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袋斜街10號】(16-17)作者:劍走偏鋒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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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劍走偏鋒1219
字數:9943
Act16Broken
杭航:你這是在……
梁澤:研究。
杭航:這東西……
梁澤:淘寶網。
杭航:有意思嘛?
梁澤:你想用?
杭航:……謝謝,這充氣娃娃真難看
梁澤:我也覺得難看。
杭航:……
杭航語了。他看著梁澤和那個橫陳在上的、張著大嘴的、赤身體的充氣娃娃語了。語的很徹底,堪比完全喪失語言功能。
這不賴杭航。如果你是杭航,是那個不到十點就關了店,急匆匆來探望情人,然後進門發現臥室裡你情人跟一充氣娃娃正辦事兒的杭航,你也會語,並語的也如同他一樣徹底。
杭航是怎麼踱步到客廳的他已經不記得了,他就知道自己被打敗了,徹徹底底的。這關係到他身為一隻雄的尊嚴——他、不能滿足他的伴侶。他、輸給了一隻塑膠娃娃。
梁澤是收起充氣娃娃,套上睡衣出來的。他還算沉穩,窩身坐到了紅木椅子上,跟杭航隔著一張方桌。他再2也明白,杭航……
杭航不說話,持續失語中。梁澤點了顆煙,倒了杯茶給杭航推過去了。
「冷麼?」他問。
「今天店裡生意好嗎?」他問。
「晚飯吃的什麼?」他問。
「一休跟咔咔有動靜兒了嗎?」他問。
另一端的杭航始終沒有回答。他不是沒聽見梁澤的聲音,他聽見了,聽的很真切,只是他說不出話來。他不是沒覺,他已然發現梁澤有問題了。每次做愛……梁澤都不怎麼興奮,甚至很多時候起都有障礙。他不是不,只是過程太為刻意,似乎全是配合他,又似乎是被折磨不行之後舉白旗的方式。杭航極力的在逃避這個問題——梁澤實際上並不能接受在下面。至少在行為上不能。
梁澤了幾顆煙,杭航仍舊不說話。屋兒裡嗆人的厲害,他就在另一端巋然不動。
「帥哥……咱說話行嘛?」梁澤點燃不知道第幾顆煙,實在繃不住了。他最怕無聲的沉默。
杭航看了梁澤一眼,想動嘴,結果還是放棄。他不想在他跟他之間爆發一場毫無意義的爭吵。杭航討厭爭吵,非常討厭。這種無效的溝通方式,多年前他就放棄了。不是他紳士、不想吵,是他太清楚全是徒勞。他曾那麼執著並任的追逐過一個人,他曾那麼毫無保留的跟他換情緒,可其結果卻並不樂觀。只會讓對方覺得你煩。
「得。你不說我說。」梁澤也沒有跟人起爭執的習慣。他即便憤怒的要死也不會與什麼人大吵大鬧。這源於家庭培養。在他家,父母都還在的時候,就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有事兒說事兒,有理不在聲高。父母就是榜樣,他們也時常有分歧,卻都是坐下來一點點談,採取最有效的,最迅速能讓對方理解的方式。但,這一方式並不是沒有弊端。它最大的弊端在於,總要顧忌到對方,有些話說著說著就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言不由衷了。
杭航起身,他決定走。他嗅到了不愉快的味道,決定一切暫緩。
只可惜……
「我!帥哥!」梁澤一把拉住了杭航的胳膊,「就幾句話,你聽我說完,行嘛!」
「梁澤。」杭航按住了梁澤手,「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也什麼都不想聽。」
「我覺得自己不像個男人了。」梁澤沒有給杭航離開並轉移戰火的機會,「我跟你做愛……我覺得自己不像個男人。」
一句話,就這麼一句話,讓杭航非常後悔沒有堅決離開。他管不住他的嘴了,「我沒辦法。」他只能坦白了,對自己跟梁澤,他得坦白他實際上什麼都清楚,他不是不能退讓,是他……不想退讓,這跟愛不愛沒關係,只跟行為模式有關係,他不是不能為他忍受什麼,是他為誰都不能忍受,「我只做top。」
梁澤愣了一下,這詞兒他悉。為什麼會悉呢?哦,對,對付那騷擾的健身教練,杭航教他說的。Top。顯然不能再理解為杭航告訴他的那個意思了。這顯然就是最直觀的一個意思。Top,英文單詞——上面。當時自己怎麼會想不到呢?好像因為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吧?他從來想不到他會跟一個男人談情說愛。並時常受到以前總也體會不到的溫暖。自己現在到底對什麼有所不滿呢?僅僅就是做愛他要在下面?要當那個滿足男人的?自己不滿足嗎?不舒服嗎?答案毋庸置疑,可……那又怎麼會仍舊獲得高?如果真的不滿真的排斥是無論如何做不到的吧?就是有什麼不對,一定有什麼不對。
杭航關門離開,梁澤沒再追上去。他回了臥室,渾身無力的趴在了上。他現在是徹底亂了,徹底想不明白了。他確信他喜歡杭航,喜歡到不肯失去,可同時,他又比誰都清楚身體上他對他的排斥。脫節了,心理跟生理。他接受他的情,卻不能接受他的身體。
側臉,看到扔在房間一角充氣娃娃的包裝盒。梁澤沒想到杭航會不打招呼就過來,一般他們總事先要約一下。不提前預約是好的,這說明他們越來越不見外了,可……其結果並不一定就是好的。
梁澤買這個充氣娃娃其實真的想的很簡單,他就想知道他怎麼了。怎麼跟杭航做愛就是不投入,就是……不順暢。一條龍變一條蟲。這對他身為雄的自尊是個莫大的打擊。被杭航發現要命,但比被杭航發現還要命的是——他沒病。這麼說不是說梁澤盼著自己有病,地球上任何一隻雄也不能接受自己有這個病不是?梁澤覺得自己可悲就可悲在,騎上一塑膠娃娃,他一點兒病沒有。這就很直觀說明了,唯獨,他跟杭航就是不行。
而這個不行,梁澤萬分恐懼。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他不接受杭航。這與他對杭航的依賴和親暱是最為相反的答案,這也就說明他不愛杭航。
杭航看到了是好事兒也是壞事兒。壞事兒是刺到他了,好事兒是梁澤安心了——原來他不是不喜歡杭航,他是單純不接受這種在下面被人使的方式而已。
可舊的問題走遠,新的問題卻走近。天大難題幾分鐘之前誕生了——杭航說,我沒辦法。我只做top。
梁澤就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眼裡盯著那充氣娃娃的包裝盒一聲聲嘆息。
杭航是徒步回的菸袋斜街。一月底的風不是一般的冷,他穿的不多,卻執拗的不肯揮揮手,鑽進溫暖的車裡。他不怕冷,因為心臟的溫度此刻並不比呼嘯的北風高多少。
俗話說,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不知道明天會不會起針眼。他不是存心不打招呼就過來找梁澤的,就是店裡客人不多,關的早些就過來了。也興許他就不該拿梁澤的鑰匙。但,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
有些事情註定逃避也是逃避不開的。
杭航從不去招惹直人。道理很簡單,一是掰不彎,二是即便掰彎了直人也不會躺下面。所以杭航向來不動直人的腦筋。
可,寸,就寸在,梁澤就這麼殺將進了他的生活。不早不晚,就在那個也許命中註定的時刻。順,也還算順利,雖然這二愣子愣的不一般直的不一般,他杭航終究還是給他納入了懷中。他說他喜歡他了,他躺他下面任他享用了。
但,杭航不是傻子,杭航不是木頭,杭航是聰明伶俐的店主,杭航是細心的帥哥,簡而言之,杭航什麼都明白。
他是故意隻字不提的,他是故意裝傻忽略的,他是想好就這麼自欺欺人下去的。就算短暫的逃避,最算給自己跟對方一個適應的時間,可……
杭航看到梁澤趴充氣娃娃上是相當氣憤的,可氣憤的沒道理,沒幫襯,是他理虧了。他從沒給過樑澤選擇。因為在他這裡一切都是既定的。他杭航就是這輩子跟男人混一起,他杭航就是這輩子就跟任何一個男的上頭。這不可更改也無法更改,他首先不想其次不要。老實說,就是他今天推門看見梁澤趴一活的女的身上他都沒底氣呵斥他什麼。他比誰都清楚梁澤並不喜歡跟他做愛,他只是單純的陪著他,因為他要,所以他給。
沒辦法。就像他所說的沒辦法。他知道他們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卻沒一點辦法解決。長此以往下去,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分開。
杭航並不期盼梁澤讓步,杭航也沒法子讓自己讓步。
困住了。
他們是情人了,可仍舊被困住了。
就這麼一路走過寬街,走過地安門東街,走向鼓樓,走到菸袋斜街。杭航的手在大衣兜兒裡,渾身唯一溫熱的手掌還被手機冰冷的外殼掠奪著溫度。梁澤沒追出來,也沒打個電話,甚至短信都沒發一個。這太不像他那死皮賴臉的格了。是不是,他們真就得完蛋?
所謂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早已被證明是場無稽之談。如果真能理的面對情,他杭航也就不是人了。當然,也成不了佛。那是什麼?妖?
梁澤愛看周星馳的電影,尤其是老片子。杭航這會兒忽然想起唐僧那一句: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梁澤鸚鵡學舌的模樣就在眼前,可杭航半點兒笑不出來。
開門,進屋,一休跟咔咔正跟籠子裡哈皮,小葉子的寶寶正趴它身上抓它,X君優雅進食。
杭航鞋都沒脫,就那麼蹲在了籠子前。
怎麼別人一家子都這麼哈皮?
咔咔不一會兒湊了過來,小鼻子頂著籠子。杭航伸手過去,被咔咔溼潤的舌頭一通問候。開了籠子門,咔咔一下跳到了杭航肩上。
「咔咔……」杭航摸了摸咔咔的皮,「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另一隻籠子裡的小葉子揹著寶寶也蹭了過來,杭航開了一代白薯片,咔咔奪了兩塊,一休跟籠子裡也瞅見了,也奪了兩塊,杭航又給小葉子跟X君幾塊。他盯著這群龍貓,頓有人質也沒轍了。
他跟梁澤,似乎走到了一個太過於寬的鴻溝,跳過去還是摔死全是未知。
看看這間屋兒吧,梁澤的寵物在,梁澤的書在,梁澤的睡衣在。唯獨……擁有這些使用權的人,不在。並不知道還會不會在。
眼看就要是節了。這麼一節骨眼兒,這麼一情形。杭航不想哭,也笑不出。
Act17恩戴德
我是帥哥:喂,我想了一宿,我吃虧了
愛心123:?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帥哥:我這麼一個玉樹臨風、貌似潘安的
愛心123:你打住,我稍微替你有些臉紅。
我是帥哥:沒事兒,你紅著吧,別發燒就行
愛心123:……
我是帥哥:帥哥你聽我說完!
愛心123:說,我臉紅著。
我是帥哥:我還英俊瀟灑、完了鑽石王老五
愛心123:舉手發言
我是帥哥:許了
愛心123:鑽石王老五我實在不能點頭,這有點兒欺騙上帝的意思了
我是帥哥:那好吧,去掉鑽石王老五
愛心123:嗯,謝謝
我是帥哥:就總之,我這麼說,就是想表達我是個優良雄!
愛心123:好,你想得出什麼結論呢?
我是帥哥:我不該被你騎啊!
愛心123:你反弧真長==這都是既定現實了,你還想怎麼地?
我是帥哥:我認為以此條件,說明我不比你差,也就能得出結論,我不該給你當媳婦!
愛心123:不可否認,你可以這麼邏輯分析。但!
我是帥哥:但什麼?
愛心123:我這麼犧牲奉獻的承包了你,做你男人是理所應當的!
我是帥哥:且慢,你怎麼就犧牲奉獻了?
愛心123:目前為止,除了我,有人陪你孤老終生嘛?
我是帥哥:……沒有
愛心123:為什麼呢?
我是帥哥:(T。T),雌最後都不選擇我,她們歧視我
愛心123:那還有別的雄承包你嗎?
我是帥哥:顯然沒有……
愛心123:對吧,我是不是犧牲奉獻?
我是帥哥:哭,我一輩子都被女人騙,我哥給氣得都不讓找女朋友了……到了騙來一男的
愛心123:恩恩,你命好啊!
我是帥哥:哈哈哈哈,是哈,我命是不錯唉……
愛心123:女人哪兒有我好,是不是
我是帥哥:對啊!帥哥你是善人,無私的奉獻,也就索取片刻歡愉……唉,帥哥,我都替你不值當!
愛心123:什麼話==你多可愛,多能帶來生活樂趣
我是帥哥:真的?
愛心123:真的!
我是帥哥:帥哥!我愛你!
愛心123:摸摸,我也愛你(☆_☆)
我是帥哥:我得出門了,晚上去找你,蹭~
愛心123:去哪兒?
我是帥哥:去趟出版社
愛心123:行,車上放件大衣,別犯懶,今天特別冷。
我是帥哥:不用吧,就兩步暴野外!
愛心123:用!快過年了,別冒。
我是帥哥:好,我閃人!
梁澤關了本子,蹲在小沙發上,點了顆煙,越想越對!自己真的很過分唉!不是一般過分,是過分的不能再過分了!分明就是狗咬呂賓嘛!帥哥是多麼好的一個人?人家基本屬於捨生取義了!想來想去,一輩子,對自己這麼好的人,除了老哥就是店主了,自己居然還有非分之想,這太過分了!
這讓梁澤想起小時候哥哥給他讀的一個寓言故事。說一個砍柴的把斧子掉進了河裡,河神出來,依次拿出金的、銀的,可他的卻是鐵的。這故事告訴我們,人,不能太貪婪。
哎呀呀,這就犯了七宗罪了,貪婪!
梁澤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東西,恨不能現在就撲去店主懷裡道歉,只可惜現在撲去了,出版社會像砍豬頭似的把他腦袋砍下來。
穿好衣服,特意拿了外套,梁澤出門。
到出版社不到四點,今兒黑壓壓的陰天,不知道會不會下雪,反正此時基本覺要天黑了。
孫主任熱情接待了梁澤,端著一杯滾燙的咖啡放到他手裡。那是個五十歲上下的女人,頭髮染的一絲不苟,小眼鏡兒架在鼻樑上更加凸顯出她的智慧。
「小梁啊,稿子我們幾個編輯都看過了,覺相當不錯。」
「那是!我奮鬥了那久吶!」梁澤嘿嘿笑。
孫主任看著梁澤,心裡說了,行,你小子真不知道什麼是謙虛,可嘴上她可不敢這麼說,今年他們還指望送這位這部小說參選呢!一年出版那麼多小說,能拿上嚴肅檯面的,本寥寥無幾,可如果一年都送不出一本好的,直接關係到明年書號的下放。他們在這上面不是摔了一兩次跟頭了,要不她怎麼會鋌而走險,一下子放出那麼多稿酬籤這麼一位。別看梁澤沒寫過長篇,可中短篇小說相當叫好的,這個年紀能獲『百花獎'就已經不是一般人了。幸虧下手早!但相對於叫好,可就是叫座的反義詞。這書送選獲獎基本沒問題,可是你要想人民群眾買回去並看明白,有些難度=
=要不怎麼今天喊他來吶!
「現在吧,有這麼一個問題。」孫主任端著茶杯,訕笑著看著梁澤。
「哦?有什麼問題?您說。」
「是這樣,現在我們經過討論,認為您的這本書文學價值很高,並一致通過送選百花獎。」
「啊!是嘛!真好!」
「可是吧……」
「嗯?」
「在發行方面,有一些我們具體的考量。」
「好比說?」
就這個時候,梁澤聽到了高跟鞋蹬蹬蹬的響動,回頭望過去,然後,「啊!怎麼是你!」
進來的女人也驚奇了一下,「是你啊?」
「你們認識?」孫主任起身。
「誒你叫什麼來著?」女人皺著眉琢磨。
「我也想這問題呢。」梁澤拍腦袋。
孫主任瞠目結舌,這什麼情況?無奈,介紹吧……
「梁澤,這是謝金燕,我們發行部的主管,金燕兒,這是梁澤,《花開不敗》的作者。」
「對對,想起來了。」謝金燕笑,伸出手想跟梁澤握手,梁澤卻一動沒動,只回了一句,「你好。」
那場完全不靠譜的419梁澤沒忘,不僅沒忘他還記得這女人的滋味兒,這可不行!這是什麼時候?自己可是有室的人了,哦,不對,有……不管有什麼吧,這類誘惑要堅決抵制。
謝金燕看著梁澤,女人的讓她發覺他就是在抗拒她,「孫主任,我跟梁澤算認識,也有過『',」這』'二字謝金燕咬的很重,「我們談吧。」
孫主任的眼睛轉了轉,馬上領會了謝金燕的意思,道理再明顯不過了,給她,定然搞定。謝金燕是個什麼女人,她孫主任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沒點兒本事沒點兒手段人脈也爬不到現在這個位置,她謝金燕才幾歲?三十都不到唉。這麼想著,孫主任又看了看梁澤,瞅著純潔一大男孩兒……唉,天下烏鴉果然一般黑,尤其這類頂著文學頭銜的氓。
「好好好,」孫主任這麼想著,臉上卻是溫和的笑,「你們聊著。」
等屋兒裡就剩下樑澤跟謝金燕了,梁澤開始坐立不安。那次糊里糊塗,他沒想太多,幹就幹了,這會兒人姑娘穿的時尚體面坐他眼前……你還別說,穿上衣服更好看,再加上那甜膩膩的香水味道,梁澤覺得自己尾巴都鑽出褲子了。這就是本能,見了漂亮妞兒誰不想幹?除非……同戀。
幸虧這『同戀'仨字兒冒出來,梁澤立馬像被潑了一桶冷水——梁澤,混蛋當不夠了是吧?你現在跟帥哥一起唉,你得學習成為一個同戀!
謝金燕一直觀察著梁澤,從他臉上表情吧,你還真難猜測他一連串的心理活動,先是滿臉慾繼而……變了一和尚?
「那什麼……剛孫主任說,發行方面有些考量。」梁澤點菸,非把腦子拽回來不可,公事公辦,四個字兒倍兒沉重壓在他腦袋上。甭管如何壓抑,他就得這麼壓抑自己!
「嗯,是。」謝金燕的聲音透著一股柔媚,「《花開不敗》我也看了,然後覺確實很不錯,只是在發行方面,我們認為有些過於嚴肅的地方,考慮到讀者的角度,我認為是不是應該適當……」
「修改嗎?」梁澤只想趕緊結束這場會談。
「不是不是。」謝金燕卻不著急不著慌,「主要是包裝角度,比如封面的裝幀設計啊,簡介啊,還有些必要的炒作,從這個角度出發,我策劃的是……」
謝金燕後頭到底說了什麼梁澤本沒聽進去,他那眼睛一直看著地,可那雙豐滿的房,那不著寸縷的光潔身體,那溼潤的女生殖器似乎全取代了地面。
梁澤一直在回答,是,沒錯,好。匆匆就結束了這場商討,起身想要離開,謝金燕站起來,剛拉住梁澤的胳膊,梁澤就跟條件反似的喊:「你幹嘛!」
這一下,好麼,嚇得謝金燕差點兒沒坐地上。
「抱歉。」梁澤扶住了謝金燕,「就按你說的,很好,謝謝。」
謝金燕就那麼看著梁澤狼狽的逃竄出去了。
杭航一整個下午都在笑,笑梁澤的2以及自己的不厚道。
說實話,他沒想到經歷過昨兒那場尷尬,梁澤還能第二天沒事兒人似的上旺旺打招呼,更加沒想到他會跟他爭論上下問題,最後怎麼也不可能想到的是,他把他給繞進去了!
是自己天才呢,還是……
無論如何,是他太聰明也罷,還是他太傻,目地達到了——他把他給說服了!目前讓梁澤從兒上認定這應該的了。
可是吧……
杭航總覺得自己笑得空,他橫是不能就這麼繞他一輩子吧?難不成二愣子每次醒過懵兒來,他都再繞他一次?狼來了才管用三次,他……能管用幾次?
想到這裡,另一個問題油然而生——一輩子。
我的天,杭航一下覺要崩潰,他居然想到了他跟他的一輩子!
杭航曾以為他不可能再這麼天真,可事實證明二愣子有這個本事,現在更加佐證,他已經讓他陷的格外深了。
為什麼不能下來呢?
杭航接著想到了這裡。
為什麼?
習慣了這樣的方式?或者認為自己要佔主導地位?因為這樣好像更能控制整件事情的發展?
不明白,想不明白,死衚衕一條。
好像就是如此,沒為什麼,但就不能接受。
相當無厘頭。
吃過晚飯,梁澤還沒過來,他說晚上來,也不知道幾點。
杭航正好在整理出庫入庫清單,也就沒急著催。
一年就這麼過去了,生意不錯,節節攀升。
從電腦屏幕上抬頭,杭航恍惚看見一身影,但見那人一頭扎進院子,跟敢死隊似的就過來了。還沒等杭航定睛看清楚,一晃,人影兒沒了。
是不是梁澤?
杭航站起來走到門口,探出頭踅摸。沒人啊!
暈,難道是思念急切生出了幻影?
正轉著腦子琢磨,褲兜裡的手機『哈哈哈'笑==
這絕對是梁澤的惡趣味,把他手機短信提示音換成一『哈哈哈'.
【上樓,我在樓上!】
啊?
杭航一驚,這嘛路子啊?
抬頭往上看,沒開燈。
想了一下,杭航喊了海紅一聲,「海紅,你盯著吧,我上樓一下。」
「啊,好。盤點完了?」
「甭管,就那樣兒吧,基本可以了。」
「誒,行。」海紅一邊稱重一邊答。
杭航洗手上樓,剛一開門那冷不丁的黑還真讓人不適應。更讓他不適應的是……有人直接把他拽了進去,魯的把他頂在了牆上。然後就是……無比熱情的吻,濃烈到讓人甚至無法息。
杭航幾乎快招架不住了,二愣子大變身?
世紀魔法了!
「嗯……」杭航抓住每一個能息的機會。這人到底怎麼搞的?這麼一個時間,狂野的一塌糊塗!樓下還開著店吶!認識到現實之後的反作用力?崩潰,這可太強大了!
梁澤一直沒說話,他吻了杭航很久,現在剛剛放開,就去同樣魯的脫杭航的衣服。
「梁澤!」杭航想推開他,太離譜兒了==
梁澤紋絲不動,只是拽著杭航的衣服。
不一會兒杭航的上衣就被梁澤給扥下來了,背脊貼著冰冷的牆壁,這一下給他冰的,更讓他受刺的是,梁澤溼熱的吻纏上了他的脖頸,然後是膛,順著一路向下,他跪了下來,一邊解他的褲子,一邊不住的親吻他的。
他想幹嘛?
這是杭航一下反應過來之後的問題——他想幹嘛?
來強的?
這想法讓杭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梁澤要想比力氣,自己絕對敗北!
不應該啊,不是把他轉進去了嗎?難道是我被他給惑了??
杭航腦子裡現在有無數種可能,卻完全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
「冷嗎?」梁澤解開了杭航的褲子,站了起來。
「你……要幹嘛?」這句剛問出來,杭航就覺到兩人貼著這麼緊毫無縫隙的某個部位……
梁澤又吻上了杭航,持續不斷的吻,毫無章法的吻。一邊吻,他一邊脫他的褲子,一扒到底。他還在吻他,吻得愈發的霸道,並倉促的脫著自己的衣服。赤後,梁澤下面那小兄弟不是一般有神,一下下蹭著杭航的小兄弟。
梁澤絕對是把杭航的火兒給點起來了,可杭航制不住梁澤,他想幹他,可是他沒法擺脫他的束縛。
他用力的他肩膀的時候,下面那話兒頂進了杭航的兩腿間。溼潤的前端在光滑的大腿內側蹭著,一下一下。
「梁澤……你放開我……」
「幫我啊……」梁澤的聲音特別的低,像是撒嬌又像是悶哼。斷斷續續,即便是貼著耳朵呢喃,杭航也聽不清。
「什麼?」
「你都不熱情……」梁澤啃咬著杭航,急促的息。
這下杭航聽清了,他……這是發情嗎?大冬天發情?莫名其妙發情?
「你先放開我啊,你這麼壓著我我怎麼幫你!」
梁澤是被杭航給壓在上的,他抓著他的肩,身體重重的落在了墊上。剛躺穩,他就去抓杭航的頭髮,拖著他往下滑,下面那直愣愣的東西迫不及待的就捅進了杭航嘴裡。
那東西在杭航的口中一下下頂著,頂的杭航幾乎都調整不過來呼。
梁澤如此的迫切,挑逗的杭航恨不能現在就闖進這副身體。
梁澤不停的起伏息,杭航的腦袋被他壓著,死也不放開。杭航一邊對付著嘴裡這暴徒,一邊儘可能的去拽頭櫃的屜。碰翻了燈,玻璃燈罩嘩啦一聲響,可誰都沒在意。
夠出潤滑劑,杭航倒了很多在手上,衝著身下人分開的雙腿就去了,摸到那緊繃的口,擠壓了一會兒,手指就探了進去。動了幾下,梁澤就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腦袋,接著腥澀的味道就在杭航口腔內蔓延。
杭航闖入梁澤的身體只用了幾秒鐘,然後就是抑制不住的快速衝擊。他覺得他會把他撞散,可他就是紳士不起來。梁澤的腿被杭航壓得幾乎快麻了,他抓著他的胳膊,想讓他放開他哪怕一小會兒。可那人偏不。
梁澤受不住了,斷斷續續的表達他的腿麻了。
杭航拽起了梁澤,小兄弟退了出來,然後勾住他的,讓他側躺著,緊接著再度闖入。梁澤幾乎是連放鬆一下都沒來得及就再度被填滿了。那種猛然出又被闖入的劇烈刺讓他前面又蠢蠢動了。
他的腿勾著杭航的腿,慢慢的適應,手滑下去取悅自己。
杭航等他稍稍適應,就拿開了梁澤腿的鉗制,放肆的動了起來。
一下下的衝擊讓梁澤哼哼出聲,手裡的小兄弟也興奮起來。
他們像兩條蛇似的纏繞著,直到都發出崩潰一般的重急。
杭航在了梁澤的體內,他就是太舒服了,已然別的全部忘記。梁澤舒服過後,縮成一團,手死死的抓著枕頭。太了。
兩人沉默無聲的躺了許久,直到杭航的手機大響。杭航慵懶的下,在滿地的衣服褲子裡翻找。來電顯示是海紅,杭航給按了。又趴回了上。
梁澤躺在那裡,腦子幾乎是空白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等同於畜生了。沉浸在愛中腦子本什麼都不想,就那麼最原始的搞。而刺他萌發這場情的毫無疑問是謝金燕,他發誓他在那間空曠的辦公室再多呆十分鐘他就能把她給幹了。這讓他非常的羞愧,沒愛的不算什麼,人本身就是動物。他的羞愧在於他的齷齪,他不開燈,他近乎強迫的跟杭航做,然後……他鉗制他的時候,他完全把他想象成一個女人。所以他興奮,所以他狂熱。這毫無疑問是對杭航最大的侮辱。
手覆蓋了上來,胡嚕著梁澤的頭髮,「你躺著別動,累就睡一會兒,我得下去一趟。」杭航說著湊過來親了親梁澤的背脊,「沒把你折騰壞吧?」
梁澤連貧兩句的心思都沒了,只是烏里烏塗的答,「沒。」
「果然困了,睡吧。」杭航下地,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胡亂的穿上衣服就開門出去了。
下臺階兩步,忽然想起梁澤的煙他可能夠不到,就又開門,進臥室,翻出梁澤褲子兜兒裡的煙扔給了他,「接著。別下了,我回來收拾地面。」
杭航很滿足,這種滿足不單單是身體上的,更強烈的是內心。二愣子開竅了,就算是被他繞進去的也罷,他至少能從他跟他的愛中得到愉悅了,這是多大的進步啊。與此同時,杭航也深知梁澤的步步妥協,那是讓人由心而生的動。
梁澤等杭航離開才爬起來點了煙,下面幾乎是麻了,他靠在溫軟的靠墊上,藉著月光注視著那一地散碎的玻璃。
莎士比亞說:成功的騙子,不必再以說謊為生,因為被騙的人已經成為他的擁護者,我再說什麼也是枉然。
他老人家還說:人們可以支配自己的命運,若我們受制於人,那錯不在命運,而在我們自己。
梁澤頭一次受到如此這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