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仙子師孃傾全意，郎君歸來終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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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仙霧繚繞之處，青翠萬年青的小竹林當中修的有一小小書塾，一白髮慈祥老者正在裡面教書。

數個小童，同樣也是身著白袍，坐於板凳之上，輕輕的跟著念，郎朗的書聲，在空中散開。念讀了數次之後，方才停了下來，等待老者為其講解其中含義。

「修道一途，沒有捷徑可走，只有砥礪前行。」老者拿著戒尺緩緩的在小童周圍行走著，「不是憑藉自己得來的東西，終究是無法掌握。修道亦是修心，魔歪道的外物來源，有了強大的力量，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心和心氣，註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小童舉手示意，老者點頭示意其開口。

「老師的意思，就是心氣比修為重要，修道必須修心在前，方能走到高處是嗎？那是不是說，修心有成之人，修道就一定會很高了？」

「是也不是。」老者輕輕的笑了笑道。

看著眾小人疑惑的眼神，老者繼續開口道：「修心極好不一定就代表修道成就很高，每個人的天資天賦不同，上限也不同，就像是同樣學習一樣東西，有的人只需幾個時辰就能學完，那麼這些人就是天資極佳的人，若是數天，那就是天賦一般，但是還有的人，可能需要幾個月才能學完，那就是天賦差。就像是老師我，這輩子也只能到這裡了。」

「咯咯咯……」孩子們笑了起來，老人也沒有阻止，也是輕輕的慈祥的微笑。

「我與你們說上這些，是說明心氣之重要，無論將來你們未來如何，前途茫如何，都要保持著你們那一顆心氣不會下墜，一個人，若是心氣起，若是天賦較差，但也會成為天下的中砥柱，能明辨是非，不被外物所影響。如果說他的天資不那麼的十分差，只要心氣一起，那麼他的修行氣象將會極其的駭人，如有神助一般。」孩子們點了點頭，似懂非懂。而老者則是心中微微的嘆息，這些道理本來不應當如此之快就強行生拉硬拽給他們的，可是時不我待，天下局勢詭譎變幻，風雲莫測，一旦亂世起，恐怕剎那間將會山河破碎風飄絮，這些孩子們將會被第一時間轉移，到時候經歷的苦難波折，可能孩子們會無法承受。

「求人如三尺劍，靠人如上九重天。你們以後出去之後，就會知道這句話的道理，唯有自強，方可堅守本心，只會依靠別人，是不會真正的得到屬於自己的東西的，即便是得來的，求來的，也只是最次的，並且也不是屬於你們自己的，唯有掌中之劍，才是你們最大的倚仗。」老人聲音大了不少，清晰的響亮在每個孩子的耳邊，如雷貫耳，頓時讓每個孩子都正襟危坐，不敢亂動。

這時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道綠裙的身影，小家碧玉一般溫婉，一雙美眸似秋水靈動多情，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包含這莫大的善意。

「孩子們……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看到了那道身影，老者便知道時間差不多了，面有些凝重的開口道：「無論今後遭遇如何，切記老師今所說，心氣心保守住，將來你們的成就都會不小，你們的天資都比先生高很多，只要守住本心，那你們的成就不可限量，到此為止，散學！」

「先生再見。」孩子們不知道今先生到底怎麼了，為何表情這般凝重，於是也跟著嚴肅起來，一齊向著老者鞠了一躬，但是終究還是孩子心，很快就開心起來，隨後紛紛的向外跑去了。

只是他們不知，此次一別，再見千難萬難，以往在學堂上聽起來「嘔啞嘲哳難為聽」的書本上的道理，再之後是如何的「如聽仙樂耳暫明。」

「啞娘……」幾個孩子圍在那美婦的周圍，顯得頗為的親暱。

啞娘不能說話，微笑著，只是輕輕的伸出手捏捏這個鼻子，捏捏那個的臉蛋，為其整理好衣服，抹掉因為貪玩在衣角留下的泥濘。

幾個孩子在啞孃的懷中撒了一會嬌，便回家去了，他們都是青雲峰上的孩子，父母也是青雲峰之人。

而剩下也有不少的孩子圍在啞孃的周圍，啞娘一手抱著一個，腿上還拖著幾個孩子，孩子調皮，不過她依舊笑容溫柔，耐心依舊。

「麻煩你了……」老者看著這個溫婉的女子，十分的尊敬，正道，並且居然行了一禮。

「不麻煩……不麻煩……」輕輕的搖頭傳音，啞娘依舊噙著笑容，笑容溫婉，同樣回了一禮，隨後便抱著這幾個無家可歸的女嬰款款的回到了小竹樓。

啞娘原名不叫如此，不過她忘卻了過去，也忘記了之前的自己。入青雲派來此地已有十幾年矣，或許是因為博愛，主動收留青雲派戰死父母的嬰兒哺育，沒有男嬰的原因之一是因為另外一個醫師全部收留了，她便收留了女嬰。那個醫師，命運多舛，死去的是她的女兒，還是被用作了教的武器，自此，她便待在了此地照料孩子，不過，卻不敢照顧女嬰。

幾個女孩在啞娘悉心的照料下成長得極好，她似乎對所有人都是那般溫婉，都是平等的愛。

除了那一天……

那個男孩的眉眼，狠狠的觸動了她的心，喚醒了被塵封壓抑許久的回憶，她到害怕，惶恐，不敢再仔細深究下去確認對方的身份，但是卻無法拒絕對方過分的行為……這麼多年來，他是第一個例外。

可是這麼久了，卻彷彿是驚鴻一面，自那次之後再無痕跡，翩若驚鴻，在她的心絃上狠狠的蕩起波瀾卻又突然的消失。她忍不住去尋找她的消息，卻發現他早已經杳無音訊，最後只能伴隨著無數聲的嘆息，飄散在小竹樓的風中。……送走了孩子之後，老者輕輕的嘆道：「暮去朝來，珠璧轉，當真是紅藕香殘玉簟秋，是非成敗轉頭空，越是向前走，越是明白自己的渺小無力，凡人壽命不過一甲子，即便是所謂的山上仙人，修煉到頭也不過一甲子餘。」

「不過，老夫只願求得一太平，就憑手中三尺爾。」老者望著手中的戒尺，轉瞬之間，光芒暴漲，戒尺便化為一道抵天之柱，撐起了那即將破碎飄搖的天幕。……離青雲派不知多少裡之處，有一處小村莊，村外的飄搖動盪彷彿與這裡無關，宛如世外桃源一般，良田美池桑竹，老人孩子怡然自得。

一處小庭院，上面的桃花也已經漸漸的凋落。

「沐清……你確定要這麼做嗎？」阿如神複雜的看著那一道清冷的仙影。

「嗯……」碧沐清點了點頭，神淡然，近些子隨著阿如的坦白，她也漸漸的放開了心懷，將雲樓和她的情況盡數的告知。

「如此做後……你的半仙修為將會跌落，最重要的是，你很可能會揹負上罵名……」阿如輕輕的嘆息。

「那又如何？」碧沐清輕輕的開口，「我碧沐清沒有對不起任何的人，他王涯能做得整個天下的大劍仙，卻唯獨做不了我的夫君，那為何我碧沐清就不能做雲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