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被窩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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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一份與人打道的工作，卓遠一天行程很緊，許多人要見，許多事要安排。上午在北區搞一位藝術家專訪，下午過江回東區開策展會。

  時間被分割成助理記事本上一個個區塊，失去原本意義。直到身體機能出現延遲兩秒的反應，才提醒他，一天連軸轉得差不多了。

  那時他剛結束一場喧鬧的飯局，站在江邊一菸，夜風微涼，吹得水面斑斕的燈光搖晃。回頭見助理站在一邊，笑了笑：“今天先到這裡，你回去吧。”

  助理點頭離開，他完一整菸，打車回公司，還需要做完這段時間的總結和接下來的梳理。

  他就是這樣把自己當一節電池來用，不耗盡不罷休。

  敲完最後一個字，抬手按了按眼角，打開手機看有沒有被自己忽略的工作留言。最後把姚瑤早上的語音留言點開重聽了一遍，再聽了一遍。

  她的聲音裡含著剛起時的黏糊，帶有被窩的餘溫，讓卓遠想起昨晚懷裡柔軟的觸。他閉上眼，任由疲乏蔓延四肢，壓抑住打電話問她想不想吃宵夜的衝動。

  關上最後一盞燈，回到寂靜的家。室內一片冰冰涼涼的黑暗。東西剛放下，就習慣走進臥室。只是想看一眼對面暖黃的燈光，而對面也是暗的。

  他知道姚瑤有門，這個點不可能在外面。所以這麼早就睡了？卓遠有些失望，眼尾掃過，卻發現月光照下的上有一個鼓起來的小山包。

  他呼一窒，輕輕將燈打開。

  姚瑤像一隻蠶寶寶，窩著睡在安全的繭裡。她把被子拉起來矇住腦袋，身體縮成一團，眉頭皺著，白皙臉上一道幹掉的淺淺淚痕。

  卓遠不想問她怎麼在這兒，心臟先條件反地痛起來。

  擦拭淚痕的動作驚醒了姚瑤，她忘了自己哭過，或許本不知道自己在夢中哭了，見是他，彎起眼睛來笑：“你回來了。”

  多熨帖的話。卓遠面上淡淡的：“嗯。你家裡沒？”

  “大灰狼闖進來把它偷走了。”張口就是胡言亂語，姚瑤了眼，“你怎麼回來這麼晚？”他一向工作到很晚，住在對面的她是清楚的。這是一句撒嬌，抑或是埋怨。

  強烈的愧疚像一個拳頭，把卓遠的心狠狠蜷住。他移開目光，鬆了鬆領帶：“我去洗澡。”

  “去吧去吧。”姚瑤往外揮揮手。浴室出來，她已經不在上，開了客廳的燈，正在翻他放在沙發上的包。幾份重要的文件都被扔到一邊，翻得腦袋都快鑽了進去。

  “讓你買的避孕套呢？”她頭也不抬地問。

  卓遠走過去，將一盒嶄新未開封的避孕套從外套口袋裡拿了出來。姚瑤嘻嘻一笑，扔了包過來抱住他的，頭埋在寬闊的膛上聞沐浴後的清香。

  “就一盒？多備幾盒嘛！明天去買，試試那種帶波點的？”

  卓遠想說買那麼多做什麼，這次的關係又能持續多久，到你往下一個男朋友？他忍住沒說。毫不肯費時間地吻住她的。

  “嗯……”初時的不備後，姚瑤很快投入，兩條纖細的胳膊纏在他頸後，飽滿的脯貼著他一起一伏。

  卓遠壓近她，得她一步一步隨之後退，直到背抵上堅硬的牆。她被壓在牆上深吻，官思緒……整個世界都是卓遠的氣息，再也想不起其他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