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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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腦子裡卡了帶,這一段我反覆讀了也不知多少遍,任務欄的QQ警報般“嘀嘀”個不停,直到一個摩托羅拉廣告跳出來,我才鼻子,咬了咬上嘴,幻覺卻並未因疼痛而消失——可如果這不是幻覺,又是什麼呢?
舉報信寫於十九號還是二十號我記不清了,落款是“個可憐的受害者”,訴求很明確,“嚴懲罪犯,尋求公正”,申訴對象大概是公安部、最高檢以及掃黑除惡專案組的領導之類的。
不出所料,帖子很快就被刪掉,到二十六號凌晨任何關於此貼的信息已基本在網上銷聲匿跡。
它彷彿一塊沉入湖底的石頭,除了我這個在渾渾噩噩中上下起伏的漣漪,什麼也沒留下。
打了大半宿的冰封王座,連QQ都沒怎麼上,我驚訝地發現這個曾經火爆的遊戲已經沒幾個人玩了。
在洋鐵皮棚下吃早餐時,鼻血毫無徵兆地淌了一桌子,真的是“淌”,自來水一樣,周遭驚愕的眼神總算讓我咂摸到了那麼一絲快樂。
我不知道總共有多少人看過那個帖子,不知道所謂的舉報信是否真的出自陳瑤之手,更不知道有多少認識她的人知道了這件事。
有時候走在路上,甚至在宿舍裡,我都越發覺得不時有迥異的目光飄來蕩去,雖然自始至終沒人說過什麼。
其實除了上課、打球、玩遊戲,我跟系裡的絕大部分人並不怎麼打道,但對陳瑤他們還是很悉(特別是班裡的女同學),平常也沒少調侃。
有幾個晚上,我頭昏腦脹地躺在上,覺呼都有些困難,或許是暖氣太足了吧,空氣乾燥得能撕裂你的肺葉。
關於陳瑤的事,我又去找過胖輔導員,問他們院裡準備怎麼處理。
她似是嚇了一跳,瞪著牛眼問什麼“怎麼處理”。
是的,她說這個事真假都不知道,處理個啥啊,就算是真的,沒發生在學校,也不歸學校管,最後她支支吾吾地說,具體怎麼處理還得看當事人。
我問這是她的意見還是院裡的意見,她惱怒地把我趕了出去。
當晚胖子又打來電話,安我說不管怎麼處理有陳瑤她媽在,讓我放寬心,別瞎搞,除了她母親我還能說點什麼呢。
然而,這已是我所能做的全部。
至於大波,我不曉得他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二十七號中午正臥上發愣時,差點被他一拳捶得蹦起來。
他就這麼推門而入,氣吁吁地甩著狗,喊我吃飯去。
儘管一再表示吃過了,還是給硬生生地從上鋪拽了下來。
當即我就紅了臉,要不是宿舍還有人,妥妥一肘子就掄過去了。
以上反應當然是一種心虛的表現,直到樓道口的冷風撲面而來,我才意識到這一點。
兩秒鐘後,我指指鞋帶,衝大波笑了笑。
他這才鬆開我,說:“笑你媽呢。”一路上這貨都板著臉,他問我咋關機了,我說手機沒電了吧,他說沒電就充電,我沒說話,因為實在無話可說。
一頓飯吃了三四個鐘頭,先是白的,再是啤的,後來又換成了白的,我覺得自己從沒喝過那麼多酒,連號稱千杯不醉的大波都一一地誇我真是太他媽能喝了。
除了扼緊喉嚨強壓下那股子噴薄出的衝動,我還能做點什麼呢?
起初大波沒什麼話,後來就叨叨起來,貝克漢姆、波諾、迪倫的新專輯、平安夜的演出、甚至蓮蓬鬼話的左央事件,這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縈繞周遭、四下穿梭,令人頭暈目眩。
就這間隙,他冷不丁地問我有沒有再見到陳瑤,別無選擇,我立馬起身,跌跌撞撞地衝進了衛生間。
再出來時,大波說我這個人心思重、城府深,啥都憋著。
說這話時,他癱在椅子上,慘白燈光下的菸圈像魚吐出的泡泡。
我努力撐著腦袋,攪和著碗裡坨掉的面,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