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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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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沒失眠的黎彥宇因為無預警的跟舒安璇偶遇,連續失眠了好幾天。

  天快亮的時候,陽光從未拉上窗簾的窗戶灑落,在這炎炎夏,既恍惚又虛浮。

  抬手遮眼,在上梳理自己的心情。整個心空空蕩蕩的,很不踏實。

  永遠比他早起的寬叔,在看見黎彥宇走出臥室後,不匆不忙的幫他備妥早餐,「少爺今天起得早。」

  「嗯。」黎彥宇點頭應了一聲。

  看著只吃幾口餐點就擱下刀叉的黎彥宇不自覺的出擔憂的神,以至於寬叔在把餐盤收走,很快的再從廚房返回時,已經為他沖泡了一壺花茶,希望能舒緩他的疲倦的不適。

  黎彥宇以為那些事情過後,他可以把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又或是已經可以不在乎。

  沒想到前幾天的晚歸,再加連失眠的倦容,還是讓寬叔看出一些端倪。

  把花茶優雅倒入手繪花卉的骨瓷杯裡時,寬叔用輕鬆的語氣問著:「少爺這幾天都沒睡好?」

  黎彥宇苦笑著:「真的沒睡好。」

  「有什麼事困擾著少爺嗎?」寬叔把倒好的茶放在桌上,輕推至黎彥宇的面前。

  適宜的溫度,把花的香氣不濃不冽的綻開。

  接過寬叔推至他眼前的茶,淡淡香氣撲鼻,似是為他送來一座天小巧的花園。黎彥宇出一個微笑來代表謝意,喝了幾口來舒緩失眠的疲憊。

  雖說,寬叔沒有過問的權利,但對黎彥宇而言,寬叔在他心中的位置,不單單只是管家,而更像是師長、是朋友,經年累月累積的情,很自然的就與他親近。

  剛開始時,寬叔也僅盡責扮演好一位管家對主人、對少爺,恰到好處的服伺。但或許是黎彥宇的父親對待他們的態度是隨和但不縱容,再加上他守在黎彥宇身邊好些年,年紀跟他的父親差不多,無形中,又多加了一層情上依賴。

  所以他雖然沒有打算欺騙寬叔,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婉轉的說明。

  「幾天前遇見小安。」沉了下,他還是老實的把昨天事情的經過,用最簡單的字句來說明,他相信寬叔一定會懂的。

  一向應對得體的寬叔,在聽到小安這兩個字時沒忍住情緒,咣噹咣噹,手中的瓷壺掉落在地,與瓷磚想互碰撞,發出刺耳的響聲。

  深知自己失態的寬叔,急忙地想要檢查黎彥宇是否有被飛濺的細碎瓷片割傷,連忙蹲下,掛在手腕處的潔布巾也迅速下,將落在黎彥宇腳邊較大片的瓷片掃開。

  一瞬間,黎彥宇好像看到寬叔的手在發抖。

  這樣的畫面讓他覺得很糟糕,他也認為自己連累了寬叔,讓寬叔在一段不算短的歲月裡一起被折磨。

  黎彥宇微低著身,溫柔的握住他的手,溫溫的說,「寬叔,我沒事。」

  短短几個字,撫著寬叔的擔憂,讓疼他如自己孩子的寬叔,差點再次失態沒忍住浮在眼框周圍的水氣。

  黎彥宇沒說錯。

  與其對自己的擔憂,他更擔心的是黎彥宇。

  他很怕黎彥宇會再次想起從前,很怕困住他的惡夢會再次綿延不絕的織過一夜又一夜。他願意為黎彥宇抵擋一切災厄,可是他無法驅離落在他心裡的煎熬與夜夜分分秒秒的折磨。尤其是在你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好轉,漸漸在看不到盡頭的黑暗看見一點曙光,但在下一秒,連呼都會到疼痛的劇烈,把包裹在皮膚裡的每神經都離般的拉扯再丟回,把人的意志啃蝕掉,留下千瘡百孔的傷。

  反反覆覆。

  反反覆覆跟意志力拉扯的子太過漫長與痛苦,可是黎彥宇卻輕描淡寫的用「我沒事。」這三個字帶過。

  幾乎是雙膝跪在地上的寬叔回握了黎彥宇的溫柔,緊緊握放在口,不敢掉淚,避免再傷害到他。

  只是黎彥宇怎麼捨得寬叔為他難過?

  他把身體轉一個方向,實的臂膀、溫熱的手掌,輕輕地抱住他、輕輕地拍著他的肩,撐起一個完美的笑意,「沒事,真的沒事。」然後讓他看看,他真的很好,不再是當年那位脆弱的少年,掌心與膛,都寬闊的可以承接任何事或打擊。

  深呼過後的寬叔恢復一些平靜,挪開目光,掩飾深沉的自責。

  或許黎彥宇神上曾經脆弱過,但清晨的夢境停留在一個夏清晨。

  天氣很好,樹上的麻雀一樣有些聒噪,有貓自顧自地賴在某個磚塊上,讓麻雀不敢歇息在上了水泥的紅磚牆上,淨在枝椏間穿梭換訊息。

  所以黎彥宇選擇相信,那些事真的會隨時間的河走過,一輪年歲之後,再發新芽。

  「麻煩寬叔整理,公司還有事待處理。」黎彥宇看一下腕錶,時針指向七點十分,簡短說明今天行程。他沒有必要待,他只是想讓寬叔安心。

  寬叔的心情雖仍沉沉湧動,但他也不是沒想過黎彥宇會執意回來臺灣,無非就是心裡還有她。

  若不是她對黎彥宇做了那樣的事,寬叔不討厭她,還覺得她呆呆的可愛。

  這時寬叔心裡想起一個人,換回平常的穩重,「少爺,昨天下午有一封溫小姐從e國寄來的信。」

  「先放在書房。」

  「少爺沒忘記跟溫小姐的約定吧?」寬叔提醒著。

  「嗯,沒忘。」黎彥宇知道寬叔想要表達什麼,但答應她來臺灣時當她的導遊,只是依朋友的立場,並不代表些什麼。

  看他那淡漠的回答,寬叔言又止,黎彥宇拍拍他的肩就轉身下樓等候。

  有些嘆息的寬叔終是忍住,也跟著下樓去幫黎彥宇把車開出車庫,再目送他離開。

  而到公司的黎彥宇在所有事務都忙完一輪以後,安靜下來時,就又不由自主的將舒安璇想起。

  細細密密的,像是排放在細長方盒裡的鉛字,而落拓在他心裡的,永遠卻只有那三個字。

  幾天過去,見他刻意漠視他自己的情,下班前,唐殊洛特地到他的辦公室找他,看著他藏在眉心的憂鬱,唐殊洛也沒說破,特地問了幾個有關舒安璇的問題,見他仔細斟酌著回應的語句時,卻失聲而笑。

  但他知道,傷痛不會那麼容易消失,但也不會因為你壓抑就不痛,有些事還是讓他自己治癒自己,比你刻意為他釐清是非黑白的關心還來得有效。

  隨口問了他幾個問題,他都沒有回答在問題上,見他一副不準敞開心房的模樣,錯過揶揄他的機會就太可惜了,所以唐殊洛收回淺笑,「你這個人也太不乾脆了?」

  愣了一下的黎彥宇,沒想過自己竟然沒有把心事掩藏得很好。

  是不乾脆也好,是還沒有機會沉澱下來也罷,見面來得太突然,黎彥宇知道自己還須要一些可供他退後的距離。

  見黎彥宇只是淡淡的笑著不回話,唐殊洛走往門口,「走。」

  「?」

  「帶你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