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還算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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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就讓他攬過去了。對方婉拒自己的賠償,她也就隨著對方了,她朱聲聲什麼時候是這麼好說話,隨意聽從別人安排的人了,她想了許久怎麼解釋這些行為的失常,最後只能歸咎於第一次開車出事故以及那莫名其妙突然出現的衝動心情。更讓朱聲聲心裡有庒力的是,處理完事故後,她本想著到了家再給賀毅陽發條信息表示謝。
卻沒想到在世博大道上堵了許久,車窗外年輕的姑娘們三三倆倆,手裡拿著各式燈牌,紅紅綠綠刺眼奪目,小燈泡拼湊出一個又一個人名,大方彰顯著她們的喜愛,她這才想起來。
奔馳文化中心今晚有個頻視平臺的晚會,請了許多當紅明星,父親也被邀請過來頒獎。到家時已經十一點多,朱聲聲拿著機手許久,也沒有將編輯好的消息發出去。這麼晚了。
賀毅陽作為軍人,肯定是已經睡了。可直到此時才平靜下來的朱聲聲懊悔不已,本來就是一條不需要回復的道謝消息。
就算夜深,發過去也不算失禮,可是如果現在再發過去,會不會又好像是自己太在意這件事,所以就算是凌晨也要發消息。
朱聲聲晃晃腦袋,自己本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從來不會讓雜七雜八的事情絆住腳的人,難道僅僅因為他賀毅陽是“相親對象1”自己與他流時就要顧慮這許多?
“晚上的事⿇煩你了,等你有機會來海上請你吃飯當作謝。”發了消息的朱聲聲終於安然入睡。朱聲聲沒有被悉的鬧鈴聲叫醒,是被接連不斷像蒼蠅一樣擾人的嗡嗡震動聲吵醒,好像不出手⼲預它絕不停止。
她有些氣憤地拿起機手,見到是賀毅陽微信來電,她毫不客氣:“我早上起時間是九點。”通話那邊的賀毅陽僵住“喂”還堵在嗓子眼兒,他急急咳了兩聲轉過話頭。
“對不起,我…考慮不周。”還是一樣誠懇的道歉態度,也是一樣不疾不徐舂風般的聲音。
“那我先掛了。對不起…”朱聲聲的起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已經坐起⾝來,美夢被打擾的煩悶一掃而光。
在賀毅陽掛電話之前截住:“別!我已經起了!”
“昨天的事謝謝你,不好意思,後來才想起來發消息給你。”賀毅陽早在事情處理完畢的第一時間就接到消息,他知道朱聲聲離開那裡的時候大概是九點多。
他並不在意朱聲聲過去四個多小時才發消息給他,如他所才想的那樣,這位相親對象對他不甚満意所以也就不甚熱情。
“嗯…我打電話過來主要是想向你道歉,是我與你發消息影響你開車了。昨天事出突然沒有好好表達我的歉意,希望你見諒。”他正猶豫著怎樣婉拒她消息裡提到的“去海上”這件事,才能顯得禮貌不刻意。卻聽朱聲聲輕聲一笑:“你說話好像打報告哦。”賀毅陽放在膝上的手收緊,硬的軍綠⾊布料上也被他抓出幾道褶皺,他拿著機手不知道怎麼回應,因為他面前桌上確實放著一張紙。紙上寫:“打電話過來主要是想向你道歉,是我發消息影響你開車了。
昨天事出突然沒有好好表達我的歉意,希望朱姐小你見諒。”***而朱姐小只是隨口打趣他說話太過正經,並沒有揪著這個話題不放,她換個了勢姿,動作時輕微細碎的聲音通過機手放大至賀毅陽耳邊,她踢開被子,薄薄的蠶絲被滑至她腿下。
她一隻手拿著機手,一隻手去夠頭櫃上的礦泉水,似乎又將機手放下,蓬鬆的柔軟的纖維擦摩,機手陷在被子裡,她手指又輕敲機手屏幕,指甲碰撞時清脆的“噠”聲讓賀毅陽回神。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筆,在之前寫下的“朱姐小”下面劃線,再劃一道線,她似乎是在用力擰開瓶蓋,從鼻子裡發出長長的呼氣聲,又有些不満地喉嚨裡“嗯”了一聲,再次用力。咔嚓一聲終於擰開。
“賀毅陽?”不見剛剛從夢中驚醒的微啞,喝了水後她的嗓音清澈亮麗,這一聲“賀毅陽”喊得很好聽。賀毅陽手下一頓,第三條線在末端洇出黑點,逐漸變大。
“朱姐小,如果只是為昨晚的事道謝的話就不用了。”他說得沒頭沒尾的,朱聲聲卻似乎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因為他有些低下來的聲線,以及他說這句話時隱約的探究之意。剛喝完水的嗓子又有些⼲澀,朱聲聲還沒說話,聽見賀毅陽又繼續說。
“朱姐小。”
“我年紀不小了。有儘快成家的打算,如果你對我不太満意的話,我想我們還是不要繼續浪費時間。”
“對不起,我可能說得比較直接。”他以為等來的會是一句客套。然後雙方禮貌再見。卻沒想到朱聲聲又是俏聲輕笑。
“這麼說的話,賀參謀長對我還算満意?”賀毅陽沉默良久,停住不動的筆尖下,已經洇出硬幣大小的黑⾊圓形。
“合適。”朱聲聲已經許久沒有情經歷,上一段戀愛是在紐約讀書時遇見的華裔,那還是個雙方都簡單純粹的年紀,光是糾正對方的中文發音倆人都能笑很久。
再往前數,就是⾼中時候兩段過家家似的戀愛,一開始是心動的,真在一起了沒幾天那種悸動覺就沒了。
朱聲聲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二十八歲的年紀,僅僅因為電話那邊的男人說了一句“合適”久違的有了些男女往時那種心臟發漲,瞬間緊張的心情。
她彎著捧了一把又一把的水往臉上灑,再抬起頭來時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還算年輕,也算美麗,只是這幾年的商場浸,終究是讓她臉上找不到一丁點兒這個年紀女孩該有的初知人事,未褪單純。
外面人都怎麼說她來著?哦…笑起來的時候眼尾嘴角都是算計,眼皮一合就算好了這單能賺多少,眼皮再一抬就算面前是殺父仇人她也能和人從你家老子⾝體還好問到你家兒子升初中了吧?她見過了形形⾊⾊的男。
或大腹便便只知酒場吹牛,或面上和善實則精明險惡,或毫無本事只知玩樂,或唯唯諾諾怕擔責任。
她已經很久沒遇見過像賀毅陽這樣真誠的人。可她就算對著這樣真誠的人,也是虛偽的,她剛剛怎麼答來著?朱聲聲用手慢慢抹掉臉上不斷滴落的水珠,嘴角向上扯起悉的弧度。
她剛剛也是這幅表情,用調笑的語氣說:“賀參謀長,我顏控,我要見面才知道合不合適。”她習慣了。
用這副他們所說的八面玲瓏模樣去面對所有未知,在那一瞬的緊張面前,朱聲聲下意識的用自己最為習慣也最自信的樣子去回應他說的“合適”合適嗎,不算合適。
他似乎比媽媽口裡描述的模樣還要好一些。朱聲聲想,自己能配他的似乎只有家庭,他所說的“合適”應該也只是家庭。
***自那通提前一小時叫醒朱聲聲的晨間電話後,朱聲聲與賀毅陽似乎有了些微妙的默契。倆人開始像真正的相親對象那樣,生疏而禮貌的互相瞭解。
賀毅陽會在下班後主動發過去一條消息問候:“開車小心些。”而朱聲聲有時回:“今晚有飯局,我不開車。”有時回:“收到,謝謝賀參謀長。”話題總是隨著她的回答自然而然地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