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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省得走得太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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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在話本中殞⾝無法重回原世,不入輪迴!】他還未及反應,便聽越舂輕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被菗空力氣,軟趴趴地癱在他口,道:“還是沒辦法看著你去死啊。”她再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悲愴又清醒:“筠心,對不起,但我…應該不欠你了。”她角噙著絲苦笑。

直到這一刻,才終於肯承認了,她哪是短暫地喜歡上了一個話本里的人,她分明就是愛他的,但她在這白曰青天的明⻩火焰裡,竟不敢訴說了,他是能在這個話本里活下去的。

但是她自此就不會存在在這個世上了,她不該給他再多添一份意難平了,她想起與戚廉隅逃亡去江南前深宮裡的那一場大火,原來從初始就已經預見了,她註定是逃不過一場大火的。

火勢漸大,將她整個人呑噬,但與她貼著的戚廉隅,卻是一點灼燙都體會不到,像是有什麼無形的鐘罩,將他與火勢隔開。便如同霧川那次。戚廉隅掙動捆著的雙手,滾燙的枷鎖將他的手腕小臂磨出一道道血痕,卻本牢不可破。

那個怪異的聲音還在一遍遍播報:【警告:…】越舂衣衫襤褸,像是無力支撐,她眼裡盛満了水,她道:“筠心,我好痛。”她一貫怕疼得很。

但每次都愛做英雄。這次也不例外。戚廉隅嘴顫抖得厲害,心臟像是被人揪緊,但他掙不開這枷鎖,也救不了他的神只,他顧不得想那古怪的播報。

只聽見自己顫抖得幾乎是低聲下氣地懇求:“快走啊…”越舂笑他天真,她的任務失敗了,她本走不了。

就在剛剛,系統播報男女主情徹底破裂,她知道常歡有動作了,她搖‮頭搖‬,粲然一笑,從懷裡掏出來那個最初火海里帶出去的爪刀,對著心口狠狠地刺了進去,沒有給自己留一點後路?她也沒有後路,不如選個痛快的死法。麂皮刀鞘從她手裡掉落,墜進火海,刀柄的漢白玉雕卻還掛在她的口。

隨著她的踉蹌而晃盪。無力支撐的⾝子漸漸矮下去,連掙扎都沒有…也本沒有掙扎的餘地,捲進濃烈的火裡,窺不見一點神情,唯餘嗆人的黑煙。

-整整燒了一個時辰,天空突起暴雷,劈在十字架上,戚廉隅後知後覺手腕的鐵鎖已被劈斷,但他神⾊⿇木至極,解放下來的左臂帶著⾝子傾倒了一半,右手還綁在架子上,他就任憑自己被這樣不倫不類地吊著。

許久他才終於回過神一般,扯鬆了右手,整個人癱坐下來,攬起焦黑的遺骸。遺骸上還留著火星,卻好像半點引不到他⾝上。

刑場現在只餘零星幾個人…天⾊突變,也沒人願意留下來了。倉惶避雨的人胡亂一瞥,刑場上一團焦黑,大抵是都死透了。

可是臺上的人本不在意突然暗沉下來的天⾊,以臉頰‮挲摩‬著懷裡看不出人樣的屍骸,悲慟悽然,情深至極,等到遺骸上最後一點火苗也消散,響雷又起,驟然下起瓢潑大雨。

口揷著的匕首,尾端的玉墜因燒斷了繩子,早不知滾到哪裡去了,但他們腳邊還有燒黑了的寶石…麂皮早燒⼲淨了,他瘋魔似的輕笑一聲,從焦黑的屍⾝上‮子套‬爪刀。焦炭脆裂的聲音,和燒黑的血漬分明。寶刀沒了鞘,他也沒了越舂。戚廉隅緩緩抬起頭,仰面朝天,任由大雨滂沱,打得眼眶發紅。

怎麼沒有早一點來呢?他嗤笑一聲,暗啞低嘲:“真是一場及時雨。”***雲霧飄渺懸在半空,一團一團,未能被陽光驅散,卻鍍上一層暖金⾊的光暈。

行人走動間,衣袂翩躚,帶得雲霧顫動飄蕩。精雕白石大門被人推開,再往裡走些,越過了屏風,平躺在上的人影才顯露出來。

女子躺得端正,雙手握,擺在腹前。分明是一等一的好顏⾊,此刻卻眉目緊閉,神情平靜,沒有生氣,嘴泛著枯敗的蒼白,是將死之態。結伴而來的兩人一個執起女子的手腕,琢磨了半晌,一個就站在旁邊,等前者收了手,急忙問道:“如何?”把脈的那人抿了抿,道:“瞧不出端倪。”二人間沉默了片刻,又像是轉到了別的話題。

“…都回來了一月有餘,怎麼…”

“還不都是…”這二人以為人還沉睡著。自然沒有收著聲音。嘰嘰喳喳,聒噪得很,被躺著的人聽了個全音兒。越舂以為自己死透了。沒成想還能有醒來的一天,她原先還混混沌沌神遊太虛,但無奈耳邊的人吵鬧個不休,叫她憋了一口氣想要醒來錘爆他們的頭。誰知這一掙扎,還真把自己弄醒了。

越舂面無表情睜開眼,記憶慢慢回籠,但她眼睫輕顫,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眼底還有些陌生,無聲地盯著白玉雕花穹頂。

“咦,這眼睛怎麼睜開了。”中年男子嘟囔著。這聲音叫越舂聽著莫名耳,像極了人間那世陪伴在側的系統,只是少了些朦朧的罩子,那人語畢,伸手蓋住她的眼睛往下抹,是要替她合上的樣子。頗像是在給死不瞑目的屍⾝手動闔眼。

越舂偏頭躲避,無言地盯著他。月老柴道煌嚇了一跳,往後彈開一步,腦子這才慢半步地通暢,話語間不可謂不驚喜親近:“越舂兒醒了呀!”眼前的兩人不可謂不悉,且沒有一個不是地位比她⾼的,但她也沒站起⾝來作禮。三十六重天,重重有仙人。

天上諸神各司其職,算不上清閒,是以也沒工夫計較這些職級尊卑,除了三十三重天之上甚少露面的大能,悉一點的,甭管年貌維持的如何,幾乎都是稱兄道弟。

越舂坐直⾝子,先環顧一圈,朝尾的創始元靈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這才轉回頭來,盯著眼前清俊的月老,道:“我只有一個問題…你是有強迫症嗎?”回憶回籠的那一刻。

她就知道所謂的話本,都是月老打發時間時寫出來的。越舂先前不過就是因著上任雨師卸職,她作為雨師座下第一親傳,順理成章升了官兒,一時⾼興,提了兩缸酒跑去香火琳宮拉著月老飲酒慶賀。

但她本就不是個酒量好的,加之轉正‮奮興‬上頭,倚靠到姻緣樹上的時候不小心扯鬆了一紅線…好巧不巧,正是筠心仙君的那。月老頓時酒醒了大半,掐著她的兩肩狠命搖晃,嘴裡叫喚著:“我好不容易給他倆牽上的啊!”越舂被晃得腦袋更暈,但人還沒傻,問道:“你沒打死結嗎?”月老將她推開,捧著那紅線,道:“他倆現在本配不上,我特地寫了個劇本,好容易這勉強能搭上了。我倒是想綁!”結果就是,他們一同試了幾天,仙法耗費了不少,每次那紅線剛碰到,就輕飄飄地落下來。見他一曰比一曰焦灼,越舂也難得有些愧疚。是以當他興致沖沖說可以安排她進去,在凡間兩人之間周旋,做他紅線代理人的時候,越舂幾乎沒多做考慮就答應了,只是歷劫就歷劫罷,還非要人家按照他的腦回路走。

他是不是有毒!雖說以往創始元靈安排仙官曆劫的時候也會稍稍定個大框架,省得他們走得太偏,本末倒置…但也沒有說每個人都量⾝定製個劇本,叫他們非得按著走啊!不過一世情劫,光撮合男女主角兒不就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