾拉驚恐的抬起頭,可待看清來者的臉頰時,卻發現那竟是自己的母親。

「媽……媽?」

眼前的景象已經足夠薇爾莉亞推測發生了什麼,她緩緩走到艾拉身邊,蹲下身子,溫柔的將她擁進懷裡,輕輕撫摸著艾拉的頭髮,柔聲安撫道:「沒事的,沒事的,媽媽在這裡。」

「……嗚嗚……媽媽……為什麼會這樣……我好怕……我……嗚啊啊啊啊!!」艾拉的聲音哽咽著,最終在母親的懷抱中嚎啕大哭,久違的安心讓她徹底卸下了最後一絲心防,盡情宣洩著心中的委屈與恐懼,薇爾莉亞心疼的緊抱住女兒,心中滿是自責,卻又為艾拉的平安無事而鬆了一口氣。

「艾拉乖,不用害怕了,媽媽會保護你的。」薇爾莉亞強忍住鼻間的酸楚,儘量讓聲音和平時一樣平穩輕柔,靜靜安撫著哭泣的艾拉,許久,艾拉逐漸安靜下來,薇爾莉亞這才發現,女兒已經在自己的懷裡睡著了。輕輕將艾拉抱起,準備離開的薇爾莉亞忽然定在原地,轉頭看向了地上的屍體。

當艾拉再次醒來時,正躺在自己的上,而母親輕輕握著自己的手,似乎已經在一旁坐了許久,沒等艾拉追問,母親便將開始將過去的一切一件件的向艾拉訴說。

魅魔,獵魔人,艾拉沉默的聽著母親講述著一個又一個未知的詞彙,無論是母親的老病,還是自己的異常,一切都變得清晰明瞭,但唯一變的模糊的,是關於未來的方向。

「抱歉啊,艾拉……我本想讓你也擁有像尋常的孩子那樣的人生的……」說到最後,母親也不自覺的下了淚水。

「這不是媽媽的錯。」艾拉伸手拂去母親眼角的淚水,「倒不如說,是媽媽一直在保護我。」儘管艾拉仍舊想不出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但那時的她,天真的覺得只要有媽媽陪在身邊,自己究竟是人還是魅魔已經不再重要了,之後的子裡,逐漸歸於平靜的常也似乎默許了艾拉的想法。

但那終究只是幼稚的一廂情願罷了。

完成了第一次進食的艾拉,漸漸發現自己對人類力的渴求愈發強烈,起初還能在不對捕食對象造成傷害的範圍得到滿足,但隨著時間推移,艾拉的一次進食幾乎要將捕食對象榨至虛脫才會結束,此時即使母親對捕食對象的記憶進行干涉,也不過是掩耳盜鈴般的舉動罷了。

後來的艾拉時常會這樣想象,如果當時的自己能夠剋制捕食的衝動,亦或是母親為了安全能更加嚴苛一些,故事的後續會不會變得不一樣?自己會不會還能以人類的身份繼續生活,母親會不會仍然陪在自己身邊,每天帶著溫柔的笑容在家門口接自己?

然而現實就是現實,再多如果也無法讓時光倒,無論做出何種假設,母親陪伴自己的時光仍舊早早的定格在了幾年前的那個午後——

艾拉跑著,拼命的向前跑著,那是母親被那群穿著黑袍被喚做『獵魔人』的怪人圍住前留給自己最後的話語。

「沿著這條路朝著人多的地方跑,找叫做『格蘭塔』的咖啡館,媽媽之後會去找你的。」

艾拉深知自己沒有任的餘裕,靠著母親創造的空檔,她頭也不回的逃向母親所說的方向,逐漸近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艾拉跑著,視野忽然被淚水所模糊,但她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咬咬牙,用力擦去眼角的淚珠。混入人群的她逃脫了獵魔人的追捕,隨後沒費多大力氣便找到了母親所說的咖啡館,可是直至服務生將歇業的木牌掛在門口,艾拉也沒能在街道五彩的夜燈下尋見母親的身影。

媽媽她,應該不會回來了吧?意識到這個事實的同時,口湧上的喪失讓艾拉鼻子一陣酸楚,可她卻哭不出來,如果說從前哭泣時媽媽會來安自己,現在哭泣又有誰會陪在自己身邊呢?艾拉回想起同學驚恐的眼神,回想起中年男人下的話語,回想起獵魔人惡毒的刀刃,惡意如同劇毒的霧靄將艾拉圍困其中,而如今她已然失去了最後的光亮,也徹底失去了方向。

於是艾拉不再尋求光明,將內心的一切封閉在深不見底的漆黑之中,可那明媚的陽光卻總是如同聚光燈一般,不僅照亮了他人的幸福,還試圖讓自己深埋在心底的東西重見天

所以,艾拉不喜歡晴天。

『咚咚——』

幾聲悶響將艾拉的意識拉回現實,她抬起頭,卻發現一隻小鳥正落在窗外,剛剛的響聲是它在啄玻璃。

小鳥在窗臺蹦躂幾下,忽然歪過頭看向艾拉,那副靈動的模樣讓艾拉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隔著玻璃探向窗外的小鳥,可它卻忽然拍打幾下翅膀,頭也不回的飛走了,只留下悵然若失的銀髮少女。

忽然,一陣微風吹進屋子,將艾拉手中的詩集吹的嘩嘩作響,艾拉低下頭,被風翻開的書頁上的一段詩句投入了她的眼中——

【天空沒有留下鳥的痕跡,但我已飛過】

「噗。」想起剛剛飛走的小鳥,腦中閃過的一個奇怪的想法讓艾拉不笑了出來,這算是那隻小傢伙的告別詩嗎?

可是不知為何,那小鳥讓艾拉聯想起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笨蛋,一個幾天前剛剛為自己找了手中這本詩集的笨蛋——

艾拉喜歡安靜的地方,因為靜下心的時候她可以忘記自己的身份,忘記自己的過往,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下的事情,又或者什麼都不去想。於是在圖書館裡讀詩便成了艾拉為數不多的消遣。

可是那樣的安靜中,卻總是有一隻夏蟬在自己耳邊聒噪的喋喋不休。因為種族的原因,相比人類艾拉有著更加銳的知力,所以對那個裝作若無其事的圖書管理員的視線的覺也就愈發銳。

「到底怎麼回事啊……那傢伙。」那時的艾拉一邊心不在焉的翻動著手中的書頁一邊在心裡大聲的謾罵著,如果只是一般的下的視線艾拉自然不會在意,可她卻在那視線中若有若無的覺到了類似同情的覺,那種關切的情讓她異常煩躁。「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難不成我看上去很可憐嗎?」

終於在幾天前,為了給那個自以為是的蟲子一點教訓,艾拉選擇了主動出擊——

「你好,管理員先生。」艾拉裝作一副文靜少女的模樣靦腆的向男人詢問道

「您好,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嗎?」

好呀,我倒是要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看著眼前男人一本正經的撲克臉,艾拉暗自想著。

「請問,有什麼推薦的詩集嗎?我最近對現代詩比較興趣,但總是找不到中意的呢。」

「這樣啊,請稍等。」男人說著,開始對著面前的平臺作起來,沒用多久便得到了結果。「你看這一本怎麼樣呢?數據顯示的話最近它的借閱量很高呢。」男人一邊將查詢界面關於書籍信息的內容展示給艾拉一邊說著。

此時的艾拉少有的對詩集完全不興趣,她只想讓眼前的男人出醜以發洩自己長久以來積攢的無名火,順便也告訴自己這個人就和以前遇到的那些見到女孩子就邁不開腿的傢伙一樣,只是個隨處可見的雄而已。

「嗯嗯,這個不錯呢。」艾拉隨口附和,然後故意貼近與男人的距離說道:「那能麻煩你幫我找一下這本書嗎?」

「好的,請跟我來這邊。」結果男人卻完全不為所動,毫不猶豫的將艾拉撇在了身後。

這人,難不成喜歡男的?

「那個,您的書在這邊,不跟過來嗎?」正在艾拉還在糾結的時候,男人的話打斷了她的思考。

「啊……嗯,這就來。」當然,下一步作戰計劃也確定了。

來到書櫃下,男人再確認了書籍所在的位置後便抬高手臂準備將其拿下來。

就是現在!艾拉看準時機,裝出頭暈的樣子踉蹌一步便向男人懷裡倒去,同時悄悄發散少量氣。儘管有點作弊,但這樣的話這個人一定瞬間就會淪陷了吧!然後等到他意亂情的準備動手的時候我就可以大喊有變態!艾拉在心底暗自得意的如是想到。

然而她自詡為完美的作戰計劃在第一步便摔了個跟頭。就在她假裝渾身酥軟的倒向男人時,男人卻提前拿下了詩集改變了身位,於是艾拉就那樣直的朝地上倒去。

完了。這是艾拉以頭搶地前最後的想法。

然而預想的摔在地上的覺並沒有降臨,反而是自己的手上傳來了另外一隻溫暖而有力的手的觸

再次睜開眼睛,自己在摔倒前的一瞬被男人拉住了,然後就那樣順勢扶了起來。

這樣也沒問題!至少有身體接觸了!他接下來馬上就會顯原形的!儘管出師不利,艾拉還是如此想象著,可又在心底暗暗期待著不同的走向。

「您是身體不舒服嗎?需要我幫您找一些應急藥物嗎?」將自己拉起後,男人甚至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確認自己站穩後便鬆開了手,帶著關切的神情詢問著。

「沒……我沒事的……大概是有些低血糖了吧?」過於意外的展開讓艾拉有些哭笑不得,她開始後悔自己最開始那個愚蠢的決定,眼前這木頭大概真的喜歡男人吧?可是面對這樣一塊木頭自己為什麼會覺得有點高興?

「低血糖嗎?」男人說著,從兜裡翻出一塊巧克力遞給了艾拉:「給,我這裡剛好還有塊巧克力,應該多少能有點幫助。」

「啊……嗯……謝謝。」原來如此!原來是打算用帶著奇怪藥物的巧克力,怪不得之前都沒有反應,原來早就算到這一步了麼?看我這就讓你原形畢!艾拉悄悄瞄了一眼男人,然後撕開巧克力的包裝一口吃下。

誒?嗯?原來是普通的巧克力嗎?結果這塊巧克力既沒有奇怪的味道,吃下去之後自己也沒有奇怪的反應。倒是眼前的人那關切的表情讓艾拉愈發不

「好些了嗎?」男人與自己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卻又是真心地在擔憂自己的身體。艾拉忽然有些慌亂,那份溫暖的情正嘗試著觸動自己心中不願為人所知的部分。

「我沒事了,抱歉,讓你擔心了。」從男人手中接過詩集,艾拉逃跑似的離開了圖書館,站在圖書館門口,艾拉將詩集緊緊抱在懷裡,彷彿那樣就能壓住瘋狂鼓動的心臟一樣……

收回飛遠的思緒,艾拉將詩集翻回扉頁,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但似乎不那麼惱人了,儘管艾拉仍然想不明白自己那時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動搖,但可以確定的是,自己大概真的因為他而變得有所期待了。

艾拉忽然想起了那句詩,鳥兒也許沒法在天空留下痕跡,但至少那羽翼折的光芒會為途者重新指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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