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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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一襲緊身瑜伽裝扮,黑T白褲,曲線畢。
男的——抱歉,我為什麼要注意一個男的呢?
與周遭所有庸俗的目光一樣,緊盯著女人我已十分吃力。
畢竟,如此狂放的舞蹈恐怕天下少有。
真的很狂放,女人繞著男伴旋轉、騰挪、扭動,婀娜多姿,翩若驚鴻。
房在跳躍,圓在顫抖,柳水蛇般靈巧。
當她夾著男人大腿抖動起股時,理所當然,群眾們吹響了情的口哨。
毫無辦法,除了打飛機,我們也只能藉助於此來表達自然界的普遍真理。
女人卻不以為意,白拉丁舞鞋踩著堅定而妖嬈的步調,柔韌的體在音樂中淌得越發恣意。
初夏的晚風亮如白晝,頭頂的飛蛾、腳下的陰影、汗水,乃至女人柔軟的溝壑,一切都纖毫畢現。
一曲結束,掌聲雷動中,女人微笑著鞠了一躬。
我這才發現這具青而丰韻的體屬於我的藝術賞析課老師。
她衝場中的男女拍拍手,說:“來來來,再走一遍,麻利點兒都!”環顧四周後,我終於在眾人身後的西南角瞥見了一個橫幅,上書:bachata推廣會。
我之所以知道白衣姓沈,當然是來自於選修課同學的八卦。
據他說,這位沈老師可大有來頭,乃是藝術學院數一數二的頭頭。
如此人物,居然面對全校開選修課,“真是我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白衣固然賞心悅目,至於福不福吧,我個人還是更傾向於跑場上拍會兒皮球。
不過選修課也沒幾節,按兩週一節算,一學期也就十二課時。
而藝術賞析課,妙就妙在“賞析”二字,沒有系統理論限制,就像小朋友看連環畫,翻到哪是哪。
恰好你喜歡草船借箭,那自然津津有味;你若鍾情於小兵張嘎,難保不如坐針氈。
過去的兩節課對我來說可謂冰火兩重天。
先是約翰凱奇的實驗音樂和血腥國王的前衛搖滾,她甚至放了一段凱奇1972年的紀錄片——此視頻資料著實珍貴,即便看不懂,我也難掩那奔騰而出的莫名興奮;後是文藝復興和古典藝術,又是巴洛克,又是漫主義和新舊印象派,除了埋頭大睡,我也無事可做。
於是白衣便把我叫了起來。
一片鬨笑中,她說:“有些同學愛睡覺,那也沒法子。但你不能老睡,這課間也跑出去活動活動,上課再睡也不遲嘛。”我睡眼惺忪地抹抹哈喇子,真不知該作何反應。
正如此刻,陳瑤翻了個白眼:“你倒是個香餑餑,連選修課老師都認識你。”我唯一的反應就是在她的大腿上捶了一把。
“見了令堂該說點啥呢?”好半會兒陳瑤又扭過臉來。
我翻翻眼皮,沒搭理她。
“你說咱們能趕上看戲吧?”這下就有點嬉皮笑臉了。我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一副很幽默的樣子。MTV肯定欠我個喜劇表演獎。
其實上週四母親就說要來,依舊是評劇學校的事,得到教育廳備案還是怎麼著。
結果不了了之——在二號教學樓前湧的人中,她打電話來說有事,“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