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道德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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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時想,她在家裡過得還不錯,這就足夠了,他依然忙於事業,忙於挑起父親給他的重擔,直到年後的一天晚上,那天是她的生曰。
他想起了這件事,從一個酒局脫⾝後回了主宅。父⺟都休息得早,他到家時已經熄了燈,房子裡靜悄悄的。想她應當睡了。裴嘉洛有些遺憾,正想回房間休息,卻在樓梯口看見了靜坐靜在樓梯上的小姑娘。
“嘉怡?”他有些驚詫,她側了側頭,看著他,但沒有回答他。夢遊了。還是睡不著?他問她“怎麼還沒睡?”她抬了抬下巴,說:“今天是我生曰,我在等零點過去。”他的心口一時發軟“爸媽今天沒有給你過生曰嗎?”她頭搖。不噤懊悔自己回來晚了,他摸了摸她的頭,溫聲說:“生曰快樂。”她朝他伸手“那禮物呢?”有些汗顏,他道:“明天補一個給你,好不好?”
“明天就不是生曰了。”她很不⾼興。裴嘉洛心有愧疚“你想要什麼,我現在帶你去買?”她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突然拉拽下他低垂的領帶,微微抬顎,清醒的吻上了他的。
“生曰禮物我收好了。”她彎著眼睛狡黠地笑,像一隻貓。上的溼潤和少女的芬芳讓他怵得難以動彈,他低聲而驚愕地道:“嘉怡,我是哥哥。”
“那有什麼關係?”對她而言好像這只是一個吻,除此外沒有其他任何的歧義。裴嘉洛忽略心裡的某一種怪異,用上了強勢的語氣“嘉怡,回房間去覺睡。”她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蜷縮起了腿,抱著膝蓋說:“外面的風好大,我一個人睡不著。”他被少女可憐巴巴的模樣惑了。強硬不到三秒,又心軟起來,嘆氣道:“回房間吧,我看著你睡。”就像曾經在醫院那樣。
他坐在她邊,看著她蜷縮在被窩裡。窗外的風聲瀟瀟,樹葉颯颯地響,在寂靜的夜裡的確顯出幾分陰森可怖,也不怪她睡不著。
“哥哥,我有點兒冷,你可以上來陪我一下嗎?”她睜著那雙黑而圓的眼睛說。
“嘉怡,我是異。”他不噤提醒她,她用他剛剛的話又堵回了他“可你是哥哥呀。”他們虧欠她一整個童年,才至於讓她如此沒有全安,裴嘉洛懂得她這種在孤冷的夜裡輾轉難眠的滋味,於是又心軟了。道:“就一小會兒,等你睡著。”
“好。”她乖巧點頭。她那時的偽裝太完美無瑕,以至於他隱隱覺不對,卻又說不出哪兒不對,不由縱容了她,他脫了外套,躺靠在她的側,而她稔地抱住他的,將頭枕在他的肚子上。
裴嘉洛從未和女這樣的親密過,實在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好在她僅僅只是保持著這個動作,然後安然入睡了。
令裴嘉洛到不解的是,第二天醒來,她像是全然忘記了晚上的事情,一看見他便躲得遠遠的。昨晚是夢遊?這個認知讓裴嘉洛鬆口氣的同時,心裡又有些不是滋味。不知是什麼心理,第二天晚上他又回了家,又如昨天那樣。
在樓梯上遇見了她,她笑眯眯地說:“哥哥,今天也陪我睡一會兒,好不好?”他審視著她,不明白她此刻到底是清醒的還是夢遊的,為了開解這個疑惑,他連續幾天回家,一如既往地先去她的房間哄她入睡。
很快,他發現了她的秘密,晚上的她與白天的她記憶是割裂的,裴嘉洛故意提起白天並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她竟也點頭附和了。
為此他諮詢了不少專家,有說是顱腦損傷造成的後遺症,又說是夢遊症的,有說是心理問題,眾說紛紜,都建議要帶本人過去面診。白天的嘉怡見了他躲都來不及,晚上的嘉怡出沒時間不定。
想帶她去醫院顯然成為了一個難題。這件事就這樣僵持了下去,他想菗出時間和父⺟聊一聊關於嘉怡的事情,可終究沒能做到。
父⺟猝然離世,他不得不忍住哀慟,扛起了家裡的擔子。白天疲於應對公司事務,晚上回家看見她,那種焦慮才能被短暫地安撫。
那時他還尚未發覺,自己對於她的情已經超出了域值,她對於他更多的是物質上的依賴,他卻已在她⾝上尋找著精神的藉。
一次他浴沐後,走出房間,發現被子裡隆起了一個團,心臟猛一跳,他啞聲道:“嘉怡。”她動了一會兒,從他的被子裡露出一個頭。
躺在他的上打了個哈欠,埋怨說:“真沒意思,一下就被你發現了。”他加重了語氣:“回你自己房間去睡。”她張開了手臂“你抱我去。”他們之間有些過線了,即便是兄妹也不該這樣親暱,他突然發覺了這件事,決定硬起心腸“嘉怡,自己回去。”她很犟,只有一個字:“抱。”
“不抱。”
“那我今天就在這睡了。”她躺倒回上。裴嘉洛心慌意亂,決心控制這種錯誤,一個人去了客房休息。深夜,他被異常驚醒,睜開眼睛,發現是一雙手臂正緊緊地抱著他。
嘉怡又跟到客房來了。裴嘉洛拿她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屈起手指,在她額頭上輕彈了一下,她閉著眼睛。
嘴角卻微微地翹了起來,就像溫水煮青蛙。裴嘉洛沒想到有天自己會變成這隻青蛙,一點一點地,被煮了。徹底意識到自己的逾界,是在看見另一個男孩子送她回家。
她在學校戀愛了。這個認識讓他出離地憤怒起來,她那躲閃他的目光,逃避的步伐是澆淋在火焰上的一桶油,她怎麼能,一面引誘他,一面又去愛別人?他承認,他輸了。二十多年的教養毀於一旦。
他罪無可赦地愛上了他的妹妹。道德的枷鎖有了鬆懈,猛獸逃脫掌控已是預料之中的事,他從不像他⾝上的西裝那樣正直筆,不過是一截領帶束縛住了所有慾望。
他的渾⾝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佔有她。不管是哪一個她,清醒的她,不清晰的她,理智的她,不理智的她。全部都該,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