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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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陽光透過紗簾將房間裡照的透亮，雕花的木質落地窗邊，潔白的水仙花在一夜雨水潤浸中盛放。

二樓房間外，是拱形天陽臺，用白的鐵藝欄杆圍著。院子裡的香樟樹長了兩層樓那麼高，淡黃的花蕊在陽臺上鋪了一地。

老宅子不大，坐落在城市中心的一角，四層樓，自民國時期就已經在這裡了。

兩米高的院牆把它隔絕在鬧市裡，藏在茂密的樹叢中，低調的存在了近百年。

墨霏醒來的時候，顧霄已經穿戴整齊，站在窗邊。

他沐浴在初晨的光中，背影仿若翩翩少年，意氣風發的模樣如初見時一般。

“醒了？”他好像聽到上的動靜，便說。

女孩兒朝聲源處瞥去，眼波轉間，透著一股羞澀之氣。

好像還沒從一夜纏綿中緩過神。

他轉身，晃了一眼上的小可人兒，“吃完早餐再走吧。”美目瞬間失，如從夢中驚醒般，一下回到了現實世界。

易結束了，該走了。

女孩兒起身，走到滿地狼藉的邊，撿起衣服穿上，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

她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男人看在眼裡。

“等等。”這聲音似有什麼遠程控能力般，將女孩兒在原地定住。

長腿三兩步走到面前，糲大手鉗住白皙臉頰。

俊面驀地陰沉，女孩兒的神情讓他不快。

“有話就說，我不喜歡你這種委屈的表情。”稀薄的肌膚彷彿纖維紙片，只是輕輕使力，就起了紅痕。

顧霄不明白這女孩兒對自己來說有什麼魔力，連這般令人生厭的表情都顯得楚楚動人。

委屈。

墨霏恍然。

原來她臉上的表情是委屈的。

連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情緒，原來是，委屈。

她雖初入社會，但也很清楚，成年人的世界，要的是體面收場。

灑脫的從這個房間走出去，從容的和他共進早餐，聊聊工作時事，最後禮貌告別。

但她好像不擅長這麼做，甚至連嘗試的念頭都轉瞬消逝。

“我也算與你共度了一晚的情人嗎？顧先生。”她嘴角上彎，眼裡卻沒有笑意。

昨夜的纏在此刻好似意外，橫在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面前，頗為突兀的，將他們隔開。

男人眸光忽亮，扯了扯嘴角，好像聽到一個非常有意思的詞彙。

“情人？”

“不，墨霏。在我的認知裡，情人是一種非正式的長期關係。我沒有情人。但我有過不少一次男女關係，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夜情，你就是這其中一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沒有帶任何情緒，和他昨晚說過的任何一句話都沒有語氣差別。

客觀的，公允的，不重不輕的，剛好刺到她的神經。

“那孫嘉怡呢？”固執的女孩兒失去了理判斷，她似乎不在意事情的發展會朝向何種僵局。

徹底的，拋下了所謂體面。

“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嗎？你愛她嗎？”她能受到自己的聲音輕顫，那雙按住齒關處軟的手正微微鬆開。

顧霄心頭一沉，眼神忽地凌厲。

“那是生意。”生意.......

女孩兒冷笑，“是，生意。就像我們這樣。”迴旋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早早地坐在客廳的吉米聞聲而起。

一個倩影風一般從他身邊擦過。

他轉身，茫的望向站在扶梯口，那個渾身散發著一股化不開的戾氣，如獵鷹俯瞰著世界的男人。

“送墨小姐回家。”薄微啟，冷如冰霜。

吉米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似是不歡而散。

他把墨霏送到家門口，像先前每次那樣，拿出一個美的禮盒雙手遞給女孩兒。

一個粉藍禮盒，上面寫有一排英文：TiffanyampCo。

燙金印花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這是顧先生送您的。”他說。

墨霏不知道里面裝著什麼，但一定很貴。

鑽石？珠寶？

總之是她這輩子都不敢奢望的東西。

她只輕睨一眼，吉米第一次看到收禮物的人臉上沒有半分喜悅。

“不用了……”冷豔的臉頰上沒有一絲生氣，冷漠的語氣讓人心頭一顫。

“留給下一個去那兒的人吧。”年輕男人身體微傾，向前踱了兩步，似乎在猶豫這話該不該講。

百般糾結下，他還是叫住了女孩兒。

“顧先生…從沒帶過別人去老宅。”黑車子的顯眼車標在小巷裡引來不少關注。

魚龍混雜的城中村，女孩兒拒絕了年輕男人遞來的禮盒，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窄巷裡。

然後把賬戶裡的二十萬，還給了顧霄。

作者有話要說：先過渡兩張清水，再給大家整點刺的。

昨天有家人給我送珠珠了嚶嚶嚶，這是2023年收穫的第一份快樂呀，好動n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