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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因為我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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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陽如星光一點一點透過翻飛的樹葉縫隙落在窗外。

  如藏有星辰的眼眸更是燦爛幾分。

  長年陰鬱的眉宇,不再鎖著遲疑,舊時的傷口,已是過往與多餘。

  黎彥宇知道溫凱如對他懷著什麼樣的情,只是更加明確知道自己的喜歡後,就再也不遲疑,縱使世界萬紫千紅,他也只想守在她身邊。所以,雖然拒絕是一種殘酷,但同時也是一種溫柔。

  隔天,在神清氣神狀態下,黎彥宇去找溫凱如。

  整理不出自己情緒的溫凱如一看見黎彥宇,更加紛亂。

  他額角的傷提醒著她的失控與不甘心,也像是在提醒她,她的愛被拒絕。

  可是,就算是這樣,不做點什麼,又覺得自己所有的等待被自己辜負,所以她對黎彥宇提出了一個要求──跟她去旅行。

  不管怎麼樣,這也是她最初來臺灣的目地。

  覺得虧欠她的黎彥宇,答應了她離臺前要求。

  他開著休旅車,載著她環島。

  一路從北方城市開到即將接新的五結鄉,受不同城鎮彎彎繞繞的風景與稻田。再轉往遼闊的花東縱谷,看著火車在田野間穿過,吹著最貼進太平洋的風,在山谷中呼喊,吃著最香的米飯,在廢棄舊鐵軌行走一段、在木造火車站遠眺山的稜線,行駛在美麗的臺7線,路過枋寮也走往鄉。

  停留的地方沒有一定,有時候只是因為被地名引,有時只是為了追逐一朵雲,又或想看海或燈塔。

  只要是溫凱如想要停留的地方,黎彥宇就為她停靠。

  濱海公路咖啡餐車的年輕老闆說他們像一對戀人,在年輕老闆眼裡,就算海風吹亂了他們的頭髮與衣裳,就算男人的表情溫柔到有點距離,可是她站在他的身旁是那樣好看,他找不到他們不是一對戀人的理由。

  黎彥宇沒有解釋,只輕輕揚起一個笑容來回應他的問句。

  溫凱如也沒有否認,拿出手機,請老闆幫他們拍一張照片。

  太陽很暖,她笑得很燦爛,卻也如此寂寥,因為這很可能是供她後懷念的唯一照片。

  他們依在觀海樓圍欄上看著落餘暉緩緩地消失在海平線,星星不夠明亮燦爛,沒辦法照料她的心事,只餘海風陣陣吹撫,把融入夜的兩人襯得更安靜。

  溫凱如知道黎彥宇在想些什麼,是她自己的執著,執著著她所曾擁有的那一部分。

  回臺北前一天,他們在南方城市住一晚。

  兩張單人的中間不過隔著一張復古檯燈的矮櫃,可是那距離卻像是隔著一顆行星。

  黎彥宇那晚沒睡,坐在大片落地窗前、湖水綠滾著深褐木質椅背與把手的單人沙發上,由夜幕低垂的萬家燈火靜靜看到燈火不再喧囂。

  也跟著睡不著的溫凱如,悄悄的起來坐在沿上看著他的背影而著

  旅行這幾天,他們談了很多有關在f國的一切,好似當時的情,隨著談笑的言語不斷地落在他們兩人之間,將過往與現在相互錯,點燃許多火花照著往的一切,卻不夠燦爛。

  在溫凱如的心中,就是這種覺。

  他可以跟她說很事,也不再隱藏他心內情;他回應著她的一切要求,卻不回應她對他的傾心。他沒開口跟她說過舒安璇的任何事,可是他的目光在空間時總停留在遠方,好似他的駐足,只為讓她朝他走來。

  到底是多喜歡一個人,才能讓心變得如此擁擠,連影子都無法路過?

  原本,她是想用這幾天的朝夕相處,來喚回黎彥宇對她的喜歡與回到當時在f國相處的一切,然後從中找回再次相愛的可能。

  然而,有些事是過去了之後,就再也無法恢復,只能任由時光增減緣份,或由另一個人的敘說去聽另一個人或自己的愛戀模樣。

  愛情隨著四季生長或枯萎,看似垂垂搖搖,晃晃蕩蕩,如穿過指縫的光你握不住,然而,它也同時深深不移存在某人的心上,不管是愛人還是被愛。

  要如何才能讓他知道,他的每一個舉手與投足、垂眸或停留,在自己的心底都是最人的樣子?

  看著他的時候,溫凱如是這樣的想著。

  要如何才能讓他知道?

  無法掩蓋的情緒讓溫凱如離開沿,緩步走向他,張開手臂,從身後環抱黎彥宇,有著柔美線條的下頷抵靠在他的肩頸處,染成深褐的髮絲落下成絲路。

  「宇……」細緻聲音在黎彥宇耳畔喚著他的名字。

  落地窗映出他們的影子,溫凱如也是天生衣架子,垂落在側的髮絲,把她的臉襯出幾分落寞也難掩她的美麗。

  黎彥宇知道她想要跟自己說些什麼,但有些話,不說出口反而還能接續一個又一個話題,一但追究柢非要問出一個答案的時候,再美的過往也都不會是最好的曾經,所以他給她一個笑容,是盛重的,也是慎重的拒絕,細膩妥貼的顧及她的心情。

  原本想忍住不問的,可是黎彥宇溫溫的笑讓她累積的情緒無處可放,以至於洶湧而至的情緒還是讓她開口了:「宇……為什麼不是我──」聲線輕柔的就像是在說些情話,而不是強忍傷悲的困惑。

  沒有任何停頓、遲疑、與猶豫,她聽到他的回答:「因為我愛她。」

  短短五個字,就是最好的解答。

  既不矯情也不做作,只是誠誠實實回應她的問題而已。

  如果是以前,她就會覺得他是在跟他開玩笑。

  剛開始時她還沒想過自己會那麼喜歡他。

  可是,

  即使在療養院碰面時間比外面時間多,但在沒有發病時,他坐在樹下閱讀的表情是那樣好看,在他身體逐漸好轉,在明媚傍晚把手指放在白鍵上的動作像是在整個冬捎來一季光。

  確定離院那個早晨,她還記得黎彥宇特地陪著她哥哥在花園裡散步,倆人無話不說,園裡玫瑰忘了季節盛開著,黎彥宇的身影沐浴在陽光之中,花影搖曳,畔勾起的微笑,是接近透明的玫瑰

  那樣好看,那樣人。

  時光久遠,現在想來,都像是一場年少輕盈且玫麗的夢,而她正緩緩從夢境中醒來。

  她沒有為難自己太久,眷戀著那點溫柔說,「那、這個肩膀借我一下……」

  黎彥宇沒有拒絕,讓她忍不住的傷,眼淚跟頰畔一同展落在他肩上。

  其實,在旅行第一天溫凱如就明白,這個人的心沒有在她身上,就連愛情的末端,她也握不到。

  眼眸來一場雨季。

  再長的旅程總會有結束的時候,縱使有再多的眷戀、不捨與不甘願,要面對的還是隻有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