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寧靜意從夢中醒來時,容珏金燦燦的腦袋還枕在她頸窩裡,睡得香甜。
她慢慢坐起,只覺神清氣,更重要的是,境界好像也穩固了不少。羽珍仙子總談她暴殄天物,也確實,她要是肯多同幾個元陽尚在的修士滾幾遭,修煉進度或會更快。
她穿戴整齊,見容珏睡成一團,隨手設了個結界,走了出去。
一出去,她就掐了個訣,捏著合歡宗的弟子玉牌等待。過了幾分鐘,玉牌亮起熒光,靈氣拉絲成線,指引出了一條道路。
順著這條指出的路,寧靜意來到了一個古樸恢宏的宅邸前,門口小廝早已恭候多時,見她來了,恭敬地身。
穿過曲折迴廊,亭臺水榭如地走馬觀花,她最後在一看到了那個少年。
謝時序背對著她,坐在廊邊看池魚爭搶吃食:“師姐不陪你的小情人了,怎麼還想到來找我?”
寧靜意在他旁邊坐下,學他的動作抓了把魚食丟入水中,圍繞在他面前的鯉魚霎時拋了謝時序爭先恐後地湧向寧靜意。
她不免心虛,但轉念一想,復又理直氣壯了起來:“誰和你說的?沒有的事。我和他欠了一份因果,了結的差不多就沒關係了。”
謝時序:“我聽師叔說你從秘境裡帶回來了一隻靈狐,不會就是它吧?”
寧靜意:“啊,呃,嗯……”
謝時序深一口氣:“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該走,應該留在宗裡陪你進去……”
寧靜意立刻不贊同道:“哪來的話,你可是陣師,好好的遊歷不去,來個翻不出水花的秘境做甚?費時間。”
謝時序抬眼,眼底漆黑一片:“那來朔州呢?我不行嗎?”
他忽然拿手攥住寧靜意的衣袖,攥得手指骨節都發了白:“師姐,你明明也要來朔州,為什麼……甚至是子望節…”
一時的情迸發,
憤動盪,他沒說下去。謝時序自幼被應帝遣送給濯漣,隨行的侍從、先生一道留在小初山邊把他教養得一點不落。世家風骨將少年郎浸潤得風度翩翩,臨到頭卻成了枷鎖,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吐
真心。
被他這麼看著,寧靜意真是覺得冤枉。難不成要說是因為做了關於天裡的夢,覺得自己過於飢不擇食,所以想分開冷靜一下嗎?這讓人如何說得出口。
見她呆住,謝時序慢慢鬆了手,垂下眼道:“是我越界了,師姐,你就當沒聽過。”
不假思索,寧靜意回握住他松的手,急急道:“從來都不是你的錯,是師姐的問題,我不是有意要躲著你的。”
應帝將退,崑崙劍試在即,此去一別,很有可能數年難見,置什麼氣呢?
在她眼裡,少年暗淡下的目光重新亮了起來,他眼眶微紅,好像一時難以信任,抬眼看她,猶問:“師姐,不要哄我。”
他很少作這樣姿態了,讓寧靜意不由自主回想起數年前初見。
她當時也年紀尚幼,侍在濯漣膝下成被她打磨筋骨,連劍都沒摸過幾下。
某濯漣帶她到正殿,她跟在濯漣身後進去,見一個比她更小的小孩直直站在殿下,而羽珍坐沒坐相地歪倒在主位。
見濯漣來了,羽珍仙子原本頗覺頭痛的目光忽然一亮,一迭聲地合掌道:“師妹,來得正好,我這有個苗子正愁沒地方放,反正你寧寧劍法都教得,想必不介意教個野路子吧。”
聽了羽珍仙子的話,那背對她的孩子轉過身,卻沒先看名滿天下的濯漣仙君長甚樣,反而先與寧靜意好奇的目光撞上。
二人俱是一愣。
小寧靜意心想,沒見過這麼黑的眼珠子。
至於當時尚剛及總角的謝時序想了什麼,她是完全沒看出來,稚童冷著一張臉,卻行了一個極為標準的禮,脆生生道:“謝氏子全憑安排。”
就這樣,她多了一個師弟。
謝時序小小年紀,卻生得孤僻又冷淡,坐在靜室裡像一個繃緊的發條,上完從宮裡帶來的先生的課就修煉,再就是一三餐,定期入睡。剛修行不能辟穀,他過得自律又規律。
被通知都不通知一下地甩了個包袱,就是泥樣的人都要有脾氣。不知師姐妹到底達成了什麼共識,羽珍掌門那幾天痛到連寧靜意的面都不想見,總之濯漣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這個弟子。
謝時序被濯漣教導,大多淺嘗輒止地教授一些淺的竅門。不是濯漣有意冷落,更重要的原因是,謝時序修煉天資平平,卻是個天生陣師。
眾所周知,陣師這玩意,拾人牙慧都是窠臼,非得自己悟自己創陣不可。修士對壘,拿出個早被人悟透了生死門的陣不僅被人笑話,更要緊的還是生死攸關,一絲破綻都可能身死道消。
陣道是要自己創的。
有了這層緣由,濯漣徹底當了甩手掌櫃。
*好想吃師徒夾心……