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年輕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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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於一年半前考到了嘉南來工作，現在工作生活都已經步上了正軌。房門輕敲了幾聲，顧愔誠從後面探出頭來。

“姐姐起來了？一起吃飯吧。”話音一落，他便轉⾝走了回去，少見的疏離讓夏妍不由一怔，她洗漱過後，走到客廳，顧愔誠已經坐到了桌邊。白粥腐啂，幾⾊小菜，格外清淡的菜⾊。

顧愔誠看見她的目光落在餐桌上，解釋道:“生病了就要吃清淡點。”夏妍點點頭，他又推過來一杯冒沖劑“吃完飯，記得把藥喝了。”話剛說完。

他便低下頭去繼續喝粥。夏妍看著他眼底淡淡的青⾊，不噤問道:“你沒睡好？”顧愔誠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頓，很快又夾向了桌中的小菜。

“沒有，我睡得好。”其實，他確實是因為昨晚的那條信息，失眠了很久，他在說謊。夏妍心裡想道，忽然有些酸澀湧上眼底。

明明昨晚他還和她那樣親近，現在卻明顯對她冷淡了這麼多。所以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是這麼不定的嗎？如果有一天他後悔了。

他們還能退回以前的姐弟關係嗎？或者，就是像這樣的淡漠疏離。有了那樣一層噤忌的關係，若是再重回從前的軌跡，註定是無法再心了，想到這裡，她自嘲地勾起嘴角，空出一隻手開始擺弄‮機手‬。

她的‮機手‬一直都有消息進來，顧愔誠抬眸看了看她，神⾊比以往更平淡。宋媛說在社網站上認識了一些話劇同好，組了一個小小的劇社。每個週六晚上都會邀請新人進行流活動，問她有沒有‮趣興‬參加活動。

週六嗎？夏妍抬眼的時候，顧愔誠已經又低下頭去，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這個學期，顧愔誠一般是隻有周六晚上才能回來，如果她和宋媛一起參加活動，那麼就會減少和他的相處時間。

她咬了咬，目光再次掠過面前不動聲⾊的顧愔誠，手指滑動，給宋媛回了話。

“好。”收拾碗筷的時候，她告訴顧愔誠“今晚我不回來吃飯了。”顧愔誠背對著她，正在洗碗，聞言手停了一下。

夏妍慢慢喝著冒沖劑，繼續說道:“大學話劇社的一個朋友約我一起吃飯。”顧愔誠看著飛濺的水流，不由沉思起來，他記得，江叢當年也是在大學的話劇舞臺上遇見夏妍的，他抿了抿“是江叢嗎？”

“不是。”夏妍剛剛說完，就發現了不對，她靜靜地看著水池邊少年的背影，顧愔誠也察覺到自己的失言。

他一聲不吭地把碗洗好，用布擦⼲，一一歸位，再轉過⾝來，卻上了夏妍審問的眼神。

“你怎麼知道，我和江叢是在話劇社裡認識的？”顧愔誠避開她的直視，從旁邊扯過一張紙巾，仔細地擦了擦手。

“我猜的。”夏妍狐疑地問道:“是嗎？”顧愔誠輕聲問她“那麼你今晚要見的那個人，真的不是江叢嗎？”

“當然不是。”他低低地笑了笑“那麼姐姐早點回來。”當天晚上，夏妍和宋媛在一家小餐館裡相談甚歡，她的冒還未全好，但只剩少許的症狀，這一頓選在了口味清淡的粵菜館。

白切雞，燒滷拼盤，客家釀豆腐，上湯娃娃菜，冬瓜薏米鴨湯，她們聊起大學時候的各種趣事，胃口更是大開，幾乎將所有的菜都一掃而空。兩人飯後，便笑著邊走邊聊，一同去參加話劇同好社的活動。

活動場地是嘉南很有名的一家書店的二樓。書店的窗外是被林陰小道包圍的街道，再往前是一條安靜的河。夏妍上⾼中的時候，也經常會光顧這家書店。書店的主理人選書品味很好，風格陳設也簡潔明快。

這裡的二樓有好幾個房間，週末分別會舉辦一些讀書會和文藝活動，等她們到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不少。

夏妍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卻是看到一個有幾分悉的⾝影。是江叢。＊＊＊那個會場的中間有個小講臺，講臺的四周圍了一圈原木⾊的⾼背凳子。

講臺的上方打下一束明亮的光，灑在旁邊，平添了幾分柔和的氣息。江叢坐在一張凳子上，背脊直，穿得很休閒，比平時看上去年輕了幾歲。

他聽到⾝後傳來的腳步聲，不由轉頭望去。當他的目光在空氣中與夏妍的相撞在一處，卻是微微凝滯了一下。

“江叢。”宋媛從夏妍的⾝邊一擦而過，主動上前跟他打了一聲招呼。江叢緩緩起⾝，動作中帶了幾分的慵懶，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夏妍的⾝上。宋媛笑著問他“最近不忙？”

“忙。”他朝著夏妍點了點頭，慢慢收回了目光，對著宋媛。

“下週要出差，所以今天過來看了一下。”夏妍緩緩走過去，他又慢慢地望了過來，她向他輕輕地頷首，他偏頭問道:“冒好點了嗎？”

“嗯…謝謝你的藥。”

“你上午不是謝過了嗎？”江叢勾，微微一笑。夏妍看著他的表情，心口一動，卻是不再說話，她抿了抿角，低頭去望自己的鞋尖。

宋媛明顯覺到了。兩人之間流動著的特殊氛圍，朝著江叢露出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整場的流會，基本都是主持人在說話，偶爾才會請人上去互動。

夏妍的心裡有事，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有時候，我也會覺得無聊。”江叢坐在她的⾝邊，忽然輕聲說道。夏妍聞言一頓，故作輕鬆地問道:“那你為什麼還來呢？”

“夏妍，你有沒有某種覺…”江叢把目光望向窗外，這個角度正好越過外面的樹頂，看到河面上微閃的月光，波光粼粼，像玉石的光澤。

“在做某一個選擇和某一樣事情的時候，似乎是冥冥之中，有著什麼在指引你。”夏妍聽著他奇怪的話，輕輕蹙眉“你的意思是？”

“其實我工作很忙，但當宋媛告訴我有這麼一個地方的時候，我忽然就是覺得我應該來。”夏妍想了想“那麼，你有什麼收穫嗎？”江叢剛想說話，夏妍的‮機手‬亮了一下，有條消息進來，她低頭去看，是顧愔誠的消息。

“在哪裡？大概幾點回來？”其實。他從前也是會在她晚歸的時候，問上這麼一句，她像以往一樣，把書店的定位發給他。

“快了。”現在的時間是十點。她記得開場的時候，主持人說過，整場流大概會在十點半的時候結束，她抬眸的時候正對上江叢的眼，他安靜地看著她，卻沒有再把剛才的話題繼續，其實他來這裡，是希望遇見大學裡話劇社那個來自嘉南的女孩。

冥冥之中，他覺得總有那麼一天，他們會在這裡相遇，只是時機早晚而已。

“等下還有約嗎？”江叢看著她把‮機手‬收到包裡，忍不住地發問。不知為何，江叢想到了昨天的那個男孩，年輕英俊，朝氣十足。如果是那個男孩，和夏妍站在一起的那個畫面，一定很美。江叢覺到，自己的心臟隱隱地酸脹，但是，夏妍很⼲脆回話了。

“沒有。”這時，宋媛從夏妍的⾝後探過頭來“那江叢你有約嗎？”江叢看了一眼夏妍，學她一樣回道:“沒有。”宋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