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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小基嘆了口氣，若有所思地頓了幾秒，輕輕拍了拍童哲的手背，算是安。

“你也別這麼垂頭喪氣的，只怪他沒眼光。”

“。”童哲暗暗罵了一句，以為柯小基會這麼聰明能完全理解自己的處境，可是發現他居然以為夏冉江移情別戀了。不過，仔細想想其實本質差不多，都是為了更好的物質條件，無論是不是自願的。

喝完最後一滴酒，童哲覺有點飄了，心裡憋得慌，站起來透透氣。穿過人群，不斷有人投來目光，甚至有人擠在人群裡，趁童哲不注意捏了一把童哲的股，童哲“嗖”地一聲側過身，用力擋開鹹豬手，惡狠狠地扭頭往後看去，只見一個禿頭胖中年正□□著看著他，光燈掃過，中年的額頭折出油光。

“媽的。”童哲罵了一句，不過在這噬一切聲音的嘈雜中，任何人說話都只能判斷口型才能猜個大概。想到這，童哲對著消失在人群中的中年高高地豎起了中指。

“你們這簡直成了盤絲啊，看各種妖魔鬼怪。也不知道這幫傻哪來的自信，長得這麼醜了還敢這麼招搖。”童哲又回來了，靠著吧檯，歪過頭對吧檯後正忙著擦玻璃杯的柯小基說到。

“哈哈哈，終於看到了真實的你。還是這麼有意思，真愛你。”柯小基一手捂著嘴，擋住出的齙牙。

“難得有這麼個地方讓大家放飛自我，我這兒啊，就是大海里一塊小舢板，破破爛爛的，還有些搖晃，可是這些遊累了的人上來修整修整，總不至於被海里的鯊魚吃掉。你說，如果他們不來，我這生意怎麼做，又有誰襯托您的玉樹臨風呢？都是可憐人。”聽到這話，童哲心裡覺沒那麼堵得慌了。這時，後臺想起一陣騷動，音響裡通知表演開始。童哲抓著一聽可樂，又從人群中擠了過去，忍受又一輪的鹹豬手，好不容易找了個靠近舞臺正中央的沙發。落座後，童哲翹著腿，喝著啤酒，只等著表演開始。

沒過多久，光燈突然停止。

這時，舞臺中央列隊走出十幾個身材健碩的男模，肌線條在暈光下清晰如刀刻般，有的微笑，有的嚴肅，有的似乎還不好意思低下頭。男模統一穿著漁網緊身內褲，不知道是否裡面了東西，正中央凸出的部分甚為引人注目，臺下頓時響起一陣陣震耳聾的尖叫聲。

“我擦。”童哲一口可樂差點從鼻腔噴出來。以前對著這種照片都能費一地的衛生紙，可從來沒親眼見過這種場面。

不知為何，童哲似乎並未被觀眾高昂的情緒染，只有男模剛出場時注意力一下引到舞臺上。可是當男模再次一一出場，童哲的好奇漸漸消退，視線也開始有些模糊，不免又想起夏冉江，心裡像是有無數只螞蟻爬著。

這時，童哲只覺得膀胱有點漲，扔下可樂罐，站起身撥開人群——有了男模在臺上竭盡所能揮灑荷爾蒙，似乎也沒有人注意到童哲，童哲終於不費吹灰之力三兩步就到了廁所。

童哲往前湊了湊，幾乎全身貼著小便池邊緣。快速完事後，趕緊往外走。

拉開隔簾，童哲正好撞到一個人懷裡。

“……”童哲腦門不知道撞到了什麼，一陣疼。

“童哲！”童哲摸著腦門，正準備發火，聽到自己的名字，趕緊抬頭看。藉著球燈掃過來的光，童哲才看清是誰。

“許陽，怎麼是你？”童哲驚呼，萬萬沒想到在這裡碰到許陽。

“你怎麼又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

“怎麼，沒跟你老婆一起？”

“呵呵。”許陽苦笑一聲。

“離婚了。你有空嗎，咱倆出去聊聊。這兒太吵了。”

“行，我在門外等你。”童哲貼著牆往大門走。觀眾不斷驚呼，每次驚呼都引得童哲扭頭望向舞臺，生怕錯過什麼彩瞬間。

出了門，童哲頓時鬆了一口氣，只覺得耳從未有過的清靜。不過，想著許陽馬上要出來，童哲心裡盤算著跟他聊什麼。

上次碰見許陽已經是大半年前了。那時童哲似乎還未完全從情傷中走出來，尤其是看到許陽跟“女朋友”在一起。如今在這裡碰到許陽，童哲除了些許吃驚，心裡並沒有什麼波瀾。

“啊，你在這兒啊。”童哲靠在酒吧外的長椅上，遠遠喊了一聲許陽的名字。

“怎麼離婚了？夫生活不和諧？”

“你就別取笑我了。”許陽一愣，不知童哲是取笑還是挖苦，又用肩膀輕輕地撞了撞童哲。

“怎麼了呢？”童哲似乎不依不饒。

“也不過就是走個形式，給家裡一個代而已。”許陽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從裡面出兩支，遞給童哲一支，童哲擺手拒絕。

“那女的不是有錢的麼？就這樣放棄了不是可惜嗎？”

“假的東西堅持久了總會紙包不住火的。”

“你是說那女的是假的，還是你們情是假的？”

“你說呢？”許陽吐出一個菸圈。

“說說你吧，聽說你又有朋友了。”

“你聽誰說的？”

“你的消息都不用特意打聽吧。”許陽拉了拉衣領。

“你就別端著了。”

“可笑。”童哲頓了一兩秒，吐出兩個字。雖然有一肚子話想說，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突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