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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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院裡邊就不太看好這樁自由戀愛,總覺得從影響上講有點驚世駭俗。
自然這只是傳說,我又不是院領導。
其次,李闕如也不太看好這對老少配,他是這麼說的:老子姓李,他也姓李,所以老子就得叫他爸爸?
這當然也是傳說,不過相對來講要靠譜點,畢竟楊剛和李闕如都是024班的。
對於李闕如我所知甚少,總結起來大概有以下幾點:第一,他的名字來自於臺灣民法典,也經常見諸於王澤鑑的民法理論中;第二,他頂著頭五顏六的雞巴,走路一蹦一跳,說話像放:第三,他曾經留學加拿大,結果一年不到就變成了家裡蹲,後來給到我們院來——好嘛,法學院就是垃圾回收站。
第四,他老不是屬雞就是屬狗,甚至屬羊、猴,有點垂垂老矣的意思。
當然,再老也老不過他媽啊。又老又賊。我剛打後門進去,坐在講臺上的老賀就抬起了頭——只那麼一瞟,又垂了下去。
我順著臺階狂奔而下,一路“噔噔噔”都沒能讓她再次抬起頭來。我氣吁吁:“賀老師。”賀老師翹著二郎腿,埋頭翻著手裡的幾張紙,大概沒聽見。於是我又重複了一遍。
賀老師還是沒聽見,她穿了雙紅底高跟短靴,晃動間竟有幾分俏皮。
我只好走上講臺,放大音量說:“賀老師,我來了!”這下賀老師總算抬起了頭。她戳我一眼,注意力就又回到了講義上。我真想一網兜掄死她。
好在這時老賀開口了:“你來了?”
“來了。”
“你來幹啥?”我沒話說了。我真想說“還不是你讓我來的”。一片靜默中,自習愛好者們饒有興趣地把目光投了過來。
“懶得跟你廢話,民法還想不想過?”好半晌老賀冷笑一聲,拍了拍講桌。一時粉塵撲鼻,連始作俑者都向後傾了傾身子。
我當然想過,於是我說:“想過。”
“想?那你為啥蹺課?”老賀仰起臉,壓低聲音,“死點半等你等到兩點半,屎個小死!”賀芳短髮齊耳,鼻豐,一笑倆酒窩,真不能算難看。
加之膚白皙,以及無框眼鏡後那雙狹長而知的鳳眼,好好拾掇拾掇倒也有幾分韻味。
只是在這空曠教室裡,配上四十不分的瀋陽普通話,陡然讓人覺得滑稽。
臺下已有人竊笑起來。
“啊?四個小死!”老賀不甘心地補充道。陽光掃在她的眼鏡上,白茫茫一片。
我再也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頓時教室裡鬨笑一片。
老賀二話沒說,收拾好東西,起身就走。擦身而過時,我輕揪住她的衣袖,小聲叫道:“賀老師。”
“滾!”老賀嘴都在發抖。
愣了片刻,我擦擦冷汗,趕忙追了出去。
老賀一米六出頭,大概疏於運動,有點豐滿過度。
她腳步飛快,鞋跟踹在地上,振聾發聵。
叫了幾聲“賀老師”,她愣是不理,我也只能在後面跟著。
賀芳平時脾氣就臭,不解風情,江湖人稱牛皮糖師太。
無奈我們的民商兩大件都由她帶。
學術水準嘛,我還沒有評價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