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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人了[星際]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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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寧:“我們必須想個辦法。”白沙:“對呀——”靜怡和亞寧同時轉過頭,對白沙說:“我們必須把你的體能練上去才行。”白沙:“???”

“靜怡,你以前是怎麼練體能的?教教她唄。”亞寧說道。

“也就霍曼老師的那一套,我覺得霍曼老師的訓練方案肯定比我們專業。”靜怡的大腦快速運轉,“要說提高格鬥水平的秘訣,那肯定就是多實戰了。我最近總是找院裡年紀比我大的男生約架,要不下回打架的時候我把她一起帶上。”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白沙掙脫這倆人的胳膊,恨不得馬上逃跑,“你就不怕被瓊夫人關閉嗎?”靜怡淡定地伸手揪住她:“我們慈育院裡沒有關閉這一說。而且我也不是第一天這麼幹。那個身上打繃帶的維安和克萊扎看見沒?他們倆就是我打的——雖然還有另外兩個和他們年齡差不多的男生做幫手,但那天是由我指揮的奇襲。維安和克萊扎也會點格鬥術,用一般的方法還真搞不定他們。”白沙對那兩個受傷的倒黴鬼有印象:“他們不是說,自己身上的傷是他們倆互毆留下的嗎?”靜怡嘲諷一笑,她臉上鮮少有如此生動的表情:“那是他們自己心虛,不敢跟瓊夫人坦白他們打群架的緣由。不過,這在慈育院也算約定俗成的傳統了,輸家自己主動頂鍋受罰,沒什麼可抱怨。”白沙:“所以這是高年齡段孩子們的爭鬥。你是怎麼摻合進去的?”靜怡噎了一下,沒有回答。

白沙盯著她:“而且打架總得有個理由吧。別告訴我只是因為某幾個人看另外幾個人不順眼這種膚淺的理由。”在白沙的時代,學生們打架可以是因為各種雞蒜皮的小事。甚至許多的長期霸凌行為,緣由僅是簡單的一句“我看某某某不順眼”。他們可以為了很小的契機、投入許多時間在這種令人生惡的糾纏上,但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們實在是太“閒”了,閒的沒事幹。

然而慈育院的孩子們普遍早(那些有智力障礙的除外),他們真的會費力氣在無謂的爭端上嗎?

“原因嘛,當然是有的。”靜怡低聲說道,“——我們先去吃飯吧,吃完飯再跟你說。”白沙:“?”

“對對,我也餓了。”亞寧攬過白沙的肩膀,“你先趕緊去廚房吧,記得幫我多帶一個雞卷哦!我想過了,靜怡確實不能帶你一起去打架。萬一東窗事發,你們都被逮住了,那大家都沒飯吃。反之,有白沙在廚房,即使靜怡你被發現、瓊夫人罰你不許和大家一起吃飯,你也餓不著的。”靜怡皺起眉,似乎想噴一句“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滿腦子吃的”,但她最終還是忍下來了。

白沙注意到他們在轉移話題,倒也無意繼續追問,反正子還長,她總會找到真相的。……飯點前,瓊夫人來大廳轉了一圈,見白沙正推著餐車擺放餐具。

她一絲不苟地工作,各種餐具被她擺的整齊又美觀,遠遠看去,甚至每個餐盤間的距離都差不多。

為了方便,她把自己的袖口挽了上去,出彷彿一折就斷的纖白手腕。在她的手腕上有明顯的紅痕,看上去極為顯眼。

瓊夫人看著白沙耐心地端盤子,看她雙手顫顫巍巍、虛弱無力,於是瓊夫人扭頭就去職工辦公室裡找了霍曼談話。

“恭大駕,執行督察大人。”霍曼盤腿坐在沙發上,衝著瓊夫人揚了揚手裡的酒壺,“這個時間來找我,是又有什麼新的指導嗎?”瓊夫人面無表情:“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許在慈育院裡喝酒。尤其是在孩子們面前。”

“這有什麼所謂?慈育院的孩子長大後,將來至少有一半離不開酒。”霍曼不以為然,“不過您放心,我保證不會讓他們對酒產生什麼多餘的幻想。我告訴他們酒是用來鎮痛的,是藥,藥當然不能隨便吃,至於要不要成癮,那是成年人才有資格做的選擇……”

“我不想和你聊這些費時間的渾話。”瓊夫人說道,“我想和你聊聊白沙,你讓她去你的格鬥課?你是怎麼想的?她的體質並不出眾,甚至營養不良。不然我為什麼安排她去廚房工作?還有,依我對她的觀察,做士兵對她來說不是最好的選擇。你不能把每個孩子都當作上軍校的苗子去培養吧?”

“但她必須去軍校。”霍曼盯著酒壺說道,“以她的天賦,絕不會泯然眾人。不去軍校,她的歸宿就是康恆生命安全公司。”瓊夫人略一怔然。

“康恆一直在藍斯洛星範圍內招攬人才,或者說是捆綁人才。就連我們慈育院,稍有出息的學生也都去給康恆生命打工了。執行督察大人,您不覺得這一切很諷刺嗎?”

“讓她去軍校吧。無論是做指揮,做機甲兵,做通訊兵,做教練,做軍需官……甚至是做一個普通的聯邦軍士,然後退役——都比在康恆生命公司有意義。”第六章通過鍛鍊來提升白沙的體能,無論是霍曼抑或是靜怡,都認為這個思路是對的,因為他們就是這麼走過來的。

“只要練不死,就往死裡練。”靜怡終究還是沒有帶著白沙去打群架,而是在私下裡教授她更多的格鬥技巧,即使白沙無心把自己練成一個絕世高手,但在靜怡嚴苛的目光下也不得不妥協,“等你什麼時候能和我打個四六開,我就算你過我這關了。”白沙心想,我怕不是這輩子都過不了這關。

霍曼練白沙的時候,是壓著她的體力極限設立目標的,再加上靜怡和她動手時又毫不留情……在“格鬥提高班”開班的一週後,白沙理所當然地病倒了。

她再次躺進了醫療室。

格溫妮特為她做檢查,看到她身上因訓練留下的擦傷和瘀痕,幾乎要氣得發瘋,一度懷疑白沙在慈育院裡遭到了待。進一步做生化檢查後,得出的報告依舊是營養不良。

霍曼也有些被驚呆了,似乎是沒想到白沙真的這麼弱,但靜下來一想,就覺得估計白沙上次就沒把病給徹底養好。

格溫妮特見白沙尚在昏睡中,壓低了聲音對霍曼說:“我懷疑是這孩子的基因問題。”霍曼一愣:“她也有基因病?”

“但與藍斯洛星上行的輻病不同。兩者並不同源。”格溫妮特說道。

霍曼:“覺在給一個漏電的電器喂電池似的。”格溫妮特:“這孩子對能量的需求異於常人,她需要的不是電池,而是能量塊。”霍曼:“我看想要能量塊的是你吧?”格溫妮特:“這有什麼奇怪的嗎?作為一個機器人,這麼多年來我只能靠低廉的電能過活,這已經相當拮据了。我想試試傳說中一塊就能保障我十年照常運轉的能量塊,這有什麼不對嗎?”霍曼:“沒有。但我們沒錢買能量塊。真是抱歉。”格溫妮特:“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霍曼和機器人科打諢完,折起那張單據,關上了醫療室的大門。

靜怡和亞寧正蹲在門外的臺階上,見霍曼出來了,眼巴巴地盯著他。

“她還好嗎?”靜怡著急地說,臉上有顯而易見的愧疚,“不會是被我給打壞了吧?”霍曼說白沙像個漏電的電器,因為這麼多天的訓練並非傷及了她的內臟或者別的身體組織,她會倒下單純是因為體內的能量不夠用。

既然電器本身沒有壞,那問題就不大,只要保障充足的能源就行。

“養她可真費勁。”靜怡低聲抱怨著,但半分沒有要拋下她的意思,“咱們慈育院是不是沒有那麼多錢?”

“這次是我的疏忽,我會負責讓她恢復健康。”霍曼乾脆地說道,“不過咱們確實該為將來提前做做準備。”說完,霍曼就若有所思地離開了。他經常這樣不定時地在慈育院裡出入,瓊夫人也從不苛責他。靜怡和亞寧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就是出門給慈育院賺錢去了。

“咱們該怎麼辦……我們能進去看看她嗎?”亞寧回頭探了醫療室的窗戶一眼。透過窗戶,他們能看見白沙正躺在那張白的醫療上,安詳地睡著。

“醫療機器人會照顧好她的。”靜怡的手落在窗戶上,隔著窗戶輕輕觸及白沙的臉頰,神情頓時變得堅決起來,“我們也得點錢來。”亞寧:“可我們還沒到兼職的年紀,瓊夫人也不會同意我們出去。”靜怡果斷地說道:“那我就去搶。”亞寧目瞪口呆:“這樣不行吧?上次維安和克萊扎也只是搶同伴的午飯吃,這次你卻打算直接搶他們的錢?這真的越線了。何況他們能有多少積蓄?”有錢誰還會呆在慈育院裡?

“那你說怎麼辦!”靜怡有些煩躁地說,“就這樣看她時不時暈過去嗎?”

“……其實我覺得我平時都好的。”忽然,一道虛弱聲音從窗戶的縫隙傳出,“你和霍曼老師別再給我加訓,我其實還得住。”亞寧和靜怡雙雙一驚,扭頭看去:“你醒啦?!”

“嗯。醒了。”白沙著頭坐起來,“我睡著的時候似乎聽某人說,要為了我去搶劫……”

“什麼搶劫啊,話別說的這麼難聽好不好。那是借!光明正大的借!”靜怡提高聲線,“而且維安和克萊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明明跟著外面的機械師當學徒,能靠自己的薪資在工廠,買到盒飯吃,回來卻還要搶其他孩子的飯,他們不欠揍嗎?”在靜怡的解釋下,白沙勉強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慈育院的孩子們在十二歲後就會接受就業培訓,有一些天資不錯、手腳勤快的,能在各行各業找到一份學徒的工作,也算是提前出門賺錢養活自己了。

維安和克萊扎拜了工廠的機械師做師父,在工廠裡做學徒,也算是找到了份令人豔羨的兼職。但他們沒想著要反哺慈育院也就算了——現在大家都不容易,放他們出去兼職也不是圖他們那三瓜倆棗的薪資,從慈育院出去的孤兒們能自立、找到一份養家餬口的工作,這就最好了——但他們卻蹬鼻子上臉,還暗地裡強迫幾個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把自己那口飯給省下來,好上供給他們倆。十二三歲的半大小子,飯量都不俗,一天卻一頓也餓的慌,維安和克萊扎兩個還缺德,知道拿軟柿子捏,專挑那些個字小、膽子也小的欺負。在年紀大的孩子之中,搶衣服、搶飯吃、甚至搶工作都是常有的事,瓊夫人極少理會,也算是讓他們提前適應外面的社會,於是維安和克萊扎就搶地越來越明目張膽。

直到經常被他們倆搶飯吃的受害者們組成了聯盟,在靜怡的指揮下打了個翻身仗,這件事才到此為止。維安和克萊扎收穫了被砸破的腦袋和險些骨折的手臂,還不敢去告狀;而靜怡則得到了一些人脈和他們湊錢買的一份點心。

“他們搶別人飯吃,你們教訓過他們倆了。”白沙說道,“但你現在想去搶他們的錢。這是兩回事。”靜怡:“不,我挑他們下手是因為簡單。他們之前都打不過我,更別說現在了。如果有比他們更合適的目標,我就會改變策略的。”白沙:“……”不要把做土匪這件事搞得這麼理所當然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靜怡瞪了白沙一眼,“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你說維安和克萊紮在做機械師的學徒,是嗎?”白沙若有所思,“能不能把他們叫來。我有事想問問他們。”既然急於求財,那就只能從老本行入手。

維安和克萊扎被揪過來的時候表情相當不情願,彷彿多看靜怡一眼就要怒髮衝冠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被打服了,他們的語言也證明了這點。他們對靜怡喊道:“把我們喊來到底有什麼事?別以為我們是怕你啊,你一個女孩兒,上次打贏我們靠的都是詭計,還有以多欺少!我奉勸你別太過分,否則就算是被捅到瓊夫人那裡去,我們也要收拾你一頓!”靜怡頗為不屑地冷笑一聲:“就憑你們倆?”維安和克萊扎互相看了一眼,他們一個吊著手,一個包著頭,雪白的紗布彷彿在昭示著他們有多麼的可笑。兩個男孩惱羞成怒,之前還只是說說的,現在他們真的有和靜怡一拼生死的衝動了。

“好了——都冷靜點行不行?”白沙還躺在醫療上,大聲喊完這句後,有些費勁地了幾口氣,“是我有問題想請教你們。”

“你們不是去做機械師的學徒了嗎?怎麼連飯都吃不上。”靜怡一愣,亞寧則不住搖頭。靜怡滿心以為維安和克萊扎做這一切只是因為缺德,卻沒想過他們這麼做更可能是因為一個樸實無華的理由:他們吃不飽。

他們沒料到白沙會有這麼一問,扭捏一會兒後,紅著眼圈說道:“大家都以為做機械師的學徒,會有好前途。但想學手藝實在是太難了,他們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所以不大願意讓我們學他們的技巧,幹很多要緊的活都避著我們,讓我們去幹雜活。”為了改變現狀,他們不得不將自己所有的薪資上繳一半給機械師,另一半還要買禮物、四處做人情。只有讓師父承認他們是“徒弟”,才會教他們一些實用的東西。

白沙:“……”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這星際時代還復古啊?

第七章一天後,霍曼帶回了一支高級營養劑,就是之前用來救過白沙命那種。

營養劑可以口服也可以注,注的效果會更立竿見影。但格溫妮特執意要留白沙在醫療室多修養幾天,白沙乾脆就一口把營養劑悶頭喝了下去,又紮紮實實地睡了一覺。等醒過來之後,她頓時覺得自己不酸了腿不痛了,身體像全新的一樣。

“不愧是高級貨。”白沙衝著霍曼豎起大拇指,“真是百病全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