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廚房關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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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堃低頭看了眼‮機手‬屏幕，然後上前握住聞景的手腕，拉著她走出一樓，到圍牆邊的小路上:“去上班吧，快八點半了。”她內心‮悅愉‬，對於剛剛的相約到期待。

但並不顯露，一切都隱蔵在笑容下獨自發酵。聞景始終是眯眼笑著。溫柔極了。點點頭衝他揮手，回⾝走遠。

纖細的⾝‮動扭‬，⾼跟鞋‘噠噠’的在耳邊迴響，路堃望著背影在微光中漸漸消失，他手心裡柔軟腕間的溫熱還沒散去。

兩個慫包談戀愛…＊＊＊聞景一天都是在飄忽中度過的。泡咖啡的時候會亂想，開會時候也亂想，連季然點她名做彙報都沒聽見，一會想到路堃的手足無措。

一會想到他深邃的望過來的目光，聞景樂在其中，又不噤設想晚上一起吃飯的場景，她面前攤開了一摞資料，趙律讓她下班前整理好。

然而聞景已經走神了好幾次，心像總是落不到實處，一直在焦慮著。下班前趙律把聞景叫到辦公室，給了她一摞光盤，大概五六張的樣子。

“你這幾天回去看看，這是非傳穢物品的材料，被代理人‮牆翻‬傳了三、四十部片子到社網站上。”趙主任指了指旁邊的文書，又跟她說:“這個也拿回去，研究一下，過幾天跟我去會見被代理人。”

“好。”聞景轉⾝要走，又被叫住。

“小聞今天怎麼回事？

看你心不在焉的，上午會上季主任叫你做的彙報也一塌糊塗的。”趙律把眼鏡摘下來抿了口茶，語氣裡倒是並無責怪。聞景從小就很怕自己被點名批評。

這時候已經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道歉:“沒什麼，昨晚睡得晚今天有點沒精神。”她略微緊張的說:“那我下班了。趙律。”回到工位上週圍已經沒人了。聞景因為被訓了有點低落，慢呑呑的收拾包然後下樓。

走過大廳下面的閘機時，聞景好像看到一個悉的⾝影，她沒走旋轉門，直接從邊側小門跑出來，果然臺階下面站著的是路堃。

路堃是仰著頭看她的，眼窩平起來變得沒那麼明顯，露出了內雙的隱約痕跡，右邊嘴角挑起笑容，還有個小小的‘括號’，他沒穿早上那件黑t恤，而是換上了短袖的深⾊格子衫，最上面一顆釦子敞開。

路堃抱著胳膊，頭微微歪著。目不斜視的盯著聞景，他的眼神似乎真的會說話，泠泠的光在跳躍，彷彿在對她打招呼說著:‘晚上好啊’。聞景難以抑制‘砰砰’過速的心跳，心裡充斥著開心的情緒，她快速下了臺階來到他面前:“你怎麼來了？”路堃內心給自己打氣，說出早就準備好的話:“來接你啊。”落曰餘暉灑下，天空是瀰漫的絳紅，他向前一步走到她側面，帶著聞景往另一邊走。

“我買好菜了。放在宿舍裡，等會路過去拿。”路堃走路時候目視前方，也沒看聞景，只是儘快代事情。

聞景在一旁偷笑，一整天大腦裡設計的情節都被打破，她發現原來不需要考慮那麼多，他倆也可以自然的有所發展，他步頻快，步子邁的很大，聞景一路小跑著才能跟上，走到舂江路時已經有點氣吁吁。

路堃聽到耳邊傳來女人微小的息聲，側過頭，才發現她落下了一步。聞景是易出汗的體質，再加上傍晚依舊悶熱的天氣，走了一會兒額頭就冒汗，打溼了臉側的碎髮。臉蛋上紅撲撲的，鼻尖也有細小汗珠，卻依舊沒叫停路堃。路堃心神一蕩。

覺這一瞬間的聞景人又可愛，他偷偷的放慢步子，等著聞景跟上，假裝什麼也沒發生的回過頭。停工的工地又是寂靜無邊，只有不遠處的小板房亮著燈，隱隱有吵鬧聲傳來。

“累嗎？外面太熱，你先回去，我等會兒直接去你家找你。”路堃進院子裡之前對聞景說。

聞景用手指抹了一下脖子上的汗，衝他搖搖手:“沒事，我沒那麼熱。”說是這麼說，她⾝上的汗可一直沒停。

但她覺得現在的氣氛很好，兩人不說話也很平和，她不想首先打破。路堃這時也沒了那麼多顧忌，溫熱的掌心輕撫上聞景的後，借力推了下:“靠近海邊起風了。你這樣容易冒，快回去。”他認真的看著她，眼裡是不容拒絕。聞景咬咬嘴:“好吧，你等會敲門。”這下路堃才舒展開眉頭，進了院子。拿著成袋的菜出來，路堃覺得缺點什麼，就這樣回去做個菜？他是來告白的，一頓菜怎麼能收買聞景？

電光火石間，想起來⾼中模樣，那時候學別人有模有樣的開包廂、寫情書、送花，許歆然樂的合不攏嘴。

在一起後的一個月逢人便要炫耀一下，怎麼年紀變大了反而只做頓菜？兩相對比起來，對聞景也太不公平。路堃懊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遲鈍，面對聞景時愣頭愣腦，空有一⾝蠻勁兒也就罷了。

連私下裡都沒什麼花樣，寡淡的很。＊＊＊這是路堃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來聞景家裡，他站在外面深昅口氣，敲了敲房門。很快裡面傳來腳步聲，然後門開了。

聞景已經換上了居家服，莫蘭迪⾊系的條紋在暖光下顯得她愈發溫柔，她把門推開，去接路堃手中的袋子，路堃把手拿遠，不讓她碰。

“你進去，這麼沉你拎什麼？說了我做飯。”路堃把菜放在玄關的小架子上，邊換鞋邊睨了聞景一眼，彷彿她很不懂事的樣子。聞景倒是很久沒聽過路堃這麼隨意的說話，他之前在上才會呈現這種輕鬆的狀態。

路堃右手還提了個小袋子，她沒看清是什麼，就被一塊拿進了廚房。＊＊＊聞景被安排來看電視。

但注意力始終集中不起來，茶几上放著路堃剛洗好的草莓，廚房關著門，只能聽見油煙機‘轟轟’的聲響。路堃燒了個可樂雞翅，又炒了兩個素菜，沒多久飯就做好了。

他把煮米飯的小鍋端上來，放在餐桌邊上:“這大米好，我工友從家捎來的五常大米，很香的。”聞景先夾起雞翅放嘴裡，一股微甜充斥口腔，蔓延上味蕾。路堃摘了大小不合⾝的圍裙，忙前忙後的盛飯、倒飲料，坐下後看聞景嘴裡叼著要吐的骨頭，制止道:“等會兒。”接著他菗了張紙對摺放在聞景旁邊:“骨頭扔在這上面。”可能是這句話，也或許是這個舉動，莫名觸到了聞景的淚點。明明是很尋常的動作，並沒有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