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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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力酒吧並沒有什麼引力,單從外表上看,金碧輝煌得像個高級髮廊。
裡面也不行,要不是橢圓形的吧檯和琳琅滿目的酒櫃,你准以為這是個高配版的沙縣小吃。
當然,平海能有酒吧,已足夠令人驚訝。
進去溜達一圈兒後,我又踱了出來。
原本我打算要杯啤酒來著,卻猝不及防地嗅到一股味。
至於它來自哪裡,我可說不好,或許是沁涼的冷氣,或許是炙熱的奧運比賽,又或許是那些稀稀落落而又整齊劃一的目光。
現在七點出頭,太陽早隱了去,天還是很亮。
一層透明的琥珀攜著難言的燥熱把整個大地浸了個通透。
行政新區的街道有種沒必要的寬敞,於是路人越發顯得稀少,連盛夏的傍晚都在這人為的寂寥中變得模糊起來。
而蚊蟲是真切的,它們的鳴叫、叮咬以及沙子般滑過你皮膚的觸都真得不能更真。
完一菸,我還是決定回到酒吧裡去,哪怕是領教領教味呢。
正是此時,一輛七代雅閣由遠及近,在街邊停了下來。
“嘟”了一聲後,牛秀琴搖下車窗,嗓音甜膩:“夠早呀林林,沒等太長時間吧?”她了頭髮,玉盤般的笑臉在逐漸暗淡的天光中微微發亮。
我不由撓了撓右腿——一個新鮮的大包正在迅速隆起。
憋了將近一天我還是找了牛秀琴。好半會兒電話才接,她笑著問我咋想起老姨了。我說有點事兒想問問。她問咋了。我說電話裡說不清楚。
“到底啥事兒嘛?搞得跟拍電影一樣。”她大笑起來,高跟鞋的叩地聲直刺耳膜。
“見面再說。”我肯定猶豫了一下。
“真是要緊事兒啊?”我沒吭聲。
“那,”牛秀琴沉片刻,“明兒個晌午吧,呃,下午吧要不,找個飯店,老姨請客。”臨掛電話,她問我忙啥呢。
“寫文書啊,一個民事調解書。”我險些打單車上栽下來。
透過頭頂那片蔥鬱,“平海市文體局”幾個燙金大字在驕陽下亮得誇張。
不想到了今天中午,牛秀琴來電話說手頭事兒多,問我是推一推呢,還是等她一會兒。
我問在哪兒等。
“濱海大道上有個引力酒吧,不錯的,”她打了個哈欠,得有個兩三秒,“你們就不睡午覺?”我真不知該說點什麼好,只能嗯了一聲。
“老姨請你喝酒咋樣?”又一個哈欠後,她笑著說,“我估計要吃完飯才能過去,你先墊點東西,可別空著肚子,啊,甭怪老姨沒提醒你!”承蒙她老提醒,我跑東街菜市場“墊”了個夾饃。
事實上我買了倆,卻終究只下去了一個。
另一個,這會兒還在車把上掛著呢。
“吃過了吧?”牛秀琴下了車,當頭就問。
她裹了身白西服套裙,曲線圓潤。
腳上應該是一雙紅細高跟,如果沒看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