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58章常深微點了頭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宛宛拎著畫具的手短暫地抖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間的白,但很快恢復正常“不用了謝謝,我還有事。”說完她穿好外套,打開門匆匆走了。從樓下到小區門口這段路不長。

但她好像走了好久,搖搖晃晃好幾次要摔倒。肺裡灌進了冷空氣,難受得要命,她蹲在馬路邊咳嗽,一輛車從她面前開過,濺起一些雪沫,她下意思抬頭看了一眼,便看見了那輛悉的邁巴赫。

宛宛連忙埋下頭,將整張臉都埋進大衣外套裡,只露出一雙凍得通紅的耳朵。殷商今天本不想過來。

畢竟昨晚才過來陪許婉吃了一頓飯,但不知道是不是許婉撒嬌讓他心軟,還是昨天在她家看到的那幅壁畫讓他想起那個同樣愛撒嬌也會畫畫的小姑娘,猶豫的那一瞬間,他答應了。

他有點想見見畫那幅壁畫的人,如果能在他別墅的臥室給他也畫一幅他的小姑娘就好了,那樣每天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到她。

車子開進小區大門的時候,殷商拐了個彎,視線不經意掃到了旁邊的馬路牙子。馬路牙子上埋頭坐著一個人,冰天雪地的,穿得厚厚實實,但她似乎還是冷得瑟瑟發抖,他沒多想,甚至內心沒有一點波瀾地收回視線。

眼看著車子駛進小區,宛宛立即從雪地裡站起來,不顧冷風灌入喉嚨的刺痛和⼲庠,匆匆忙忙跑了。

門剛一打開,許婉便迫不及待撲上來,抱著殷商的嬌笑。殷商不動聲⾊地推開她,看了一眼客廳,最後視線停留在剛完成不久的夢幻蒲公英壁畫上。許婉察覺到他的視線,拉著他的手往裡面走:“你來得真不巧,她剛剛走。”

“剛走?”

“你上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她嗎?”殷商忽然想起剛才蹲在馬路牙子上那個佝僂的小背影,很遲鈍的,沉寂了三年的心臟忽然被撕扯了一下,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開始隱秘升起。

許婉沒有察覺“我剛才還想留她下來吃飯呢,但她有事先走了。你什麼時候要畫壁畫了再告訴我,我幫你聯繫她。”許婉攥著他想往沙發的方向走,攥不動,不由得停下來抬頭看他:“你怎麼了?”

“她叫什麼?”許婉皺了一下眉,‮頭搖‬:“我不知道呀,我叫她趙‮姐小‬。”許婉有些不満了。小聲嘀咕:“我連人家臉都沒見著。”

“我還有點工作沒處理。”殷商沒去管許婉,轉⾝往門口走。

“唉你怎麼了?才剛來就要走!”許婉摸不著頭腦,跺腳,連忙追上去叫他,但殷商好像沒聽到一樣,他甚至連電梯都沒有走,直接從樓梯快速下去了。任許婉在後面怎麼氣急敗壞地叫都沒理。

外面下了雪,剛來時的腳印已經被雪覆蓋得差不多。殷商著風雪往小區門口跑,門口的安保見他一幅神⾊惶恐茫然的樣子,好奇地探出個頭。

馬路牙子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什麼人,就連剛才那個背影坐著的地方也被雪輕而易舉覆蓋了。厚厚的雪掩蓋了所有的蛛絲馬跡。殷商站在路邊。

看著那個方向,一顆急躁跳動的心忽然空了。肆的風雪灌進來,席捲了他⾝體僅剩的一點暖意,他愣愣地站在那裡,頭炸裂了一樣難受。

好奇怪,不過是一個跟她一樣會畫畫的女生而已,連人都沒見到,就能這樣輕而易舉地攪亂他腔那顆心。

三年前失去她的那種覺重新造訪,甚至比三年前更嚴重,天旋地轉的覺快要把他瘋。保安一直探著個頭觀察雪地站著的那個⾼大男人,剛想開口詢問什麼,但下一秒,那個男人便直地倒在雪地。

殷商好像做了一個冗長又痛苦的夢,夢裡的景象‮忍殘‬又‮實真‬,他失去了此生摯愛,後來他到處去找她,卻哪裡都找不到。

他好像發了狂,自一樣傷害自己,像個人人避之不及的精神病。所有人都在指責他染指自己的親表妹,他是個禽獸,罔顧倫理道德和妹妹在一起,又把她給害死。

是不是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邁出那條警戒線?殷商無數次問過自己,卻又在自責反省之後執拗地想,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仍舊還會跨出那條線,去擁抱他的女孩,去深深擁吻他的愛人,他不後悔,他只後悔為什麼沒有看好她。

***白熾燈光照亮了他的夢境,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他面前,手裡拿著病例本,⾝後跟著護士。醫生看見他醒過來什麼都沒說,倒是一直盯著他看,像是想從他臉上辨認出什麼。

殷商動了動,睜著眼睛無意識地開口:“宛宛…”醫生聽到這個悉的名字,最終嘆了口氣,轉過⾝,原來門邊還站著幾個人,殷⺟和殷父,還有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常深。

“病人精神又開始錯亂,可能要暫時住一段醫院了。”殷⺟攥著手裡的包包,保養得宜的臉上愁容満面,焦急詢問:“之前不是已經好了嗎?怎麼又變成這樣了?”醫生回答:“之前是好了很多,前提是沒有什麼能刺他的情況下。這次病人應該是被和…額有關的什麼刺到了。讓他覺自己還處於三年前事發的時候。”醫生出門前還特意說了句:“他的精神狀況不再適合受刺,如果他有過的行為,我們會給他打鎮定劑。”病上的殷商跟平時相比沒什麼不一樣。

淡漠的眼神只多了幾絲茫,看著虛空的某處,甚至比平時要更安靜。任誰也想不到他早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病患者。

三年前殷家人知道的時候只覺恐懼,無比的恐懼。既恐懼殷商的精神狀態,也恐懼他和宛宛籠罩在陰翳下的關係。殷商瘋瘋癲癲了好長一段時間。

人前看不出異常,依舊是年輕有為的殷氏總裁。只有一直跟在他⾝邊的徐助理和殷家人知道他那段時間像個什麼東西。見誰都像宛宛,一雙眼睛野獸一樣猩紅,執拗又可怖。

他不相信宛宛死了。宛宛怎麼會死呢?明明不久前還乖乖躺在他懷裡‮覺睡‬,一轉眼她就不見了,他快掘地三尺了都找不到,他怎麼受得了。殷父殷⺟慶幸有那場車禍,如果不是那場車禍,他們不知道殷商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

同時他們也慶幸許婉的出現。像就像吧,誰知道被常家蔵起來長大的小公主長什麼樣呢?沒有人會知道許婉和宛宛長得像,也不會有人知道殷商和常宛的關係。如果許婉能讓殷商平靜,讓他做一個正常人。

那讓她嫁進殷家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許婉和殷商沒有血緣關係,但宛宛…醫生護士給殷商換了吊針,陸陸續續出去了。殷⺟殷父才敢靠近。殷⺟坐在病邊的椅子上。

看著殷商試探開口:“阿商,你覺怎麼樣?”

“宛宛呢?”殷⺟的手抖了一下,捏著包“你彆著急,媽現在就打電話讓她過來。”殷商忽然笑了一下,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媽,你們先出去,我想跟常深說話。”殷⺟看著殷商表面平靜卻魂不守舍的樣子,揪著一顆心不敢松,誰知道她待會兒一走他會做出什麼事情?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殷⺟言又止,向常深投去求助的眼神,常深微點了一下頭,殷⺟只好和殷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