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和我】( 禁忌關係之一 )【作者:流金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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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歲月
字數: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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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別盯著他看,不管他有多。
尤其是當他用低沉的嗓音說話時。
尤其是當他翹起嘴角微笑時。
尤其是當他是你的教授時。
......哎喲.....。
作者注:
新開一個主題,關於忌關係。第一篇師生,也是今天教師節應景之作。廖漢維在黯影閃過影子,剛好又是揍學生,所以借來給這個故事當男主。寫得很快,整篇都是女主第一人稱,調子非常輕鬆,希望大家喜歡!
正文
一.
今天第一天上課,我差點兒睡過……即使鬧鐘在臥室裡響得震耳聾。
我有一種非凡天賦,幾乎可以在任何環境下安穩睡覺。從上小學起,媽媽就給我買了世界上最響的鬧鐘,但我的大腦很快適應,鬧鐘一響我就開始做夢,不是站在路邊看救護車飛車救人,就是警車呼嘯而過抓壞蛋,輕而易舉把侵入腦子的各種噪音融入睡眠裡。謝天謝地,自從我上大學之後,情況有所好轉。別說每次一有類似的夢境,就是真的走在馬路上或者坐在電影院裡,聽到各種刺耳的嘯叫,我都會不由自主警覺。漸漸的,我通常可以做到準時起。
通常。
洗了澡,吃了點東西,我在衣櫥裡翻找今天穿的衣服。其實昨天晚上就該準備好,而不是像自己以為的早點兒起來再決定。現在本沒時間熨燙想穿的衣服,除了體恤衫和牛仔褲,只能是白襯衣和印花半身裙了。在鏡子前做完最後一次審視,我套上白帆布鞋匆匆出門。我也想穿高跟涼鞋,但時間滴滴答答淌,離上課時間越來越近,從公寓到教室有好長一段路,高跟鞋可是影響速度呢。
東皇廖漢維的課我不能遲到。
我從來沒見過這位教授,但他在系裡卻非常出名。一是因為東皇的綽號,如何得來不可考,厲害和神秘的名頭是坐實了。而且他也很嚴厲,對懶惰零容忍。我自認和懶不沾邊,但第一天遲到肯定很難讓他信服這一點。坦率講,從我聽到的八卦言看,廖漢維有點讓人討厭。好在這個學期我只用修他的一門課,每週五一個講座應該能應付……我一直都可以,即使在一個討厭的教授手下得高分不是特別提神兒的事兒。
我暗暗嘆氣,你原本以為社科學院政治經濟學會離數學會遠一點兒,可事實是,當你學到研究生級別,不管專業是文還是理,就必須得懂得一些統計學知識,瞭解不同數據收集方法的優勢與侷限,學習如何用統計學工具進行數據分析,如何做出漂亮的圖形,所以'數據分析與統計推斷'就成為我們的必修學分之一。我數學學得不爛,但從來都是硬著頭皮趕鴨子上架,最多應付寫作業和考試。這門課肯定不會成為我的最愛,事實上,真正的情形很可能是叫苦連天。
我瞥了眼手機,離上課時間越來越近,忐忑不安的心情也越來越強烈。我不停給自己打氣鼓勵,沒有理由緊張,'數據分析與統計推斷'是公共基礎課,肯定用的是那種巨大的階梯教室,一個人很容易就能被淹沒在茫茫人群中。老師授課也是從頭講到尾,我們需要做的就是靜靜聆聽。
我沿著街道快步趕往公共汽車站,研究生在學校也有宿舍,但因為不喜歡合寢這主意,我早早在學校附近的住宅區租了個小公寓。實際上,據我所知,社科院一半兒的研究生都在這個小區租了房子。沿著街道快步走到公共汽車站,毫不意外公共汽車晚點。我也許應該早點出門,可現在說這些為時已晚。我沒花多長時間糾結是該跑兩站路還是死等公車,因為一看到有輛出租車停在路邊,我立刻飛奔上去搶車。
司機對於我只坐兩站路不是很滿意,不過好在是去學校,這才沒有因為加油加氣的爛理由把我轟下車。不過這司機開起車來也是夠嗆,慢慢悠悠跟在其他車後絕不超車,路上好歹就倆紅綠燈,這位師傅別說卡著黃燈踩油門衝出去,他甚至連黃燈還沒亮就已經開始減速。真搞不懂這類司機,他看上去如此熱衷賺錢,那是不是也該抓緊時間啊!
好不容易到了學校,我以飛人博爾特的速度氣吁吁跑到教學樓,推開沉重的大門,掃視門廳上指示我要去哪裡的指示牌。好吧……大樓肯定不會有錯,向左走是101-124,向右走是125-147,可是我要去的是155教室啊!看看錶離上課只有五分鐘了,我現在應該已經坐在教室,或者最差也是朝那個教室飛奔。
可我往哪個方向飛奔啊?
我心裡一沉,恐慌隨之而來。這可不是好兆頭,我深一口氣強迫自己放鬆。這不是世界末,我只需要找到教室。樓都在這裡了,教室就不會太遠。正確率五五開,不需要天才數學家就能知道,我賭是右邊。然而,門上的數字標識正如門廳指示牌顯示的那樣,以147結束。不過,在走廊盡頭還有一扇門——一扇沒有標記的門。
這扇門後面一定藏著另外一排教室,其中就有155號!
我推門走進去,沒想到看著的是另一個大廳,零零散散有些沙發,甚至連個前臺都沒有,不是特別令人鼓舞。我快速走了一圈,連個平面標識牌都沒看見,在大廳穿梭的老師學生一個個腳步匆匆,沒有任何人稍稍駐足。他們好像都在趕時間,而且都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我攔住一個腳步不是那麼匆忙的學生,結果那人聳聳肩,乾脆說他是新來的,一問三不知。
現在正式上課了。
我又穿過一個走廊,硬著頭皮找到一個辦公室敲門,希望門背後的老師幫助我,然而屋子裡坐著的卻是個眼睛呆滯的女人。
「對不起,你能告訴我155教室在哪裡嗎?這棟樓太大了,我有點路。」
她眉頭緊鎖,不滿地看著我,「不在這半邊,這是教師辦公區,從正門進來向左下樓才是。」。
「謝謝,你可是幫了大忙。」我咕噥著,關上門。
我原路飛奔回到主門廳,向左幾步果然看到半層臺階。希望升起,門上的銘牌有些是人名和房間用途,但有些也有編號,並且數字不僅接近155,而且越往前越大。
我終於看到門標155!
我甚至不想費時間去抱怨為什麼這間教室和其他教室不在同一層,而且為什麼要被隱藏在一堆辦公室的中間……我只是很高興找到這間教室,而且只遲到了三分鐘。
我推門走進去。
當我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關上時,教室裡的每一隻眼睛都轉過來盯向我。講臺上,廖漢維教授也中斷講話,安靜下來。教室很大,也坐滿了學生,但倒黴的是隻有我一個人遲到。
一股滾燙的灼熱從我的脖子後面蔓延上來,我頂著大紅臉使勁嚥一下,快步朝後排一個空座位走去。我覺到廖教授的目光一直在追隨我,雖然我只在進門時和他對視一眼,但那一眼已經足夠。生平第一次,我覺得階梯教室是那麼巨大,走道延綿不絕,每走一步都覺得廖教授打算用他的目光把我轟出太陽系。
我等著他嚴厲斥責,譬如'第一天上課就遲到真是糟糕'、'你能來上課我就很榮幸!'之類讓我難堪的諷刺挖苦,但他沒有。廖教授只是盯著我,當我坐下來面對講臺時,他的眼睛仍然盯著我。
廖教授又開始慢慢說話。
「就像我說的。」廖教師清清嗓子,「雖然你們都是研一,數學又是研究生必考,可因為來自不同學院、不同專業,我並不清楚你們真正的數學水平。如果我認為你們這個班的能力適當,將會保留對教材要求升級的權利。但在那之前,所有的講座和討論都將從最基本的開始。作業以及考試也會據你們的水平,要求有所不同,請仔細閱讀教學大綱。」
廖漢維聽上去很嚇人,也確實嚇住我。我暗暗瞄了眼周圍人,一個個倒是面目平靜、毫不緊張。我考研的數學分數並不高,而且一直以為考出來的數學水平應付學分沒問題,我開始後悔遵循網上搜索來的那些過來人的學習經驗。
「我知道你們很多人來這裡並非自願,」廖教授接著說:「你們今天坐到這裡,只是因為'數據分析與統計推斷'是必修,不是出於對數學的熱愛,也不是為了通過數學去了解生活、社會或國家。你們在這裡只是為了能夠賺足學分、順利畢業。然而,我需要你們理解,我非常認真地對待這門學科,不會為了學校的通過率而降低對你們的要求。這門課非常嚴肅,我希望你能像我一樣認真對待,否則你的成績會受到不同程度的負面影響。」
這和明目張膽的威脅有什麼區別!我暗暗叫苦,幸虧只有一節課,再糟能糟糕到哪去?
結果很糟糕。
廖教授花了一個小時才結束這節課,而且在打發我們回家時,給我們一份五十頁的閱讀作業,連同需要為閱讀分析總結的論文,還有一系列推薦講座。
數學教材似乎是最深奧的一個科目,我每天都會花時間反覆閱讀這些材料,但我就是搞不懂。我只是在閱讀,而不是理解。一週的時間是那麼快,直到上課前的午夜,我發現自己坐在書桌前茫然地盯著書頁,渴望第二天來一場劇烈的沙塵暴、地震、火警……廖教授說得很清楚,他在上課期間將會隨機叫人名回答問題,以確保我們每個人都能完成他佈置的閱讀任務。我有種覺,自從上次遲到後,他會特別關注我。
凌晨一點鐘的時候我終於放棄,倒到上昏睡過去。
二.
這次,我至少按時坐到教室裡,並設法在中間偏左又偏後的位置坐下,確保自己淹沒在茫茫人海中。我希望廖教授能夠忽視我的存在,永遠想不起來才好。
當廖教授走進教室時,他連頭都沒抬,徑直走向講臺,將辦公包放到講桌上,然後拿起馬克筆刷刷刷在巨大的演示板上寫起來。我長鬆一口氣,想起在哪兒看過一則關於牛頓的故事。他曾經走進一間教室,講完一節數學課然後回家,從頭到尾都沒注意教室裡一個學生都沒有。我希望廖教授也能如此,將今天所有的課堂時間都花在演示板上寫字,忘了底下的學生,忘了我。
既然廖教授背對著我,沒了嚴肅嚇人的表情,我也敢大膽盯向他的方向。他看起來異常整潔優雅,可能從小到大過的都是養尊處優的生活。他的手很大,手指很長,字跡秀氣飄逸。頭髮不厚,整整齊齊向後梳理。他的雙腿很長,黑的牛津皮鞋一塵不染。大衣肘部兩個設計補丁很扎眼,似乎在大聲宣揚衣服的主人保守、傳統、嚴肅,千萬別和他開玩笑。我肯定沒盯著他的股看,我也什麼都看不著,他的大衣下襬剛好遮住股,本看不出大小形狀。
廖教授轉過身。
我還沒來得及移開目光,他就朝我看過來。我心裡一驚暗道不好,廖教授不僅一眼鎖定我的存在,而且逮著我偷窺他。不過這談不上偷窺吧,他是老師、我是學生,我有權看著他,不是嗎?他不該生氣或者意外吧……我的意思是他站在教室講臺上,我還能看什麼?大家都在看他啊!即便如此,我仍然覺到面頰忽然變得滾燙,不用照鏡子我就知道面通紅,好像我在做什麼頑皮的事……他是不是知道我剛才在看他的股?
「我們開始?」廖教授忽然開口,仍然直視著我。
我幾乎要張嘴說好,幸虧意識到廖教授只是在和全班同學打招呼,趕緊閉上嘴。
「我們先討論上次留的閱讀材料!」廖教授抬起胳膊指著我,說道:「你,總結一下案例一的基本思路和解題步驟。」
哦,天啊,噩夢正式開始。
我清清嗓子,行的,沒問題,我可以做到。記得有一次上歷史課,老師用一整堂課的時間讓同學討論唐代農耕技術發展,我喋喋不休一直都在發言,所做的不過是翻來覆去用不同方式複述教科書上的一個段落而已……但那是在中學,也不是在廖教授的仔細觀察之下。
「我,嗯……」連我都覺的聲音尷尬又尖銳,我清清嗓子,又試了一次。「是這樣,參數估計和假設檢驗是統計推斷的兩個組成部分……它們都是利用樣本對總體進行某種推斷,但推斷的角度不同……參數估計討論的是用樣本估計總體參數的方法,總體參數μ在估計前是未知的……而在假設檢驗中,則是先對μ的值提出一個假設……然後利用樣本信息去檢驗這個假設是否成立……」我的心怦怦直跳,腦袋一片空白,使勁兒搜索著接下來該講什麼。我記得案例一的前言部分,並且背了下來,但是之後說的什麼一頭霧水。
我停下來,靜靜等待自己成為下一個人體自燃的受害者。這不是沒有可能的,譬如球狀閃電、靜電、燈效應、體內酮體過多等都會引起自燃。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時候想起自燃和自燃的原因,不過已經丟臉了,原因已經不再重要。
我看著廖教授,他的樣子就好像一個盲人被告之吃瓣桔子結果放到嘴裡的是老乾媽一樣。然而他很快恢復過來,轉向另一個學生,讓他回答相同的問題。之後發生了什麼我一點兒概念也沒有,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羞恥和痛苦中,聽不到任何聲音,不管是廖教授的講座還是周圍同學的討論。
我無法決定該怎麼辦,如果我匆匆走出教室,一言不發離開,廖教授會怎麼看我?他會認為我是個懶惰的學生,一點兒不重視他留下的閱讀任務麼?或者認為我是個腦子不夠使的白痴,仗著爸媽有權有錢被破格錄取為這個學校的研究生。
我哪個都不想,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我不得不做最討厭的事——向教授求助。
如果讓我給自己的格列單子,'獨立'一定排在單子裡的第一位。我幾乎總能自己想辦法、自己做決定,並勇敢面對後果。依靠別人的幫助和支持讓我很不舒服,好像我很軟弱,像是在給他們添負擔。我當然知道老師的職責就是傳道授業解惑,幫助學生學習是他們這個職業存在的原因。不過,我仍然不喜歡找老師尋求幫助,還是一對一的幫助。
可現在的形勢很明顯,我要麼向廖教授尋求幫助,要麼這門課不及格。所以,當廖教授宣佈下課,其他同學從座位上站起來,陸陸續續走出教室時,我故意拖到最後一個起身,慢慢向講臺走去。
廖教授背對著我在擦演示板的板書,我清清嗓子,但他沒有轉過身。
「抱歉……廖教授?」
「怎麼了?」他問道,仍然沒有轉過身來。
「我想……你的教材……我想我需要一些幫助。」
廖教授在用力抹擦板書前稍稍停頓一下,但他只是快速滑動演示板,繼續擦另一塊板子,「今天下午兩點半後是我的答疑時間,你可以來我辦公室,仁行樓2042……不用擔心,仁行樓不像這裡那麼難找。」
我以為我能聽出他在笑,但直到他擦完板書,轉過身面對我時,我才確定他真的在笑,甚至還是嘴角上翹那種。這似乎與他在課堂上給我們留下的印象大相徑庭。我的臉頰開始發燙,天啊,我暗暗叫苦,別是又紅了!
「這……嗯,這座建築……很奇怪,」我設法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廖教授把書進包裡,說道:「我很驚訝你從沒聽說過,所有來這裡上課的學生都會收到提醒。這個樓在建國時期修造,由開國元勳剪綵,這被看來是非常榮耀的事。所以理學院的規模即使越來越大,也沒有人願意搬出這個大樓。而是不停的擴建、擴建、或者拆除了擴建再擴建,於是才有了現在極其複雜的平面圖。」
「還有這回事兒,我沒在這裡讀本科,但來學校這麼長時間,從來沒人跟我說過,一句話都沒有!」我像在對天發誓一樣虔誠……幼稚。
「我還不知道呢,你叫什麼名字?」廖教授伸出手和我相握。我有些驚訝,他是老師、我是學生,竟然還能這麼客氣。當然,他在課堂上從來沒有要求我們做自我介紹,而且直到現在也沒有絲毫表現出想認識一屋子同學的興趣。
「郝彤,」我趕緊伸出手回道,他用力握了下我的手,堅定而自信。
「下午見,郝彤,」他說完就鬆開我的手,轉身離開。
三.
站在廖教授的辦公室門口,我的心砰砰直跳,腦袋混混漲漲,全身上下指哪兒哪兒疼。我無法想象為什麼如此緊張,本沒有理由啊!廖教授說了這是他留給學生的答疑時間,也親口說我可以來找他。
我輕輕敲門。
「進來,」他從裡面喊道。
當我走進來時,廖教授的腦袋夾著電話,手上正在處理一些文書工作。我沒有打擾他,而是悄悄打量著他的辦公室。
廖教授的辦公室很大也很整潔,窗臺上放著一些盆栽,看樣子像是仙人掌,書架排滿一面牆,裡面整整齊齊擺著大大小小的書籍和各種文件夾,一張大大的書桌從書架延伸出來。牆上沒有學術海報、沒有象畫、風景畫,或者獎狀、匾額、和某個名人的相片……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就連桌子上的茶杯也是乾乾淨淨的白,找不著稍微個的詞語可以描述。
他的桌前有一把椅子,房間一角有個小圓桌和另外兩把椅子。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坐在小圓桌邊。就像林黛玉第一次去見舅舅一樣,坐在離主座最遠的位置上。我安靜地等著,繼續環顧房間。這辦公室一點兒不像是他的,或者說不像任何人的。廖教授可以說他昨天才搬進這個辦公室而不會有人懷疑。看來認真只是他的做事習慣,和喜好無關……至少對於他的這份工作。
一副眼鏡架在鼻子上,讓他顯得很學究。當然,他在大學當教授,本來就該是副學究模樣。可不知怎的,看著他的臉,微微出胡茬的下巴,還有隱藏在眼中的笑容,我的腦海不由自主浮現出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面,其中大多數都是我們中間那張桌子的一起其他另類用法,也許還有一把尺子,如果廖教授有的話。他的辦公室裡會藏把尺子麼?廖教授既然教數學,數據分析總是需要畫圖畫表或者畫座標軸吧,所以有把尺子應該很正常。
「所以,郝彤,我能幫你什麼忙?」廖教授掛了電話抬起頭。
我打個靈,趕緊把神遊的腦子拖回到手頭最要緊的任務上。「我……嗯……今天上午在課堂上,很丟臉。您留的講義我很認真地看呢,一個星期都在做筆記,劃重點——」
「好吧,這是你的問題,講義上寫了什麼你記得倒是很清楚啊!」廖教授打斷我的話。
我把書包抱在前,「記住字詞句對我來說並不難,可我很難理解。我看不懂——」
「郝彤,如果你學數學仍然停留在記憶而非理解的水平上,我想你的問題比我能幫你解決的要大得多。」廖教授再次打斷我。
廖教授的語氣沒有內容那麼刺耳,但我心裡還是很受傷。他為什麼不聽我把話說完?為什麼這麼快就對我下一個糟糕的結論?
「我能理解!」我氣憤地反駁,「我的理解力沒問題,我只是很難理解您講義中關於統計的部分,既拗口又毫無實際通途。在現實生活中,這些都不重要。」
廖教授默默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又出笑容,「好吧,既然你能夠對我坦誠相待,也許我們對你的問題可以有些進展。」
我暗暗嘆口氣,準備他再來一堆自命不凡、屈尊降貴的說辭。
「郝彤,你知道統計到底是什麼意思嗎?」他站起來,但並沒有走到小圓桌邊,而是繞過桌子靠在邊上,雙手在前。
我向他做個鬼臉,「更高級的算術方式。」
「統計是我們對數量的一種認識形成的定義。當你說它在常生活中幾乎沒有用處時,你是對的。我們每天早上醒來,刷牙洗臉吃早飯,聽新聞看電視聽音樂,工作娛樂休息。我們可以做所有這些事情而不考慮任何統計問題。但事實上,我們確實在用統計,大到房價物價期貨股票,小到查天氣預報明天多大可能會下雨。我們從原始社會的結繩記事開始用數學,並且一直用到現在,可我們仍然想要更多。借用一句老話,這就是我們和原始社會人類的區別,不是嗎?」
我向後靠在椅子上,「不是生產力把我們和原始社會區分開來嗎?」
廖教授看了我一眼,我下意識的再次直起身體,眼睛落在地上。這是怎麼回事?我只是想發表意見,他也許學術聲望比我高一帽子遠,但用不著一副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樣子吧!可奇怪的是每次他看向我時,哪怕臉上只帶著一絲絲不贊成的表情,我就會立馬被打趴。
廖教授走到我跟前,坐在圓桌對面朝我伸出手,「讓我看看。」
我反應了下,才明白他說的是講義。
「你自己不留一份麼?」這些講義他發了沒一百也有八十份吧,我低下頭手忙腳亂打開書包,笨手笨腳拿出一個大文件夾。別問我什麼原因忽然慌亂,我可不願意深究。
廖教授沒有回答,但我一拿出文件夾,他就從我手裡奪過去打開。然後,變戲法似的手裡多了支筆,他一邊在空白頁做圖示,一邊大聲念給我聽。
他仍然用的是課堂上講課的聲調、內容也是。不知怎的,現在不過是將板書換成白紙,馬克筆換成鉛筆,可所有從他嘴巴里吐出來的字詞句都好像有了活力,很容易找到其中的因為所以然,我竟然慢慢開始理解。我完全搞不懂為什麼會忽然變得容易,但總算明白社會上私教那麼行的原因,近在咫尺,效率要比上課或自學高太多了。
不管什麼原因,我不會抱怨,尤其是我發現廖教授的聲音非常好聽。這和在教室聽他上課完全兩回事兒,此時此刻、這間辦公室,我清楚地覺到他的吐字聲音清晰暢,面頰隨之有節奏的跳動,還有他的嘴,上下都非常豐厚,牙齒整齊潔白,令人著。
廖教授停下來,我傻乎乎地又看了他幾秒,趕緊說道:「謝謝你。」
他笑了,把文件夾還給我,眼睛有一種我以前從未注意到的溫暖。「如果對你有幫助,那就試著在網上找些教學視頻觀看,如果還有麻煩,答疑時間隨時來找我。」
我收拾好書包,再次謝然後道別。我走向門口時,他說:「下星期見。」
四.
我回到公寓,給自己做了頓簡單的晚餐填飽肚子,迫不及待坐到書桌前翻開文件夾,開始複習廖教授今天的課堂內容。我無法解釋為什麼,但意識到廖教授希望我學好,這讓我非常渴望更快地掌握這些知識。想到他第一次看到我時我遲到了,第二次看到我又一問三不知,我懊惱透頂,迫切期待扭轉在他心裡對我的印象,渴望他能夠改觀。
我念書的成績一直不錯,可遠遠談不上出。廖教授的輔導雖然簡單,但卻好像打通我的任督二脈,我一定要趁此機會乘勝追擊。看了四五頁後,一個數學名詞難住了我,我抬手就說用手機查詢,卻忽然發現手機不見了。我學習的時候,手機總是在我左邊胳膊肘的上方,今天手機沒在那裡。我翻找衣服,檢查書包,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井井有條地放在桌子上,但我的手機卻仍然不見蹤影。
我努力回想最後一次見到手機在什麼時候。最壞的情況丟在教室或者路上再也找不著了,最好的情況就是在廖教授的辦公室。我隱約記得當他向我要講義時,我見到手機放在書包側兜裡。我瞥了眼鬧鐘,時間說晚不晚,說早也不早。無論如何我要回學校一趟,如果落在教室還有一線希望,如果落在廖教授的辦公室,而他也還在的話,我至少知道手機究竟找的回來不。
我趕緊穿好大衣和鞋子,出門向公共汽車站飛奔。謝天謝地,剛好趕上司機將車停到路邊,而且這會兒已經過了上下班高峰,也沒很多人去學校。我第一站先去仁行樓,雖然天已經黑了,十有八九辦公室沒人,但不妨礙我趕緊去瞧上一瞧。
當我走近幾乎漆黑一片的大樓時,隱約聽到大廳裡迴盪著悠揚的小提琴聲。我對古典音樂並不悉,可也聽出是首憂鬱悲傷的曲子。讓我意外的是,離廖教授的辦公室越近,這曲子的聲音越清晰。當我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時,終於發現小提琴聲就是從這間屋子傳出來的。
好奇心大起,我握住門把輕輕旋轉,稍稍推開出縫隙,探頭朝辦公室裡看進去。
廖教授站在窗邊,小提琴夾在下巴和肩膀中。身體隨著演奏的音樂緩慢搖擺,左手在琴絃上輕輕顫動,右手準地上下撥琴弓。也許已經是下班時間,他脫掉了外面的大衣,只穿著一件絲絨襯衫。袖子被捲起、一截壯的小臂在外面。他看上去比我以為的要碩壯很多,那套古板正緊的教授服完全掩蓋住強健勻稱的身板。
廖教授拉琴非常投入,我也忘了此行的目的,倚在門框靜靜欣賞。睿智的頭腦,優美的音樂,強壯的身體,廖教授簡直是被上天眷顧的寵兒。直到廖教授拉完最後一個音符停下來,我才想起來是不是應該退出去躲一躲,裝成才來的樣子。可還沒等我反應,廖教授已經放下琴轉過身體。
「郝彤,」廖教授看到我在門口很是驚訝,但他的聲音柔和而低沉,比講課時輕鬆很多。
「我,呃……我想我把手機忘到這裡了,所以過來找一找。」我很是不好意思,又一次被他逮到偷窺。
「哦,是的。」廖教授說著走到桌子前,放下琴拉開屜,拿出我的手機。
「你離開不久我才注意到,本來打算早上給你。」
他的話裡含著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你他媽的為什麼現在在這裡?
屋裡的氣氛變得像我入侵他的私人領地、干涉了他的私生活。我不由自主緊張起來,磕磕巴巴說道:「哦,是的,我只是……我注意到手機不見了,呃……這很蠢,但是現在不是說手機就好像我們的衣服,不帶在身上就跟光身子走路似的……我也不例外,所以……」
這簡直太糟糕了,竟然在廖教授面前談自己光身子。我的面頰發燙,不用看鏡子也知道已經通紅。天啊,這會兒還要再來一遭人體自燃麼!
「這太傻了,對不起!」我低著頭咬著嘴,從他手裡拿過手機。
「我明白,」廖教授和藹地說道:「這不傻。」
我有三秒鐘忘了呼,廖教授一直在看我。當然,屋裡除了他也就只有我這個大活人,而且站在他的地盤上,他當然會看我。然而,廖教授此時此刻的樣子和課堂上的大不相同,甚至和他之前輔導我功課時也不一樣。他不過是在下班時間在辦公室拉了個小提琴曲,而我剛好撞上,看到了他不屬於學校的一面。
「你拉琴真好聽!」我的聲音聽上去很遙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忽然有些頭暈。
廖教師笑了,終於把眼神從我身上扯開,低頭看著地板。嗯……我讓他難為情了嗎?
「我本來是要教音樂的……剛進來這所學校,學校組建古典響樂團,我應聘當指揮,接替原來臨時上陣的音樂老師。然而他在最後一刻決定繼續做下去,那是五年前的事,而我還在等呢。」廖教授搖搖頭,苦笑道:「但他們把這份工作作為安送給我,倒也不算太糟,我也已經習慣。」
「哦……對不起。我無法想象。」我說著,把手機進包裡,放下心來。既然廖教授願意和我聊拉琴,那應該表示他並不介意我的偷窺。
我確實無法想象,音樂和數學這兩門功能容易互換。更重要的是,這所大學赫赫有名,在全國可不是二三的水平,能在理學院當基礎課的教授,哪裡可能像他說得那麼輕鬆。
不過廖教授只是聳聳肩,顯然不願意多聊這個話題。他轉過身,將小提琴小心放到琴盒裡,再放進櫃子裡。他走回到辦公桌前,看到我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很驚訝……我比他更驚訝。我知道這是我該說謝謝再見的時候,但不知為何,我沒有。他還是很讓人害怕,但廖教授剛剛告訴我一些其他同學不知道的事兒,我想留下來,聽他繼續說話,認識他、和他談。
「你是個好學生,喜歡學習,不是嗎?」廖教授說著坐回到位置上,眼睛仔細搜索我的神。
「是的,非常喜歡。」不光因為他是老師,我是學生。在這個問題上,我並不是在討好,至少不僅僅是討好。
廖教授一臉沉思,出笑容,「這很難得,可我不得不承認,也很讓人意外,不是麼?」
我遲疑了下,這次選擇坐到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什麼意思?」
「十之八九的人,認真學習的勁兒會堅持到高考後結束,有那麼一二成會撐到大學畢業,而你……如此漂亮人,卻選擇念研。」
雖然他在誇獎我的容貌,但我不喜歡隱含的意思,聲音忍不住提高,「我的的確確是通過自己努力達到的這一步!」
廖教授聽出我的不滿,卻笑意更濃,「你覺得被冒犯了?因為我誇獎你與生俱來的美麗,而不是與生俱來的聰明。」
「我不聰明,只是和那些比我更聰明的人相比,更刻苦努力!」我立刻抓住廖教授話裡的病,事實上,我之所以在他的辦公室,就是不聰明但努力的結果。
「你不需要這麼做。」廖教授靠到座椅背後,饒有興趣地看著我,輕鬆說道:「人類的本之一就是選擇最短的路、通過最容易的方法、使用最少的力氣,達到最豐厚的回報。你卻沒有這麼做,而你明明可以。事實上,我相信你只用出個聲,無論要什麼,男人都會雙手奉送。只要你願意,可以嫁個有錢人,或者找份既輕鬆又報酬高的體面工作。然而你沒有……你情願刻苦、情願努力,要求自己拿全優。」
「我……我該很高興麼?你……這麼誇我?」聽了廖教授的評價,我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說話又開始磕磕巴巴。
「漂亮女人不學政治經濟,除非……除非漂亮只是外表……」廖教授想了想,饒有興趣問道:「單親?」
這太荒唐了,我斬釘截鐵道:「沒有!」
「侵?」廖教授顯然並沒有意思停止。
「啊?沒有!」越來越離譜。
「但你確實……」
我打斷他,不想讓他漫無邊際繼續猜測,「古怪……只是……古怪而已,美女那麼多,從幾率上說遇到一個古怪的並不罕見。」
然而廖教授並不打算放下這個話題,而是捏著下巴說道:「古怪……嗯……表示不隨主,不正常行事。這個選擇並不明智,無論是學校還是社會,都會讓你太容易被孤立、被排擠。」
廖教授的聲音變得低沉,神情也變得謹慎,他仔細盯著我,好像在期待我的某種反應。我笑了,放鬆下來,「主口味、正常現象都是被高估的詞兒。我不貪心,從沒想過要所有人都喜歡我、接受我。」
我猶豫了下,又加了句,「我……我是拉格朗中值定理的堅信者。」
廖教授給我一個鼓勵的眼神,讓我繼續。
我肯定不用跟廖教授解釋什麼是拉格朗中值定理,於是直接跳到結論:「我這輩子就當是個函數,閉區間A到B代表從出生到死亡。我一天一天度過,那麼肯定在某個時刻,會有一個人出現,這個人和我在同一個方向,跟我一樣古怪,度過後半輩子。」
「嗯……一樣古怪?」
「對,拉格朗中值定理不該只是用來做數學題,太無趣了。」話一出口我就後悔,這麼說讓我聽上去要麼像五十歲的古板老處女,要麼像十五歲的白痴小女生。太了!我強顏歡笑,想讓他知道我哪個都不是,但我還是不由自主手心冒汗。
「也許吧,」廖教授的食指抵住嘴,出若有所思的微笑。
我臉紅了,糟糕!我把話題帶汙了。廖教授在取笑我嗎?他在跟我調情?還是說他對所有女人都是如此,不要自作多情、過分解讀?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廖教授絕對不可能對我有任何興趣。
「好吧,你不同意……把函數和人生放在一起,是不?」我抬起一條腿搭到另一條腿上,想想又放下來,剋制住自己別再亂動,但我就是無法舒服地坐在椅子上。
「那不是一回事,對麼?」
我抿住嘴,並不是太想在這點服輸,「見仁見智吧!」
廖教授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眼睛滑向房間的一側。我剛才說什麼?是不是太過直接,在教授面前聊這些也許太不適宜,又趕忙補充道:「你說得對,也許我認為的並不高明。」
廖教授的目光回到我身上,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眼中更是閃現一絲惡,「我喜歡你的理論,只是懷疑是否能夠如此引申。」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是杯子半滿的人,我瞭解自己。」
廖教授笑容加深,低沉而安靜,看我的眼神更是讓我有些吃不消。
我站起身,顫巍巍說道:「我最好回去學習了。」
聲音比平時要高出幾個分貝,廖教授看出我的狼狽了麼?
「當然,」廖教授立刻道:「當然。對不起,我耽誤你時間了。」
「你沒有,」我糾正道:「很高興和你談話。」
廖教授點點頭,不再看我,他顯得有些心煩意亂。離開他的辦公室後我飛奔回家,竭力不去理會血管裡奔的血直衝腦門的眩暈。
我將手機放在手肘上方,打開今天的講義,聚會神讀起來,勁頭比以前更加急切、更加渴望,我甚至把講義當成睡前讀物,抱在懷裡看著看著睡著了。
五.
我提前十五分鐘來到教室,做好準備接'數據分析與統計推斷'的新挑戰。這次我選擇坐在前排中間,後背直、紙筆鋪開,期待給廖教授留下深刻印象。他準點推門走進教室,臉有些疲倦和神不振,可我看見他時仍然興奮不已。一半是因為這個星期學習效率太高,對於廖教授今天的提問充滿信心和期待。另一半也是因為上次在課堂上太過羞恥,我想挽回顏面。總之,我打算在這節課好好展現自己。
像上節課一樣,廖教授先刷刷刷寫下這節課的教學任務和大綱,水筆在白展示板上發出吱吱聲響,照平時我一定會因為這種高頻聲音皺眉捂耳。今天卻完全不同,我一眼不眨盯著廖教授背後,著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他轉身開始提問題。
「上一次留給大家的閱讀材料,誰能來總結第一個案例要點?」
我的手高高彈起來。
「你來,」廖教授抬抬下巴示意我回答,假裝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用最清晰響亮的聲音,有條不紊地回答這個問題。沒人知道昨天晚上我在鏡子前如何心排演,抑揚頓挫、表情神態,都讓我表現出最完美的狀態。相信從此以後,不光是廖教授,周圍同學也會對我刮目相看。我心中充滿自豪……哦,是的,事情進展得相當順利。
「還有人嗎?」廖教授環顧教室。
這是我結束髮言後廖教授的唯一反應……沒有誇獎?好吧,這可有點讓人失望。
沒有一個人舉手。
「嗨,各位同學,我可不是隨便挑案子當你們的閱讀材料呢!」
大家輕聲笑起來,廖教授繼續提問:「誰能從這個案子得到啟發,解釋一下超高層建築在不同社會經濟背景中的利益驅動?」
我想都沒想,手又彈起來……全教室就我一個人舉手。
廖教授抿了抿嘴,一言不發地指著我。
這個回答比第一個還要彩,讓我不敢相信的是他在我回答問題時沒有任何反應。任何老師都會微笑,或者至少給我一些鼓勵的點頭。廖教授看起來就像一塊石頭,這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太不一樣了。
第三個問題被拋出,我仍然是唯一舉手的學生。很遺憾,在我回答完後,他還是什麼都沒說。不僅如此,直接放棄了之後的提問環節,在剩下的時間裡全部都是他說我們聽。我縮在座位裡,真想一槍崩了自己。廖教授非常善於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我,無論我做得多好還是多糟。
下課後,我收拾好書包,紮在人堆兒裡準備偷偷溜出教室。經過講臺時,廖教授叫住我,我只能停下來,等著他講話。
「今天上完課後,到我辦公室來見我,」廖教授道。
「但是我……我……我聽懂今天的課程,能自己應付!」我不想去,我已經打定主意再也不在廖教授的課堂說一句話、消失都行,大不了明年重修這門課。
廖教授沒說話,只是盯著我,那眼神好像在告訴我他不是提要求,我沒的選擇。我低頭看著鞋尖、點點頭,然後飛奔跑出教室。
剩下的一整天我都在誠惶誠恐中度過,耳朵邊嗡嗡作響,幾乎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只是盲目地記筆記,有時候筆記都提不起勁兒,乾脆拿手機把板書或演講直接拍成照片。我漫無邊際琢磨著廖教授會對我說什麼,心中的不安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強烈,這次談話十之八九不會愉快。批評、打擊、生氣,無論廖教授說什麼,我都會痛徹心扉很受傷。
我不知道廖教授怎麼定義'上完課',如果是普通的課程表,那我下午三點就結束了,不過如果算上我在圖書管打工值班,那就得等到六點之後。我選擇後者,如果那時廖教授已經下班回家或者臨時有事,我就可以留言說自己來了但他不在,然後躲過這一世紀大劫難,或者叫世紀大羞辱。
沒錯,我這輩子從來沒被老師叫過辦公室!
到達廖教授辦公室時,他正在等我。當我說等時,我的意思就是等——沒在看文件、沒在書寫、沒在瀏覽電腦,沒在玩手機、沒在拉小提琴。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坐在書桌後的大椅子上,手肘撐在扶手,手指叉,靜靜看著門。
我有點不過氣,慢騰騰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喃喃道:「我早上忘了說上完課還要在圖書管打工,剛好是今天,所以來得比較晚。」
這句話我本來想用鏗鏘有力的語調說出來,瞧吧,我有充足的理由違抗你的命令。我心裡甚至還有些暗自得意,你在課堂上如此羞辱我,我發個小脾氣不是很正常的事兒麼?可不知怎麼回事兒,他一句話不用說,只用一個眼神就讓我敗下陣來。從嘴巴里出來的調子別說振振有辭,簡直可以說是搖尾乞憐。
「郝彤,」廖教授沒理睬我的解釋,而是用危險而沉靜的聲音道:「我不能讓你在我的課堂上炫耀擺顯,這麼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事實上,這很讓人尷尬。你看到其他同學看你的眼神了嗎?這就是你想要的名聲?你想要的效果?」
我盯著桌面上的一處花紋圖案,腸胃翻攪。這次談話比我想象的更糟,廖教授在教訓我,對我所做的努力全盤否定,好像我是個淘氣的孩子。從來沒人這樣跟我說話,尤其是老師。我的眼眶一熱,覺眼球變得溼潤。媽的,真是太好了,這正是我需要的——在廖教授面前表現得像個愛哭的孩子。我使勁把淚水控制住,然後長長住一口氣,再慢慢吐出來。因為太過刻意,整個身體都在晃動。
「回答我,」廖教授沉默了許久後說。
「不,」我低聲回應,終於鼓起勇氣看向他。
廖教授倒並不顯得生氣,他看起來……也許是失望,或者別的什麼,某種轉瞬即逝、難以言喻的情緒。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在努力啊!」我一肚子委屈,聲音也控制不住提高了些,「我以為你想讓我好好學習呢。」
「我希望所有的學生都能認真學習,郝彤。」廖教授的身體稍稍前探,說道:「如果你在課堂上繼續像今天一樣,他們沒辦法上我的課。」
我更加委屈,這股情緒又轉瞬變成不滿、再變成憤怒,在中繞了一圈又一圈,然後跑到喉嚨。我張開嘴說出本沒過腦子的話,「怪不得大家都討厭你。」
廖教授轉移目光,沉默下來。
我以為他會站起來對著我大喊大叫,指著門命令我從辦公室滾出去。然而他沒有,只是坐在那裡,非常安靜,好像我真的說中他的忌諱,找到最好的辦法懲罰他。
良久,廖教授再次看向我,「你討厭我嗎?」
「我幾乎不認識你,」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這不是答案。」
「我討厭你有時給我的覺,」話一出來,我就後悔了。
廖教授的下巴搐,輕輕說道:「好吧,我很抱歉,我從來沒打算讓你有任何覺,除了關於'數據分析與統計推斷'這門課是否能教得讓學生滿意。」
「真的嗎?」我反問道,聲音有點兒大。
廖教授向椅子後退了退,我可管不了那麼多,態度越來越不客氣,「你早上不是在傷害我的情嗎?剛才不是嗎?把我說得像個幼稚無知的小女生!廖教授,你不用擔心,我以後不再來上你的課,我會跟同學借講義,參加學習小組,你這門課我大不了不要優等,不要你教好了。我不可能是這個學校第一個不去上課的學生,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所以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就這麼做吧!」廖教授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我好像被他扇了一巴掌,廖教授竟然同意了,一點兒都沒挽留……我只是氣頭上的話啊!一時間心裡全是委屈,我含著淚說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讓我上你的課。」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留下來。」
我用力咬住下,我知道為什麼,但我不想承認。戀老師似乎太幼稚、太可笑,那都是剛來初的中學小女生做的事。然而事實是我確實想向他學習,渴望得到他的認可,因為我確實喜歡他、戀他。
「不,你不能!」廖教授忽然說道。
我嚇了一跳,不敢置信自己的愚蠢,「我……大聲說出來了?」
「是的。」廖教授面無表情。
「好吧……這無關緊要,」我挫敗地說道。
「這關係非常大,郝彤,」廖教授靠到椅背上,雙臂叉在前,「我不能讓你在這裡,用這樣的方式看著我。」
好吧,否認這一點毫無意義,儘管我能覺到耳開始發熱,「為什麼不?」
「因為我不會……我不能……」廖教授閉上眼睛,撥了下頭髮,然後指著門道:「請出去,這場談話不會有好的收場。」
「為什麼?」我沒有挪股,而是固執地要求他給我一個答案,「你要告訴我不可能嗎?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而像你這樣的人,永遠也不會喜歡我這個類型?」
沉默……長長的沉默,令人心驚跳。
「不,」廖教授終於出聲,聽起來很疲倦,「郝彤,但這不是問題所在,你心知肚明,所以別再裝模作樣了。」
我的心臟當場漏跳一拍!我是說真的,千真萬確漏跳一拍,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一種修辭手法呢,但實際上我真是覺到心臟凍結片刻,然後又開始以每秒一百萬次的速度跳動,耳朵被鼓膜震得隆隆作響。
「好吧,那麼……」我不去管內心的震撼,故作鎮靜地說:「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我們都是成年人,當然可以像成年人一樣解決這個問題。」
廖教授用顯而易見的語調回道:「我們不能這麼做,郝彤。」
「你怕什麼?你覺得我會給你惹麻煩?讓你丟工作?向學校揭發你騷擾?」
「這是其中的一部分,」廖教授喃喃地說。
「我絕不會那樣做。」我脫口而出,口氣越來越堅定,「我不會傷害你,而我也知道你不會讓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兒。」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當了你兩天老師?」他揚起眉,好像認為我的自廂情願非常可笑。
我沉默不語,拒絕回應他的問題。該死。我終於遇到一個喜歡的男人,一個被我深深引的男人,而這一切在開始之前就結束了?我討厭辯解、討厭爭吵、討厭小題大做。即使我有千句萬句話要說,可還是選擇放棄。
我直雙肩,深深了一口氣,挫敗地說:「你知道嗎?我喜歡你這麼說,但也憎恨你這麼說。」
廖教授無奈地嘆口氣,坦白道:「規定……學校有規定,反對這種事。」
廖教授當我白痴麼,有規矩又能怎樣?我還沒來得及阻止自己,張口說道:「規矩見鬼去吧。」
六.
我不知道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見廖教授忽然站起來,我也不由自主站起來。他來到我對面,抓住我的肩頭把我從桌椅間拉出來,然後又使勁兒推出去。我以為他要把我趕出辦公室,於是抓住他的胳膊想讓他鬆開。我自己可以離開,用不著如此魯暴力。
「你不用……」我的話還沒說完,背部一下子撞到身後的書架。廖教授跨步到我面前,兩手搭在我的腦袋旁邊將我困住,低下頭使勁兒吻住我的嘴。不過,我很懷疑這能稱為吻,廖教授的力道之大,準保第二天會留下淤青。
「你是個壞學生,」廖教授稍稍扯開讓我口氣,一個手指勾勒我的上,低聲道:「你知道的,不是嗎?」
「嗯……哦……」我大口大口往肺裡灌著氧氣,廖教授的話像在空氣裡注入刀子,隨著我的呼,一種緩慢的刺痛進入我的身體,傳播開來。
廖教授又吻住我,這次我有所準備,張開雙接。他的舌頭滑進我的嘴裡,十指大開托住我的股死死捏住。我的雙手環住廖教授的頸脖,股間緊緊相貼。他靠得更近,一條腿在我的大腿間,壓住灼熱的下腹。我的心中一陣喜悅,緊緊夾住他的腿緩緩摩擦,試圖從陰部持續的疼痛中尋求解脫。
「啊,」廖教授咕噥著,上氣不接下氣。
我忍不住咧嘴笑起來,非常清楚在小腹搐的堅硬部位是什麼。廖教授的手指纏在我的頭髮上,一把抓住向後拉扯,力量大到足以刺痛我的頭皮。
「有什麼好笑的?」廖教授低吼。
「你,就像我想象的那樣。」雖然頭皮刺痛,但我臉上的笑意更濃,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當我第一次走進你的辦公室,我就在想象你讓我趴在桌子上,用尺子揍我……」
「哦,是嗎?」廖教授眼裡閃著一絲惡光芒。
我臉紅了,雙膝也在發抖,幾乎站不住身體。
「去,趴到桌子上,」廖教授稍稍退後,說道:「彎。」
我愣住了。
廖教授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本意是魯暴力的態度,並不是具體細節。儘管我有很多古怪的幻想,但自我保護的意識深蒂固,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低下卑屈的位置。可此時此刻,我的幻想對象正要求我將心中古怪的念頭實現出來,我怎麼會猶豫呢?
「那不是要求,」廖教授陰沉地說道。
好吧,不是要求,是命令。那不是離幻想更接近嗎?我走到桌子邊上,傾下身體,雙手放在冰涼光滑的桌面。灼熱的臉頰這會兒一定通紅,看上去非常可笑。剛剛明明在指責廖教授把我當個淘氣的孩子,轉個身就真像個淘氣的孩子一樣,撅著股,等待懲罰。
「恐怕我沒有尺子,」廖教授走到房間的一角。
「不過沒關係,我有這個。」他舉起小提琴的琴弓朝我走來,然後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外。
「安靜點兒啊!」話音剛落,我就覺到股一陣刺痛。
那種覺如此強烈,如此出乎意料,我本沒辦法讓自己保持安靜,不住大叫一聲。廖教授換了個姿勢,他站到我旁邊,貼著我側,伸手捂住我的嘴。
啪!啪!啪!
連著三下,琴弓擊打在我的股上。因為嘴巴被他捂住,我自由地發出無聲尖叫。廖教授並沒有就此停止,而是繼續狠勁擊打。每打一下,我都能覺到他的下腹摩擦到我身上。假裝沒有受到同樣的影響是徒勞的,我溼透了,陰部緊繃、痠軟,渴望他的撫摸和侵入。當他把弓扔到一邊時,我已經沒有任何形象可言,
廖教授把手放在我的股上,手掌輕輕地按壓按摩,喃喃道:「受夠了?」
我搖搖頭。
「這才是好學生,站起來。」
我直起站好,小臉漲得通紅,頭髮亂蓬蓬的,襯衫、裙子都移了位置。廖教授笑起來,好像把我成這副一團糟的狼狽模樣很高興。他的手從我裙子下襬滑進去,手指順著大腿滑到部,手掌彎曲,隔著內褲用力捂住已經又熱又腫的陰部。我忍不住呻,身體跟著顫抖,膝蓋因為痠軟而彎曲。我倒到他身上,臉埋在他的脖子裡,咬著他的皮膚,手指掐進他的肩膀。
我幾乎不過氣來,忽然一個問題跳入腦海,「我在上你課的時候,你想要我嗎?」
廖教授鼻翼張,聲音噶,「我儘量不去那樣想我的學生。」
「對,」我開玩笑道:「你恪守學校規定。」
他使勁拽了下我的頭髮,「關鍵詞是儘量,答案是肯定。」
聞言我在他手上磨蹭得更烈,刺的他又是嘶嘶氣,「我想剝了你的衣服,享用你的身體、頭、。」
他撥開內褲,那裡早已泥濘溼潤。手指輕易滑入柔溫暖的甬道,微微動手指。我的小腹繃直,緊緊夾住他的手指。然而,渾身肌越僵直生硬,甬道的動搐就越劇烈。他的摩擦越來越快、越來越使勁兒,廖教授要讓我在這樣凌亂的模樣下高麼?我不想,但又無力阻止。
「噓,」廖教授低聲道,同時用令人驚訝的溫柔抱住我。
一股原始的力量在我體內產生,繼而又衝向各個地方。一股股熱四處奔,在下腹彙集後噴薄而出。我在他懷裡劇烈地顫抖,直到平靜下來才覺到陰道里噴出的全澆灑到了他的手指上。
廖教授將溼漉漉的手指舉到我面前,我沒有猶豫,伸出舌頭仔細舐。看他沒有將手拿開,隨即張開嘴將他的手指進嘴中,舌頭在周圍打轉。他的眼睛愈加深沉,手指配合著在我口中翻攪。廖教授不需要命令,甚至不需要暗示,我已經彎下膝蓋,跪在他的面前。我的視線始終沒有偏離廖教授的襠部,鼻子靠到跟前蹭了蹭,打開他的皮帶扣,滑下褲子前襟拉鍊,雙手因興奮而顫抖。
我撥出,高度正對我的臉。那又又長,甚至比想象得更讓人垂涎滴。天啊,但這不是想象,我使勁兒嚥一下,像剛才舐他的手指一樣,從側面開始舐身,向下、再向上,繼而用舌尖鑽龜頭頂端。廖教授從喉嚨裡哼了一聲,抓住我的後腦勺,把我推得更近。
我儘可能把入口中,實在不下的部分,就用手指緊緊箍住,、撫摸。我不是處女,但也談不上經驗豐富。當涉及到做愛技巧時,我也許不是最有自信的人。但我幸好知道如何口爆,此時此刻,我只想把面前這個男人爆到魂飛魄散,無論是字面上還是引申出的含義,兩者兼而有之也未嘗不可。我要讓他從此以後記住我,至少在我還沒將他拋擲腦後前,他得記住我。
「不!」他摁住的腦袋,讓我停下來,緊繃繃地說道:「我不記得說過你可以給我口爆。」
廖教授會讀心術麼?我嚇了一跳。
我往後退了些,從我嘴裡溜出來。考慮到我倆現在這副模樣,我忍不住有些生氣,「嗯……對不起?我以為你喜歡。」
「這不是重點,」廖教授搖搖頭,說道:「事情不是這樣的。」
「好吧,如果你不想讓我這麼做的話。」我站起身來,假裝拍拍膝蓋上的灰塵。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在我面前虛張聲勢,兩個人明明都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他還打算道貌岸然麼?
「郝彤,不是你以為的,聽我說!」
我嘆口氣,「行,你說什麼我都聽。但現在你這副樣子,讓人很難對你認真。」說著,我指指他仍然在外面的大傢伙,又溼又硬,上面沾滿我的口水。
廖教授聳聳肩,倒是毫不尷尬。他的鎮定自若既讓我安心又讓我為自己的處境尷尬異常。
「事情進展得太快,很抱歉我沒能事先和你討論這個問題。我只是沒想到……我沒打算讓我們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失去控制。我需要你明白我們在這裡做什麼,我需要什麼。」
「我很確定你需要什麼,」我了嘴,看著他的。
廖教授又搖頭,「我需要控制局面。」
「控制局面?」我眨了眨眼,沒明白什麼意思,難不成他現在要和我來那套關於秘密謹慎的地下情,或者不打擾彼此生活的鬼扯。
「對,從頭到尾,一直都是。」
「一直?」我心裡有些好笑,他以為他是誰?廖教授不該這麼蠢吧!
「我是說,親密接觸的時候……你能同意嗎?」他伸手握住上下擼動。我懷疑他在說這些話時,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在幹什麼。
「哦,」是這個意思,我明白過來,笑道:「所以,你的口味也不大眾了?」
「大眾口味被遠遠高估……坐下。」
廖教授把我的話又甩給我,只讓我心裡有一絲竊喜。雖然他是教授、我是學生,但他也在認真聽我講話呢!
我乖乖坐到椅子上,目不轉睛盯著他上下擼動那又又硬的。他走到我面前,緊緊抓住我的頭髮,滑向我的後腦勺,扶著推到我的邊。
「現在,裹吧!」
我動得發抖。
「我知道我的……口味不同。」廖教授嘆口氣,在我的腦袋上稍稍用力,引導著我的節奏和角度前後搖擺,「……但我想你會很容易習慣。我不……啊……希望你在其他時候對我的態度有任何不同,但是……在我你的時候,我……嗯……我需要你……嗯……必須照我說的做,只能照我說的做。如果你違抗,你將會……嗯……受到懲罰。當然,我們會事先定好一個安全詞,但除此之外…………你一定要……照……我說的做……,郝彤……很好……再深入一點。你嘴裡叼著我的雞巴真漂亮,,我得了,準備好。」
我能覺到他在我的舌頭上膨脹,更加蠻力的,舌頭在身上打轉,喉頭不停顫動。這一切的瘋狂刺著我,更加努力討好我的教授。我儘量用鼻子呼,急切地著那壯的身,向部滑下,直到首抵住我的喉嚨。沒一會兒,他的像脈搏一樣呼呼跳動,接著一股股又熱又急的出,將我的嘴巴滿。我小心翼翼分了幾次嚥,乾淨利落,保證沒有一滴掉落出來。
廖教授氣吁吁,從我嘴裡撤出來,我又用舌頭將口水太多的地方了,好讓他可以直接穿好褲子而不至於太過溼膩。
做完一切後,我才說道:「我想我可以試試看。」
廖教授笑了,「你先回去想想吧,不用著急答應我。」
「嗨,不用懷疑……」想到廖教授將行動、停止做得行雲水,我又有些不那麼自信。
「我……也許沒什麼經驗……那只是因為經歷都太過傳統……我的意思是……愛帶來的愉悅對我並沒有特別的衝擊……很平淡,所以我並不熱衷。我開始以為自己情投入得不夠深刻,後來才漸漸發現是自身的問題。現在看來……還是方法問題了。」
廖教授只是靜靜聽我說著,沒有打斷我,也沒有直接回應。他很沉著,又恢復成掌控一切的嚴肅模樣,用他的目光把我固定在原地,然後在我額頭輕輕一吻,送我回家。
整個晚上,我都在考慮和廖教授之間發生的事。我知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像他這樣的人肯定並不稀奇。然而,在我有限的經驗中,對象都是和笨手笨腳的大學男生。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類似的事情,更別說控制。想到他為了控制,竟然能夠在我給他口爆的半中間叫停,這人對自己的怪癖可是一點兒不會含糊。
廖教授臨分手時告訴我下個星期可以在週末更詳細地討論整個事情,他將非常歡我說出自己的需要,他也會提他的,兩個人把一切擺到桌上認真考慮。我想得越多,就越覺得膽顫心驚。用商議合同的方式談論這個話題很不正常,不是麼?
沒錯,可我還有其他選擇麼?傳統的模式我很悉,可一樣帶給我許多困惑、誤解和不滿,也許廖教授並沒有偏離目標。
我開始在網上瘋狂的搜索,信息如此之多,我不得不拿著筆記本梳理分析,可如果列出我的喜好,腦子裡卻一片空白。當然,我喜歡高,可到目前為止這似乎不是個問題。通常情況下,我會對多少身體、用什麼姿勢,燈光的明暗程度都有限制,但這些用不著寫到單子裡。也許因為對象是廖教授吧,我覺得沒有什麼必要去堅持這些細節。
就實際情況而言,我不確定我有沒有這類愛傾向。很明顯,我喜歡被打股、被推搡、被揪頭髮、被稱為壞學生,但這些真沒什麼特別的。廖教授需要控制,我需要順服,究竟到什麼程度我沒辦法自己想出來,但如果連說話、撫摸、高都要事先請求允許的話,這可能是我無法忍受的,但我也覺得可以試試。
另一方面,我的思緒不停在廖教授還沒有見過我的身體上糾結,這很荒謬,但我的腦子固執得就是不願意放棄,我想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身材,好吧,也許改變身材有點兒晚,我不可能在週末前改變罩杯大小、肢細,但至少我可以決定頭髮式樣,隱形還是眼鏡,脫到哪個程度,香水用哪個牌子哪種味道……
接下來的幾天平靜如常,他的課一星期只有一節,但我還是在校園裡、教學樓裡見過他幾次。廖教授總是保持著一張不同凡響的撲克臉,完全一副專業人士的模樣。我的表現沒那麼鎮定,內心總是很不安,但我也看不出其他同學知道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我們再也沒在辦公室見過面,這我倒不介意。廖教授說過,他要給我一些時間考慮。我確實需要時間,因為直到週五我的筆記本還是空白的。我不知道我要寫什麼,想來想去最後都會繞到最俗氣的問題——廖教授期待什麼、不期待什麼。
週六一大早醒來,我開始著急,無論如何不能什麼都沒有吧,這和學生考試白卷有什麼區別。也許是有壓力才有動力,我在刷牙時突然想到,可以把自己所有的猶豫和猜測變成我的清單啊!我唯一需要的,真正需要的,說到底就是安全一個詞兒。無論做什麼,確保這一點就好。我所要做的就是聽他的需要,無論這需要是為我還是為他。只要和他在一起到舒服安心,一切都皆大歡喜。
我兩三口吐掉牙膏沫,匆匆跑到書桌前刷刷寫起來。
七.
週六下午陽光明媚,我沿著綠樹成蔭的人行道走向廖教授的公寓。陽光透過樹葉照在身上,讓我身上有些微微發汗。白宣、而且還是非傳統式的白宣,覺似乎有些奇怪。這本該是一直隱藏在內心最深處、最黑暗的角落裡的東西,現在卻要公之於眾……好吧,公之於眾也許不至於,畢竟屋裡只會有我們兩人,但白宣肯定跑不了,至少我希望如此。
非常希望。
我站在廖教授的家門口,好一會兒動都不敢動。等四肢終於開始移動,也不過是在走道里踱步。我不敢相信竟然忽然怯懦。畢竟,教授和我已經……我暗暗哀嚎,廖教授的手指過我的陰道,過我的嘴巴。天啊,別在這個時候害羞啊!我強行制止住思緒,如果這會兒再去回想那天辦公室發生的事兒,我會即時癱倒在地上熔化肢解,清潔工第二天恐怕得費好半天的勁兒才能把一地碎片的我清理乾淨。
我慢慢深一口氣,大步走到教授門前,不斷提醒自己是他邀請我來的,而我也答應會來。一切都是按計劃進行,不會有問題。我鼓起勇氣按下門鈴,屏住呼等待……等待世界末來臨,等待心臟病發作猝死。不過,這兩件事都沒發生。既然我仍然安然無恙,那就用充足的時間再次整理一遍衣服、裙子和頭髮。
也許是幾秒鐘,也許是一整年,我聽到屋內的腳步聲。門被廖教授打開,他和藹可親地笑著,好像我是最普通的親朋好友登門拜訪,「嗨,進來。」
我緊張地點頭,覺自己像個白痴。問候也被卡在喉嚨裡,我確信那裡被了塊石頭,讓我說不出話來。
廖教授沒有穿我平時看到的西服西褲,而是一副居家裝打扮,藍牛仔褲、白體恤衫,再加一雙黑軟底鞋。頭髮不再是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幾縷頭髮鬆散地落在額前。這副模樣讓他看起來好年輕,而且帥氣得讓人心動。相比而言,我的打扮太過刻意。從裙子到鞋子,從髮卡到手袋,一碼名牌不說,而且顯得太過正式。我以為打扮成這樣能提醒他我不光是他的學生,而且也是個魅力十足的……女人。
這該怎麼彌補呢?我的腦子在一瞬間百轉千回,然後舉起手袋,說道:「我帶來了我的單子。」
真他媽太了,剛說不想讓他當我是學生,結果第一句話就是給老師作業!
「哦。」廖教授鎖上門,後退一步道:「我們立刻就要開始嗎?」
我的臉騰一下紅透了,天啊,真是無限糟糕!
我趕緊把手袋回到腋下,「不,沒關係,怎麼都好,對不起,我只是想——」我實在說不下去,不得不停下來,挫敗地承認,「我很緊張。」
廖教授對我微微一笑,雙手習慣叉在前,「好的還是壞的?」
「我不確定。」
廖教授走到我跟前,抱著我的臉,「嗨,我們不會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郝彤,記得嗎?你可以隨時叫停。」
「我緊張會讓你興奮麼嗎?」我的問題脫口而出。
廖教授有些意外,不知怎的,這讓我立刻覺好了些,他對我也不是瞭如指掌。
「如果你是因為害羞而緊張,答案是絕對,如果是因為擔心,答案就是否。」廖教授語氣中的玩笑消失,不冷淡也不生氣……只是看起來很有主見。
「你喜歡你的女人害羞嗎?」我知道自己太急於討好,但一想到我們即將做的事……
廖教授考慮了下,「沒關係的,我也很害羞。」
我大吃一驚,「怎麼可能,你看起來那麼自信,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多年的練習。」廖教授笑了笑,「在鏡子裡給自己鼓勁,健身房跑步舉重,吃不好睡不好,我都經歷過。」
我懷疑地看著他。「你只是想讓我覺好些。」
廖教授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起到作用了嗎?」
「嗯……好。」我不好意思地說。
「郝彤,」廖教授叫我名字時,溫柔地幾乎能滴水,「放鬆,我只是覺得你可能想要先舒服點,但如果你願意,我們當然可以這就談正事。」
「我……嗯……我想……」用早死早超生這樣的措辭好像不太恰當,但我確實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我想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
「沒問題,我可以幫你拿外套嗎?」當我脫下外套遞給他時,廖教授的眼睛在我身上徘徊。
我緊張地撫平長髮,髮梢刻意用紫做了挑染。一件低襯衫隱隱出溝,下身是條淡青格子短裙、黑的緊身褲襪、靛藍的高跟皮鞋。
上個星期,我做夢都沒想過會打扮成這樣。
「你真漂亮,彤彤……我能叫你彤彤麼?」廖教授誇獎道。
我有些不過氣來,只能盯著鞋尖,點點頭說道:「謝謝!」本來想再加一句'你也很帥氣',可又覺得太過做作,心裡下定決心,今天某個時刻一定要告訴他。
「來吧,」廖教授將我的大衣搭到衣帽櫃裡,沿著走廊帶路,示意我跟在後面。「我們可以在書房裡聊。」
廖教授的書房和辦公室迥然不同,雖然都很寬闊,但他在學校的辦公室到處都是書籍和文件,沒有任何私人物品。這間書房的橡木地板上鋪著絨地毯,牆上有張巨大的書畫作品,角落裡有茂盛的盆栽。書桌、書架、皮椅,所有東西都是仿古設計。櫥櫃裡不僅有書,還有很多收藏和裝飾,下面掛著一個酒架和玻璃杯。看上去高大奢侈,倒是和廖教授平時的言談舉止、氣勢排場非常搭配。
想到我那充滿二手傢俱的出租公寓,廖教授的家太……太成。這一刻站在他的書房裡,我從另一個角度覺到和他的年齡差異。那天在他的辦公室,我們像兩個成年人在一起。現在我卻又覺得像個小女孩,而他仍然是成年人。
「我有個朋友做木材進出口貿易,因為主要是建材,所以屋子才會這樣。」廖教授本不用我問,也許是來他書房的人都會一臉讚歎和震驚的模樣,所以誰都要解釋一句。說起來,我沒有看到任何家人朋友的照片,屋子裡也沒有特別女化的物件。
「酒?」他走到壁櫃邊問道。
「好吧。」
「你喜歡紅的還是白的?」
「我沒關係,你決定吧!」我試圖讓自己聽起來不在意,其實是不想因為選錯而丟臉。
廖教授遞給我一個杯子,我小心抿了一口,饒是有所準備,卻還是被驟然嗆到。我放下酒杯,苦著臉道:「我現在就走,下週見……或者十年後再見。」
廖教授笑得眼角微微皺起,整個臉都活躍起來。他指著椅子,「郝彤,坐下來。」
我把酒杯又往遠推了推,這才坐在一把椅子上。
廖教授坐在我對面,問道:「還緊張嗎?」
我傻笑兩下,「輕鬆自在極了,你為什麼問?」
廖教授笑容更深,向後靠在椅背上,腳踝叉在膝蓋上。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後放下,「彤彤,首先,週五晚上,你還好嗎?」
我對這個古怪的問題有些詫異,可還是回答道:「當然,是的,我很好。」
其實我說的'好'是指'極度快樂到需要被送到神病院',但我沒費心去澄清這一點。
「好吧,我一直在想,彤彤,我很抱歉——」
我縮起脖子趕緊打斷他,不忍心再聽下去,「別,求你了。我說好的時候是真的好,驚奇、驚訝、驚喜,無論用什麼詞去形容,但如果你說'對不起',就好像在說不應該發生。如果你有這種覺,沒關係,只是別告訴我。這太傷人心,求你了!」
廖教授用一種評估的眼光打量我,然後微微一笑,又喝了口酒,「我對這件事本身並不到抱歉。」
廖教授聽上去像是鬆了口氣,我卻差點癱到椅子上。
「我抱歉的是……地方、時間、場合,太沖動,太隨便和草率。你該和喜歡你的人——」
我尷尬地臉龐發燒,「我想我不該那麼說。」
我確實很後悔,可當時那情形,我好像沒辦法控制。
「你當時已經說了,這不是秘密。老實說,我並不是很喜歡聽這些話。」
我捏住椅子邊緣,確保廖教授看不到我有多慌亂,「但我收不回去了,對吧?……我的意思並不是要你愛我。」
「你想要什麼?」
愛我,我想,而且確保這次倆字沒有蹦出嗓子眼兒。
「星期五晚上……星期五晚上,當我去你辦公室時,我壓就沒想到你會吻我,更不用說……我已經成年,是研究生了,應該可以在不覺得自己是白痴的情況下談論這件事。」
「郝彤,我是你的老師。我從沒碰過一個學生,想都沒想過,我肯定會因為對你做的事兒失去工作。然而現在,我仍然邀請你來我家,和我單獨在一起……現在誰是白痴?」
我撇撇嘴,「你是數學教授,又會拉琴,還能當指揮,當然你是這裡聰明的那個。」
「學識和智慧是兩回事兒,但我不打算和你聊哲理,而且如果我踩到申馨梅教授的地盤,她會和我沒完沒了的。」
廖教授忽然提到這個名字讓我有些意外,申教授總是疾走如風,甚至在講臺踱步時都不例外,我笑著說:「神形師太?我也不想把她扯進話題。」
「神形師太?」廖教授揚起眉頭,問道:「你們學生就是這麼叫她的嗎?」
「當然不是當著她的面。」
廖教授拍拍額頭,「簡直不敢想我會得個什麼可怕綽號!」
我故意挑挑眉梢,雖然很想告訴他,但也希望在他面前賣個關子。
廖教授等了等,見我沒說話,「天啊,我確實有個外號,不是嗎?我需要更多的酒。」
他果真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後又是一口。
「其實還不錯,要知道東皇可是秦時明月數一數二的角,而且特別神秘,從來沒出手,卻還在當老大。」我說著說著笑起來,問起系裡的一個傳聞:「你會不會是下一個系主任?」
廖教授呻一聲,裝著很可怕的樣子,「不行,我的職業生涯要結束了!彤彤,我再也沒辦法和系主任若無其事的聊天了。」
我做了個鬼臉,「你那麼年輕,可以選擇其他職業啊,譬如男模。」
「哈,別以為奉承我能得高分。」
「這可麻煩了,我只習慣得高分。」
「在我手下拿高分,你可是得賣力表現呢!」
廖教授的語調拉長,我心念一動,沒辦法不把心思往歪了想。臉頰又開始發燙,半響我才喃喃道:「你現在故意在讓我難堪,是嗎?」
「我忍不住,你臉紅的時候真可愛。」
我一時有些發呆,而且確定臉上的顏肯定紅得像滴血,「如果這是你讓我放鬆的方式,效果可是驚人得好。」
「很好。」廖教授又是一陣輕笑,說著從桌子上遞給我一張打印紙,「這是我的期望,你說你有你的?」
我把筆記本遞給他,眼睛飛快地掃過他遞給我的打印紙。平時看到的都是打印好的講義,今天第一次看到廖教授的筆跡。非常有力並且男化,每個字大小一致,間距均勻,想到自己筆記本上零亂的塗鴉,我不暗暗縮脖子,又被比下去了。
廖教授的期望非常多,我拿出考試時用來閱讀理解的專注度,很快明白其中要點。譬如每次倆人在一起都有明確的起點和終點,在起點和終點之間,我只能百分百服從他的命令,唯一讓他停止的方式就是使用兩人約定好的安全詞。這個安全詞,只有在我到不知所措、猶豫不決或對發生的事情到害怕時才能使用。使用之後,旋即結束。
廖教授一定一直在看我的反應,我剛皺起眉頭他就問道:「有問題麼?」
我從他的筆跡中抬起頭,「這……這看上去好像玩遊戲啊!」
尤其是在整個過程中,我都要稱呼他為'先生',未經允許,我不得對他或自己進行任何行為,甚至不能高……果然需要這一項,可是有必要麼?
「沒錯,從某種程度上講,這確實是遊戲。」
「我需要你的允許才能高?」
「是的。」
「這是哪門子的要求?」在我看來,真要高將近,肯定該憋著勁兒拼命朝前衝才是,哪有控制的可能。
廖教授清清嗓子,「當你覺得高將近時,可以請求我的允許。在這一點上,我要麼說好,要麼說不好。如果你覺得你不能剋制,告訴我,我會放緩節奏,直到你能控制自己。如果你判斷錯誤,未經允許而高,你將受到懲罰。」
又是那個詞,「懲罰?」
「懲罰可以有很多種,由我選擇。只要記住懲罰也是遊戲一部分就好,你隨時都可以結束這一切。」
我不由自主開始想象他所描繪的情景,聽他命令,在他的碰觸下掙扎扭動,不顧一切想高卻必須壓抑……我莫名其貌興奮動起來。那會是什麼覺?無法控制,只能請求允許。天啊,我的陰道已經開始刺痛收縮了。
我低下頭,繼續看他的要求。
如果我需要什麼,應該說出來。廖教授可能會同意、反對,也可能有條件的同意、反對。我可能需要乞求,如果還是不能被滿足,可以要求停止。這裡說的仍然含糊其辭,廖教授又強調了一遍使用關鍵字的重要。這不是我想象的單子,我一直在期待……嗯……更古怪、更變態的事情。然而他一句話也沒有提到鞭子、鎖鏈、捆綁、口這些玩具,來之前我真以為和廖教授討論的會是這些話題。
不過坦白講,廖教授倒是沒有隱瞞,他一開始就說過需要控制。從現在看仍然沒變,自始至終的控制、完全徹底的控制。當然,他很可能會在某個時候把那些玩意兒帶進臥室。不過我猜也確實沒必要,畢竟這張紙上寫得非常清楚,任何我不能接受的事情,總是可以說不。這種方法無疑更簡潔明瞭。
回想自己的單子,我頓覺傻氣十足。不能擅自決定、臨時更改見面時間和地點,不能錄音、拍照、攝影,不能用任何方式在社媒體公佈任何消息。想到我還寫著絕對的安全、絕對的尊重這些顯而易見的事情,我恨不得時間倒再來一遍。當我看向廖教授時,他早早就把我的筆記本放在一邊,等著我抬頭。
「天啊,我的單子太蠢了。」
「一點兒也不愚蠢,」廖教授的眼睛柔和而明亮。
我一直盯著他,想看出他的話是否真心,可對視只讓我兩腿間的刺痛變得更強烈。在廖教授之前,我本沒想到會有慾旺盛的時候。我真的就差那麼一點點,把自己歸結為冷淡了!然而廖教授對我會有如此大的引力,以至於一想到他,我就會覺得房發脹、小腹痠軟。現在他在我面前,我們在他的家裡,如果我願意就可以得到他,但我必須要求才行。
「我想,我們現在就差商量一個安全詞了。」我的喉嚨有些乾燥,聲音也不由得沙啞。
「你挑吧,」廖教授仍然風輕雲淡的樣子,靠在椅背上等我決定。
「小提琴?」我腦子裡沒別的念想。
廖教授笑起來,點頭默許。我的心臟瘋狂跳動,就這樣了麼?
「我想現在開始,」我站起來,等著他發話,對自己的主動到震驚。
廖教授沒有動,只是挑起眉頭道:「你也許該吃些東西,補充能量和水分。」
「我不想吃東西。」我低下頭,看到廖教授的牛仔褲褲襠前隆起一大塊。我有些難為情,不過心裡還是很高興,自己對他也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我伸手抓住廖教授的體恤衫,衫子質地柔軟,但我卻覺得指尖扎人,好像被電到似的,沒想到廖教授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猛得氣,顯然還沒適應他的掌控,趕緊說道:「我們可以之後一起吃晚飯。」
「之前做什麼?」他握緊我的手腕,扭動著把我推出兩步遠。
我猶豫了下。
「說吧,郝彤。」廖教授的眼睛眯起來,臉上輕鬆的笑容消失。
我的臉頰通紅,勇氣好像漏了氣,再不說話,就要徹底癟了,「我要你教我。」
廖教授點點頭,「教你什麼?」
「所有。」
「彤彤……」廖教授鬆開我的手腕,「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淘氣。」
我動得脯上下起伏,好容易才設法擠出一句話,「這意味著你同意了嗎?」
廖教授慢慢打量我,眼神帶著火熱和渴望,燒得我渾身都處在亢奮狀態。接著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笑容,「好吧,寶貝……過來.」
他的要求很簡單,我走到他身邊,腳尖對著腳尖。雖然沒有碰觸,但這麼近的距離一樣讓我受到他身上輻出的熱量,加上充滿男荷爾蒙的氣息、強健的身體,我可以讚揚他嗎?他的要求裡沒提任何類似的內容。
「你今天看上去好……先生。」啊!聽起來太很蠢了。
廖教授咧嘴一笑,輕聲道:「謝謝你,你也是。」
我的臉燙得要滴血,嗓子幹得本說不出話,只能點點頭,將腦袋埋得更深。廖教授攥住我的下巴抬起來,「我們得努力教你接受讚美,不是嗎?」
我的臉更加發燙,對他的恭維有些飄飄然。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是嶄新的,不習慣很正常吧。
「好吧,如果我們繼續,就必須有一些基本規則。」
「我知道,不要告訴任何人。」這是兩人之間的秘密,我早早領會,也寫進了單子裡。
「沒錯,你如果能夠隱瞞,我會真心。不過這件事已經做了,我們將不得不接受任何後果。所以,我不是這個意思,規則是——」
「廖教授,你在給我上課麼?」我沒想到他竟然拿出課堂上的教授架勢,也許他沒有意識到,所以我得提醒一下。
「很好,」廖教授忍住笑,「第一課是你必須告訴我一切,如果有任何事、任何覺瞞著我,後果將會是災難的。如果我做了你不喜歡的事,你一定要告訴我。如果我傷害了你或者讓你不舒服,你需要告訴我,答應我?」
「是的,廖教授。」我拿出乖學生的架勢回應。
廖教授白我一眼,「如果你繼續這樣,會有麻煩的。」
「對不起,廖教授。」我有些故意搗亂的意思,不滿地問道:「你真的要給我上課嗎?」
「是的,但我也希望你能教會我一些東西。」
我搖頭表示沒聽懂,「我能教你什麼?」
「你可以教我瞭解你!」
哎呀,明明是上課時的教授語氣,偏偏內容聽上去很甜,透著一股子親密。我慢慢口氣,不敢相信廖教授對我不僅是親吻、撫摸,還說親口承認他想知道關於我的一切。
「我不是一個很有趣的話題,你想知道什麼?」
廖教授的的手搭在我的間,輕輕撫摸腹的曲線,「告訴我你喜歡我摸你哪裡?」
我下腹一陣緊縮,「需要我提醒你我這輩子只有過一次高麼?」
「但我肯定不是第一個碰過你的人。」
「我在這方面確實乏善可陳。」
「你連自己都沒碰過?」他的雙手捧住我的股。
「哦,天哪。」我的手捂住眼睛,「你要殺了我嗎?如果我死了,你就沒辦法瞭解我了。」
廖教授大笑,「好吧,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得自己研究。」
他把我拉到他的大腿上,輕輕在我的口和脖子上游蕩,指尖劃過鎖骨,然後對著我的耳朵道:「她的肩胛很。」
「她確實喜歡,」我顫巍巍同意。事實上,只要是廖教授,摸我哪兒都。
「她喜歡被摸房嗎?」他一邊問,一邊將大手覆蓋在我的部,頭立刻因渴望和需要而變得堅硬。我尷尬異常,不得不閉上眼睛。
「你呼不太穩,彤彤。」
「抱歉,只是——」
「第二課,別為息道歉。」
「以後會有考試嗎?」
「是的,不過不用擔心,你已經通過了。」廖教授再次強調:「記住,如果有什麼事你不喜歡,就說小提琴。」
說著,他像以前一樣吻我,好像魚兒需要水似的。我渾身著了火,立刻伸手去抱他,但他卻推開我的手,結束了親吻。
廖教授道:「沒有許可是不行的,記得嗎?」
這也算!我沮喪地用呻抗議,他卻呵呵笑起來。
「好吧,我可以摸你嗎,先生?」
他的眼睛變得深沉,下的隆起在我們之間顫動。「這很好,」他低語,迅速俯身吻住我,速度之快,他的'是'幾乎讓我到肚子裡。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竟然能夠讓他如此充滿情慾,而現在不過是剛剛開始,誰能想之後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我只覺得奔的血快到血管會爆炸。
好一會廖教授才結束這個吻,說道:「我知道你很害羞,但現在,我要你脫掉衣服。」
我的臉更紅了,這是要求還是命令?我原本以為廖教授會更主動些。
廖教授看著我手足無措的樣子,雙手捧著我的臉,「彤彤,你讓我教你的。」
「你幫幫我啊!」既然是教,要求幫助很自然,他不是也一直幫我學習講義啊。
廖教授含住我的紅,如飢似渴地一陣,慢慢來到臉頰、脖頸。兩隻手同時解開我的襯衫釦子,前襟稍稍打開後,他的手伸進去握住我的肩膀。一點一點,我放鬆下來,廖教授的吻漸漸變得更強硬、更劇烈。他的手移到鎖骨,再來到溝,然後隔著襯衫撫摸撫摸部,時不時滑下磨蹭我的尖。
我隱約明白他在做什麼,廖教授在讓我習慣他的撫摸,刺我的慾望,誘惑我想要更多……是的,我是想要更多。我艱難地偏頭扯開嘴,和他四目相對,「求你了,我,我想要更多。」
「彤彤……」廖教授輕聲責備,「你現在已經已經清楚,要什麼必須直截了當,具體表述。」
「見鬼,這又不是在做作業寫報告!」我緊張地傻笑。
廖教授皺眉道:「你在質疑我的方法嗎?」
「是的,廖教授。」我笑得發抖,有點兒腦回路。
廖教授臉上的輕鬆表情瞬間消失,他緊緊抓住我的下巴,「彤彤,如果你有要求,我需要你清晰表述出來。當然,我也可以揍你股,直到你服從為止。」
他的語氣明明很溫柔,在我聽來卻更加危險。我的笑聲立刻消失,老實道:「我想你幫我脫衣服。」
「瞧,這並不難,對麼?」
他還沒等我回答,襯衫就掉到了地上,然後練地解開我的蕾絲罩。一切進行得如此之快,我的肺差點兒爆炸。
廖教授咧嘴一笑,捏捏我的粉紅頭,「你臉紅了,一直紅到了兩個漂亮的兒。彤彤,我喜歡這樣。你很興奮,不是嗎?摸摸你自己。」
我低頭看了看,頭髮垂在臉上,捧住自己的雙,大拇指輕輕摩擦頭。
廖教授輕輕將一縷頭髮拂到我的耳後,「站直,給我一個全景。」
我直背脊,脯上下起伏。不過我的腦袋仍然低垂,我很尷尬,也很興奮,尤其看著自己的頭漸漸翹起來,而廖教授也在看……
忽然,我的頭髮被廖教授攥住向後仰起,他的眼睛充滿慾望,「我說了,站直,彤彤。」
我的陰部一陣搐,嗓子裡嗚咽一聲,格子短裙下好像已經溼透了。
我著氣,道:「是的,先生。」
八.
廖教授好像立刻從我的反應看出端倪,他的手伸到我的裙子下,但因為穿的是筒裙,所以並不能探得很高。廖教授抓住裙襬,向上推過大腿,「又溼成這個樣子,彤彤,你只要往我身邊一站就忍不住了,對吧?」
我點點頭,這沒什麼羞恥的,我就是想要他。
他拉開我的短裙拉鍊,裙子隨著重力落在腳踝。我嗚咽一聲,眼睛直直盯著他,由著他的手伸進我的內褲,撫摸我的小腹,然後將內褲扯下扔到旁邊。我頭暈目眩,這輩子從來沒有如此暴過,本能地用手捂住陰部。天啊,我太想繼續下去,但又太緊張……媽的,我真希望他能像過去那樣出其不意,又兇又嚴厲,就是揍我股也行,至少我不用去考慮如何反應。可現在,他我的肩膀,用讓人安心的聲音道:「沒事的,寶貝。我已經見過你漂亮的陰部,記得嗎?不僅見過也玩過,玩得裡面滲出甜甜的。你高的樣子非常人!」
「你喜歡嗎,先生?」我低聲問,渴望聽到已經知道的答案。
廖教授危險地笑起來,「你不知道我為你擼了多少回,我總是想象著我在你時,噴到粉的上,再從口滴出來。」
我渾身發抖,雙手從光的陰部移開,急於向他展示。
「,剃光了!」廖教授嘶嘶說道,輕巧地在光溜溜的陰部勾畫著輪廓。慢慢地、有意捧著我的陰部,中指沿著縫隙撫摸。當他擦過陰蒂時,我倒了一口氣,腹部彙集的暖順著大腿下來。他的手指夾在中間,被浸得透溼。
「天啊,先生——」我嗚咽一聲。
「親愛的彤彤,胳膊抬起來,抓住沙發靠背。」他把我推到一邊的長沙發上壓住我,用力捏住我的部,稍稍往下拽了點。
我配合著微撅部,壓下身子,雙臂舉過頭頂。暴讓我脆弱異常,尤其是他的眼睛在我身上來來回回滑動,彷彿我是為他準備的一桌盛宴。
「我總是在想你的衣服下藏著一副什麼樣的身體。」廖教授弓下身體,雙手跟著眼睛,在我的臂膀、肢、小腹、部漫遊,這會兒渾身上下已經紅個通透。
「我也是,」我低聲回應。
「淘氣啊!」廖教授打開我的大腿,「嗯……這個地方,一直縈繞在我的夢裡。」
他的手指伸進陰蒂,那裡因為溼潤讓侵入非常容易。
「瞧這溼透的模樣,真是俊俏……腿再張大一些!」他催促道。
廖教授的大拇指摩擦我的陰蒂,我呻著,像一朵花似的在他的撫下腫脹綻放。
「彤彤,」廖教授的聲音溫柔,可眼睛裡出的光像是要將我噬,低聲道:「你他媽的真漂亮,就這樣,我要進去了!」
我低頭,看著他的兩個手指按摩著口壓了進去。好大,即使只是兩手指。
「沒事吧,彤彤?你他媽的太緊了,我必須先讓你適應。」
「是的,是的,沒關係。」這種充實覺太了,尤其是他的動作緩慢,正是我所需要的。
「廖教授……這覺……嗯……我想……」我懇求著,雙手放開沙發背,伸手去抓他的腦袋。然而大腿上隨之而來的一記重擊嚇我一跳,很痛。
「不,彤彤,」廖教授堅定地說:「我沒告訴你鬆手,你每一步都必須照我說的做。」
我只能再次抓住沙發靠背,渾身發抖,
「很好,這才是我的好學生。」他的手從我大腿上滑下來,託著我的股。
「彤彤,你非常,是我遇見的最好的一個學生。我喜歡你把自己完全給我,讓我對你為所為……」
廖教授的手指隨著說話的節奏越來越快,我緊緊擠壓花徑,想要箍住他的手指,但卻總是從我身體中溜走,我忍不住喊道:「廖教授……我想……我想高!」
然而廖教授卻在這個時候嘎然而止,我氣急敗壞地抗議,他卻只是搖搖頭,「親愛的,我沒有允許你高,這次我幫你,下次就要靠你自己了!」
九.
我緊緊抓著沙發靠背,只覺得頭暈目眩。廖教授吻了我,然後從我身上爬起來,半跪在沙發旁邊的地毯上。「坐起來,腿繼續擺成大開的姿勢。」
我照他說的稍稍坐起,他兩手握在我的腿上,說道:「我要嚐嚐你的味道,你覺得你能控制住自己嗎?記住你答應了什麼。」
我使勁地點頭,「是的,先生。」
廖教授慢慢低下頭,故意在我大腿內側的皮膚上用胡茬撓搔,然後吻了下陰蒂,好像是作為一種道歉。我再也忍不住了,嗚咽著把飢渴的陰部推向他。
「很著急麼?」他的舌頭柔然堅毅,幾秒鐘之內我就覺自己要失控。我知道我無法阻止,而且覺太好了,我不想讓他停下來。
「等等,先生,我可以高嗎?」這次最好事先問清楚。
他停下來,搖頭。
我不喜歡這個答案,「為什麼不呢?」
「因為我說的。」
廖教授的嘴湊向縫一溜,靈巧的舌尖不停地劃開,我的身體痛苦地搐,「求你了,先生。」
廖教授笑起來,可還是搖搖頭,「我不這麼認為。」
「天啊,可我需要啊,咱們可以再來下一輪!」
廖教授了口,那裡溼氣十足,「你會沒事的。如果你想讓我繼續,請告訴我。」
我不搐,「如果你繼續,我就阻止不了了。」
「你只要學會冷靜就可以,」
他輕輕地又朝口吹了口氣,刺的我差點兒心臟病,我瞪他一眼,「嗯,那沒用。」
「別爭了,我知道你喜歡。」
光是想到廖教授給我口這念頭都足以讓我高,但我不能高,他在用舌頭的時候,我只要注意別離高太近就好。當然,有個問題是判斷到底多近算近。我閉上眼睛,深深口氣,「好吧,我準備好了。」
他的舌頭再次碰到我,大概一分鐘都不到,我的頭後仰在沙發背上,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叫,我甚至都認不出是那是自己的聲音。一時間,我完全失在空白的世界裡。當我回過神來時,我可以看出廖教授努力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但他還是忍不住笑了。
突然,他抓住我的,把我翻了個身,狠狠地打了下我的股,火辣辣刺疼。我用力咬住牙齒,沒敢喊出聲來,他卻仍然在笑。
「還行!」我扭頭說道,心臟還在因高而怦怦直跳。
他止住笑,「什麼意思?」
「你給我的懲罰。」猛烈高的代價不過是被拍一下股,我覺不算太糟。
廖教授揚起眉,「你認為拍一下股是對你的懲罰?那只是為了好玩。我的要求簡單易行,可你還是執意違反,這會導致非常嚴重的懲罰。不過今天是你的第一天,我得花點時間考慮和設計。下次我們在一起時,你會受到懲罰的。」
「那現在怎麼辦?」
廖教授突然放開手,「脫下褲襪,當你走進我的臥室時,我需要你全身赤。」
我彎解開褲襪搭扣,豐滿的部垂下來。因為需要而疼痛。廖教授肯定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我故意將這個姿勢多保持了幾秒,喜歡他對我全副注意的樣子。廖教授領著我走進他的臥室,我很他緊緊抓住我,因為我的膝蓋快要散架了。
他把我推到一張又大又軟的上,「給我脫衣服,彤彤,」
我直起身體,抓住他的體恤衫,從頭上脫下來。碰亂了他的頭髮,我用手指梳理了下。他的頭髮非常柔軟,就像他的雙。幾乎出於一種本能,我捧住他的頭髮,把他拉下來親吻。
廖教授的很熱,舌頭跳躍著在我的口中翻攪,兩手抓住了我的房。兩人如此親密,讓我陶醉地幾乎兩眼發黑。忽然,他在我的頭上猛捏一下,我痛得大叫一聲。
他朝我咧嘴一笑,「你有工作要做。不要分心。」
「你太讓我分心麼!」我孩子氣地撅起嘴,暗暗喜歡他給我的嚴厲表情。
我解開他的皮帶,拉下拉鍊,沒一分鐘,他也赤身體地站在我面前。他的身體消瘦而結實,在昏暗的燈光下,半懸在間,像在和我招手。
「趴到上,雙手抓好頭板。」
十.
我聽到鋁箔包裝紙撕開的聲音,然後他壓在我身上,怒猙的對著縫上下摩擦而不刺入。我配合著抬起部往後推,覺他慢慢沉進去,直到我完全被填滿。我滿足得呻著,抓著頭板稍稍抬起身體。廖教授並不著急,十手指嵌入我的,進入出的速度緩慢而徹底。我身體裡的每神經都在刺痛,這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後就一直想要的,即使我不會承認。
當廖教授再次我的股時,我一點兒也不驚訝。擊打皮膚的聲音在房間迴盪,惹得我的陰蒂一陣搐。他知道我喜歡被他揍股,所以這個不算懲罰。被他用琴弓打股覺像觸電,但我也喜歡他的手,又大又平扇在我的股,現在肯定已經又紅又腫。然而我不在乎,他似乎也不在乎,畢竟他的還在我的裡,而且覺越來越硬,越來越大。
突然,廖教授停下來,靠到我的耳邊,靜靜地問:「還記得安全詞嗎?」
「是的,」我使勁兒縮了縮,急切地想再次受摩擦甬道地覺。
廖教授又開始動,但這次我也覺到不一樣的地方——他的手在我股上撫過,手指按到後門,輕輕按壓著那裡緊繃的肌。
小提琴。
當他的一手指的指尖摁進去時,我的心跳到嗓子眼兒,差點說出安全詞。然而,我沒有。任何其他男人,我都會大喊大叫把他推開,但廖教授不是任何其他男人。我仔細覺他的手指一點點侵入,伸展擴張我的身體。當他的和手指同時從我體內出來時,我長鬆一口氣。好吧,不算太糟,我甚至有些暗暗得意。
可是還沒得意幾秒,我就覺到他的頭部頂在後門,暴地擠壓。
我去啊!
這完全不同於我所經歷的一切。被入侵、被摧毀的覺更加深刻,相比而言,陰道帶來的覺不及六七。他的好像可以深入到無法想象的地方,很惡、很原始,同時又很細膩和震撼。他一次又一次地出滑進我的身體,一種壓迫漸漸積累在喉嚨的某個地方,雖然我還不悉,但卻能清晰地辨認。我毫不顧忌地大聲叫喊,顫抖,直到這一刻才真正理解的魅力。
「先生,我可以高嗎?」我哼哼著問道。
「是的,」廖教授低聲說,猛得一身,將推進去,我緊緊箍住他開始痙攣顫抖。他吼了一聲,在我體內跳動。
我們就這樣靜止了一會兒,直到他的軟下來,慢慢從我體內退出。沒有了他的侵入,我頓時覺體內空空的。廖教授鬆開我,我立刻癱倒倒在上。他將保險套退下來包在紙巾裡扔到一邊,然後躺下來摟住我。
我吐出舌頭在廖教授的頸脖間絲絲遊動,到他角邊時,突然被廖教授一口擒住。兩人好一陣親吻,廖教授才鬆口含笑道:「你的反應真漂亮。」
我輕聲表示同意,可更想知道他為什麼不現在就懲罰我?
廖教授臉上的笑意更濃,「不,我寧願你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想想會發生什麼。」
這也是一種折磨方式了,我哀嚎道:「那麼,你能至少給我期末考試的答案嗎?」
廖教授臉上出震驚和恐懼的表情,我不咯咯笑起來,抱怨道:「開玩笑,開玩笑……你知道我以前從來沒有讓別人這樣對我。」
「哪一部分?」
「你知道哪個部分。」我白他一眼。
「沒那麼糟吧?」
我想了想,承認道:「事實上,真是太了。我想不出來壞名聲究竟是怎麼得來的?」
廖教授哈哈大笑,靠在頭板,看起來輕鬆愜意,這是我在學校從沒有領略過的樣子。
「看來我教得還不錯!」他鬆了一口氣。
我坐起來,「等等,你緊張嗎?和我?」
廖教授伸出雙臂舉過頭頂,對我的震驚到好笑,「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再小心也不為過。彤彤,你看起來太好,不可能是真的。」
一股暖意湧上心頭,我連忙道:「你也是。」
廖教授把我拉到他身邊,「好吧,既然你勾引我,而且還打算和我在一起……」
我翻了翻眼睛,在他耳邊小聲道:「天啊,廖教授,你在辦公室裡強吻我,真的很驚訝我們會走到這一步嗎?」
廖教授看著我,若有所思,然後側身問道:「你晚餐有計劃嗎?」
我搖搖頭。
「我想你可以留下來,我做點吃的。雖然我想帶你出去,但這可能不明智。」
「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鄰省?城外?」
「也許某個時候吧,今晚,我想待在家裡。如果你同意的話。」
「是的,先生,」我說。
廖教授愣了一下,說道:「遊戲結束了,郝彤。如果你不想的話,完全可以說不。」
「是嗎?你沒說。」
「抱歉,」廖教授坐直身體,解釋道:「我知道這看起來不太對勁,我其實也不喜歡,以前更是從來不會碰圈子外的女人。你的出現非常意外,我本沒有想到會在學校教室的講臺上遇到你這樣的姑娘。」
「沒關係啊!」我一點兒不介意,但還是聽出他話裡有話。想到廖教授言語、行動如此自信從容,我不懷疑他對這一切早有準備,於是問道:「你很有經驗啊,這些不會都是自己琢磨的吧?」
「經驗都是學來的,無論什麼經驗。」廖教授含糊其辭,不置可否。
我可不打算讓他這麼容易矇混過關,事實上他的態度讓我好奇心大起,追問道:「你說的圈子是什麼意思?這種事兒別是還有學習班、俱樂部什麼的?」
廖教授沒有接話,只是伸手要把我摟在懷裡。
他當然可以摟住我,卻擋不住我的興奮,說道:「等等,嗨,真有呢!……什麼時候能帶我去啊!」
廖教授先是朝我笑笑,看著我熱切的目光,最終還是點點頭。一時間我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卻忍不住掙脫他的懷抱,站起來在上手舞足蹈。廖教授一直看著我,好一會兒什麼都沒說。
「怎麼了?」我重新窩到他的懷裡問道,他似乎在研究我。
「我不記得我的上有過像你這麼聰明漂亮的女孩,讓我既想她又想聽她說話。」
聽到廖教授的恭維我又臉紅了,覺得肩膀上好像長出一雙翅膀,威脅要把我帶到天上。
整個晚上我都和廖教授在一起。他為兩人做了一碗香噴噴的蘑菇雞面,之後又變出美味可口的黑森林小蛋糕。我們在他的客廳裡看了部經典電影,靜靜的觀賞、開心的談笑。我蜷縮在他身邊,電視機裡放著悉的旋律和畫面,我的思緒開始放飛。
窩在一個剛剛認識幾天的男人懷抱裡,這個男人還是我的教授。他走進我的生活,改變我的許多認知,還有對自己的瞭解。我不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之間會發生什麼。毫無疑問我和教授的關係不能見光,至少在我畢業前不能。兩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將如何對待這個秘密帶來的壓力?如果我們被發現,帶來的後果又該如何承受?所有這些問題我都不知道答案,我只知道現在這一刻我很開心,並且希望能夠繼續下去。
不管需要多努力!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