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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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號宿舍樓在學校西南角,不遠就是農林學院的實驗田。
眼下種了些水稻和小麥,於是婆娑而昏暗的晚風中便灑滿了香甜的芬芳。
這讓我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只好再次點上了一支菸。
此刻我坐在乒乓球檯上。
不光我,其他一些正值青年華的男男女女也三三兩兩地坐在其他乒乓球檯上。
更多的人則在身後的甬道上來來往往。
是的,稀鬆平常得如同任何一所大學校園裡的隨便一個初夏傍晚。
不過我們還是共同見證了一些事情。
比如豬下水般的晚霞尚未散盡時,秧歸來的研究生們無打采地從球檯間穿梭而過。
再比如五樓某陽臺上一陣“敲盆打碗”後,伴著若干嬉笑,有女聲喊:“哎!再等等!馬上就回來啦!”毫無辦法,我只能等。
好在第二支菸剛完,陳瑤便出現在陽臺上。
我衝她招招手,說:“下來。”聲音很低,但陳瑤還是聽見了。
她說:“噢。”我猜是的。
我看了看她的口型,她說——噢。
晚飯在西湖邊的小飯店。
我把蒸菜拿出來,陳瑤吃得小心翼翼。
我說:“裝啥裝,你啥時候成淑女啦?”她小臉繃了繃,總算笑了出來。
於是我就捱了一拳。
她說:“要你管!”這是打樓上下來後陳瑤對我說的第一個非語氣詞。
之前我問她:“吃飯去?”她沒同意也沒拒絕,只是跟著走。
好半會兒我又問:“幹啥去了你?這麼老半天。”她哼了一聲。
這一路,直到在飯店門口坐下,兩人都沒再說一句話。
我倒杯啤酒,問她味道咋樣。
陳瑤表示還行,“就是蒜放得少,有點淡”。
於是我就給她加了點辣子。
她輕蔑地掃我一眼,欣然接受。
陳瑤穿了件大白體恤,領口有點寬,一埋頭便出右側鎖骨和半截白揹帶。
在等待土豆粉的漫長時光中,我只能盯著這半汪新月瞧了又瞧。
終於,陳瑤忍無可忍地踹我一腳,說:“還讓不讓人吃飯了!”辣椒使她臉上升起一輪紅暈,細密的汗珠更是沁上額頭,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我不由有些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