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陳離落紅，秦軒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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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推開秦軒的房門，陳離走到秦軒的身邊，緩緩坐了下來。看著仍然在睡夢中的愛人安靜的俊俏容顏，彷彿在這一刻，什麼雜七雜八的擾亂心情和思緒的東西都統統消散不見。她俯下身子，在秦軒的上蜻蜓點水般點了一口。

她又想到當年，自己下山的時候，少年秦軒哭喊著抱住她，懇求她不要走的場景。回憶中，當時那個少年個頭才到自己的口，平裡靦腆的少年不顧形象的撲在自己的懷中大哭著，不捨得自己離去。

“師姐，你不要走啊，哇啊啊啊啊......”秦軒哭的很是大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緊緊抱著陳離的，腦袋埋在自己的口當中，鼻涕眼淚都蹭的陳離衣服上都是。

最後，還是師尊蕭明月不耐煩的拎著秦軒的後衣領將他提了起來，這才讓少女陳離能夠脫身。

自那之後，那位十八歲的少女在各處山川中四處遊歷。每到夜深人靜之時，心中就時常掛念起那位撲在自己懷中哭得稀里嘩啦的少年，嘴角也會不自覺地掀起一抹甜的笑容。而每當她活傳音石回到清月山中之後，就能聽到秦軒那動不已的聲音在耳畔迴響，陳離也就跟他談天說地，無話不說，一聊就聊好幾個時辰，時常把辛苦攢的靈石與金錢因為一通傳音就揮霍一空。

後來，在山下呆了兩年，陳離走的厭煩了，就跟蕭明月說想要提早回山。蕭明月同意了。

那年，當她迫不及待地回到山裡之後，清月觀的山道上，面走來了一位俊俏清秀的溫潤少年。風拂面，桃花飛舞，柔順的髮絲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掃過，紅白相間的長裙被風吹起，飄揚的裙袖如水波轉，口的起伏難以掩飾她小鹿亂跳的慌張。她心動了。

見到了思夜想、心心念唸的師姐，少年喜不自勝，心中驚喜與愛慕之意再難壓抑，快步衝到陳離面前，與她緊緊相擁。

那一年，陳離二十歲，秦軒十六歲。

後來的兩年，就是在山上的平凡又充實的時光。兩人的情漸升溫，直到彼此心，兩人互相許下了諾言，擁抱在了一起。

“等我歷練歸來，就娶師姐為。”少年的約定如在昨，直白的抒情讓陳離的心撲通直跳。

“我等你。”看著上依舊沉眠的秦軒，陳離無聲地開口道，臉上滿是柔情。緩緩褪去了自己的衣物，陳離鑽進了秦軒的懷中，與他緊緊貼在一起。

窗外的小雪依舊在稀稀疏疏地下著，陳離安靜地閉目伏在秦軒的懷中，靜靜聆聽著窗外風雪的呼嘯聲，以及眼前心上人的心跳聲。

秦軒最後在山上的時光，不多了。......最後一場雪也逐漸停了。吝嗇多的陽光也終於肯灑下一絲溫暖，院落旁積起的雪堆也在慢慢融化。常青的綠葉經過雪水的潤更添生機，隱約間似乎還能看到綠的新芽枝。竹林裡的水聲也大了些許，尤如山間的靈歡快地動著。

一襲白衣的清冷師尊蕭明月靜靜地站在院落裡幹禿禿的梧桐樹下。聽著原本沉寂的山中逐漸恢復動靜，看到梧桐樹枝冒出青綠的彩，蕭明月默默地收回目光，轉頭緩緩踱步，踏入了自己的臥房。

院子裡，秦軒正教導著齊明劍招劍技，陳離站在觀門口，看著秦軒，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不多時，蕭明月從屋中走出，手中捧著一個包裹，下面墊著一件黑的衣服，包上著一把白劍鞘的三尺長劍。

陳離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秦軒看著清麗的師尊走近，逐漸停下了指點齊明的動作，愣愣的看著她，以及她手中的物件。齊明餘光偷瞄，眼見無人在意，於是悄悄地站了起身，開始偷懶。

只見蕭明月緩緩開口。

“軒兒，天氣已逐漸回暖。明，你便下山去吧。”秦軒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顫抖著伸手接過蕭明月的手中的物件。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今天也不必修行了。晚上好生養蓄銳，也莫要再找你師姐玩鬧。”說著，不顧秦軒變得有些窘迫的神情，蕭明月又從袖中掏出一枚白的光圓珠，其內隱隱動著白的隱晦光芒。

“這是你的本命珠之一，另一枚在我這裡收著，其內綁著你的命魂氣息。一旦遇到生死危機，兩枚命珠就會自動破碎，在你周身生出一道護體玄光，保住你的命。而後，我會立即啟程趕到你的身邊救你。”秦軒聽了，目中出之情。他鄭重地接過本明珠，收入自己的衣襟放在心口處。

“下山之後，一直朝著西南方向走，就能到達隋皇城。你可以在隋皇城周邊接取懸賞進行歷練，也可以參與修士秘境來奪取秘寶。萬事小心，莫要逞強。”最後，蕭明月的語氣都柔和了許多，與往裡的空靈清冷的聲完全不同。

秦軒自然能聽出師尊話語中的濃濃關心。他眼眶微紅，身子緩緩降下。

“撲通”一聲，秦軒雙膝跪地，朝著蕭明月鄭重的拜了下去。蕭明月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等到秦軒直起上身後，清冷仙子款款走近，雙手攬過秦軒的頭，貼在了自己的柔軟的小腹上。

“萬事小心，莫要逞強。師傅，師姐，師弟等你回來。”蕭明月柔聲低語，纖纖素手溫柔地撫摸著秦軒的頭頂。被蕭明月抱在懷中，秦軒只覺得視線有些模糊。

“是，弟子遵命。”秦軒悶悶的開口道，很是不捨。

天空中劃過飛鳥的行跡，初的暖陽正在喚醒生機。......夜晚。

齊明輕車路地躡足走到陳離的門前，敲了敲房門。與往常不同，今夜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陳離為其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