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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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曉得大閘蟹有什麼好吃的,但母親和陳瑤吃得津津有味、有條不紊。
特別是陳瑤,那雙小手在硬殼間穿梭、翻騰,靈活得如一對配中的蝴蝶。
我妄圖有樣學樣,卻發現壓就學不來,這飯真是吃得人心急如焚。
要說捉魚摸蟹,咱是個中好手,小學畢業的夏天,呆們沿著平河灘蹚上幾里地,一個來回就是十來斤河蟹,個頭大的也不輸於這什麼假一賠十的陽澄湖大閘蟹。
多數情況下,這些玩意都會被倒掉,偶爾也能放在火上烤一烤,唯有一次,我頭昏腦熱地把它們請進了自家院子。
母親在備課,也沒說啥,泥鰍和小魚裹上面糊用油炸了炸,螃蟹——她說她不知道怎麼做。
等呆們心滿意足地散去,一巴掌便拍在我曬得近乎脫皮的背上,如你所知,在母親的規則裡,下河是永遠被止的,雖然我僥倖地認為,沿岸蹚水算不上實踏實的“下河”。
那個下午,我摟著一桶螃蟹在梧桐下站了幾個鐘頭,張牙舞爪的夥計們製造出一種嗡嗡的噪音,跟開了個電扇似的,後來它們便爬出來,將我圍了個嚴嚴實實。
母親進出幾次都沒搭理我,直到有人來借東西,她才厲聲喊我去洗澡。
往背上塗蘆薈汁時,她重申了一遍規則,又叮囑我以後有話好好說,不許頂嘴。
我嗯了聲,一回頭才看到那對微紅的眼圈,登時觸電般撇開了眼。
正如此刻,母親揚揚下巴,笑我笨,我掃了眼那飽滿的膛,迅速垂下了頭。
兩張DVD費了我近倆鐘頭。
呆坐片刻後,我點菸,開了局冰封王座,沒打幾分鐘又心煩氣躁地退出下了機。
我甚至一度想把光盤掰碎了扔網吧衛生間,但一番猶豫,終究還是乖乖揣進了大衣口袋裡。
我是有些吃驚,或許還有幾分疑惑,但遠不至憤怒——我提醒自己,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是莫名其妙且不合時宜的。
同第一個包裹一樣,第二個也是同城投遞,寄件郵局在人民路上,時間是十一月十三號,即上週,我搭順風車回平海那天。
在牛皮紙袋和兩大摞舊報紙裡仔細翻了一通,沒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小心翼翼地按原樣裝好後,我把它們放到了寢室壁櫃裡,還門地加了把鎖。
然而晚自習歸來,趁呆們吆五喝六的當口,光盤又被偷偷取出,進了頭的小書架上。
我覺得自己已經表現出了一些甲亢的初步症狀。
至於那個135開頭的廣東號,從網吧回學校的路上我又撥了一次,暫時無法接通,這是好是壞我也說不好。
當晚躺在上時,我還琢磨著給它發條短信,結果糊糊就睡著了。
一宿都是光怪陸離的夢,各種人和事鬧騰得死去活來,那個身著淺黃古馳短裙的女人又出現了,是不是牛秀琴不知道,她被小分頭按在華聯五樓的電梯間,股紅得嚇人,我都懷疑是自己的瞳孔在滴血。
早起心裡莫名堵得慌,老二卻硬得發疼,或許是時候過一場生活了,刻不容緩。
X大軍確實被雙規了,很快媒體通稿就放了出來,貪汙受賄之外,自然是生活作風問題,該其貌不揚的胖子竟有仨情婦,甚至有小道消息說他在X大期間玷汙了數名女助教和女學生,連老人的閨女都沒放過。
這就他媽有些誇張了。
對此,呆們自然是十分震驚,接著是憤慨,再接著便是興奮了——是的,無法想象在我們眼皮底下會展開黃小說裡才有的情節,乏味的校園生活也因此活潑、滋潤了許多。
只是一向喜歡揭內幕的刑訴老師這次變得謹言慎行起來,直到臨下課被問起時,他才噓一聲,說領導不讓提,末了又撇撇嘴說X大軍的事沒那麼簡單。
至於怎麼個不簡單法,大概只有他和老天爺知道了,連網上的意也只是止步於X大軍男女通吃、喜歡走旱道的癖好。
而不知何時,天涯上有關陳家的老貼都被刪了個光,反倒多了一串實名舉報海軍中將副司令員王守X的帖子,其實類似的貼子之前在天涯雜談和法治論壇就見到過,但發到一向冷清的平海論壇裡著實扎眼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