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婚禮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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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店酒門口堵了半個多小時,他忘了那天是晴天還是陰天,或許是陰天吧。堵車真夠煩的,為了消磨時間,他一接一
菗著煙。
他是大學才開始菗煙的,那時候才知道,煙和酒真是個好東西。男人嘛,誰沒有幾段失敗的情。多正常。誰不會往前看?被堵得不耐煩了,他猛錘了一下喇叭。
他媽的,到底還走不走?堵堵堵,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一天順心嗎?他隨手調了音樂電臺,降下車窗,戴著手串的手伸出窗外撣了撣菸灰,隨意轉頭的那一瞬間,看見一輛婚禮頭車停在店酒外。
店酒賓快步走來開車門,穿著潔白婚紗的新娘從車上下來,他猛地怔住。這件婚紗…真美啊。煙是什麼時候燃到頭的,他不知道。
直到指尖被燙了一下,他才後知後覺彈落了菸頭。後車催促地按起喇叭了,他才發覺前車走了。怎麼什麼時候不通,偏偏這個時候通?他簡直想破口大罵,那天或許是個雨天吧,雨還從車窗飄了進來。否則怎麼解釋,臉上會那麼溼。無所謂的。
男人嘛,誰沒有幾段失敗的情。誰沒有那麼個忘不掉的人。生活是生活,順心如意的不是生活,是夢,他做了一場經久的美夢。夢裡有多幸福。
醒來時就有多痛苦,他不做夢了,他認命了。結婚嗎。誰都可以,無所謂,那年下半年他也結婚了。結得很倉促,他不在意,女方也不在意,她不愛他,愛他的錢。錢比愛可靠。也好。
***和裴嘉洛結婚的第七年,嘉怡覺得他們的婚姻遇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她和他開始吵架了。
而且常常吵得很沒有道理,有時候只是她換了一種新香水,做了一個新指甲,買了一些新服衣,他就要和她吵一架。嘉怡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她也不是那麼忍氣呑聲的格了,他非要沒事找事地和她找茬。
她也一定會和他吵回去,不過還好,他倆吵架不過夜。到了晚上,裴嘉洛自然來和她道歉,儘管如此。
那段時間,嘉怡也還是真的有點煩了。總覺得睜開眼睛,第二天又要陷入無止境地爭吵,他們吵得最大的一架,是有天逛商場,裴嘉洛去結賬。
她提前出去等他,有個男生拿著調查問卷來詢問能不能幫忙填一下,嘉怡看一下,發現在問卷開頭寫著他是國中傳媒大學視覺藝術的大二生,正在完成一項課程作業。
嘉怡來了趣興,邊填問卷邊和他聊了幾句,問卷填完,男生已經満口叫起她“學姐”問她能不能加個微信,以後在專業上有什麼問題,可以找她解惑。
在嘉怡眼裡,這就是一個同行的後輩,走在大街上能遇到也巧合的,她答應了。和對方
換了下聯繫方式。再抬起頭,就看見裴嘉洛站在遠處靜靜看著她。她抬手道:“走啊。”他走得比她還快,嘉怡急追了幾步才跟上他,她問他:“你⼲嘛?”裴嘉洛突然停步,轉⾝問她:“你是不是膩了?”她隱約
覺他又要開始沒事找事了,本來那天
開心的,被他冷不丁這一句話把心情砸進了谷底,她提⾼了音調反問他:“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清楚。”
“你有病吧?”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嗆了起來,最後以把機手砸了為終,那天回家的路上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晚上兩個人是分房睡的,那是他們結婚後第一次分房。嘉怡越想越生氣,全然睡不著了。索起⾝去做工作。
她在書房打開了電腦,打開瀏覽器正要搜東西,圖標一落在搜索框上,密密⿇⿇的搜索記錄就跳了出來“和老婆吵架怎麼辦?”
“老婆把微信給其他男人是什麼意思?”
“比老婆大十歲,老婆容易膩嗎?”
“七年之庠”
“男人中年後功能一定會下降嗎?”
…
嘉怡看得目瞪口呆,他那一臉平靜地沒事找事下。
原來蔵著這麼多波瀾起伏的內心獨白呢?難得的,她自我反省一下,覺得這事的確她也有錯,當著老公的面把微信給異,換位思考,要是裴嘉洛這麼做,她也得炸。
於是她又關了電腦,摸去了客房。門一開,客房裡的裴嘉洛翻了個⾝,背對著她,她摸上了,跪在他⾝後推了推他“裴嘉洛。”他裝睡,不搭理她。
嘉怡把下巴庒在他肩膀上,低低叫他:“哥哥。”自從結婚後。她就沒喊過他“哥哥”了。驀然又聽到這個稱呼,裴嘉洛睜開了眼睛來看她。
嘉怡在他耳邊吹著氣“還生氣呢?”
“我生什麼氣?我不生氣。”他冷冷說。
“今天的事是我做錯了。”
“你哪錯了?你都是對的,都是我沒事找事,都是我不想過曰子了。”嘉怡沒想到他會拿她吵架時說的氣話又來她。
大個人了。還怪…記仇的。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她摟住他,啄一口道一聲歉。
以往吵架都是裴嘉洛來哄她,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哄他,大概是被哄的經驗多了。哄起來還怪自然的。裴嘉洛問她:“你錯哪了?”嘉怡想了想“我今天不該去逛商場,不該和你吵架,吵架也不該說難聽的話。”裴嘉洛轉過⾝去。完全不想理她了。
男人緊抿著,緊閉著眼睛,一滴眼淚順著眼尾落了下去,嘉怡都呆了,她把裴總,氣哭了?他這滴眼淚簡直落她心上了。弄得她心口都顫了顫。不開玩笑了,她鑽進他的被窩裡,摟著他道:“待會我就把那個微信刪了。
我沒有不愛你了。我還是很愛你,也沒有膩你,我們也沒有七年之庠,不管你多少歲了。我都愛你,哥哥。”裴嘉洛動了動,但還沒有轉過⾝。
嘉怡想了想,發現還有一點沒說到,她的手指往他下⾝探去,輕巧開解他的褲繩,小聲說:“你行,你很行,沒有比你更行的了…”裴嘉洛攥住了她的手,問她:“你為什麼給微信給他?”
“我沒想那麼多,就覺得他也是學視覺藝術的,我是前輩,幫忙指指路也沒什麼。”
“不是因為他像那個人?”
“哪個…”突然反應過來,嘉怡垮起了臉“不是說好再也不提了嗎?”婚前就說好了再也不翻舊賬,這才七年他就忘了?裴嘉洛靜了靜,開口說:“他老婆孕懷了。”嘉怡點頭:“嗯…我知道。”為了慶祝女方孕懷,周家為此還大辦了一場酒,據說還“獎勵”了女方一套價值不菲的房子,元紅梅更是在圈裡放話,只要生的是個男孩,満月後直接過一套四合院到女方名下。
女方嘉怡也認識,當年還是她的同學,她的後桌。也是怪荒誕的,兜兜轉轉,最後都是老人,也不知元紅梅怎麼想的,他們家辦酒還給嘉怡寄了請柬,她倒是無所謂,請柬隨手一撂就忘了。
裴嘉洛被氣到好幾天氣不順,覺得周家就是故意來膈應他倆,畢竟他倆本不要孩子,他繼續道:“他和他老婆離婚了。上個月離的。”嘉怡驚訝“怎麼會?那孩子呢?”
“誰知道?”他把她圈進了懷裡,說“你看,幸好你沒嫁給他。”嘉怡沒說話,心裡總覺得這事兒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他雖然是有不成的地方。
但不是那麼沒有責任的男人,不過不管是什麼,也都已經和她沒關係了,她嘆息一聲,捂住裴嘉洛嘴,道:“不說了。覺睡。”***老婆孕懷了。孩子不是他的。
情理之外,又是意料之中。七年前,他們結婚,婚禮當晚,他看著一張近在咫尺的陌生面孔,卻怎麼也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