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KDA女團五人同居的幸福生活】（4）【作者：三無，大好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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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無，大好き

前言：POP/STARS收割五億播放量後，K/DA直接鴿了兩年，需要新作。

可惜派克變不出來MORE的譜子，只能嘗試著讀取自己的淡薄記憶。

只不過卡莎被網暴又是怎麼一回事？

字數：17，739字

第04章：第一天：卡莎直播的故事

人的神是動態的。

負面情緒總是需要宣洩，它就像房間裡的垃圾桶，需要在裝滿垃圾後丟出去清空。如果是富二代，或者有著幸福的家庭，或者說推心置腹互幫互助的兄弟朋友，倒垃圾的間隔可能會延長；但如果生活壓力非常大，經濟狀況非常拮据，身體經常處於疲倦且難以緩解，那麼清理垃圾桶的間隔就會以恐怖的速度縮短。

如果在電子廠、工地，你可以和大家一起痛罵吝嗇的工頭、詛咒啥都不懂瞎指揮的領導，負面情緒可以得到很好的宣洩。

這過程中提到了髒話，其實擺脫負面情緒的種種手段中，髒話是一種非常優秀的途徑。及時、高效、低影響、零成本，它並不是什麼很正常的手段，譬如說當兩個心智健全的人互相時，就不該出現髒話。但當一個人神受到了影響，需要宣洩負面情緒時，髒話是一種必不可少的手段。

遺忘它、介意但忽略它、完成不在意它以及暴力，現代社會宣洩負面情緒的手段多種多樣，一般來說都會和第三產業服務業密切掛鉤：美食、電影、音樂、信仰、情等等。

娛樂業發達的社會不一定百姓們過得就一定很艱苦，但普羅眾生遭到嚴重剝削的社會娛樂業一定非常發達。

上層結構需要娛樂業來完成對被壓榨者的催眠、安撫、控。

賽博朋克定義下的社會，是一個資本主宰主導的社會。資本不會是某個具體的人、具體的存在，它是一種集合構成的概念。完全沒有人類情的它是無法理解，也不會做出徐徐圖之，暗度陳倉，溫水煮青蛙之類的舉動，它只會選擇效率最快，利益最高的手段來濫斂錢財、技術、資源。

資本統治下的社會註定非常非常痛苦艱難，曾經有一個著名的定律叫二八法則，整個社會頂層的20%人掌握著80%的財富。而在賽博朋克的社會這個比例只會更加懸殊，血淋淋的不公平催生出了一個龐大扭曲的市場——娛樂業。

正如著名的頭樂理論，貧富差距過大下「主動被拋棄」的廣大群眾如何進行有效安撫，是頂層社會英人士最為主要的、不得不面對的尖銳問題。換而言之，對被拋棄的邊緣者安撫催眠越有效，賽博世界的產出就能越穩定，越近理論最高收益。

曾經作為文化戰爭、意識形態輸出重要組成部分的娛樂業，在整合壟斷了全球八成以上的渠道後，正式戴上了極其強烈地政治目的：

以溫柔、舒緩、生效快、穩定高的方式對廣大的被壓榨者進行麻醉，大量擠佔他們的空餘時間，讓他們失去思考的時間、環境、能力。

因此誕生的最終產物就是企鵝音樂，與企鵝重工並駕齊驅的三支柱產業之一。

與曾經虛妄泡沫的量時代不同，當今瓦洛蘭星人們的痛苦生活，對於神的安撫非常迫切。除了低質量大產量的發洩型娛樂，還需要搭配作品質量足夠硬朗的滿足型娛樂，才能夠讓絕大部分生活艱難的群眾樂不思蜀，進而增加社會英們富裕生活的穩定度。

前者發洩型娛樂有情產業、短視頻、低質遊戲，而後者往往需要一部畫面特效震撼人心、文案劇本回味悠長、整體風格別具一格的頂尖電影，方可令人滿足。只需要一部這樣的電影出世，就能讓人們為它著數個月之久，人們會忘我地去討論它的劇情、反覆觀影瞭解其細節、狂熱地追求它的周邊。

尤其在企鵝音樂最終發現，對這類作品強行植入所需觀念、破壞了其藝術，安撫效果反而會如水墨字畫遭潑汙水後的價格一樣，大幅降低。統治階層也因此徹底放棄了在這類產量稀少的作品中進行擅自改動，與其調控作品本身，不如直接利用資本手中的渠道來調控作品的影響。

哪怕是一部共產主義意識覺醒的電影，只要你本身作品質量、藝術價值足夠，接近終產者的企鵝音樂照樣為你安排上映，全球推廣宣傳。解剖資本壓榨的本質又怎樣？反正數個月半年的熱過後又有質量不亞於你的電影上線，狂歡的人群又將如當初蜂擁而至那般奔向下一個作品。只要沒有出現全球、長時間、廣泛的覺醒思，少數的幾個人又能如何影響社會英們高高在上的地位呢？

如果只以作品本身來看，如今的瓦洛蘭星球無疑處於一個最好的時代。只要你的作品擁有足夠潛力，資本就會不惜一切代價親自幫你實現測量，確保每一個可能的靈種子都不會被掩蓋。

天才製作人和他的優秀作品再也不會被稀爛骯髒的惡臭量所淹沒，鬱郁不得志。因為資本比所有人都急切地需要足夠的耀眼作品，因為量明星和他們的量作品已經做不到，也沒資格去成為資本用來催眠被壓榨者的嘴。

就像企鵝音樂最開始發家的音樂方面，為了保障能篩選出優異歌舞，企業會廣撒網地分散式投資優秀的樂隊、歌星、女團男團，主動為其建立公司承擔運作，好讓他們能夠專心於音樂藝術的製作。

相較於過往，此時的天使投資人終於真得與無私奉獻的天使無異了，這些依次於全球建立的包皮公司，唯一的要求便是令大量作品進入市場，展開如養蠱般烈殘酷的廝殺。這個時期各類風格的作品百花齊放，公司互相之間的競爭極其烈，暗殺、緋聞、汙衊、剽竊層出不窮，被戲稱為【戰爭期】。

從城市開始，到各大陸，再到全球。推廣範圍逐步有序擴大，經過不斷地篩選，最終於頒獎典禮上篩選出最的音樂製作者。為其傾瀉資源，造出企鵝音樂人工篩選培養的「音樂之神」。

隨後這位音樂女神便會親手開啟一段【和平期】，自此她的每一部作品都能夠擁有充足到溢出的成本，專輯一經問世橫掃所有榜單，盲目的人們也會瘋狂地追捧。一直追到大部分人冷靜下來，一般來說這時候也意味著音樂女士靈來了枯竭——畢竟壟斷著渠道，把持著媒體的企鵝音樂輕易也不會讓這股狂熱消失，它就如一隻作頂尖的輔助貓咪，只會挑選出狀態最好、作最頂尖的一位玩家俯身提供無微不至的幫助。

而當玩家作累了，手一時半會恢復不過來，貓咪就會立刻下車收回自己提供的六神裝，轉頭開啟新一輪音樂圈的【戰爭期】，來篩選下一位能夠一打五的天才選手。

這套作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就是這位選手必須自身實力夠硬。這樣才能保證在【和平期】企鵝音樂資源傾瀉後，能夠順利刺入被壓榨者的體內，企鵝音樂的確是背後主要的罪惡推手，但作品本身質量將直接決定推手手中的刀鋒利與否。

當然並不是說這些音樂及其作者有罪，她們只是資本縱的棋子。就像武警佩戴的刀具可以除暴安良，但同樣的武器到了歹徒手中則會徒增幾抹無辜的血。武器本身無善惡，握著它對向百姓的資本才是關鍵。

如果不去指責背後的資本狗，而是一味地唾罵音樂作品與歌者，也只能說當今社會部分人身上出現了悲劇地智力退化現象。

所幸當今的瓦洛蘭市場，拋開對於某些特定題材的鐘愛，還是一個非常平穩的時代。人們樂於接受企鵝音樂心挑選出來的作品，的確好聽，的確有韻味，也的確能讓人願意循環播放而不膩味。

能有好歌聽就夠了，大部分人並不在乎提供者為什麼過段時間就會換一批，也不關心被換下去的人過得咋樣——本身自己活到明天都夠累了，再說，過段時間就換個口味的頂來聽，不亦樂乎？

K/da就是企鵝音樂推出的現任音樂女神，阿狸領導的四人團隊以【Pop/stars】一曲成名，風格各異的四位靚麗姑娘，副歌新的合成貝斯，地鐵說唱部分熒光花紋的阿卡麗與妖豔動人的伊芙琳配合，官方MV上線後32天播放量直接破1億的恐怖數據，並未收到總部任何重點對待與資源傾斜的情況下，達成了如此恐怖的破圈影響，毫無疑問地幹碎了同期所有競爭者，獲得了企鵝音樂的扶持，坐上了音樂之神的寶座。

然後阿狸帶隊的K/da連續兩年沒有推出任何新歌。

並且還是在企鵝音樂針對地空降了一位作曲天才對K/da進行補強，也就是第五位成員，K/da腦殘粉，源計劃公司所在城市小有名氣的薩勒芬妮。

如此情況下，沒有推出任何一首原創新歌。

市場上頓時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原本應該鋪天蓋地席捲而來，一個月一張的K/da新專輯不見蹤影。本該是音樂女神霸榜的各大榜單，唯獨偏偏少了那個已登神位的K/da。

阿狸堅持自己對音樂藝術的高品質追求，企鵝音樂當初一聽，樂了。

「好啊，好你個狐狸，居然還玩飢餓營銷這一手。」

當即配合著鋪天蓋地地宣傳起K/da隊長阿狸益求、醉心於藝術世界、瘋狂又人的藝術家形象。

薩勒芬妮也是在一年前左右選拔出來提供給K/da的，以曲爹的身份專門來輔佐阿狸對新歌的打磨，然後這一打磨就是兩年。

企鵝音樂：……

無論是市場的熱情，還是企鵝音樂的耐心，都有些消磨殆盡。其他歌手樂隊陸續收到來源不明的投資，市場上越來越多作品成本出現眼可見的跳躍式增長，以及五位成員被從總部轉遷至德昌市新修的大廈，對阿狸來說都是很明顯的危險信號：

企鵝音樂在試探K/da對於市場的影響還有多少殘留，並且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推翻如今的K/da。

「所以長達兩年沒有一首新歌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派克聽完簡要的說明後腦海裡滿是震驚，阿狸真是有夠瘋的，幾乎壟斷了整個星球的巨型企業甲方，直接就鴿兩年。Pop/stars的爆火程度也是難以想象的誇張，居然能讓她揮霍整整兩年七百多天，才讓甲方想要放棄K/da。

「出來的作品我都不滿意啊。」阿狸理直氣壯，「不管是小芬妮的，還是作曲部的，曲子我都不滿意，全部淘汰。」

「……你牛大了阿狸。」

會議室內和無語捂眼派克一樣的還有薩勒芬妮，抱起本子遮住自己羞紅小臉的她本就是K/da的死忠粉，要沒有阿狸和伊芙琳的勸阻攔，小丫頭估計早就跳樓成功以死謝罪了。

「抱歉阿狸姐姐……」

「沒事的沒事的小芬妮，待會我們再去編曲室一趟，我覺又有了新靈需要你幫忙看看。」

「情況就是這樣，看看有什麼你能幫到K/da的地方？」

企鵝打造的會議室很大，但在場的六個人互相坐得很近，直接擁簇在軟綿綿地長沙發上的五女自不用說，派克雖然坐得是單人沙發，但和她們的距離也並不遠，譬如此刻阿狸，能很方便地用她水晶外表的尾巴溜過來派克的機械腦殼。

派克晚上又獨自溜出去在附近逛了下，和路邊書包拉鍊扯開原地開始賣片的人聊，和24小時營業的書店員工聊，順手再黑入幾個匆匆路過行人的手機，從側面大概瞭解下他們對娛樂行業的看法。

總體上來說的話，多虧了資本家的死命壓榨和超多的頭樂產物，普羅大眾談及新搬進隔壁大廈的K/da都是：

「K/da是啥？」

「噢噢，這個MV影響還深的，覺好像有段時間沒出新作了誒。」

「可惜的誒，當初爆火就沒後續，不然肯定能得獎的吧？不是說得了獎就能獲得企鵝音樂關注嗎，我還喜歡她們那風格的，有了錢多來點就好了。」

企鵝心打造的音樂之神計劃，完全不關心不瞭解的人都不佔少數，有的人甚至還以為【戰爭期】沒結束，在期待K/da一錘定音的大招呢。

只能說資本對於瓦洛蘭人神的摧殘實在太過嚴重，K/da領獎正式成神之，肯定有超大規模的宣傳推廣，即便如此居然仍然能有這麼多人不瞭解具體情況，而且還是在K/da大廈附近，專賣店員工都是如此，絕大部分店甚至都還在賣著K/da周邊。

人們正在喪失對新聞等渠道信息的興趣與關注，從使用記錄來看，六臺手機幾乎都只靠企鵝音樂的App來聽歌。想聽新歌就翻一翻自帶的排行榜，分類足夠詳盡，陽白雪的文青純音，下里巴人的DJ舞曲，都擁有各自的排名。也不會有某些爛到出奇的批歌，就靠唱者的「太子」身份，或者背後的量強行推到它不該出現的位置。

官方員工排序的榜、Ai大數據排序的榜、用戶投票排序的榜，完全足以滿足用戶需求，剩下的一小部分，就是觀看直播或者視頻的記錄。20，528條記錄裡面完全沒有一條主動搜索音樂相關新聞的行為記錄，通過App內置的各類彈窗廣告、主播視頻製作者主動透，已經滿足了他們的需求，至少調的這六臺手機的主人完全不關心不瞭解音樂方面，任何除音樂本身以外的信息。

但如此情況的話，對於當前世界第一的女團來說，只需要提供足夠優秀的作品即可。譬如前世裡K/da與薩勒芬妮合作的二專《AllOut》，把最經典的那部《More》抄過來複現，再看情況怎麼運營推廣一下，應該就足夠了。

方法找到了，但目前還有個問題，K/da相關的歌曲、MV，派克都是很久以前看得了，印象模糊得只能哼幾段大概的調子出來，而看阿狸的表情，這顯然並不夠。

「有那麼點覺，」阿狸翻出一長排酷似線板的純白設備，出一截數據線遞過來，「它能讀取腦波記憶，可以將你正在回憶的畫面和聲音直接導出來讓人看見，看你本人是否願意？」

「如此方便，再好不過。」

源計劃公司提供的民用化設備，僅能探測表層的思維信號，毀滅機體上就有現成的接口，沒有任何遲疑派克就直接當眾接上。

至今為止這種能直接窺探他人心底秘密隱私的設備，K/da內部也就阿狸和薩勒芬妮為了譜曲時用過，其餘三人也都是主動避讓。畢竟它蘊含的意義實在太過有違常理，派克快速地下載設備使用文件，安裝學習中，忽然想起惡魔和狐妖的能力。

「說起來阿狸你和伊芙琳之前不是讀過我的記憶嗎？能不能找到然後提取出來？」

「看不到太詳細的，畢竟那可是其他人漫長一生積累，信息量龐大的本識別不了。最多也就只能看到期較近的一段記憶，你神狀況更復雜，我最遠也只能看到剛進皮城的時候，而且非常模糊。」

冤魂糅雜誕生的水鬼，派克。

「我稍後開始回憶時，你兩也再嘗試一下吧，看看能否讀到些什麼。」

阿狸、伊芙琳、阿卡麗、卡莎、薩勒芬妮，都已經將各自的耳機接入設備，五人並未想要開啟的記憶畫面投屏在派克的控下自行啟動。畫面非常扭曲混亂，淡紫做主調，緊接著便是一閃而過的唯一清晰畫面：上下顛倒的現代城市夜景，以及中間矚目的大廈——和所居住的K/da大廈幾乎完全一致。

♪AA——♪

♪Kda♪

♪Shouldweshow『emhowwedoiteveryday♪

♪……♪

以一道極具K/da特的尖銳高音拉開了歌曲序幕，用來做遞進的拍手聲中，低沉的合成貝斯與底鼓連同阿卡麗的說唱一併出來。不僅說唱的女聲酷似阿卡麗，就連開場乾淨利落的那句「Kda」也極具阿卡麗鮮明的個人風格。

「Nanana……」阿狸輕聲跟唱著很有氛圍的伴奏人聲，「小芬妮，最開始那聲超有穿透力的聲音是嗩吶麼？」

「是合成器，人聲唱的音符然後處理，這個裂縫，應該加了失真和混響，肯定不是樂器。」這是音樂響起便開始專注分析的薩勒芬妮。

如閱兵般的行軍鼓點中，五女能夠直接聽出阿卡麗那悉的低沉嗓音。就是畫面上有些令她們費解，是一頭明黃湛藍霓虹光彩的賽博獵豹在奔跑？

「不，這裡，是阿卡麗……對就是她，騎著摩托，頭盔正面是個動態的老虎面部，嘴會張合咬動，但不是寫實風格，類似紋章或徽章上的圖案……」

節奏強勁的鼓點音高中混入了合成貝斯的旋律線條，聽覺效果非常的舒適，勁爆的高音並不少，但一點也不覺得刺耳。是因為腦神經細胞在進行回憶時，受刺放電的現象嗎？隨著派克腦神經元的信號，被設備轉為電信號，從視覺和聽覺再度傳回大腦，畫面和歌聲愈發清晰。

♪……♪

♪Youwant♪

♪More♪

♪KnowIgotit♪

♪Sohereyougo♪

♪Youlooklikeyoucouldusesomemore♪

♪……♪

「這裡空間很強，空間非常非常大，還有這暗紫調，這段是伊芙你誒。」

「那段超的緊密敲擊，細碎打擊樂器配青背景，肯定是小卡莎！」

阿狸已經完全相信這就是她們K/da的作品，正興致地從模糊不堪的畫面中猜測著每段Solo分別都是誰。

「誒？我呢？」

「副歌唱More前不是有段淡粉的畫面嗎，阿狸姐你不來認領一下。」

「副歌的和聲好強，應該是伊芙姐姐唱的吧，額，還是應該說那段是Drop？」

「YouknowIgotitlike合舞這段，兩手錯往下拉的動作好好玩哦。」

雖然畫面中人物背景糊得比270P分辨率還糟糕，合舞四人相同的動作還是清晰地映入了舞擔卡莎的眼簾。

「按這清晰度，派克你當時很深刻嘛。」

「沒錯，這個動作記得很深。」

熱火朝天的討論氛圍中，派克還活動著雙手試圖復現出來，可惜不知道是當初就沒認真學，還是機械手臂的活動範圍不如有機體那般細膩，做出來的結果略顯滑稽。

薩勒芬妮剛想為這滑稽的動作捧腹大笑，但立刻止住了。派克先生會不會誤認為我在嘲笑他？會不會產生一些聯想、誤會啊……

「哧，哈哈——你做出來也太搞笑了吧，覺完全不如記憶裡的畫面誒。」

率先坦然笑出聲的是阿狸，緊接著派克也被自己逗樂了，前世跟朋友他們安利時，也是下意識做這個動作，同樣把那群損友們逗得汪汪大笑。六人開朗的歡笑中，彼此之間的關係也似乎拉進了不少。

「我還沒發現小芬妮誒，我是不是錯過了？」

「薩勒芬妮是在後半段出場的，長方體的空間，只留下了地板和兩面相鄰的牆，佈置像是臥室，是她的獨唱……」

♪……♪

♪YouknowIgotitlike♪

♪Alldayallthetime♪

♪……♪

一聲鼓點落下，猛烈的貝斯與底鼓驟然褪去，畫面陷入一片白芒。又隨著薩勒芬妮一句舒緩空靈的「Wayout」重新出現新的畫面，似有一模糊人影從窗邊起身，重新躺會上。

♪……♪

♪覺猶如海♪

♪Onthewavenow♪

♪不斷往前遨遊♪

♪Neverweigheddown♪

♪ThisishowIdoiteveryday♪

♪Wowwow♪

♪這一路上的奇蹟都記住了♪

♪你的每一個瞬間無比的耀眼♪

♪……♪

夢幻舒緩的中文淺，這段Bridge帶來了如霧般的聽與氛圍，轉場時又通過滾奏通鼓，慢慢地把節奏強烈的鼓聲給無縫加了回去，Edm合成器襯托著無縫轉場恰如其分。

最後五人舞力全開結束MV後，全息投屏中驟然拉出一個無比清晰的新畫面，褶皺緩慢變換的幕布上跳出了悉的Logo：Kda。

「我一直記得這畫面，沒想到居然是結尾嗎，尤其這個顏整個專輯都在用，包括你們當時衣服也都主要是這個顏，就那種五彩斑斕的白帶點紫。」

「它叫虹，Iridescence。最近有幾家奢侈品牌特別喜歡它，我接代言拍廣告的時候瞭解的。他們的運營給我說這種類彩虹的油膜漸變特別能發視覺興趣，形似光照下珍珠的豐富彩會給觀者特別強烈的高級。如果想要衣服上，必須極其反光才行，不然就沒有那種視覺震撼……」

投屏導出的畫面不是很清晰，甚至連發型都辨不清，但舞動時人物體表都有著極其顯著的閃光，也足以佐證派克的說法，

導出的歌曲雖然斷斷續續，比起派克記憶中的四分鐘時長，要少了一半多，但是勝在清晰。

整體風格極具辨識度，滿是K/da那種既行又R&B的韻味。合成器音帶有Dubstep特有的低沉，但同時也非常明亮，讓曲子充盈著跳動與悅動，非常的現代。而且與薩勒芬妮早些積累的手稿有著多處相似雷同，甚至完全一樣的地方。那麼，是否可能是企鵝音樂不滿，監守自盜悄悄撫養出了另一隻樂隊成功模仿出了阿狸創造的獨有風格呢？

製作出這首《More》的，究竟是誰呢？

五女沉默了大約3分鐘左右，率先打破沉默的人是——

薩勒芬妮。

「就是K/da，就是K/da！這是隻有K/da才能做出來的歌。」

「小芬妮看起來充滿了幹勁，可惜畫面太糊了，完全看不清大家都穿的什麼衣服，還得我自己設計，好累喔～」

雖然K/da主唱是伊芙琳，說唱是阿卡麗，舞擔是卡莎，曲爹是薩勒芬妮，看起來像是個廢物的隊長其實更類似自由人、多面手，初代曲子是她獨立完成，舞蹈動作思路她有參與，說唱的歌詞也有她，再算上和投資方對接溝通，配置設備等等，幾乎可以說K/da就是阿狸獨自一人搭建起來的。

這個無愧於K/da媽媽桑的小狐狸，同時還有個外人不太清楚的功勞：一人設計出了當初四人所有的服化道。

只可惜由於阿狸認為是核心關鍵的曲子遲遲無法定下來，新的團服也始終沒法開展，懶洋洋地設計了幾套草稿，但她自己都不太喜歡，倒是如今有了些靈。

導出的同時，就有開始錄製，薩勒芬妮倒回去拉著阿狸動地討論。

「Pre-Chours部分的合成器和絃實在太絲滑了，而且賊耳，阿狸姐，我們之前是不是做到過段類似的節奏！」

「對誒，和你做得一模一樣，而且到副歌的過渡，也是前不久我說剛給你說過的，想要一層層遞進，然後一下Boom炸開的效果……」

雖說口舌花花，但文思泉湧的薩勒芬妮找上時，阿狸也是直接就從調皮搗蛋狀態切到了認真模式，兩人直接抱著設備，反覆倒退討論得熱火朝天。

「她們兩……」

「經常這樣，不用在意。」

「那你們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知道派克著了魔，昨晚Sexy一結束就自己跑出去繞著源計劃工業園區踩點觀察到白天，伊芙琳順水推舟準備讓他出去自己逛。

「只要能幫小芬妮儘快把譜曲完全就好，你想出去逛逛那就去……」

「我這裡有點問題！」

突兀話的是阿卡麗，懷裡摟著一隻如受驚小兔似的可愛卡莎。

「卡莎最近在遭受粉絲們的網暴，你作為異世界來客，有辦法嗎？」

派克一愣：「你們公司運營們養的粉頭呢？」

阿卡麗有些無奈地聳肩：「效果不怎麼好，反而因為官方下場罵得更兇。」

負責督促公司配合的阿狸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可能是收了企鵝那邊的指示，磨洋工不出力，我們也沒什麼好辦法。」

「只用官方渠道解釋嗎？」

「旗下控制的那些視頻主、媒體人也有發聲解釋，但效果都不大。」

「不應該只有這些，粉頭呢？粉頭沒動作嗎？」

「所以粉頭是啥，你那邊的特殊稱呼嗎？」

「粉絲頭子，就是粉絲之間很有能力的人，一般會第一手搬運明星視頻、音頻，時不時透些時效極高、且正確率非常大的小道消息，或者二創制作的產物名氣極大，一般被認為是核心粉絲。但在我們那邊這類人基本上都是明星所屬公司運營自己養的馬甲小號，極少數才可能是真硬核粉絲。」

派克解釋道，只要稍微瞭解過娛樂圈的人都知道，所謂明星的個人賬號絕對都不會是明星在使用，全都掌握在公司手中。而對大部分粉絲而言，比起公司賬號、明星個人號、媒體平臺，他們其實更傾向於如同自己人的粉頭們。

粉頭如果有第一時間出來闢謠，針對明星的網暴壓就不會出現在粉絲群體中！

「難道不是僱傭水軍機器人反覆刷屏帶節奏嗎……」

「那種太明顯了，而且你們這裡基本上都是隻負責創作……等等，你們這邊是企鵝先找上門，然後才能進入市場對吧？」

「對，對啊，我們錄些小樣、拍點生活照之類的發給他們，經紀人會負責幫我們運營，第一首歌發佈的時候就已經積累著不少粉絲了。」

「那你想想在你們K/da作品都還沒發佈前，是誰把第一批粉絲引過來的，他們難道後續就隱身不再出現了嗎。」

蓋因阿狸和伊芙琳往並未深研此事，尤其兩位主事者本就習慣了丟魅惑開路，早就習慣了到處都有蠢貨蜂擁而來的環境，她們兩人對於人心的魅惑，皆源自本能與魔法，人心究竟為何，並不懂。

再加上如今各憑本事，拿作品實力說話的創作環境。

海克斯科技推動下恐怖高速自中世紀貴族滾進賽博資本，有太多問題未能發現的瓦洛蘭社會。

企鵝音樂不滿K/da未能帶來預計內的收益，已經開始動手嘗試推倒自家最火的女團，而格最軟的卡莎，不幸成了第一個目標。

導致資本縱粉絲倒明星偶像的惡劣嘴臉，首次暴在K/da眼前。

阿狸懊悔地咬手指：「是我的疏忽，我想的都是圍繞作品做手腳。」

「最多隻是提前發現是企鵝音樂在作妖，但你是沒法和他們作對的，他們能僱傭一百個偽裝成鐵桿粉絲的運營以繼夜地帶節奏。不如給我說說目前卡莎被攻擊的點都是什麼吧，應該會有作空間。」

「卡莎拖後腿導致K/da沒有續作，訓練不積極還想要踢掉其他老成員，貪玩每次直播都不認真，」阿卡麗對於好友被潑的髒水都記得一清二楚，只恨均衡教派教義和忍者傳承沒法幫助卡莎，「主要的就是這三個莫須有的謠言，而且直播環節本來就是聯動打遊戲、互動聊天的劇本，但每次卡莎那邊在瘋狂帶節奏，好像不在攝像頭前練舞就等於一整天都沒有練習。」

「按照你們這邊的情況，其實也只有直播的時候才會直接接觸到粉絲對吧。」

伊芙琳贊同：「其他渠道已經止卡莎接觸了，但直播必須要互動沒辦法，如果你這方面確實有辦法的話我也能輕鬆些，至少不用每次直播結束後把小卡莎的痛苦專程走。」

情況已經惡劣到每次直播都得拜託惡魔了嗎？但說到底的話，瓦洛蘭社會養不出多少真腦殘死忠粉的環境，其實大部分都是些人云亦云的樂子人。這次能這麼大節奏主要還是因為，能夠朝著高高在上的世界第一女團施加不用追責的集體暴力，尋找這種扭曲的快才是大部分人的源動力。

派克通過數字核心快速地於網絡上檢索瞭解著相關事件情況，心裡已經有了基礎的判斷，企鵝音樂隨便帶兩下就有無數人跟著無腦衝。不過還是多虧了瘋狂膨脹的資本，通過頭樂催生出的病態環境，當今瓦洛蘭人如此容易信跟隨扭轉起來也方便了多。

曾經有一位著名的文學作家村上樹，於自己的作品《列剋星敦的幽靈》中，借主角之名說過對盲目從眾愚者的看法：

「我真正害怕的，是那些毫無批判地接受和全盤相信青木那類人的說法的人們，是那些自己不製造也不理解什麼而一味隨著別人聽起來順耳的容易接受的意見之鼓點起舞的人們。

他們半點都不考慮——哪怕一閃之念——自己所作所為是否有錯，本想不到自己可能無謂地、致命的傷害一個人，無論自己的行為帶來什麼後果他們都不負任何責任。真正可怕的是這些人。」

「改良卡莎目前惡臭的直播間，我準備以下三步來進行。」

派克打開自帶的投屏設備，空白的屏幕中文本如瀑布般飛速刷新增加。

第一步，說書人派克清洗彈幕環境。多賬號共同刷屏，發送大量文本頂掉直播間辱罵的彈幕，改善彈幕環境，企鵝音樂運營部的刷屏腳本運行於民用電腦，硬件能上已經被派克身上的軍用設備遠遠甩下。更何況能幹這種苦活的，要麼就是用的破爛電腦，要麼就是倒黴蛋外包。

眾人贊同，早先其實都還只是正常開玩笑的範圍，類似對單純小女生的調戲，最近卻漸漸地愈發突破下限、愈發惡臭不堪、愈發喪心病狂。

曾幾何時僅僅只是調侃的「卡莎菜」，如今已變成了滿屏的「白皮豬」「大便故意菜成這樣噁心人是吧」「血壓高了莎主播趕緊去死」。

「的確，你這種速度比我們先前手動發的要好太多，不說負面的全部刷走，至少也能稀釋很多，不至於全都是辱罵卡莎的。」

蛐蛐腳本如何能夠匹敵賽博機器人？！

第二步，主動製作樂子，轉移注意力。互動時如果做不到和惡臭彈幕持久對罵且罵贏，那就自行編造彈幕，越浮誇越好。

大部分人就是來看樂子的，無論這個樂子是被大家一起痛罵的主播，還是其他太過跳臉的人。過往錄播的數據已經證明了，當卡莎破防情緒失控時，並不是所有人都在加倍攻擊她，起鬨跟著卡莎罵彈幕故意挑事的同樣不少。

這群樂子人的本目的從來就不是卡莎本人必須死或者怎麼樣，無論那個世界追求的永遠都是能夠發洩情緒的樂子，是整個場面的徹底混亂瘋狂。

卡莎安靜地聽了半天，卻在此刻提出異議：「可是我身為K/da的一員，怎麼可以親自下場去和粉絲對罵呢？更別提無中生有地編故事，那不是在進一步敗壞K/da名譽嗎！」

「這就是我下面要強調，你自己必須得轉換這種心態。」

第三步，徹底切斷和粉絲間不必要的聯繫與妄想。戲子必須無情，永遠都和粉絲觀眾是兩個世界的人。看得喜歡了賞你兩個錢，是對你的肯定，收下就好。有人咒罵你，反思自身表演是否有紕漏即可。

粉絲永遠都只是個象的集體概念，而不是某個具體的人。就像古人祭祀求雨，再用心盡力，也只是信妄想，老天永遠不會因為你的意願降下甘霖或是大旱三月。

尤其是當今重作品輕作者的瓦洛蘭社會。

「觀眾想看得是K/da的卡莎如何，而不是卡莎本人真實情況究竟如何。」

卡莎小聲吶吶：「那我該如何演繹好K/da的卡莎呢？」

「做你自己就好。」

「喂！」

派克的回答簡直差點沒讓阿卡麗氣得跳起來，卡莎她就是一直堅持想要做好自己，才導致一直被追著罵，現在你說半天，結果還是個做自己？

「你之前並不是完全做自己，」派克調出一段視頻，鎖骨位置鏡頭投於空中的赫然正式卡莎先前的某段直播畫面，「你和這位大主播聯動時，由於彈幕節奏太大，僅僅打了一把就中途而廢了對吧。」

「因為那群蠢貨就是覺得卡莎必須要在用來放鬆的直播時間練習，一直在罵她拖後腿，但明明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嫉妒那個主播私底下和卡莎是好友！」

「這時候你就應該繼續玩下去，那麼卡莎你本人呢？當時是想要繼續玩下去的嗎。」

「肯定想啊，我練了一天，而且那次還是我成名以後第一次能幫上他，出道前他一直有鼓勵我的……」

「那你下次直播內容就找他去開黑。」

「可是！」

「第一，我會刷屏衝抵一部分節奏。第二，他那邊直播風格主打真情，直播的時候放得開，能自如地和彈幕互動，什麼都敢罵，容易引起觀看者一種我關注的主播看事情很透徹，我跟著他是在遊戲人間的優越。直播效果一，粉絲粘度高。因此彈幕要麼和他對罵，要麼就跟著他一起罵。

因為他的包裝形象就是樂子人主播，他就是大多數觀看直播的人，想要宣洩情緒期望的樣子——樂子人。所以他既能滿足大部分觀眾所需的樂子，自己玩得也足夠開心，這種觀賞強的風格也能引到足夠的樂子人。

一件事第一天發生，是樂子，第三十天時，就是無聊。這期間你和他直播發生的任何事，都會被樂子人們自發地炒作成新的樂子，現在持續糾纏你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有人持續在帶節奏，而你們開黑時，會出現新的節奏，會來炒你們兩個的Cp，會因你們兩個身份、關係而出現新的節奏，轉移掉目前的視線。」

「而這一次把控節奏的是我們自己，我覺得可行。」無論如何，派克的這個方法至少比先前嘗試過的要好上許多。整體渠道被企鵝音樂壟斷的情況下，以阿狸之能，竟也無法在這數個月內從整顆星球中找出懂這方面，又能夠幫助她們的人。

「卡莎你自己呢，願意嘗試下麼？」

卡莎猛抬頭，問得卻不是自己：「派克先生，你確定不會波及到我的好友嗎？哪怕我的情況沒有改變，也不希望無緣無故影響到別人！」

「據混沌演算，這種意外可能低於1.74%，同時據對你直播間部分活人用戶的數據跟蹤，」派克投屏中統計曲線和數據源清晰可見，「兩個直播間部分用戶重疊，他們兩頭跑始終在瘋狂地謾罵找樂子。」

卡莎淺淺地一口氣，動作非常地輕：「我願意！」

異靈龍，主播，卡莎私下的好友，始終堅持直播工作與個人生活的巨大邊界，開直播時就肆無忌憚無所顧忌，直播效果怎麼爆炸就怎麼來。

譬如現在，他剛因為遊戲中放縱情緒謾罵後掛機，需要等待10分鐘止繼續遊戲的懲罰時間結束，才能接著開始新一局。因此正帶著直播間觀眾，觀看著自家公司粉頭為他製作的彩集錦。

[不是，打了一年都湊不出一個新的集錦？]

[子龍子龍，在世真龍！]

[全是這些破爛素材來回用唄，乾脆做成主播墳頭二維碼得了]

「又是這一波唄，大夥，你們看第幾遍了？我反正是要看吐……蕪湖，好帥的作，看多少遍都看不膩啊大夥！」

[？？？]

[有什麼質量嗎]

[這要打不過不是Nt？]

緊接著在集錦最後一段，按照慣例會來點戲劇的素材，滿足大部分「我是來看你帥？」的粉絲。要麼是異靈龍極其醜陋的作，要麼就是……

「王德梅，你的哥哥是不是，」視頻傳來主播汪汪大笑的聲音中，盡是毫不掩飾的嘲諷與歧視，「王慕霸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牛大了]

[婊子燒雞❤土狗]

[王德梅我是你哥王德發]

[怪不得蠢成這批樣呢哈哈哈哈]

[經典Wunder梅來啦！]

[亡母霸是她弟弟才對，燒雞已經36了]

[笑得我肚子疼]

彈幕眼可見的來了一波狂歡，無論是誰，只要能夠宣洩歧視觀念，永遠都是樂子人的最愛。

「樸浩龍，我警告你……跟著劇本走！」

聽到對面已經因為破防急到炸麥，視頻裡的異靈龍更顯得意。

「有你媽的劇本啊？沒有劇本，都是即興發揮啊。」

[狗狗噁心人有一手的]

[燒雞急了]

隨著進度條的推動，陪玩已經被異靈龍的人身攻擊刺得哭出了聲，視頻結尾中更是隨著【直播內容涉嫌違規，正在整改中】的經典畫面，跳出了最後的經典一句。

「哭歸哭，你爹的這把遊戲還是得繼續，不然老子就去你老闆那兒告！」

[狂狂狂狂狂狂狂狂狂狂]

[主播好帥，我要學習，我也提起了手中的熱水壺]

「哈哈哈哈哈，不是好端端的集錦後面放這段什麼意思啊？主播從不噁心人嗷，素質很高的，這都是劇本哈哈哈哈。唉大夥，這集錦看得手癢，我們也來一把真傢伙！」

[夢醒了]

[小丑小丑小丑小丑小丑小丑小丑小丑小丑]

[迴歸現實！]

畫面切回來，原本孤零零一個人的單排遊戲界面，莫名其妙多出來了一個ID：[Kasa很可愛]，正是K/da的那位卡莎，由於被搶注了ID，所以本尊的拼音少了個「H」。

[莎家大小姐駕到，土狗統統閃開]

[寶寶害怕寶寶害怕寶寶害怕]

[宇宙第一女團嗷給力]

……

沒去管急速暴增鬧翻天的彈幕，幹了這麼多年的主播他早習慣了。

異靈龍第一時間切回瀏覽器擋住遊戲的排隊畫面，再關掉麥克風，然後立刻瘋狂地給卡莎發消息。

【你怎麼不小心進錯了？需不需要我幫你編一下，就說你已經改名了，然後你那邊再隨便喊個人頂號就行。】

好像就是上次自從和我聯動，卡莎那邊就多了些我這邊的惡臭樂子人……

當一個人毋須為自身言行負責，且也沒有人能發現其身份時，如何？

會誕生瘋狂，瘋狂導致盲目，盲目刺消費。

主播行業的入場券，就是能保持自我不受這股瘋狂的影響。但即使是異靈龍這般的大主播，他們可以利用其瘋狂賺錢，也絕無可能去縱、去影響瘋狂。

這種集體瘋狂只會像科幻故事中永遠飢火燒腸的惡蟲族，徹底消費破壞掉被其視為樂子的事物後，立刻撲向又一個新樂子。

異靈龍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就不該讓卡莎她這麼心底單純又脆弱的好姑娘跟自己破爛惡臭的工作搭上關係。

「沒事，開吧，我也在直播，直播不就是想玩啥就玩啥嗎？」

卡莎並沒有回覆消息，而是直接用遊戲內置的隊伍語言在回答。

【真沒事假沒事？】

「真沒關係，嗯……反正直播就是來看樂子的，我越怕彈幕聽彈幕，反而越遭。」

【怎麼覺你後面在唸稿啊，不過你看開了也好，我今天整個狠的，把那些一直噁心你的統統走！】

補上兩個二次元的可愛表情再發送，異靈龍重新打開麥克風：「喂喂喂，能聽到不大夥？剛才麥踢掉了啊。龍哥都說了，好友位裡的不是高仿是本尊！給大夥正式介紹一下哈，K/da的卡莎，也是直播間各位的親媽嗷，都過來認一下。」

「你別亂說啊……」

如此直白的話語，卡莎下意識地就想說些什麼，好維護K/da的聲譽不受影響，就看到電腦屏幕後面的眾人舉起寫字牌瘋狂地舞動著。

【就說你想說的，做你想做的】

【平時和朋友怎麼就說什麼】

「……我，我是你爹！不是媽！」

異靈龍有些愕然，也有些為好友開心：「噢對的對的，直播間的白字們，趕緊滾過來認爹！」

直播行業也許有其他解法，但對於聚集在自己身邊的這批粉絲，異靈龍很清晰，卡莎這樣放開些反而受到的惡意會更少。欺負起來沒勁，找不到樂子，那批惡臭的貨自然而然就不會再糾纏人家小姑娘，灰溜溜地滾回來抱團取暖了。

這點網絡恰恰和現實不一樣，意志足夠堅定就真的能減少收到的惡意傷害。

[爹這女人是誰讓你如此卑微]

[卡神卡神勇猛超神]

[數學題庫1。求下列函數的值域：解法2令T=Sin]

[異靈龍你是不是廢了？異靈龍你是不是廢了？]

隔音玻璃後阿狸伊芙琳阿卡麗三人實時監視著卡莎直播間動靜，派克則在兩個直播間各開了16個新註冊賬號瘋狂地發著獨輪車，同時不斷追蹤著一些異常賬號的數據。

派克本人並不會什麼黑客技術，這臺機體內置的網絡攻擊程序也並沒有什麼優點，但這僅限於針對其他源計劃機體的橫向對比。

用來破解開盒直播間完全不設防的用戶數據，確實實實在在地綽綽有餘，直播平臺公司只保證主播信號的安全、持續、穩定，至於用戶？反正推給其他人，扯扯皮就好，畢竟大價錢養著法律部，可不是隻用來幹大活的。

「好像整體風向確實要好多了。」

「甚至有的人在跟著複製派克發的數學題解答過程，為什麼？」

「有人在卡莎直播間帶節奏。」派克將那個隨機亂碼ID的發言高亮標記了出來，「IP地址的公司名義上負責網絡科技，但同一物理地址內的所有電腦都開著腳本在卡莎直播間刷屏，找不到和企鵝音樂的聯繫……額，有的刷屏是在人扣字。」

[卡莎你要不秒退，要不我就取關，這沒得商量]

[主播不安心籌備新作品，隔著談戀愛？]

[你是不是罵不醒啊？當你這種沒腦子的粉絲真丟臉]

[不是怎麼有真狗急眼了？]

派克立刻準備控制的各個小號把節奏往男友粉、狗上面引，剛一發送，彈幕池自動回彈到最新消息，眾人才發現樂子人們更早地開啟了狂歡。

[節目效果來了卡莎彈幕鬧麻了]

[太彩男友粉！]

[在外面被人踩頭回來還要被卡莎噁心做你粉絲真丟臉]

[卡莎那幫彈幕真有在外面受了氣一聲不吭，回了家開始給老婆孩子擺臉的窩囊廢內味了^^_]

[彈幕別急先跟著刷一波甜甜甜]

語音裡面異靈龍也是在彈幕的提醒下，才發現自言自語間卡莎那邊已經有段時間沒吭聲了，生怕本脆弱的她又被彈幕折磨。趕緊一遍語音呼喊，一遍用移動終端悄悄打開卡莎直播間看看是什麼情況。

「喂？不要不說話啊，別關麥，什麼情況？」

果不其然，卡莎又因為直播間內的某些彈幕給整上頭了，但這次她按照指示直接摁著開罵，卻不同以往收穫了超多的彈幕支持。

「罵人呢！你鬧什麼？」

「不是，莎寶你罵人我不能聽啊？」

就是這樣啊好友，同樣是破防開撕開罵，之前你是樂子，所以遭到了更猛烈的攻擊。但這次疑似男友粉的存在才是樂子，所以你獲得了支持。

「滾吶！」

這聲嬌嗔出自已經和彈幕罵急眼了的卡莎，作為瓦洛蘭網絡主體的樂子人，並不在意卡莎是不是真的在找小男友，也不會因為一個接觸不到的女人吃醋生氣，它們只需要一個宣洩情緒的渠道，一個能帶來歡樂的標靶。

[甜甜甜]

三十歲男友粉因為主播和其他男人對視在空軌上哭

[這個亂碼哥好像很把自己當回事啊]

[這是我認識的狗狗嗎他真的我哭死]

[亂碼哥乾脆說不退就自殺吧^^]

[不是B卡莎玩得這麼菜我爹這都不罵還在哄？]

[幽默狗狗]

[狗狗已經被馴化了往常卡莎這水平的隊友早就狂點開罵加掛機]

[Kdamdyiem·好女人·維納斯·造物主寵兒·時代兒·巴黎時尚週專用模特·拉丁舞芭蕾舞爵士舞民族舞踢踏舞街舞頂峰天花板·萬神殿諸神的掌上明珠·世間一切花與愛與美好的人間體·K/da舞蹈創始人·專業舞時尚舞宗師·摩登R&B里程碑傳承人·藝術鑑賞家·留名千古芳百世的寶藏女孩·世界文學哲學科學數學獎獲得者·超費理論創始者提出者·千萬少男夢中情人·世界顏值的頂峰人奠基人·舊時代與新時代跨時代標杆人物·銜接世界與世界溝通的主導者·時尚行音樂歌手·天才美少女·遊戲全能王白金多面手·不可置疑的大師·乖乖乖之無敵乖·瓦洛蘭26神之卡神·甜甜小卡莎]

[？？？]

[什麼B玩意這麼長一條剛才飄過去了]

不僅直播間的彈幕被一長串目不暇接的稱呼給糊了，就連在場的另外三女也給派克整得一愣一愣。

平英姿颯的阿卡麗此時表情呆萌呆萌，可愛極了：「你在發些什麼啊？」

「編彈幕啊，說過了的，如果直播效果不夠，就我們自己來編彈幕，來帶節奏。」

帶節奏、找樂子，缺得只是編造內容者的靈，背靠另一個世界同樣豐富的直播環境。光是復刻一個個主播的經典時刻，對派克來說用來轉移聚焦於卡莎身上的惡意，已經足夠。能夠變成追捧與誇讚，哪怕對這群樂子人來說只是暫時的，也算是超出預期的意外之喜。

企鵝音樂編織用來針對K/da的大網並非已經遭到全盤破解，僅僅只是在直播這一狹小的渠道上，卡莎一段時間內暫時不用遭受無辜的網絡暴力。

至少在派克和卡莎好友造出來的新樂子消退前，企鵝音樂也暫時沒有辦法在卡莎直播間興風作。

[小籠包給主播跪下了小籠包給主播跪下了]

[卡莎念一下大夥編的墓誌銘吧求求惹]

[念墓誌銘就刷禮物！]

卡莎有些糾結：「你們等一下吧，你們彈幕發的太快我複製不了。」

異靈龍倒不知道卡莎在哪兒糾結什麼，設身處地，這段浮誇的自吹自擂、足足三百字的小作文，可謂極其好玩的樂子，要是能自己編出來、說出來，那效果肯定比工作人員用彈幕發還要再上一層樓。

他倒還沒想到，目前K/da本就沒一個能幫忙的工作人員，全靠五個完全不懂這些的女孩本身在硬抗。

異靈龍直接把全文在遊戲聊天欄裡面發了出來，超長的字數甚至導致遊戲自帶的小框無法全部顯示出來：「沒事莎寶，小作文全文我這邊有，實在害羞就用Ai語音來唸吧。」

【記住：你想念就唸，絕對不能讓彈幕產生可以控你的錯覺，一定要佔據主動權，否則他們會得寸進尺】

卡莎的電腦屏幕後面，是派克的寫字板，她會猶豫主要就是因為派克編得這些頭銜太誇張了，這讓害羞的她怎麼好意思念出來啊？

又是什麼跨時代標杆、又是舞蹈頂峰天花板、又是奠基人創始人的，這些話要換K/da的其他任何一位，騷狐狸阿狸、惡魔伊芙琳、均衡的阿卡麗，都只會當一陣清風吹過，可惜卡莎她做不到。

哦對了，還有個K/da腦殘粉小芬妮也做不到自己享受如此吹噓，她肯定會要求改詞去吹原K/da四人，或者自己親手改了後跟彈幕對著刷。

但按照剛才此前從未有過的直播體驗來看，如果真的放一遍，他們肯定會把這些誇獎的小短文反覆刷上好幾天吧。

卡莎心想：至少他們就不會一直刷詆譭質疑K/da的話了，

「我絕對不會讀它的！」

表達你真實的想法。

「因為實在太、太害羞了。」

再陳述原因即可，這一步可省略，但切忌不要因此過多糾纏。

「但因為你們這也是在誇K/da，所以我就用人工智能的語音來唸吧……」

隨著軟件代碼用它無情地聲線開始朗讀，比吹牛還誇張的讚美稱呼集，跟著彈幕、禮物一併如火山爆發般增的，還有小可愛卡莎雙手捂臉都遮不住的羞紅。

無機質的小作文語音從音響中傳出，聽不出任何起伏，對於遭受了近半年網暴的卡莎來說卻是如此的溫暖，透進心裡。網絡上的謾罵，阿狸她們如家人般的關心幫助，和這道漫長的語音，錯閃過，支離破碎，攪得她心亂如麻。

[卡神卡神勇猛超神]

[我是小籠包我好驕傲]

「播、播完啦！下週同一時間，K/da卡莎與你不見不散。」

[媽別走好嗎]

直播間同樣爛梗象滿天飛，善意還是惡意，對它們來說毫無意義。就像正負號，只是個表達，僅此而已，彈幕誇不代表真的喜歡，罵也不是因為真的恨。

它們只是想要一場狂歡，並不關心他人意願。

但卡莎還是有些不知所措，她還是希望能做些什麼，為了K/da，就像她曾經試圖糾正那些言蜚語。卻最終被資本曲解為掩飾狡辯，被成為了網暴受害者。

關掉直播推，第一個撲上來的是阿卡麗：「恭喜卡莎！你終於笑出來哦！」

眾女圍上來，相互之間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女團五人，氛圍卻好得宛如一家人。就連沉作曲的薩勒芬妮也跑過來，為卡莎打抱不平。

「就說他們是群蠢貨，什麼都看不明白。要不是卡莎姐人實在太好了，哪會被欺負。」

「是啊。」派克深表贊同，輿論攻擊最開始時，並不是只針對了卡莎一個人，而是鋪天蓋地朝著K/da五人湧去。

只是，怎麼說呢，還是拿剛剛發生的直播來舉例吧。

阿狸，娛樂分類榜首至今只有四個K/da的直播間，就是因為這頭騷狐狸，一直在玩擦邊球，以至於直接把她自己的直播間送進了R18的隱藏頻道。除了三點以及最後一步，阿狸的軟情直播幾乎沒有邊界。即使是按分鐘收費的VIP專屬直播，人們依舊絡繹不絕，別說莫須有的髒水，就算阿狸真的被曝光與某某有染，資本也無法掀起一丟丟花。

阿狸不來當女菩薩了，我看什麼，你來？

伊芙琳，惡魔，漫長人生中玩死過得人數不勝數。直播間滿是因癖聚集而來的抖M，資本狗同樣無能為力，剛發兩句話帶節奏，就被她直播間的人給舉報封了。

阿卡麗，最新一任暗影之拳，信奉均衡教派，資本帶節奏的話語直接當做了均衡之中的必要。

讚美要聽，批評也要聽，如此才健全不是嗎？

至於最後的這位薩勒芬妮，嗯，鐵血K/da頭號粉絲，甚至直接憑本事追成了K/da新成員。一直自責能力不足，鴿了兩年沒新作，只恨彈幕罵得不夠狠。

只有一心鍾情舞蹈的卡莎被帶了節奏，也成了資本重點的攻擊對象。

其他渠道可以不去看，必須面對的直播間責問也被緩解了許多，信任已經初步建立起來。派克走近正用大尾巴包著卡莎親熱的阿狸：「接下來，我的計劃大概是這樣的……」

「快來快來，小芬妮也快來，」阿狸不由分說地將派克拉進人堆，眾人圍成一個圓，手掌疊在一起，「恭喜小卡莎擺脫惡臭彈幕，謝派克！」

「我們一起：K/da，一家人！」

派克愕然看著身邊跟著阿狸一起胡鬧的伊芙琳，你一誕生於負面情緒、追求痛苦的惡魔，也跟著玩這套？而且還積極地不得了！

「嗯哼，跟著做就是。」

無論瓦洛蘭星的細雨是多麼寒冷入骨，無論賽博資本有多麼冷血，至少這裡的五個女孩子互相之間是真心實意地將互相當做了家人。派克明白了這點，也許有隻惡魔只是在偽裝？但這不重要，兩隻機械手掌也搭了上來。

「K/da，一家人。」

這種情緒，應該是開心吧。

「但現在有個問題，」薩勒芬妮舉起了她的小本子，「《More》作為五人團舞，曲子也需要兼顧融合五人的不同風格，所以，現在卡住了，抱歉……」

「如果只考慮一個人風格呢，會更輕鬆對吧。」

「是要把它改成單人曲嗎？」

「不，有另外一首歌。」

作為專輯的《AllOut》中，有著最具張力、最妖豔墮落的MV畫面，以遠勝於《More》的速度，突破1億播放量的個人Solo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