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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陛下對您昨晚的表現很滿意呢,小姐。」珍妮動到泫然泣。我真不明白,我哪有「表現」能讓他滿意?
「表現?哈。」歐席納又是那副不屑地笑,顯然跟我的想法相去不遠。
「這些都??」
「當然是陛下送來的,小姐。」以珍妮為首女僕們開心地將物品陳列在我面前。「多漂亮的禮服跟珠寶啊,小姐,您不高興嗎?」至少三十件極盡奢侈之能事的各禮服展示在我面前,後頭還有幾排其他場合用的正式服裝。我就一個身體,能穿幾件?而且這些裙絕對會阻撓我行動。名符其實的又貴又重。
「看這裙。」珍妮如獲至寶的拉出其中一件給我看。古典卻不會退的設計,看得出年紀卻保養得極妥,其他的女僕們羨慕地撫上被歲月摩擦到閃閃發光的裙襬。「這該不會就是帝國代代相傳的晚禮服吧?」
「知道還敢碰?」歐席納嗓音轉冷,往被興奮衝昏頭的女僕們身上潑了一盆帶著死亡氣息的水,瞬間只剩珍妮還敢站在我面前。我狠瞪了歐席納一眼。摸幾下有差嗎?反正絕對不會輪到我穿。在下一任未婚來之前讓他們摸個過癮又沒關係。
注意到我的怒瞪歐席納挑眉。
「哈,你的確很有意思,矮子。」他餘光掃了低頭致歉的女孩們。「再饒你們一回。」
「請尊重陛下的未婚,歐席納大人。特別是口頭上的尊重。」珍妮今天的氣勢倒不輸給歐席納。她將皇家祖傳晚禮服收回架上,並要其他人先出去。「首飾呢,小姐?您不喜歡?」珍妮的柔聲像是在勸我。
珠寶的話倒是不錯。我墊下也還有一整袋藍寶石。多多益善。
「進獻到皇家的首飾都有紀錄跟編號,轉賣馬上就會被抓。」歐席納嘴。「想掉腦袋?」想!
「怎麼會有人想賣陛下御賜之物呢?」焦糖、焦糖笑,一定要先矇混過去,不然歐席納會讓珍妮把珠寶收到我找不到的地方。我開始苦思轉賣方法。
「小姐您別亂想了。」珍妮苦笑著走近我,她跪在地上,拾起了我的手。「珍妮會幫助您順利登上後位,絕對不會讓您也遭逢不幸。您不需要考慮逃跑??」不不不,不需要啊珍妮!別幫我!
柔軟、帶著薄繭的手包覆著我。我反而更害怕。
「之前就這樣覺得了,再看一次還是令人作嘔。」歐席納又翹起腳。「真讓人動,這不知打哪來的忠誠心。」
「自從小姐不計前嫌在陛下前面救了我一命,我就決定將這條命奉獻給小姐。」太沉重了吧!
「艾咪?卡特小姐。」我輕喚她。
「您原來記得我的名字。」她眼睛泛起淚光。珍妮怎麼這麼愛哭?「請叫我珍妮就好。」
「我當時並不是為了救你。」只是為了自己。「昨晚也不是。」我想要以欺君犯上之罪被拖出去。為什麼一直無法成功?
「我知道的,小姐。」珍妮微微偏頭,出暖暖的微笑。「這樣說好了,小姐,珍妮很喜歡您,所以希望您過得好好的。您很可愛,也充滿魅力,一定可以融化陛下的心的。」不可愛、沒有魅力,絕對不要打動那男人!
「啊啊,我快聽不下去了。」歐席納拼命掏耳朵。「融化特洛爾的心?噗。」
「羅培大人也同意這句話。請您不要因為羅培大人今天不在就肆無忌憚。」珍妮轉向歐席納時的臉跟鬼一樣恐怖,回看我時仍是真心的笑容,變臉比翻書還快。
「小姐,挑幾件你喜歡的,珍妮找人幫您修改合身,穿起來就不會不舒服了,好嗎?」珍妮的手還握著我,我都懷疑自己是否快被燙傷。
「你幫我決定吧,珍妮。」我嘆息。
珍妮樂呵呵地站起身,開始心挑選。
「啊,最右邊那件,請幫我留下來。」我還是特地開了口。我打從最一開始就注意到這件薄如蟬翼的月白禮服。
「最右邊?」珍妮順從地挑起我指定的禮服,瞬間滿臉通紅。「小姐您真大膽。」
「你會讓戴跟禮官老頭傻眼。」連歐席納也嘖嘖稱奇。我真想翻白眼。跟好看與否無關,我會留下這一件,單純是因為它看起來最輕盈。絕大多數的禮服對我而言都太沉了,重到我寸步難行。
「羅培先生今天不在?」我問道。
「沒錯,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在這。」歐席納打了個哈欠,命珍妮找人撤下被我嫌棄的早餐,換端其他的東西上來。「戴在忙。特洛爾最會突然使喚人,我才不要待在會被他抓到的地方。」有什麼事需要找第一輔佐官回去?
「好奇吧,矮子。」歐席納瞇起眼,不祥的預劃過我心頭,我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又開口了。這張嘴怎麼這麼討人厭。
「戴奉命重啟沉月宮。」腦子裡炸出轟然巨響。才發現是珍妮太動,一口氣倒了整排的禮服,鑲滿金銀珠寶的沉重布料攤在地上亂成一團。太好了,怎麼可能是我有反應呢?
皇后又不會是我。
「小姐??」珍妮用虔敬的口吻低嘆。「沉月宮自先皇后去世後封塵到現在啊。」我眼睛轉了轉,沒說話,只是將腳縮得更裡頭。我以為那男人至少替曾為青梅竹馬的第一任未婚準備過沉月宮,那個我還沒機會前往的廣闊宮殿。
「沒錯,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特洛爾卻要戴三天內準備好。矮子,你可真冷靜。」歐席納站起身俯視我。「現在還是有不少名媛想上特洛爾的喔?」這會兒我倒是出真心的微笑。沒辦法,那張睡起來超舒服,對正常女而言更是隱含著莫大的權力與愛寵。連我都深刻明白,那男人無疑是極具魅力的存在。即使他不是皇帝,也會有上百位美女投懷送抱吧。
「今晚在沉月宮有皇家舞會,邀請少數人來替沉月宮暖場。戴應該忙到快崩潰了,哈。」
「所以陛下送這些禮服珠寶來,是要小姐出席?」珍妮倒了口氣。「我的天,今晚──小姐,我們得快點準備啊!」
「我從來不知道特洛爾在想什麼。」歐席納搔搔頭。「矮子,他昨晚有提到嗎?」我搖搖頭,同時也明白歐席納賴在這裡的真正原因。這才是他想問的事情。
「歐席納大人,您跟陛下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您怎麼會不清楚陛下的想法?請別謙虛了。」門又打開,好險這次只是有人推了點心跟茶進來。我開心地看著珍妮幫我倒茶。這話題讓我肌膚髮冷。
「呵,區區下人,你真的很敢問。」歐席納從點心架上挑了個鹹食塔。「我憑什麼要回答你?」
「因為小姐跟我會有相同的疑問。」珍妮,我想要掉自己的腦袋,不是掉你的啊!不要老想著跟我綑綁在一起,請愛惜生命!我決定哪天好好跟珍妮單獨談談,視情況先送走她。珍妮為了我已經頂撞這些大人物太多次外,更重要的是她在妨礙我辦大事!
「那就讓小矮子自己張嘴問。」一口掉緻的塔,歐席納再度由上而下俯視我。我還是出笑容,但我不確定自己現在是哪一種笑容。希望是成功的棉花糖笑。「沒關係,我來。」
「歐席納先生?」歐席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探出曲起的右手食指跟中指,閃躲不及我鼻子被他揪住,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呆呆地讓他用指節扣著我鼻子左右扯動,不會痛但非常彆扭。這又是在搞什麼?
「你會去嗎?小矮子。」歐席納不懷好意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