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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倆默然半晌,邱玉蘭才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寧啊,媽已經這樣了,都不知道能活幾年了,有一天媽要是走了,你這個弟弟,你可得幫著照看啊!”聽她這麼一說,李玉寧眼眶又紅了,從內心深處說,她壓不接受這麼個弟弟,但母親現在這個狀態,她實在是狠不下心說出心裡話來,便無奈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媽沒跟洛里斯的父親結婚,所以這個家產你不用擔心,他分不走!”邱玉蘭費力抬起手指,指了指頭的屜,“媽名下就這套房子,幾輛車,還有些股票,銀行卡里有些現金,具體的都在這裡了。”李玉寧點點頭,並沒有打開屜看看的意思,“媽我不缺錢,這些你就都給洛里斯留著吧!”
“當媽的怎麼能那麼偏向呢!”邱玉蘭白了眼女兒,有氣無力的說道:“遺囑媽都準備好了,你們倆一人一半,洛里斯的那份由你負責監護,直到他成年……”
“行,你放心,等他成年了,我就都給他!”邱玉蘭明顯一愣,過了半晌才說道:“你爸當年走時留下的股份,你那份兒,還在自己手裡麼?”李玉寧聞言一愣,“我哪有股份!不都是些固定產麼!問這個幹嘛?”李萬成當年過世,家產分配上,唐曼青帶著一兒一女繼承了大部分,李玉寧作為李萬成的合法婚生子女,也繼承了一份遺產。
因為母親和舅舅的陰謀詭計,唐曼青那三口人的遺產全部被母親巧取豪奪走了,李玉寧那份便顯得微不足道,給她的也都是商鋪地皮等當時看著不起眼的一些東西,少數一點現金,她一個學醫的也用不到,一直在銀行裡存著吃利息。
但隨著時間推移,時過境遷,當年的商鋪被拆遷重新開發,地皮是手續齊全的建設用地,更是增值數十倍,如今李玉寧名下光是商服收租都年入幾百萬,地皮倒是一直留著,如今價值已經三四個億了。
“媽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邱玉蘭點點頭,“那裡有分遺囑協議書,你看看簽了,媽就放心了……”李玉寧有些莫名其妙,“遺囑還需要簽字的嗎?”
“美國這邊是要的吧?我也不懂,你看看簽了吧,也不麻煩……”李玉寧打開屜,一個厚厚的文件夾,裡面有銀行卡,有產權證,有股權證書,還有一沓厚厚的遺囑。
遺囑是中英雙語的,看著不難理解,李玉寧英語口語一般,閱讀能力可不一般,她沒當回事兒,一頁一頁翻著,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
文件實在是有點多,每一頁都簽字,也是個工作量不小的活兒。
看她動筆開始簽字彷彿垂危的邱玉蘭眼中出關切神,身體竟然微微抬起了一些。
早就察覺哪裡不對勁的李玉寧一下子發現了母親的異常,她瞬間福至心靈明白過來,一把扯下已經簽了字的十幾張紙,幾下撕得粉碎,最後還是覺得不放心,乾脆把帶著自己簽字的碎片收攏起來進嘴裡嚼碎嚥下。
她咕咚咚喝了一大口水,這才指著母親說道:“邱玉蘭!我沒想到!你連自己女兒你都算計!你還是人嗎!”
“玉寧,你聽媽說……”邱玉蘭想要下,卻怎麼也下不來。
李玉寧冷笑一聲,“都這會兒了,還跟我演戲呢!”邱玉蘭面現尷尬神,“不是演戲……真的好幾天沒吃飯了……餓得沒力氣……”李玉寧一愣,她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母親這個狀態,不太像是裝病……
但那喝了半杯的紅酒,在椅子後面的情趣內褲,還有那個在臺上一閃即逝的白人年輕男子,以及穿在遺囑協議書裡面明顯前後邏輯和內容都不連貫的打印紙,一切的一切,都告訴她,這是母親設的局!
“媽真的得了病,但不是艾滋……”邱玉蘭以為女兒看穿了自己,乾脆不再遮掩,“這病需要節食配合治療,所以……”
“這話你騙別人還行,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什麼病需要你節食,還能讓你穿情趣內褲!”母親的話變相確認了她的猜測,李玉寧怒火中燒,“利用我的孝心來謀奪我名下的財產,你就那麼愛你的兒子嗎?虧我還覺得你好心,要把財產留給我一半!我那一半也壓是假的吧!”李玉寧一把撕碎剩下的打印紙,連那些產權證書銀行卡什麼的都沒放過,撕了個粉碎全部都扔到了依舊有氣無力的母親臉上,“以後就跟著這些錢和你兒子過吧!咱倆從此斷絕母女關係!死在這裡,永遠不要再來找我!”聽到吵鬧聲,那個不知道藏在何處的白人男子衝了進來,將怒氣衝衝要離開的李玉寧堵在門口。
“幹嘛?今天不給你我名下的財產,你就不讓我走了?”李玉寧回頭看著母親怒目而視。
“玉寧,媽手上沒錢了,房子要稅,還有不少外債要還,你就當幫媽了!不要多,兩千萬美金就夠了!”邱玉蘭撐著身子起了,她為了假戲真做,幾天來餓得頭暈眼花,卻沒想還是功虧一簣,被女兒一眼看穿。
“讓他給我滾開,否則後果自負!”李玉寧剛掏出手機,卻被那白人男子一把奪走,她看著無比陌生的母親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裡,失望徹底淹沒了她乾枯的內心。
她極其隱蔽的按動了身體上的某個地方,隨即自嘲一笑,原本用來防備突發情況的備選項,竟然最後用在了自已的母親身上,何其諷刺,何其荒唐!
她也不走了,好整以暇在椅子上坐下,看著虛弱無力的母親和站在門邊堵門的白人男子笑著說道:“邱玉蘭我勸你還是吃點東西補充一下能量,長期這麼下去會對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到時候真要把自已玩死了,你可就虧大了!”邱玉蘭蠟黃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衝白人男子點了點頭,這才拿起頭櫃上的食物水果吃了起來。
李玉寧靜靜看著母親,彷彿在看一個路人,她從小就知道母親天涼薄,除了有個好看的皮囊,可以說一無是處——除了把自已生下來這件事之外,而這件事是對是錯,也是個未知數。
“咦?”不知道是吃了東西有力氣思考了,還是吃的東西能補腦子,邱玉蘭一下子反應過來,“你為什麼突然這麼淡定了!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沒有手機,用什麼報的警?”李玉寧好整以暇,微笑著說道:“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我有上億的資產,我還有一個身家萬億的名義上的弟弟、實際上的男朋友,哪怕我自已想不到,也會有一堆人為我的安危考慮,你就用這麼一個你養的小白臉就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然後強買強賣我簽字,怎麼說呢,我覺得你還不如當年欺負青姨娘倆的時候有本事呢!”
“你……”邱玉蘭明顯恢復了一些力氣,臉上表情也更加豐富起來,想到女兒可能報了警,也可能有些別的什麼手段,她不由有些害怕起來。
她如今債臺高築,全靠著以前的底蘊支撐,這會兒要是在被警察盯上,那就真的沒有好子過了。
邱玉蘭大聲叫喊,吆喝白人男子進來,提醒他注意安全,趕緊準備車輛把李玉寧帶走云云。
李玉寧一點都沒有即將深入虎口的自覺,對方到現在都沒想到搜她的身,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白人男子聽邱玉蘭一說,倒是一下子反應過來,直接過來就要搜李玉寧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