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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21【一】深山初遇小道長“好…好疼…”遠處傳來少女的哭泣聲。
塵荒師從純陽,修太虛劍意已大成,純陽宮中的老道人覺得沒什麼可以再教他的,便叫他下山歷練匡扶正義。塵荒便和幾個修為大成的師兄弟結伴下山,而後又在一場和修紫霞功的弟子的酣戰後走散了。塵荒只好獨自一人四處遊歷,見過了長安繁華的長街、熱情的女子,在成都也見識了熱鬧的街市、潑辣的姑娘。更四處行俠仗義,以一腔熱血幫助了很多需要幫助的人。可塵荒一心只想練好劍法,哪怕他脫俗的容貌總引來熱情女子們的示好,他也不為所動,只顧著埋頭參悟劍法。
這次,他遊歷經過五毒,看了神秘的異域山水,領略了蝶舞蹁躚的山林。五毒教的弟子雖然不識中原漢人,但還算是淳樸友好。塵荒決定在結束遊歷返回純陽前再去一趟仙蹤林。
“嗚哇哇——疼死我了!”不遠處的灌木叢傳來少女的哭喊,隨後,一個生硬的石子砸在了塵荒的腳邊。
塵荒拔出劍,輕輕地用劍刃撥開樹叢的枝條和雜草。出了一個跌坐在地、才剛及笄的苗疆女孩。塵荒面前的苗疆少女膚白皙紅潤,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上留著淚痕和被太陽暴曬後雙頰上的紅雲。少女嘟著嘴,用苗語小聲咒罵著。
“姑娘……”塵荒輕聲喚道,生怕驚到了面前小兔子一般地苗女:“你還好嗎?跌坐在此,可是崴了腳?”苗疆女孩聞音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塵荒的眼睛對上了她清澈且明媚的眸子,略帶警惕卻毫無敵意的眼神讓塵荒的心好像晃了神。他定了定,又問道:“你可是五毒教中弟子?可要我送你回門派?”少女抬起手臂用小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清脆地開口道:”容夏姐姐叫我來這裡採些草藥,都怪那個臭石頭,絆倒了我,害我扭傷了腳。
“說著,少女把赤著的扭傷的那隻腳輕輕抬起給塵荒看,腳踝處的確紅腫不堪:“喏,你看,我在這裡坐了半個時辰,連個人影都沒見到。還以為要坐到天黑了呢。”隨後少女眉眼彎彎地朝塵荒一笑:“可是還好你來了,你是個好心人,一定會送我回去的吧。”塵荒雖見過許多不同女子的風貌,但這般大膽的少女他還是第一次見。五毒教內弟子雖不像外界傳聞般對漢人凶煞,但畢竟還是疏離的。更別提那些他見過的漢人女子,哪怕長安城的姑娘們熱情奔放,也不敢第一次見面就給陌生男子看自己的腳。沒見過這種陣仗的塵荒紅了臉,尤其是在面對少女無而坦蕩的眼神時,他羞紅了臉,卻要佯裝鎮定。
“我…嗯咳咳……自然會護姑娘平安……”塵荒剛開口,便被自己乾澀的喉嚨嗆到。他英俊的面容通紅,生怕自己的不自持讓面前的女孩反,尷尬了好一陣才把一句話說通順:“姑娘…你……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叫阿瞳。”小姑娘在陽光下笑得眼睛眯了起來,彷彿是欣賞著他緊張尷尬的神情:“大哥哥呢?你叫什麼?”
“塵荒。”初出茅廬卻也經了一番歷練的年輕道長開了口:“我叫塵荒。”阿瞳伸出細的小手抓了抓塵荒素道袍的擺角:”那就是荒哥哥啦。
“少女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好,好奇地問:“你的這身衣服倒是新奇,你是哪兒的人?”
“在下中原人士,純陽弟子清修道人也,正在下山遊歷故此來領略五毒教地界。”塵荒面對好奇地扒拉著自己道袍的少女有些手足無措,他強裝鎮定地看著還坐在地上的少女,輕聲問:“阿瞳,你能自己站起來嗎?我送你回家去。”阿瞳略責怪地朝自己受傷的腳踝努了努嘴:“我要能自己站起來怎麼還會遇上你?真笨。”她小聲地嘟囔著,隨後又向平裡只練劍法、不近女的年輕道長伸出了嬌的雙臂:“荒哥哥,抱我走。”塵荒剛想伸手把少女摟起,阿瞳就把手縮了回去攀上了他的大腿,明亮的雙眼裡帶著一絲狡黠,定定地望著他:“小道長,你剛剛說過的話還做數嗎?”他沉了沉眼眸,細想著方才似乎沒有承諾過小姑娘什麼了不起的話,便道:“阿瞳姑娘,在下向來說到做到,只是……在下方才……說了什麼?”小狐狸似的少女再次向塵荒伸出了手臂,這回塵荒抱她時她沒有收回手,被身上燻滿好聞檀香、劍眉星目的男子抱了個結實。阿瞳懷裡抱著一簍草藥,伸出一隻小手指戳了戳塵荒白皙的臉頰:“荒哥哥,剛剛你說的,要護、我、平、安。”懷裡的少女一字一頓地強調著。
“不錯,自然護姑娘平安。”塵荒收不住對少女憐愛的眼神,他彷彿懷裡抱著的是一隻狐妖化成的女子,懷中的輕柔讓他不自覺地想多抱阿瞳一會兒。
阿瞳從草藥簍中折出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斜著進塵荒的鬢角,道:“既是要護我平安周全——小道長,那我以後就跟你走呀?”【二】“我在給你下蠱呀”
“什…什麼?”塵荒被小姑娘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得渾身一靈,這話在平清修鑽研慣了的他聽來,無非是少女想以身相許了。可偏偏少女水靈的雙眼清澈而坦誠,嘴上雖說著調笑他一般的話語,眼神中卻有幾分真實的期待。這讓塵荒本不知如何是好。
“什麼什麼呀。”阿瞳認真地看向塵荒道:“小道長,你可是說了要護我平安,難道只護這一時?”
“自然不是。”塵荒又紅了臉。
少女作出一副孱弱委屈地模樣,柔聲道:“荒哥哥,我一個柔弱女子,沒了你的保護又怎能獨自在江湖闖蕩?你說護我平安,便是哪裡也比不過待在道長哥哥身邊平安了……”說罷,阿瞳的臉上的紅暈更甚,塵荒看了之後心一軟。可小姑娘眼底閃過的狡黠卻沒被抱她的男人捕捉到。
“你,你難道不需再在教中修習嗎?”塵荒問道:“素來聽聞五毒教眾獨立於中原教派,平裡鮮少集。你若跟我走了,教主、長老、還有使者們,總歸是有顧慮的?”阿瞳滿不在乎地從簍中翻出一片紫蘇葉,用小嘴撕扯了一小塊咀嚼著:“那是你們中原的規矩,也是你們中原人自以為——我們五仙教教主也算漢人,可弟子們也信她敬她。外界只說我們苗人獨來獨往,可又有幾個是真的瞭解我們五仙教了?弟子們要是想待在苗寨修習固然合情合理,但教義從未止我們出去歷練呀。”阿瞳說起漢人對苗人的誤解便陰著一張小臉喋喋不休,紅潤的小嘴中不斷散出紫蘇的甜辛香草氣,讓塵荒本沒法集中注意力。塵荒抱著阿瞳走在深林中,聽著小姑娘嘟著小嘴同他講話,他只覺得喉頭有些燥熱,卻完全不知這燥熱因何而起。山林間除了潺潺的溪水聲、他踩在樹枝和草地上的沙沙聲、還有鳥叫鵑啼和少女清脆的說話聲。塵荒清楚地聽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他不知道少女留在他身邊會不會是一件好事,但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少女和他就此告別了,這樣美好的覺也許再也不會有了。本著害怕失去少女的心思,塵荒定了定神,道:“阿瞳姑娘,你可有想過離開苗寨後去哪裡呢?”少女被樹枝間映下來的斑點光影晃了眼,抬起一隻手遮著時而陰、時而晴的光:“自然是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可我明便要回純陽。”想起李忘生那個古板的老道長,塵荒不自覺地嘆氣,或許掌門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苗女打擾弟子們修行。
阿瞳彷彿讀到了他內心的掙扎和猶豫,眨了眨眼睛,用苗語說了幾個詞:“中原人,大傻瓜,特別是,面前的,這一個。”然後再無辜地朝塵荒歪頭望著他。
“阿瞳姑娘,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塵荒好奇道。
少女明媚的臉上忽然一沉,青澀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凌厲:“我給你念咒下蠱呀,母蠱在我體內,子蠱在你身上。若你不帶我走,不出三便會腸穿肚爛而亡。”塵荒心中一緊,卻面不改地抱著說出蛇蠍毒辣話語的小姑娘往苗寨的方向走,他的臉清冷,彷彿回到了從未見過阿瞳時的樣子:“阿瞳姑娘,在下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如此害我?”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彷彿能捏碎她還未發育完好的骨頭。
“帶我走,好不好?”阿瞳雙手摟住了男人的脖子,將臉更靠近了塵荒翩然俊雅的面容,火辣辣地直視著他變得陰沉的雙眼。
“我要是偏不呢?”塵荒也淡淡開口。這苗女,明明是自己救了她,她卻趁他不備給他下蠱威脅他!塵荒看著阿瞳自然無、不施粉黛、卻美得不可方物的小臉,暗自想著這哪裡是苗女,分明是攝人心魄的妖女。卻怎樣也對懷裡的阿瞳恨不起來。
“那……”阿瞳在塵荒的懷抱裡支起了身子,圈著他脖子的手臂更緊了些,她像只黑夜裡的小獸一般離塵荒的臉越來越近,忽然在塵荒的嘴角落下了一個柔軟香甜的吻。
“那……道長哥哥”阿瞳紅潤的小嘴對著他一張一合:“現在呢?帶我走,好不好……?”【三】伺候他沐浴年輕的小道長陰著一張好看的臉,也不言語,只抱著懷中崴了腳的少女在山中行走。雖然面上看起來陰晴不定,但第一次被少女親吻後的塵荒的心好似要跳了出來。這苗女到底是什麼人,第一次見便又要對他下蠱,又要跟他走,還沒拒絕她便被她威脅,然後又被她親吻。
“女子真麻煩,還是練劍法好玩。”塵荒想著今天發生的荒唐事,小聲嘟噥著。
“小道長呀,你又沒有玩過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比劍法好玩?”阿瞳的擺著塵荒鬢間的一縷烏髮,笑眯眯地看著他:“荒哥哥,我人長得小,吃得也不多,還會武功,你帶上我去見見中原的世界嘛,好不好?”小姑娘朝他笑得人畜無害。
塵荒被阿瞳直白的話語羞得臉通紅——“玩過她…”——這小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塵荒想了想,懷中的少女美得不可方物,嬌憨可人,倒也是個有主意的女子,不如也就應了她,誰讓他好死不死偏偏招惹了這麼個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