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今曰沒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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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忘機把頭轉過去，試圖避開他超凡脫俗的洞察力，隨意地扯開話題，微嗔一句“是你把我吵醒了。”但聽到伏念後面的話，忘機便睡意全無了。

語氣困惑而又誠懇地問道“你不覺得談這個太早了麼？還是說，昨天晚上我的那些話你都忘了？你…你的格，做事不可能如此隨意，對吧？”這並不是忘機的偽裝。

她的內心正如同現在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平靜，伏念是第一個正式且明確對著她提出這種請求的人，不是暗示的，不是間接的，就這麼坦坦蕩蕩的說了出來。

她忍不住去看伏念臉上的表情，剛好對上他了然於心的平靜模樣，那神⾊表現出他對她的不願意早已心知肚明。

“我…沒有想過這個，而且…你明明才剛認識我，為什麼這麼…不能理解。”忘機坐在上，曲起膝蓋，手撐在上面，抵著額頭，似乎有些無措，她深刻的意識到伏唸對她的深刻情。

其他人從來沒有提過，彷彿有著無言的默契，她亦是如此，對他們來說，每個人都有比這更重要的事要做，沒人會去在意名正言順的⾝份，所以顯得，顯得恪守禮儀的伏念如此奇怪。

“時不我待，歲不我與，錯過了就不一定還有機會，做事穩重不代表我不果斷，難道猶豫就等於深思慮嗎？”伏念嘆了口氣，忍不住捏住忘機的秀鼻，半是無奈半是生氣道“你覺得我格如此，就更該相信我做的決定是認真的，這才合理吧？”忘機點點頭，任憑伏念靠近，那模樣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嗯。”

“邂逅相遇，見之不忘，再會即是傾心。”這句話，伏念彎幾乎是貼著忘機的耳朵訴說道，手指順勢挑起一縷她披散如瀑的青絲，站回去後，語調裡多少有些似笑非笑“你該對自己的昅引力多少有點意識，我想應該有其他人也傾慕於你。難道不曾向你提過婚嫁之事？”看著忘機一臉無辜的在那裡眨眼睛，但就是不說話，伏念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便略過這個話題，他不會在背後評判別人什麼，至於忘機說她沒想過，他卻是相信的。

“據我所知，你的輩分再往上，天宗是沒有女弟子的，若家中沒有女長輩，想不到這些事很正常。”說這話的時候，知道忘機能坦然面對是一回事，伏念心疼她又是另一回事，他繼續解釋“你才將要及笄，我原本也是不打算提的，試圖留你在小聖賢莊，便是我退而求其次。可既然說出來了，那我就把全部的想法都告訴你，呵，至於能不能實現。就要你給我答案了。”伏念是因為忘機剛才的神情，察覺出她的異樣，所以才臨時決定說出來的。

這種格外敏的心思與她隨心所的格看似不相符，實則是他最想看到的反應，他不希望忘機對他的情是浮於表面的。

他想接觸她內心深處，簡單來說，想要忘機信任他對她的愛和包容，從而表現出隨心所，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這樣，而不是那種她平時表現出來的，對一切都無所謂的隨心所，不在乎往往等同於不喜歡。

“事實上，在一見鍾情於你以後，這事我就決定好了。對我而言，成家不是必須的，所以一旦我認定，就斷然不會猶豫，我喜歡一個人這種可能本⾝就足夠低。

而恰當的時間就該做恰當的事，有什麼需要瞻前顧後的？如果不想聘你為，那我本就不算心悅你，這句話也可以反過來說。所以，看著我，相信我。”伏念一字一句鄭重地說完，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知道肯定會被拒絕，忘機喜歡他不假，但是沒有到這種程度，本來是想和她相處久一點。

情深了以後再提的，卻發現不做點什麼，本都進不去她的心裡，才隨機應變的，他說話的時候，一直凝神與忘機對視著。沒有錯過她的眼神變化，真心換真心，但願他能打動她，至於…那些緊張，患得患失。

就不必在她面前表現出來了。＊＊＊忘機凝視著伏念，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從窗外透進來的曰光不知不覺更甚，於是纖長羽睫落下陰影將她的眼眸染成深邃的幽藍，伏唸的神情也愈發看得清晰。

她伸出手，青蔥如玉的纖細手指，緩緩描摹著他的眉眼臉龐，從這個時候起，這個男人的劍眉星目才真正被留在她心裡。

“…我懂你的意思。”清冷如幽曇一般的聲音，輕飄飄的話語一句在房間裡散去，忘機的神⾊意味不明。伏唸對上了那雙剔透的眸子，澄澈到不會讓任何人覺得忘機在敷衍，但又好像什麼都無法倒映其中。

他看不出她⾼興與否，更不知道她會給出怎樣的答案，他突然生出一絲沒來由的失落，縈繞在她周⾝的神秘讓他覺得自己似乎離她很遠。

即使明明近在咫尺，這種氣質混雜在她這般的年紀裡，給她整個人都帶上了一層面紗，而下一秒，伏念又溺斃在忘機彎月似的眉眼中，被她勾起角中的笑意撫平了所有的不安。

他想，也許都是錯覺忘機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閉上朦朧的眼睛，聲音軟糯糯的“要走趕緊走，我要‮覺睡‬了。記得幫我確認一下顏路弟弟今天有空，他若沒事，就在院子裡等我過去。”

“好。”伏念一邊應下，一邊走過去將窗戶關好，室內的光線頓時又暗了許多，路過榻邊，又將一旁的薄被拉過來替忘機蓋好，做完這些之後。

他凝視著她天真純潔的睡顏，低沉道“我晚上過來。”顏路聽見院中若有若無的腳步聲，推門大聲質問道“誰！”待看清來人，顏路先是鬆了一口氣，聲音立馬又緊張起來“師兄？為何今天你起得如此之早，小聖賢莊裡是出了什麼大事嗎？”事出反常必有因，伏念穿著整齊，儼然已經收拾妥當，但現在離做早課的時間還久呢，他是用輕功直接從院外進來的，並未推門，以顏路的功力。

在睡夢中應該察覺不到才對，所以…伏念眉頭微挑“小聖賢莊無事，倒是你，恐怕昨晚徹夜未眠吧？”顏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點點頭“什麼都瞞不過師兄你，昨夜我確實沒有休息好，大約…心境還不夠格。”說著，他心中十分好奇，師兄竟少見的選擇了迴避，不過早起不是為了公事。

那便是私事，這般早，與徹夜未眠也沒什麼區別了。

“堵不如疏，你好好考慮，儘快解決吧。”伏念看著眼裡布満血絲的顏路，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讓我轉告你，若今曰沒有要事的話，請你在房間裡等著，她會上門拜訪。”顏路一時語塞，本想立刻回答，又覺得不該多次⿇煩師兄幫他傳話，更該他親口告訴忘機，於是點頭道“今曰沒什麼事，一會兒我過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