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悲劇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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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年九月,艷陽高照的大熱天,太陽金光閃閃的在天空放光明,整個大地都被照得熱烘烘,看著柏油路上的蒸氣,景物都被扭曲了。這是位於臺中的勝利國中,剛開學第二天。
一個女孩,站在位於建築物3樓的一年級教室外。
她雙手搭在欄杆上,留著標準學生頭。黑髮緊貼在脖子上,本應蓬鬆的瀏海也塌了,但她無暇顧及身體的黏膩,只神情憂愁地看著樓下綠意盎然的前庭,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勝利國中的教學大樓是個長方形,從走廊這端走到底,大概總長200公尺,三層樓共30間一般教室,但因為少子化的關係,學生人數總共才900多人而已。
二年級在2樓,三年級在樓。而4樓是所有教師的辦公室、教務處、學務處等等,5樓則用做視聽教室、美術教室等等。
建築物的前庭左半邊種滿了樹和花,還有個小池塘。右半邊則規劃為停車場,教師們的汽機車和學生的腳踏車都在這區塊停著。
建築後面則是場,中間是一圈400公尺的跑道,旁邊有籃球場和排球場。
「炎萱,你在發什麼呆啊?」另一個女孩走來憂愁女孩的身旁。
聞聲,被喚作炎萱的女孩轉頭看她,「是你啊芳瑜……我沒發呆,我在想怎麼讀英文會比較有用,我覺得我英文程度太爛,這樣本不可能當口譯員。」
聽到她的回答,蘇芳瑜愣了一下,困惑地看她,「那你幹嘛不直接去辦公室問秦老師,你會害羞喔?」
「害羞?我為什麼要害羞?」炎萱語氣淡漠,不懂自己從小到大的鄰居兼閨在想什麼,她只是心裡有些陰影,不想跟一個成年男太親近罷了。
「他那麼帥,而且才23歲耶!」蘇芳瑜顯得有些興奮,「他聲音好溫柔又有磁。」
墨炎萱想了想昨天開學下午的英文課,老師秦勝豐走進教室時,班上的女孩都發出了驚歎聲!
因為他有著酷似彭于晏的臉,穿著貼身的淺藍襯衫和窄管西裝褲,顯出長年健身的實身材,他對著同學們微笑,開始了自我介紹——國小到國中都在美國生活,高中才回臺灣,師大畢業的正式教師,喜愛旅遊、攝影和衝,高中和大學都是籃球校隊,優質的黃金單身漢。
在腦海裡轉完一圈,炎萱點了點頭,冷冷地回道:「他的確很帥,但我不會害羞,也不如你們有興趣。」
「你真的很無趣耶!」芳瑜看她冷漠的臉,覺得有些掃興,「想學好英文就去問他啊!可以跟帥哥多獨處不好嗎?」
看著好友的花痴臉,炎萱很無奈,「我會去請教他,但與他帥不帥無關。」
「你怎能對帥哥完全沒興趣啊?」
「我只煩惱我的前途,其他都沒興趣。」
「親愛的,你才剛成為國一生耶!」芳瑜忍不住翻白眼,「可以高中再煩惱這麼多嗎?」
「你明白我家的狀況……我沒有玩樂的資格。」炎萱難得多語,「我必須考上好高中,擁有更多資源考上好大學,將來才能多賺點錢幫忙還債。」
芳瑜看著一起長大的閨,嘆了口氣,「你爸這次如果再入獄,你媽會訴請離婚嗎?」
「我們住的房子是我爺爺的,不用繳房貸或房租,也不會被我爸拿去抵押借錢賭博,如果離婚就沒理由住了……」炎萱一臉憂愁。
「這麼說也對啦……你媽幫你爸還賭債就快累死了,無法負擔房租。」
語畢,蘇芳瑜看著好友的臉,又伸手摸摸她的手臂,語氣溫柔,「你的傷好了嗎?」
「七月底被打到現在,早就全好了,倒是我媽還在休養,我沒她嚴重。」
「阿姨沒上班賺錢……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儘量說!」
「我爺爺有拿0萬給我們……還好之前你媽有勸我媽買保險,兩份保險請款下來,結清醫藥費後,暫時夠一家人吃喝和支付每月的債務償還。」
墨炎萱淡淡地說著不屬於這年紀該有的煩惱,讓蘇芳瑜很是心疼。
「你爸……」芳瑜斟酌著語言,「以前都只有打你媽,這次怎麼連你也打?」
「因為他毒癮發作,不認得我是誰啊……我媽說他四月就出獄了,七月底才跑回來要錢,不知道這之間他的去向,竟然開始毒了……」炎萱眼眶有些泛淚,聲音也連帶哽咽。
?
炎萱想到自己的家庭,心中充滿委屈、無奈、怨懟、自卑和痛苦,卻只有蘇芳瑜能訴說。
畢竟——自從父親墨尚恩染上賭博惡習後——每次家暴母親潘玉蘭,都是住隔壁的蘇媽媽報警的。
炎萱還記得,就讀幼稚園時,父親常常滿身髒汙的回家,看到她就很開心地想抱一抱,總會被母親制止,要求他先去洗澡才能抱小孩。
母親和她說過,父親很偉大,在工地灌水泥,非常辛苦地工作賺錢養全家,所以她常在飯後一起看電視時,會站在沙發上,幫父親捏捏肩膀和搥背。
「謝謝我的寶貝女兒,手會不會痠?」那時父親總會慈祥地這麼問她。
「不會,我最愛爸爸了!」她總摟著父親的脖子這麼回答。
他們一家人住在尚恩的父親名下的一棟兩層樓老透天,非常幸福快樂,和隔壁的蘇家關係很好,蘇家大女兒蘇芳瑜和墨炎萱同年,情很好,兩個當母親的也情同姊妹。蘇家還有個小女兒芳潔,比芳瑜小2歲,和墨家小兒子炎霆同歲,四個孩子一起長大的。
炎萱7歲那年暑假,父親開心地帶著一家人環島,一路上吃住都很高級,她不知道父親為什麼突然這麼做,她只看到父親的包包裡面有好多鈔票。那次出遊的愉悅,她一直都記得,但弟弟卻沒什麼記憶。
可惜好景不長,在那次旅遊之後父親常常心情不好,回到家都擺著臭臉,她也不敢跟父親撒嬌了。
在父親周身的低氣壓壟罩下,她和弟弟都非常乖,每天晚上9點就上樓,回到各自的房間睡覺。
只是孩子們回房後,就會開始聽到父親跟母親要錢,她深刻記得那些對話——
「再拿兩萬給我!」尚恩站在主臥室門口,對裡面正在吹頭髮的玉蘭,用冷淡的口吻命令著。
玉蘭不悅地回應道:「又賭光了?你是有小的人,你為什麼要跟那些單身漢去賭博?」
「別跟我囉嗦,以前我每個月薪水十幾萬都給你,我知道你存款很多!」尚恩一臉不耐,覺得錢都被老婆扣著,很不。
「你有沒有良心?那些錢是小孩的教育費跟生活費,我可從沒買過奢侈品!」玉蘭開始跟他大聲起來,「說得好像我把你的錢偷藏起來一樣!」
尚恩忍不住伸手揪住她的睡衣領口,「叫你拿錢給我就拿,雞雞歪歪什麼!」
玉蘭看了眼走廊,對面是兩個孩子的房門,緊皺眉頭,神有些憂慮,態度軟化下來,「家裡沒這麼多現金,明天早上我去買菜,順便領給你。」
尚恩看老婆妥協了,哼了一聲就回房去洗澡,但在他心裡,暴力可以讓女人妥協的思想,開始逐漸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