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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政府和野生動物保護部門早就盯上他了。而且,他還是以中企工程的名義行走私之實,大肆賄賂海關。之前已經出了警告,可是他還不收手,準備撈最後一筆全身而退。童思賢早就在辦移民了,這次他匆忙離境就是想把國外的路子打點好,想必童哲也知道。”
“這我沒法信你。完全就是你不想幫忙的藉口,怕輸了官司影響自己的聲譽。如果移民,童哲早就告訴我了。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條件我們都說得很清楚了。”夏冉江雙手自然叉,下巴微微上揚,懶懶地靠在椅背上。
“你的條件,媽很清楚,媽也答應你。即便如果你已經知道你爸真正的死因,還是想‘冰釋前嫌、見義勇為’,媽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媽欣賞你這份勇氣和魄力。重情義是好,只是你要保護好自己,問心無愧。”夏冉江低頭不語。
“你倆待會兒好好談談吧。再過幾個小時就是新年第一天,一切都要重新開始。”這時,童哲匆匆回來,一股坐在椅子上。而夏冉江和易霽虹無動於衷,彷彿視他為空氣。
“童哲,我們走吧。去外灘看煙花。”夏冉江用餐巾擦了擦手,扔在桌角,起身拉起童哲就往外走。童哲差點沒站穩,幾乎是被拖了出去。
“阿姨,謝謝您招待,我先走了……”而易霽虹似乎沒有聽到。正襟危坐,不緊不慢地切著面前的牛排。直到夏冉江和童哲徹底消失不見,易霽虹突然低下頭,埋在雙臂間,再也止不住崩潰的情緒,暗暗泣。
此刻的外灘人頭攢動,摩肩接踵。黃浦江對岸的高樓霓虹璀璨,不斷變幻著各種光影和造型,倒映在江面起伏的波上,整條江光溢彩,彷彿隨手就能捧起足以填滿調板的所有彩。上游不遠處,一束束火光先後騰空而起,綻放出大大小小無數光圈,惹得觀眾一陣陣驚呼。
夏冉江站在童哲身後,聽著童哲興奮的叫聲,不由得出一絲微笑。而他卻沒有看到,童哲背對著他,眼眶竟然開始慢慢泛紅。
“哎哎,你看那個,像不像松鼠啊。”
“嗯。”
“還有那個,那邊那邊……”夏冉江順著童哲的指引望向天際,眼神空,面無表情。煙花旎,投映在夏冉江的瞳孔上,在夏冉江眼眶裡呈現出一個你光影世界。可是夏冉江心裡彷彿隱隱築起一道囚牆,任憑隔欄外菸花爛漫綻放出無數彩,囚牆內卻是灰暗陰森的壓抑和不安。
“童哲……”
“嗯?”童哲回頭望了一眼夏冉江,往後靠了靠,摟住夏冉江的肩膀。
“你看,多壯觀啊。只是沒辦法一直停在那兒,這麼快就被風吹散了。”
“能夠有一瞬間不也好的。”夏冉江剛準備說什麼,又改了口。
“好什麼好啊,小傻瓜,一瞬間哪夠看。”童哲嘴湊近夏冉江的耳朵,夏冉江凍得通紅的耳朵立刻覺到溫暖的氣息。
“我要一輩子。”說完,童哲額頭輕輕碰了碰夏冉江後腦勺。
“以後咱倆去北極圈看極光,比這個好看。”就在不遠處一處高臺上,有人正拿著攝像機假裝拍風景,兩人親暱的動作盡收眼底。
“易小姐,您讓我盯著他倆,現在的確發現了些情況。我把照片發您看看吧。”
“收到了。”
“還要繼續跟嗎?他倆好像要走了。”
“不用了,差不多了。謝謝你。”電話那頭,易霽虹躺在辦公室沙發上,屋裡沒開燈,窗外不斷閃現的煙花時不時映照出易霽虹漠然的臉。
易霽虹永遠忘不了多年前的今天。正當她拖著行李箱走出辦公室,經過旁邊工地時,一身職業裝的她本能地躲開四濺的灰渣。可是,圍擋內一陣嬉笑聲引了她。走近一看,昏黃的路燈下一張悉的面孔與易霽虹對視。燈光下,飛揚的塵土彷彿形成了一道模糊的屏障,可是易霽虹還是能夠分辨出那就是夏承祿。不過夏承祿似乎沒有認出她,蹲坐在牆角,手裡捧著飯盒自顧自吃著。就在易霽虹準備踏入圍欄時,一個電話打過來,易霽虹回過神,邊走邊回應著,不時回過頭來看看不遠處正和工友聊天的夏承祿。
第二天,易霽虹抵達紐約,這匆匆一瞥的記憶逐漸堆集在繁忙事務中,被拋諸腦後。而那一晚卻是易霽虹見到夏承祿的最後一面。
易霽虹多少次在心裡假設,如果當晚沒有那個電話打過來,自己是不是就能動地喊出夏承祿的名字?如果當晚沒有安排航班,自己是不是就能夠有時間哪怕只是跟夏承祿敘敘舊?如果不用去美國,自己是不是就能夠與夏承祿前緣再續,不必承受這麼多年的委屈與無奈?
在地球另一端,易霽虹經常會做一個夢。夢裡易霽虹經過那塊工地時,夏承祿認出了她,了過來。兩人靠著倚著欄杆,面對夕陽,彷彿是兩個剛偶遇彼此的少年,毫無顧忌地放聲大笑。夢醒時,易霽虹發現枕頭已經溼了一大片。可是,易霽虹還是咬咬牙從一堆堆法律文書中坐起來,拖著愈加疲憊的身子出了門,帶著偽裝的心情面對街上碰到的每個人。
這一切,易霽虹只能藏在心裡。虧欠夏承祿太多,她只能從夏冉江那裡贖回自己的歉疚。
☆、第24章三個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